江月白慢慢地从心里开始佩服这个社会气十足的男人,她用无比崇拜的目光看着这个男人滔滔不绝地调侃。应该说是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的霸气和闯江湖的英雄气概深深的吸引了她。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她)努力工作和奋斗的样子是最有魅力的。
陈云峰兴致勃勃地说着,江月白很入迷地听着,不知不觉中陈云峰已经喝了三瓶啤酒,剩下的一瓶是留给江月白的,可是,她只喝了半瓶就头昏眼花了。在这个千杯不醉的男人面前,她却是如此的不胜酒力。在她的保守观念里,女人喝得烂醉如泥是有失体统,有失身份的,所以平日里她都是滴酒不沾的,今天应该是被逼无奈吧。
半瓶酒入肠,江月白便已浑身酥软,虚弱无力了。陈云峰又点燃了第二根香烟,烟雾缭绕间,他看着江月白迷迷糊糊地趴在了桌子上。不一会,江月白突然感觉到手臂上有一丝丝灼烧的疼痛感。她尖锐地叫了一声,抬头一看,原来是陈云峰用烟头在烫她。
她表情痛苦地说:“陈哥,你饶了我吧,我实在喝不了了。”
陈云峰面不改色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那就别勉强了,走吧!”
说完,很潇洒地走到前台去结账,江月白则摇摇晃晃地向外面走去。太阳已经偏西了,落日的余晖仍旧暖洋洋地撒在大地上。极目远眺,望见的是一水之隔的江南,岸边错落有致的建筑群彰显着这座城市日新月益的繁华。
江月白若有所思地站在那里,陈云峰走出饭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喂,小白兔,想什么呢,上车。”
车子被太阳晒了一下午,里面闷热无比,陈云峰敞开了车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他的工长向他汇报明天施工的情况。江月白在旁边静静地听着,是30多层的富力中心大厦需要做外墙的保温,和各楼层地面的防水,有一些图纸需要陈云峰回去审核确认。
陈云峰对那人说,自己和朋友在江北刚吃完饭,正要往回返呢。那人却追问道:“陈总,是什么神秘的朋友偏得去江北吃饭,是女的吧,怕被熟人看见吧。”说完电话那端传来了很奇怪的笑声。
陈云峰仿佛默认一般嘻嘻地笑着,江月白在一旁很不自在。好像自己真和这个男人有着不清不楚暧昧的关系呢。
挂了电话,陈云峰忙向她解释道:“这家伙,自己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他以为别人都和他一样呢。”
江月白只是很尴尬地笑了一下,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好。陈云峰又试探性地开玩笑说:“我周围的哥们都有老铁,就我没有,要不咱俩试试。”说完色眯眯地看着江月白。江月白赶忙说:“陈哥,你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是个正经人,我也是良家妇女呀,我们这样做朋友不是很好吗?”
陈云峰重复一句:“这样很好呀,哈哈,你说好就好,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江月白突然内心有些不知所措地矛盾起来,都说男女之间不可能有纯洁的友谊,而这个男人对她这样好,她却不知该如何去回报。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快一点把保单签下来,这样自己有了业绩就不会和这个男人有太多的瓜葛了。
在车上他们有说有笑,如同相识多年的朋友,陈云峰与她天南地北的神侃,就是只字不提保险的事。江月白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不知这个狡猾的男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对她仿佛别无所求,只是一味的对她好,这让她心乱如麻。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驶过人潮涌动的街道,穿过雄伟壮观的铁索桥。江月白静静地看着眼前掠过的风景。休闲广场上,有穿着艳丽的阿姨在跳广场舞,有一对对小夫妻陪着心肝宝贝在悠闲地散步,有两对小情侣在旁若无人地亲吻拥抱。仿佛每一个人都如此幸福地享受这当下的时光,灿烂的笑容洋溢在他们的脸上。
为什么自己却是如此的孤单,想想却只有这个萍水相逢的男人,能带给她微小的幸福,而这种幸福却是不敢奢求,不敢长久的沉浸其中的。曾几何时,她也是个温柔多情,眉眼含笑的小女子,是什么把她内心的温柔消磨殆尽。是死气沉沉的婚姻,还是不解风情,冷漠自私的另一半,这座婚姻的围城,她是否有能力和勇气力挽狂澜地去逃离。想到这里,她不禁悲从中来,泪水满溢眼眶。
陈云峰略带温情地望着她,很体贴地说:“怎么了,小白兔,想家了。哥这就送你回家。”他打开车里的收音机,有好听的歌曲响起:“我的快乐就是想你,生命为你跳动,为了你呼吸。……”。陈云峰一边跟着唱,一边对江月白说:“我的快乐就是想你。”然后用手摸了摸江月白的脸颊,江月白急忙向一侧躲闪,说:“陈哥,你喝多了。”陈云峰一脸坏笑地说:“我要是喝多了,你就危险了。”
江月白虽沉默不语,心脏却狂蹦乱跳起来。她对一潭死水的婚姻绝望已久,突然出现一个男人如此暧昧的撩拨,她有些抵挡不住,一时间几乎要情令智昏。但她还是把自己从可怕的幻想中拉了出来。
陈云峰把江月白送到了大门口,又一脸正经的说,“明天我要忙工程了,这几天没时间找你,电话联系吧。”
江月白还是有些失望,他还是只字不提保险的事,自己想要提醒陈云峰一下,却欲言又止。而是改说:“陈哥,谢谢你的午餐。”
陈云峰开玩笑的回了一句,“怎么谢我,要不亲我一下吧。”
江月白脸一红,像一只小白兔一样快速地跑开了。
在楼下,她看见她的老公,一边看手机,一边向前走。江月白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只说了一句你走了,就匆匆地上了电梯,面对着这个男人的,只有无话可说的冷漠。
夜幕降临,星辰闪烁,大落地窗外一片漆黑。江月白洗漱完毕,她倚靠在沙发上发呆了好半天,不胜酒力的她却不知不觉地起身走到酒柜里拿出一瓶搁置好长时间的红酒。相对于啤酒入口的苦涩,她更喜欢品红酒的绵柔甘醇。酒真是个好东西,能让人忘记忧伤,让寂寞发出声响。
突然闯进她生命里的这个男人,瞬间让她内心的情感短暂的丰腴起来,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深不见底的孤独,那孤独犹如黑洞一般吞噬着她曾经自娱自乐的时光。不知何时,她似乎已开始习惯,有这么一个风趣的男人,时不时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她享受其中,有些不能自拔,她的脑海中不停地闪现又不停地删除这个叫陈云峰的男人。
万籁俱寂,夜已深沉,江月白走到窗前拉上了窗帘,屋内伸手不见五指,她用手机照明,爬上宽大的双人床,用毫无温度的被子裹住自己有些寒凉的身体。在这嚣声匿迹的夜里,她突然感到无比的寂寞,竟不由自主地想他。但她知道,她对他的想念或是喜欢都是见不得光的,永远不会是阳光下最干净最纯洁的情感,她的情感就像划过天际的流星,瞬间沉入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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