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
张红艳从龙兴片调到党政办后,一直在收发室,一是她以前在龙兴片做过这方面工作,二是她做事心细认真,三是她说话做事比较有分寸,所以党政办主任认为她做这个工作非常适合,再没有比她更适合的人了。高水清来到这个办公室后,倒和张红艳客客气气,两人商量着把收发材料和接听电话工作做的好好的。他只是配合着张红艳,并不甘心呆在这里。他觉得十分没面子,自己好歹也曾管过打字室,现在倒成了党政办打杂的了。再说这收发材料和接听电话,一步也走不了,有个事得和张红艳商量着才行,因为一个人在办公室要楼上楼下发材料,通知领导开会,还要上个厕所什么的。
以前爱到这个办公室串门的同事们象串通好的一样,再不来这里坐坐聊上几句闲话了。这点高水清完全不知道,张红艳倒是明白着。高水清在这个办公室干了几个月后,趁吃饭机会在邹明友面前提了几次想调动。当中兴镇确定成立便民大厅时,邹明友提名让高水清去当这个大厅主任。大厅主任不是什么好位置,反正有点关系的想上爬的人是不会看中这个位置的,可这对高水清来说却是极好的事,又可以从一般工作人员上升成领导了。他故意用无可奈何的口气对同事们说:“哪个想来当这个主任嘛,要不是邹书记极力让我来。”表面是抱怨,实际上带着炫耀的意思,这面子是值得显摆一下的。
高水清走了,张红艳一人在办公室是无法工作的,领导又从另一片上调来了陈丽。陈丽比张红艳小两岁,个子矮小,皮肤白晰,五官不怎么耐看,有点突出的额头,一对小眼睛透出机灵,一张薄薄嘴唇,一张和整张脸极不协调的下巴,又长又突起,反正这个人看起来有点怪怪的。说起话来象连珠炮一样,声音很尖,象是锋利的细小的利刃,能穿透一切事物似的,当她说到激动时或失态时,声音十分刺耳。
她一来,张红艳沉稳和她相处,两人工作上搭配还算愉快。慢慢两人熟悉了,她确信张红艳不是那种乱说是非的人,当手上工作闲下来时,她会向张红艳讲述自己的家庭婚姻,婚姻中的种种让她感觉不安全不踏实的蛛丝马迹。她的语气和内容透出一种信息,她的婚姻有问题,她的男人在感情上有问题,但她又没有确实的证据,只是一种感觉和凭一些小细节猜测。她很想保全这个婚姻,想和男人过一辈子。可男人却让她的心七上八下,没有一点安全感,更别说幸福感了。她也弄不懂这是怎么会事,反正就这样疑心着生活着。
自从高水清走后,一些喜欢串门的同事又来到这个办公室。陈丽也和大家一起闲聊,胡扯,她们和陈丽不是很熟悉,但爱说的陈丽慢慢和大家打的火热。但一些关键的话,她们还是会背着陈丽单独和张红艳讲述,这些微妙的动作陈丽看在眼里,她明白自己和大家相处时间太短,没有获得这份充分的信任,这让她本就不愉快的心理多了一些不快。她更加积极参加大家的闲聊行列,她想把这点区别完全去除掉,过了一阵,这种努力还是白费。人与人的信任,不是刻意做作就能获得的,给予信任有时不在于时间长短,而在于人们凭经验和直觉判断来给予的。
曹明珠有事没事也爱到这个办公室,这个办公室会收发县级部门传达的信息。党政办本来就是基层行政单位最核心的部门,什么消息一般都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党政办有三个办公室,有两个在三楼,只有这个办公室在二楼。领导们办公室大部分在三楼上,大家觉得到这里自在。
曹明珠虽然时不时来到这里,很多时候,她不说话,只是听大家说。她不是这个圈子的主角,只是这个办公室闲聊时一个很不受重视的对象。陈丽虽然爱说,积极参予,但也不是这个闲聊中心的主角,她们这种相同的处境,让彼此有点心照不宣。陈丽爱说,曹明珠倒表示出喜欢。想到自己在办公室受的窝囊气,不就是嘴笨才吃这个亏的吗。陈丽是来的新人,还没和别人成为真正的朋友。曹明珠有了想和她交朋友的打算,她有意无意对她示好,赞扬她口才好,又夸奖她身材苗条。反正她的示好陈丽全部收下,同时也报以更友好的姿态。慢慢两人的情谊见长,下班一起回,连上班也要约好一起来。彼此生活的事互相告知,这也成了加深友谊的一种方式。不知情还以为两人生活在一起呢,要不怎么会连生活的琐事都这样了解呢。最让两人贴心的事是两人向对方倾述了婚姻的不幸感,这种同病相怜让两人完全成了无话不谈的知音,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这种友谊被大家看在眼里,都知道两人成了很要好的朋友。两人因为有了这种互相理解的友谊,不管是在单位还是在家里的不愉快象是减少了不少似的,她们这种良好关系维持了有一年多。
陈丽在党政办呆了半年时,她和丈夫离婚了。这婚姻她一直拖着,因为在县城无依无靠,父母和娘家人在乡下,如果离了,她得从这个家搬出去,连儿子也不能在身边。她们现在住的房子是当初结婚时公婆出钱买的,产权写的是公公的名字。丈夫个子高高的,一起出门还是很有面子的,陈丽从心理不想离这个婚,更不想离开这个家,但是丈夫对她实在过分,公婆也时不时对她挑剔,反正他们一家就一直看不上她这个儿媳妇。当初结婚时,是丈夫要和她结婚的。其实从开始公婆就不很满意这个儿媳妇,一是嫌弃她个子矮小,二是嫌弃她家是农村的。农村来的就是代表穷,代表土气。其实陈丽的爸爸在一所镇上的小学教书,她家还不完全算个农民。
陈丽觉得自己嫁的还算满意,所以对男人和婆家不错。老公在家是老大,还有一个妹妹,但因为是儿子,家里比较惯着,既不会买菜更不会做饭,反正不会做一点家务事。自从结婚后,陈丽每天买菜,做饭,扫卫生,侍候着男人。即使有时她单位有事,男人也会在家等着她回来煮饭。实在不行,他就一人去父母家吃饭。即使这样,公婆还是对她不满意,横挑竖挑,不时在儿子面前补上两句。菜米油盐,衣食住行,很多琐事,生活怎么会没有矛盾呢。
她怀上儿子时,还是一样侍候着男人。等生下儿子,公婆看在孙子的分上,也照顾了陈丽一阵,做完月子就不管她了。陈丽妈妈在农村忙农活,她不愿来照顾女儿。陈丽一个人要照顾儿子,还要操持家务,十分辛苦。她男人完全没有觉得自己老婆的不易,还是一如既往享受着。陈丽又累又烦,又无可奈何。她没有想过离婚,离开这个家,但内心积了太多怨气,对男人照顾有时少了一分耐心。
陈丽喜欢交比自己强的朋友,在东关片时,她也尽量和长相漂亮,家势好的同事交往。其中有两位比她大一点的女同事十分符合她的交友要求,她主动和她们走的很近。这两位出生在县城,不管是娘家还是婆家条件都不错,生活很惬意,想吃什么吃什么,穿什么就穿什么,打扮的花枝招展。娘家受到父母宠爱,婆家地位也很高,丈夫也很将就她们,她们在生活中的优越感很强。工作只是打发时间,不求上进,只要能混的愉快就行。陈丽向她们靠拢,她们并不拒绝,在陈丽的衬托下,越发让她们抬高了头。
陈丽也能感觉到她和她们的不同,但向上交往的心理让她不离不弃,还是一味的向她们靠拢。甚至以和她们一起觉得在同事面前有面子。当她独自承受婚姻带来的种种困扰时,她向她们倾述,向她们敞开心扉,她当她们真正的朋友。
陈丽经常向她们倾述生活的种种烦恼,两位开始对于这些家长里短饶有兴趣,在惬意的生活中多一些趣事,她们听得津津有味,有时听到精彩处,还要细细询问细节,这让陈丽找到被重视的感觉,讲的更细致。她们高姿态的对她的家庭婚姻指手划脚,把这家人狠骂一通,鼓励陈丽离婚,甚至教唆陈丽怎么样收拾这家人。
陈丽只是想找人倾述而已,并未想过离婚,至于收拾这家人,她也没有想过。但这种长期教唆也起到一些微妙的作用,她有时也会稍微的惩罚这个男人,故意不给他洗衣服,甚至开始叫男人做饭。男人发现老婆的变化,更加不满意,两人吵架。公婆知道后,对陈丽更不满意,认为是因为她生了儿子,翅膀硬了。教导儿子不要给她脸,不要让这个从乡下来的女人骑到儿子头上。
两位朋友听多了陈丽的倾述,兴趣索然,有时也烦,转过来狠骂陈丽没出息,自己作贱,早该把这个男人踹了。她们在闲聊时会和别的同事讲述陈丽的婚姻。经过两位复制,单位上很多人知道陈丽的不幸。这让陈丽有点措手不及,如此信任的朋友竟然出卖了自己。她是又气又恨,但又舍不下这些“上层人”,还是继续这样交往着。象吸毒的人,清醒时知道这个会毁了自己,当毒瘾发作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陈丽和丈夫一家的矛盾一直持续着。
他的丈夫在另一个行政单位上班,他办公室一位比他年长两岁的女同事一直和他关系不错,两人经常聊天,谈心,后来竟然谈到一张床上。这个女人原本不爱自己的男人,自从和陈丽丈夫一起后和男人离了婚。
男人和同事一起半年后,向陈丽提出离婚。陈丽十分痛苦,但还是死拖着,拖了两年多。男人经常找碴吵架,她是忍无可忍才同意离婚的。离婚后,男人让她搬走。她在外租了房搬了出去。心理的痛苦,孤独,空落落、、、、、、让她彻夜难眠,天天哭泣。她的两位“好朋友”听说离了,觉得这是早该做的事,离了就好了,也没有来关心和问询过她。
同事严群英在路上碰上陈丽,看她十分憔悴,关心问候。她象遇到亲人一样,泪流满面诉说不幸。
严群英陪她一起来到租的房子。这是一个很旧的小区,房子有三十多年了。她租了二楼一套二的房子,屋子很陈旧,家里只有一些必须的简单家倶。这是第一次有外人来到这里,平时就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来去。
进到屋里,坐到沙发上,陈丽放声大哭。严群英看她哭的差不多了,才说到:“傻瓜,别哭了。已经这样了,就要坚强起来好好生活。应该找个人来陪陪你。你天天和她们一起,她们没有说来陪陪你!”陈丽接过话:“算了,她们早就巴不得我离了,还经常骂我。”“这种朋友,你还是少和他们来往。其实她们也不是你什么朋友。她把你家的事到处讲,我们都知道。人家两位家里条件好,每天混着日子养尊处优的,你啊你。”严群英叹了口气。“这些事,你少在外面讲,讲多了对自己没什么好处。你知道大厅的刘芳芳嘛。”“嗯。”“她不也离的吗。她可不象你这样哭哭啼啼的,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你应该向她学习。这个人不错,我和她熟悉。我把她叫过来,都一样的人。她不会在外乱说话的。”陈丽用眼神表示了赞同。她知道刘芳芳离的,听说男的有了外遇就离了。不知为什么,听说一个和自己相同命运的人要和自己站在一起,象在黑暗中独自摸索的人遇到一个拿着灯笼的同行者,十分欣慰。
严群英在红兴社区当书记时,红兴社区曾经作为中兴镇的试点,陈书记带着办公室人下去指导工作,刘芳芳经常随着陈书记到这个小区。严群英对刘芳芳印象极好,对她格外亲切。人与人的喜爱总是相互的,一方的喜爱会让对方也会产生同样的情愫。即使在工作之余,严群英打牌也会经常约她,两人关系迅速拉近,成了非常熟悉亲密的同事。刘芳芳从不向她倒苦水,所以刘芳芳经历婚变,她也没有觉得刘芳芳有什么变化,反而感觉这个女人实在坦然。
她给刘芳芳打电话,约她出来,说有急事。刘芳芳本来准备做晚饭的,只好放弃做饭,到了她说的地方,严群英已在那里等着。刘芳芳跟在后面也没问什么事,进到屋里看到一脸忧伤带着泪痕的陈丽大概明白了几分。
“你看看,我们刘芳芳,象你么。人家离婚这么久了,不是生活的好好的。你哭什么呢!”严群英带着一丝责备说。
刘芳芳觉得十分不是滋味,不管你年长几岁又怎么样,虽是好心,可是你毕竟没有体会家庭破裂之痛。更何况象你这种家庭很幸福的人,更无法体会个中滋味。婚姻对每一个人来说,是一件大事。人的一生不过两件大事,一是事业或叫工作,一是家庭婚姻。工作或事业还有停下和退体之时,家庭婚姻伴随人的一生。对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而言,建立一个家是一件费心费力之事,辛苦经营和付出全部心血的成果就这样毁掉,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痛呢。这种建设不同于客观的事物,或拿在手中的实物,放下就放下,这是一种情感心血的付出,人的情感是多么微妙的东西,怎么能如此轻易放下。刘芳芳曾深切的体会过这种痛苦,她没有向谁诉说,只是默默承受着。有时内心痛到极致,空到世界都没有了人一样,这种绝望的心境曾经不断来袭击她。她晚上经常一人蒙在被子里放声痛哭,哭累了,人会舒服点,也会睡一会,就这样煎熬了半年时间才好起来。今天的陈丽就和当初的自己差不多吧。
“严姐啊,就让她哭吧。想哭就哭,想干嘛就让她干嘛。这需要时间才会调整好。她这样伤心很正常。一是把这个人从你心理赶走,真正的放下;还有就是有合适的人,就重新开始一段新感情吧,用新的情感来把旧的驱走。单纯赶走这个人,真正想通透了才行。这个人已经不值得你爱,值不起你的爱,没必要再为他生气难过。他的一切已和你无关,除了孩子。你真正做到这样,就放下了。”陈丽认真听她说话,很感激刘芳芳对她没有半句责怪,反而很理解她。
三人说了一会话,陈丽说的很少,但今天心理好受多了。因为在这样漫无边际的独行时,遇到一位这样的同行者,以如此真诚如此理解的姿态和自己交流。
陈丽没有再把离婚的事在单位到处讲,一是她从两位朋友处受到的伤害让她长了记性,二是她实在太痛苦了,没有力气去讲述这些。甚至连曹明珠她也不想讲,只是默认离婚。虽然曹明珠在工作上能帮她的忙,但在个人生活上,曹明珠象个胡涂虫一样,她根本不会想出什么高明的主意来,向她说了等于没说一样。她也学会了默默承受这个事情,表面上一样按时上下班,下班后回到空荡荡又简陋屋子,想起象奴仆一样侍候着前夫也觉得是一件奢侈的事,起码有人气。
陈丽父母不久知道这事,他们十分难过。知道女婿有了外遇,而且坚决要离,这是无法挽回的事了。
统筹办陈书记调到别的办公室了,从别的乡镇调来一位三十七八岁的副镇长李忠林。余主任也调到了党政办。这下办公室人手不够,李忠林把杜蓉蓉和曹明珠分别叫到办公室,他向二位主任打听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过来。曹明珠不失时机推荐了陈丽。杜蓉蓉一时想不起调进哪一位同事合适。她也明白陈丽和曹明珠好的可以合穿一条裤子,自己一时又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陈丽顺理成章调到这个办公室。
陈丽十分感激曹明珠的帮忙,终于调离了那个“收发室”。陈丽的到来让曹明珠高兴起来,她确信终于有一个人可以帮着对付可恶的杜蓉蓉了。陈丽才到这个办公室,表现积极热情,但并没有要和杜蓉蓉对着干的意思。不管是曹明珠还是杜蓉蓉安排的事都一样干,没有表现出一种区别出来。她没来这个办公室时就知道两位主任的关系,所以她想好了不得罪任何一个,她得在这个办公室立住脚。最多在情感方面倾向曹明珠一点。她和曹明表显的亲近不少,有事没事和她闲聊,说话表情明显多些笑容和亲热劲。这点让杜蓉蓉放心了不少,即使这样,她和曹明珠要好的样子也让杜蓉蓉感觉象一根刺,哽在喉部。办公室其他人对谁都差不多,她们不会表现出对她们其中一位要热情些。这些人很聪明,中立让两位主任不好把谁怎么样。不管两位主任如何争斗,她们总是冷眼看,不断对错,这样他们才安全。这象行车道上,人站在双实线上,虽然危险,左右的车不能超这线,相对两边安全很多。两位主任也竭力争取过他们,他们都立场坚定,绝不倒向那方,对于主任们的热情应付了事。陈丽在办公室公开和曹明珠亲近显的很突出,这也让一直受到压制的曹明珠心理舒畅不少。
在背后,陈丽在曹明珠面前说着杜蓉蓉的坏话,特别是对她的升迁史嗤之以鼻。她的冷笑和撇嘴把那张又长又突的下巴弄得有点歪了,显得很难看。曹明珠这时接过话愤愤地说:“她不要脸,大家都知道她的事。她好所无所谓嘛。”“她会卖,哪个不知道嘛。哎约,干嘛这些男人就喜欢这种货色哦。”陈丽用她很尖的声音重重地说。“哎呀,你还别说,她就是招男人喜欢。要是我们两个还不一定让这些男人上钩呢。”曹明珠有点泄气,一说到人的容貌她自己就没有了信心,她是又嫉恨又无奈。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陈丽也在这个办公室站稳了脚。同时她发现曹明珠在工作上没有什么能力,不会安排协调工作,只会埋头死做活路,十分机械,而且还要求别人象她这样做才行,不合她的意,就对别人出言不逊或脸色难看,大家没和她一般见识而已。陈忠林没几天就发现曹明珠这些不足,他也弄不明白怎么会让这样的人当办公室副主任。杜蓉蓉这些方面倒比曹明珠强不少,虽然有时显的张扬了一点,但会协调安排,说话笼络人,起码不会无缘无故得罪人。他明显偏向了杜蓉蓉。曹明珠在领导面前不得势,这些陈丽和大家看在眼里。
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太过亲密反而产生矛盾,保持距离产生不少美好。曹明珠和陈丽每天这样亲密在一起,太熟悉了,有时曹明珠心理不爽,也会对陈丽出言不逊,这让陈丽十分委屈,但又不好发作。事情过了,曹明珠就忘记了自己的言行,陈丽却还记在心理。
杜蓉蓉竭力想把这个所谓的对立派争取过来,就算争取不过来也让她彻底中立才行。她对陈丽格外亲切温和,不管是分工作还是生活琐事都格外照顾她。陈丽感觉十分受用。有时杜蓉蓉去洗水杯,随手把她的水杯也一起洗了,这可是很稀罕的事,大家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有时早晨擦桌子,她也会把陈丽的擦了。在工作上也格外照顾她,尽量不给她安排累的。陈丽慢慢和曹明珠冷了下来。曹明珠气得咬牙切齿,但又不知该怎么办。最后陈丽完全和她冷了,和杜蓉蓉打的火热,象当初她们才开始一样,杜陈二人在办公室一唱一和,成了这个办公室的主角。当两位主任再发生矛盾时,陈丽竟然毫不含糊和杜蓉蓉站在了一起,大家十分愕然。曹明珠受到这样的窝囊气,她到张红艳办公室去讲述一通,大家听的目瞪口呆。有人就会补上一句:“陈丽不是你亲自要到办公室的吗!”曹明珠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办公室纷争不断,刘芳芳安然坐在大厅。她没事基本不进办公室,她在这个办公室成了可有可无的人一般。
后来也有同事给刘芳芳介绍对象,只要是不合心意的,她就一口拒绝。反正她对再婚之事抱着顺其自然的心态,不急于恋爱结婚,如果遇到合意的人,也不会拒绝。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除了同事同学,她没有机会认识别的人,所以很难遇到合意的人。同事们介绍也是根据外在条件来衡量的,至于人是不是合适,还得两人真正接触了解。刘芳芳这种态度让热心的同事们很受打击,感觉她太固执。大家传开:她要求太高了。后来再没有人给她介绍对象。
她就这样平静地按部就班地生活,一副要终老其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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