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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地草(三十三章)

时间:2018/8/27 作者: 付春 热度: 82679

  三十三章


  她对离婚释然了,当人们提起离婚或无意识提起前夫,她的心不在逃避,也无所谓了。她十分高兴,一直以为走不出这伤心,一直以为愈合不了这婚姻给自己心上创下的重伤,这伤竟然奇迹般地好了。离婚让她沉淀下来思考感情和婚姻,她反思自己在婚姻中的不足。


  从认识到恋爱,自己就没有真正地爱过对方,因为这样那样的现实原因很被动走进婚姻。象炒菜时一般要猛火炒的菜味道才够,自己的婚姻象是在一朵不够旺的火上炒菜,这婚姻又怎么能好呢。虽然自己没有做什么不对的事,不爱或是不够爱对方,这些潜意识的东西会在经意与不经意间传递给对方,对方会感受到,或许也受到了某种伤害,所以婚姻里,一定要真心的爱对方。一段感情一旦被伤害了,象漂亮的玉片碎了一地,这玉片还有何用。她在心理坚定一个信念:如果选择了某个人,就要真诚的去爱他,任何的将就都是为自己埋下祸根。她在心理渴望着爱情,渴望遇到一位可以让她淋漓尽致爱的人。人一定要按自己的心意生活才舒服,不只是婚姻,即使工作,为人也应如此,不屈不服,不卑不亢,随着心意而活。她为自己的豁然而开心不已,今后不管遇到什么也会稳健的走着,不会出现东倒西歪或蹒跚之态了。原来,一个人,无关乎名利得失,内心变得强大也是一种成功。


  当她再回家时,不管母亲怎么唠叨发火,她也不接话,任她发泄,只是尽量躲着她,不惹她。母亲因为女儿的坚决很伤心难过又无可奈何,她明白要女儿按她的想法合婚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她只能见一次骂一次来发泄心中的愤怒。母亲的谩骂让刘芳芳基本不回家了。母亲失去了女婿,现在连女儿也不理她了,非常懊恼。从此刘芳芳回家受到母亲特别的待遇,刚到家,母亲满心欢喜,非常热情,忙着做好吃的,只要多待上一阵,母亲就开始提起张胜,合婚、、、、、、然后控制不住的谩骂,结果是刘芳芳灰溜溜一走了之。这样反复几次后,她真不敢再回家招惹母亲了,从此后不回娘家了,她真的不想惹得家里人都沾光。哥哥理解妹妹的苦衷,他经常劝说母亲不要这样对待妹妹。每次母亲都听的很入耳,可是刘芳芳一回来,她又控制不住地谩骂。哥哥和父亲拿母亲没法,只能心疼刘芳芳,却爱莫能助。


  张胜的母亲也从邻居欲言又止的言行中知道了张胜离婚的事,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也奇怪自从张胜把小宝送回来,刘芳芳周末没有回来看孩子,这不是刘芳芳一向的做法,她心理总感觉不踏实,隐隐不安。当看到邻居们悄悄谈论的样子,她感觉一定是出事了,心中象放进一块石头,沉闷极了。她无心和邻居们多说,她得打电话问问儿子才行。她打通儿子的电话。“张胜,你现在忙么?”“忙!什么事?”张胜有点不耐烦地说。他正在办公室安排工作上的事。“哦——等你空了说。”妈妈声音立即降了下来。张胜马上挂掉了电话。他安排办公室工作后,李红跟在他后面和他一起下村。他开着车,李红坐在旁边,两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妈妈在家闷闷的等着,做饭,看管着小宝和他堂姐堂哥玩耍,她要等儿子下班后再打电话。快吃晚饭时,他又给张胜打了电话,张胜正和李红在外吃饭,接到妈妈的电话,有点意外,这个电话对他来说是一种打扰。他冷冷地问:“究竟有什么事?你又打电话。”“我问你,你和刘芳芳离婚了!”妈妈带着不相信的口气问。“离不离,这些事你又不能作主。离了!你听哪个说的哦。”张胜没有逃避,他想反正早迟也要说的,要不怎么把李红带回去呢。“什么!真离了。林子里都传开了。你!你、、、、、、、”妈妈突然气的说不出话来,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电话都忘记挂掉。张胜对着电话“妈——”的叫了几声,没有听到回音,挂掉了电话。本来和李红一起吃饭是很开心的事,被妈妈这通打扰,心情有点受影响,但很快就过去了。


  妈妈无法相信这是事实,虽然她一直明白张胜对家不负责,可是刘芳芳可是一心一意顾家的人哦。要是儿子没了刘芳芳,他的家就完了,小宝——一想到小宝,妈妈更觉得这个家离不开刘芳芳。听儿子的口气对离婚是多么无所谓,好象早就想离了。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她想起老头子在时,和她谈起过张胜的家。儿子因为娶了刘芳芳他们才不用为他担心。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怎么就做出这样胡涂的事呢。妈妈甚至希望这是儿子说的气话,万一两人只是怄气,没有真离呢。妈妈抱着幻想,她要等儿子回来才愿意确认真相。她被这事气的晕头了,天晚了,也没有心情做饭。小宝看到坐在竹椅子上一言不发难过的奶奶,跑过去抓住她的手:“奶奶,我肚子饿了。”


  她不得不去做晚饭。三个孙子只是埋头吃饭,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能感觉到奶奶今天的异常。吃过饭,大孙子带着小宝和妹妹看电视。小宝平时被奶奶宠爱习惯了,他看了一会,跑到一旁坐着,一言不发,表情凝重的奶奶身上撒娇了。奶奶看着如此可人的小孙子,下意识的抚摸着他的脸,小脸又滑又嫩。想到他的家已散,奶奶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看了一会电视,奶奶招呼孙子们洗脸洗脚睡觉。孙女跟她一起睡。小宝和哥哥玩的有兴致,他要和哥哥一起睡。有时小宝要跟着奶奶睡,反正奶奶都随他高兴。有时早晨起床时,小宝明明睡醒了,哥哥已经穿好衣服下床,小宝就赖在床上不起来,哥哥叫也不起来,就要奶奶过来给他穿好衣服抱下床。奶奶完全清楚小宝想撒娇,总会顺了他的心意。小宝受到奶奶这样的宠爱,感觉十分幸福满足。


  奶奶躺在床上怎么也无法入睡,她太难过了,她无法想象没有了刘芳芳,张胜的家会成什么样子。她也耳闻张胜和他单位上一女的网在一起,一想到这个未曾谋面的女人,她把怨恨都加在了这个女人身上。她实在无法想象,各人有各自的家,干嘛有这样不要脸的女人,专去破坏别人的家庭,这样的女人绝非好女人。这个愚蠢的张胜怎么就和这样的女人搅和在一起了呢,真是无法理喻。一想到这样的女人,她就想到村子里偷人的女人,都是一些不正经的婆娘,成天妖里妖气,做着勾人的样子。看到哪个男的会挣钱她们表现出着很欣赏喜欢的样子,男人有几个经得起勾引的。当然男人看到这些妖精也会表现出喜欢的样子,最后总是弄得家庭失和,鸡犬不宁。男人娶到这样的女人是家门大不幸,不是被这女人戴绿帽子就被这样的女人嫌这嫌那,反正不好好过日子,折腾得难受。


  妈妈活了六十多岁了,以她的人生经验判断,凡是这些乱搞的女人,家里总是乱七八糟。如果男人不把女人好好教训一顿,让她折服,就只能象个龟孙子一样做人。她一想到这些,更气更恨,这种烂女人使出女人的手段,把张胜这傻东西迷惑住了。妈妈恨儿子不争气,太没出息。儿子的家散了,老头子也走了,这个家真是败了,败了!


  一想到老头子,她想起他们一起时的点点滴滴。老头子还在多好啊,可以一起分担这些,现在连个说心理话的人也没有。外面的人她是不会去诉说的,她的自尊受不了,她宁愿憋坏也不会说这些,即使有人提到这些她也会尽量回避。她害怕听到人们的议论和关心,连牌也不去打了,门也不出了,每天除了给孙子们做饭吃,没事就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伤心难过。


  想起从小到大的生活、、、、、、想起小时候家里的贫寒。父亲是从朝鲜战场回来的军人,母亲是个勤劳的农村妇女,不知什么原因,父亲脾气特别暴躁,两句话不合就对母亲大打出手。母亲心理怨恨,却又无可奈何。父亲特别喜赌,母亲根本不敢管他。她是家里老大,还有三个弟妹,她小学毕业就在家帮母亲料理家务,做各种农活。妈妈因为有她的帮助,感觉轻松。她十二三岁就个子高挑了,到十五六岁时已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皮肤白晰,个子高挑,五官端正,勤快又体贴。邻居们对她很赞赏。她的母亲也因为有这个女儿而骄傲。


  当有媒婆给她介绍张胜的父亲时,她的母亲看到个子不高,温文而雅的张老师,很满意这个小伙子。她告诉女儿:“脾气好的男人,女人过起不吃亏。”老师在当时那个年代算是文化人了,能找到一位有知识的人,算是很体面的事。张老师也向媒婆表明对她十分满意。她带着羞赧,十分期待着美好的结果。一切都很顺利,两年后,他们喜结良缘。


  张老师父亲早逝,与母亲弟弟一起生活。虽然他家里很穷,她还是很乐意嫁给他,和他家人一起好好生活着,夫妻十分恩爱。张老师每天教书,一放学就回家了。他每天最想看到的人就是新婚的妻子。她就在家操持家务,忙田里的农活。从小在家干惯农活,无论轻的重的活都难不到她。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每天心甘情愿的忙碌着,即使累着,也是快乐的。当她在厨台上做饭时,他总会在灶下帮着烧火。以前这事弟弟在做,妈妈在灶上做饭。不知为什么,他总想帮着她做点什么。这个家因为娶进一个能干的媳妇而焕然一新,一家人向着幸福的生活努力着,憧景着。


  第二年有了大儿子,接着有张胜,又添了老三,家里的负担更重了。张胜奶奶年龄大了,身体也差了很多,她帮着带孙子们。张老师因为个子矮小,做农活少,和同年龄的男人比体力逊了不少,妈妈成了家里最主要的劳动力。小叔子也成年了,有媒婆介绍了女朋友。小叔子一结婚就要分家,因为新娶进的媳妇认为不分家,哥家里负担太重,有三个小子。兄弟分了家各自过日子。


  妈妈和丈夫一起努力经营自己的家,抚养三个儿子,夫妻的恩爱是村子里人人羡慕的。张老师教书认真负责,教的学生成绩每次在全镇都排在前面,村里人都很感激这位好老师。他不仅书教的好,待人接物十分恰当,他被提拨成这所小学的负责人。成了负责人,和上级打交道时间就多了。他和上级部门关系处的不错,又被提拨成镇中小学的教导主任。三个儿子认真读书,尤其是张胜成绩突出。夫妻各司其职,配合默契,家里向着期望的目标迈进。妈妈做好家里一切后勤工作和田里农活,张老师认真教书工作,管教儿子们的做人和学习。


  后来张胜考上了学校,这是多么高兴的事啊。大儿子结婚生子。三儿子结婚生女。张胜也结婚生子了。她和张老师总算把三个小子拉扯到成家了,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但张老师却撒手人寰,留下她一人。人命无法强求,可张胜干嘛要折腾呢,好好的家就这样折腾散伙了。原本想儿子们好好的生活,家庭幸福就是她唯一的念想,这唯一的念想也被残忍的破坏了,她的心痛的无法释怀,找不到活着的乐趣和信心。她每天以泪洗面,饭也吃的很少,一天比一天消瘦。晚上又翻来覆去睡不着,又理不着头绪。生活让她无所适从,她除了独自哭泣再也找不到什么办法了,她管不了儿子,她太了解张胜,他根本不会听她的话。


  她的变化,大孙子默默看在眼里,已上初中的他虽然不清楚离婚意味着什么,但知道弟弟的爸爸和妈妈已分开了,奶奶为这事难过成这样。


  小宝的妈妈整个暑假都没有回来过。要是以前,每周末婶婶就会提着一包好吃的东西回来,带他们一起玩耍。这曾经成了他和妹妹生活中最美好的期盼。一是可以吃到东西,二是奶奶会格外开心,反正家里突然充满一种愉悦的气息,连小孩子也会被感染。现在这一切一下就消失了,连他和妹妹也感觉到一种失落。妹妹穿着去年刘芳芳给她买的花裙子时,她想到了这么久没有回家的伯娘。她不明白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看到奶奶难过的样子,听到奶奶的抱怨,知道是二伯把伯娘弄丢了。二伯哦,干吗把弟弟的妈妈弄丢了呢,好象还是故意弄丢的。她很想念刘芳芳,想念她温和的笑脸,想念她爱抚自己的温暖的手掌,想念她象妈妈一样拿出新裙子给自己比试时满意的样子,想她牵着小宝和自己去村子商店买东西时那种象妈妈的感觉……小姑娘觉得,除了妈妈以外的人,她是从她身上唯一感受到妈妈一样的爱的人。


  奶奶虽然天天带她,有时也会冲她发火。有一次奶奶冲她发火,伯娘还委婉批评奶奶:“小孩子,这样正常。妈,你好好给她说,这样很伤小孩子自尊。她父母又不在家。”过一会还专门带她和小宝一起出去玩,好象是为她刚才受到的伤害给予安慰和补偿一样。她不知说什么,但心理感到十分温暖,她从心理深深记住了这个恩人和好人,在她幼小的心理刻下印记。随着年龄成长,这些成了她人生中非常温暖和美好的记忆。


  小宝也知道爸爸和妈妈出事了,但他不明白是出什么事了。这么久了,妈妈没有回来看他。祖孙四人各怀心事,过着沉闷的生活。只有当奶奶不在面前时,三个孩子玩的高兴时,他把这些沉闷全部抛掉了。但看到奶奶严肃又难过的样子,三个孙子马上噤声了,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奶奶,其实奶妈是不可能把气撒在三个孙子身上的。每一次看到小宝,她都有想流泪的冲动,这么可爱的孩子,这么小的孩子,就这样失去了妈妈怀抱。


  中途张胜回来了一次,其实他也不想回家。他明白刘芳芳在妈妈和家人心理的地位,妈妈肯定会骂他的。他进屋,妈妈黑着脸没有理他。他看到妈妈进屋了,跟了进来。他必须要给妈妈说清楚情况,要不怎么明正言顺把李红娶进来呢。“妈,你不要气了。我和她离都离了。你是不知道我过的日子,她平时在你们面前表现好,其实私下对我不好。要不我怎么可能和她离嘛。你不要担心,我重新给你找个好的儿媳妇回来。你放心嘛,又温柔,又贤惠,保证对你和小宝好的很!”张胜见妈妈黑着的脸没有一点喜色,停下来没有说话。“你告诉我,你找的是哪个?”妈妈虽有耳闻,她想从儿子这里得到确定的证实。“我们单位的一个女的,也是离婚的。我了解,她人真的不错,比刘芳芳强多了。”张胜知道瞒不住也不想隐瞒。“你和他早就在一起了。你们这样欺侮刘芳芳。”张胜听了没有反驳,默认了和李红的这种的关系。“你知道么!凡是这样偷人的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不是想从你这里得到这样好处就是想得到那样好处。不管她在你面前表现多好,都是假的。”妈妈重重的说。缓了一口气又补充说:“我都活到这个岁数了,看到的事多。我告诉你,你这是在作孽。你把小宝害了。我看到过的这样的女人,心术不正的很。正派的女人不会干这种事的。婊子就是婊子。有你后悔的那天的。反正这样的女人不要给我带回来。我只认刘芳芳,其他人统统不认。”妈妈顿了一下说:“你记得我们这儿张百万么,在八十年代就上百万了。你看他以前身边女人不少,好多女人巴不得给他贴起哦。那些女的漂亮嘛,他高兴惨了,回去把原配估到离了。他生意垮了,他的女人些呢,又跑去网有钱的人去了。哪个正眼看他一眼,更不要说管他了。中国一句古话说的好,“戏子无义,婊子无情”。张胜没有说话。“唉——”妈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刘芳芳算是女人中最好的了。你啊,你!不知道珍惜。你真是鬼迷心窍。你爸走了,刘芳芳又离开这个家。这家要给你折腾散伙了。”妈妈说到这里,心理一阵涌动,眼泪流了下来。


  妈妈只是流泪,不再说话,她实在伤心。张胜看到根本不可能接受李红的母亲,觉得母亲多管闲事,自己的感情和婚姻凭什么让你来指手划脚,还气成这样。他呆在家里实在无趣。“我走了。”他对流泪的母亲说,说完独自出屋开车走了,留下更加伤心的母亲。母亲看到根本听不进劝说的儿子,绝望袭上心头。


  张胜虽然在妈妈这里没有得到支持,但不影响他和李红的关系。他想:大不了,我不回去,你还能把我怎么的。他继续憧憬美好生活。他和李红商量开学后把小宝接来同住。等过一阵买一套大房子。李红听到这些高兴的不得了。可是这一切还没有实现,生活就出现了让他难堪的转折。当他发现李红外面有男人时,他又气又恨,最后愤然离去。


  他还没有把这个女人带到母亲面前呢。他想到了母亲说的话,真是不幸言中。


  开学了,他只好把儿子寄宿在学校。他现在不想买房,他想和刘芳芳合婚了回去住。可是刘芳芳根本不可能和自己合婚,这时他才觉得婚姻是一件棘手的事。有人重新给他介绍女人,他完全没有心思去相亲。一个刘芳芳,一个李红已让他头痛不已。


  儿子在学校寄宿,学校离刘芳芳住的地方很近。刘芳芳每天下班后第一件事就去学校看儿子。这时学校已吃了晚饭,小朋友在操场玩耍。她抱着儿子亲了又亲,询问儿子上学情况,母子十分亲昵。


  一天,小宝告诉妈妈:“妈妈,我今天打了小朋友了。你说我该不该打呢?”“哦,是怎么回事呢?”刘芳芳很认真听儿子说。“一个小朋友抢我的笔,我就把他推开了,他就碰在桌子上,哭了。老师说我打人了。叫我下次不要打人了”“哦,是这样,这个小朋友没礼貌,这样的事告诉老师。打人是不对。”刘芳芳边想边回答。她也觉得儿子做的没有错,但又怕儿子下次又出手,万一不小心打伤了小朋友。


  过了两天,儿子又告诉她:“妈妈,我昨天又打人了。”“为什么呢?”“妈妈,我的好朋友被另一个小朋友打了,我就去帮他嘛。”刘芳芳听了哭笑不得。“哦,小宝,你的好朋友被打了,你就应该告诉老师,而不是帮他打架哦。”“哦,应该这样哦。”小宝听了妈妈的话明白该怎么做了。


  有时,碰上小宝的班主任,刘芳芳和老师交流一下。老师说小宝比较听话一个孩子,总体也没有什么,只是学习习惯培养慢慢来。刘芳芳对儿子还算是放心。


  张胜妈妈一直为他离婚的事怄气,找不到地方倾诉。开学了,小宝被张胜接走了。张胜没有告诉她和李红分手的事,他不想母亲在他面前指手划脚。妈妈想到小宝在外人面前生活,担心孙子受委屈;想念刘芳芳待家人的种种好;又万分思念早走的老头子;这样又怄又气,到了入冬时,心病不轻了。


  一天早晨,大孙子象往常一想早起,他得去镇上上学,还要带着上小学的妹妹一起去。每天奶奶早早起来为他们做好早饭,而这天早晨,厨房里格外安静,根本没有奶奶忙碌的身影,厨房里冷锅冷灶,也没有听到奶奶叫妹妹起床穿衣服的声音。这孩子一阵紧张,他去推奶奶寝室的门,打开门一看,奶奶脸色惨白,象死了一样,孩子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的叫了一声:“奶奶!”奶奶气若游丝一般“嗯”了一声。“奶奶,我马上打电话叫二伯回来,送你去医院。”孩子很有主见地说。奶奶听到孙子的话没有说话只用眼神回应了一下。


  张胜开车回来,给妈妈裹上厚厚的棉衣,把她送到医院。


  一位老医生给妈妈做了检查后说:“病人是重感冒!其他没有什么毛病。不过病人心事太重,一直郁闷。你们家里出了什么事,这样下去,病人会出事的。”妈妈听到医生的话,一阵触动,眼泪流了出来。


  大哥和三弟在成都打工,张胜没有告诉他们妈妈的病情,他们没有回来。其实都知道是因为自己离婚妈妈才气成这样的。


  妈妈感冒虽然治好了,但心病却无法医治,她还是每天焉焉的躺在床上,连给孙子做饭的心情也没有。大孙子只好自己做饭,做好了给奶奶端到寝室,奶奶吃的很少。


  这个孩子担心这样下去奶奶会死掉,他又给张胜打了电话。


  张胜清楚的很,妈妈是被自己离婚的事气成这样,要想她好起来,只有刘芳芳回去。可是和刘芳芳合婚的事一点希望也看不到。他现在真的后悔,后悔和刘芳芳离婚,要是当时不去办这手续,就不会有这样的事。要是能合婚,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能离了,拖着也要过一辈子,起码给老人和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家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有刘芳芳管着,自己省多少事啊。


  下班后,他早早回来了。刘芳芳开门进屋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张胜,电视没打开,这明显是在等她回来。“你回来了。小宝奶奶快不行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她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因为看不到你,气成这样的。你和我一起回去看看她么。”张胜语气很诚恳,没有了以往的居高临下和得意。“怎么会这样!她身体一向是很好的。”刘芳芳很诧异地说。“她奶奶性子很刚强的人,哎———”刘芳芳叹了一口气。她感觉无比愧疚,离婚不是她们老人的过错,却要为这事来买单。张胜看到有点自责的刘芳芳说:“只要你一回去,说不定就慢慢好起来了。”“可是,我们已离婚了,我回去不适合哦。”刘芳芳十分矛盾。“这是晚上,我们开车回去,外人又不知道。”刘芳芳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张胜给妈妈打了电话:“妈,我和刘芳芳一会儿回来看你。”正躺在床上的她听到这话,象奄奄一息的病人吃了灵芝仙草似的,全身一下充满了力气,这几个月来的郁闷一扫而光。天哪,没想到刘芳芳还能回来。这个家终于又圆满了。儿子是多么对不起媳妇哦。她要拿出最诚挚的心意来款待儿媳妇,可不能有丝毫的怠慢。


  当她到厨房忙碌着做晚饭时,孙子和孙女看到这几个月一直不开心的奶奶突然又恢复到从前的状态,好奇看着。“你们婶婶和二叔要回来吃饭了。”奶奶一面忙着做饭一面很高兴地对孙子们说。她在想:吃什么好呢?刘芳芳喜欢吃什么呢。这时去杀鸡太晚了。不如把腌好的用来过春节的猪肚,猪心,猪肝煮了,她可喜欢吃这些腊肉了。奶奶拿了一根长竹竿把挂在房梁上的这几样腊肉取了下来。烧了一锅热水,用丝瓜干瓤丝擦洗。腊肉被擦洗的干干净净,猪肚呈现着黄灿灿的颜色,猪心和猪肝深褐色的。闻着这些腊肉散发出的香气,象是春节的气息一样。妈妈开心的做着晚餐。别说把这春节的腊肉吃掉,就是比这稀罕的东西,只要她刘芳芳喜欢的,妈妈一样会毫无吝啬的做给她吃,和自己最中意的儿媳妇比起来,这些算得了什么呢,


  张胜开着车,刘芳芳坐在副驾上。张胜十分高兴:只要刘芳芳愿意跟我走,这合婚还是有希望的。刘芳芳想:“我和你已离婚了,我回去是为了孩子的奶奶,不是要和你合婚的,希望你清楚这点。”


  当刘芳芳和张胜到家时,天已黑了。张胜停下车,刘芳芳走进再熟悉不过的院子。妈妈听到车子的声音,早就做好晚饭等着的老人十分激动的迎接着回来的刘芳芳和儿子。“你们回来了。饭已做好就等你们了。”“妈”刘芳芳叫了一声。妈妈有点哽咽着“哎”了一声。


  大家坐下一起吃饭。桌子上摆着切好码的整齐的猪肚,猪心,猪肝,还有新鲜的青菜和炒的榨菜。“芳芳,这是你喜欢吃的腊肉,我把它们煮了,你多吃点。”妈妈对刘芳芳说。刘芳芳完全理解妈妈的心意。她原以为老人一定是躺在床上休息或身体比较差了,当进门看到还能煮饭的妈妈以为是张胜骗她回来的借口。当坐到饭桌上,在灯光下她才看清老人消瘦了不少,本来就白净的脸显的十分苍白,显出一种精神不振的病态,完全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刘芳芳一阵心酸和愧疚。她埋头只管吃饭,吃菜。她觉得自己真是坏人,要是老人知道自己回来仅仅是想看看她而已,根本不会合婚,这不是欺骗她老人家吗。想到这些,嘴里吃着老人用心煮的晚饭,什么味也吃不出来了。妈妈却一直招呼她“多吃点!”。刘芳芳只是“嗯,嗯”的应着。刘芳芳十分后悔回来,她怕给妈妈希望又让她再次失望,这更可恶。她在心理发誓再不回来了。张胜很高兴,他在刘芳芳授意下给了妈妈几百块钱。当刘芳芳和张胜走后,妈妈的心理就舒坦了,她坚信刘芳芳会回来的。心情放松后,能吃能睡,没过多少天,她的气色明显好转,身体慢慢恢复了。


  张胜虽然抱着合婚的念头,但刘芳芳这里没有松口,他想就这样拖着吧。办公室里没人时,李红经常投来哀怨和希望的眼神。张胜看到她眼中的希翼,特别是晚上夜深人静时他会想起她的温柔妩媚,这时他特别怀念和李红一起偷情的日子,十分惬意。可是想到她对感情的不忠,马上又否定了。他又想到刘芳芳,刘芳芳对感情倒是忠诚专一,可是自从生了儿子后,两人没有了温存。都是刘芳芳的错,才让自己到外面去找女人的,如果刘芳芳也象李红这样温柔,自己又怎么会去外面找女人呢。就算自己喜欢赌,但还是要回来的嘛。自己好赌又怎么了,你刘芳芳就不能包容吗。我是男人,不应该在外面玩吗。一样是女人,李红怎么不对我的赌提出异议甚至做脸色脾气呢。这样一想,他觉得都是刘芳芳的错才造成这个局面的。他有时甚至隐隐的恨刘芳芳,觉得这个女人可恶。特别是想到余镇长和牟静一分手,余镇长的老婆马上就接受了回头的丈夫,哪象她刘芳芳这样折腾。现在余镇长和他老婆不是一样过的好好的吗。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不一样过了吗,干嘛就你刘芳芳受不了这些。李红和自己一起几年,一直想嫁给自己,自己不同意,还不是一直这样过着吗。为什么就你刘芳芳不得了吗。想到这些,他真不想再理睬她了。两人各过的各的。张胜当刘芳芳家旅馆一样,晚了找不到地方睡,就回来到隔壁屋子睡去,他不敢去招惹她。


  慢慢的张胜和李红又有了交往,虽然不在一起睡觉,但会互相关心问候。有时遇到什么烦心事,他们会打电话互相诉说。在办公室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们都能彼此会意,后来两人终于又睡到一张床上。


  这些刘芳芳浑然不知,她也不会去管这些闲事,她的心理已完全没有张胜了,他的生活与她无关,分了就是分了。那么多的伤害已随着时间和自己顽强的挣扎挣脱,已经蜕掉了。象蛇或类似的一些动物一样,需要这样的破茧才能真正成长。现在的刘芳芳已不是当初那个没有长大成熟或在婚姻的茧中苦苦挣扎的小女人了,她的情感变的真正独立了。脱掉茧的身子或许不够结实坚强,但在日晒雨露中很快长成。她开始思考,思考人生,人的情感,人活着的价值意义,自己一个普通不过的人该怎么去生活。她感觉欣慰,虽然离婚了,但有稳定体面的工作,这份工作可以给自己提供谋生的物质和人在这个社会站立的平台,她第一次对这分工作有了一分喜爱和感激。曾经的辛苦努力,让自己有一处陋室。一场失败的婚姻却留给自己一个健康聪明的儿子,想想生活中一直没有结婚的人,到了四十岁五十岁还是孑然一身,这样一想就倍感欣慰了。还有健在的父母和其他亲人。想到这些,她觉得生活对自己真的不薄。自己长相不错,素质修养不差,不就是找一位合适的人来结婚陪自己过完一生吗。一想到这里,她对生活充满信心。一定要找个彼此相爱的人结婚!她在心理发下誓言。


  春节很快来临,刘芳芳站在窗前听着外面东一声西一声的鞭炮声。天气灰蒙蒙的,从早到晚没多大变化,一整天看不到太阳,空气清冷,偶尔有太阳在中午时分露出笑脸,算是给春节添色不少了。但这样的天气不能阻碍人们过节的热情,人们穿着厚厚的崭新的衣服,脸上扬着笑。小孩子们更是疯跑着,三个五个一起放着火炮,开心的不得了。


  大年三十早晨,小宝的奶奶早早就起来了,她象去年一样开始做大年三十年的年饭。这是一个隆重传统的大节日。等煮好整猪头猪尾,整鸡,要带到家神前敬祖宗,还要到祖坟前敬奉。一想到这些煮好的美食要到丈夫的坟前敬奉,妈妈做的格外用心。这些腊肉被她反复用丝瓜干瓤擦洗,热水清洗,腊肉黄灿灿的,十分诱人,妈妈快活的忙碌着。大儿子在灶下烧着柴火。小儿子杀鸡,用热水烫,把鸡浇一遍,快速拨着鸡毛。两个媳妇忙着洗青菜,萝卜,长葱,生姜等蔬菜。这些时令蔬菜都是妈妈自己种的,刚从地里摘回来,水灵灵,青翠诱人。小宝和姐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这里看看,那里瞅瞅。


  哥哥带着他们去林子代销店买“哒哒”炮和象一根根小香一样的烟花。哥哥带头向地下狠摔“哒哒”炮,只听“嘭”的一声。小宝和姐姐也学哥哥的样,小宝把“哒哒”炮狠劲一摔,只听“嘭”的一声,他高兴极了,继续狠劲扔着。姐姐是女孩子,扔了两个,没多大兴趣。倒是小宝兴致很高,玩的极有劲。奶奶听到“嘭”“嘭”的声音,看到玩的特有兴致的小宝,带着十分满足的笑容回到厨房忙着。一想到快回来的张胜和刘芳芳,妈妈觉得这个家还是完整的。虽然老头子走了,可她还是要好好的为他守护好这个家,到时去见他时,才能骄傲的和他摆谈。


  昨晚上张胜和同学们打牌到十二点,又到李红那里去温存了一晚上,还没睡醒,电话就响了起来。一看是妈妈打来的。“你和刘芳芳早点回来。”妈妈说。“嗯。”张胜答应着。他真是有点为难,以他的直觉刘芳芳是不可能跟他回去吃年饭的,他愣在那里。李红已被电话吵醒,很安静的听着,她什么都清楚,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这样躺一旁看着发愣的张胜。张胜回头看到正静静看着她的李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迟疑了一下说:“今天是大年三十,我得回去吃年饭了。我妈在催呢。还要回去祭祀,我得起来了。”边说边开始穿衣起床。当他开门走后,留下怅然若失的李红。她恨张胜,恨刘芳芳,恨张胜的妈妈。可是她又不能恨,如果不是自己不小心,让张胜发现自己的丑事,也不至于这样。她怨恨自己为什么哪样不小心呢!要不今天就正大光明和他一起回去了。


  张胜回到了刘芳芳的住处,刘芳芳刚吃了早饭。要是往年这时,她和张胜收拾好回到乡下,和家人一起做年饭,一起迎接新年的到来,一家人其乐融融,这一切都已成为回忆。她能想象到妈妈带头,一家人忙碌着的样子,小宝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玩乐的样子,这是让她陶醉的回忆。小宝是不是又和往年一样在玩着呢,一想到儿子,她的心变的格外温暖柔软。她想念儿子奶奶做的美味的年饭,从小到大她都特别喜欢吃年饭,她觉得这是世上最好吃的美味,除了春节,再吃不到这样的味道。


  正想入非非,张胜开门进来了,她有点愕然,因为张胜已很多天没回来过了。张胜没有坐下,好象马上要走的样子。他说:“跟我一起回去!小宝和他奶奶等你回去呢。”“我不去。”刘芳芳冷静地说。“大过年的,你不回去,象什么话。跟我回去。”张胜语气缓和了不少。“我真的不能回去,我们已离了。”她冷静地说。“你为什么这样倔强呢,你不回去,这成什么话呢。走,跟我一起回去。”说着上前拉住刘芳芳手腕。刘芳芳向后退,张胜更用力拉,两人在客厅拉扯起来。刘芳芳是铁了心不回的,她一只手紧紧抓住门把,任张胜怎么用力也拉不走她。拉了一阵他也歇劲了,看看时间快中午了,他担心家人等他回去祭祀,怕家人久等,只好悻悻地走了。


  他迟迟没到家,妈妈总感觉不妙,年饭都快煮好了,要是以往,他们早该回来了。妈妈有点心焦的盼着,但没有说出来。张胜的车子出现在院子门口时,一家人围了上来。妈妈虽然没有上前,当她看到下车的只有儿子一人时,她的脑袋“嗡”了一声,象被人狠狠打了闷棒。


  新年带给她的期盼和幸福消失的一干二净,她阴着脸,一言不发。大家察觉到妈妈的脸色,都不多说话,好象是谁然突从这个家拿走了新年的快乐似的。


  张胜和哥哥们带着三个孩子祭祀,兄弟三人还是象以往一样按部就班祭祀。等他们从坟地回来,妈妈却不见了。三儿媳说:“可能睡去了。”推开妈妈的寝室门,她正躺在床上。“妈,你起来嘛。”三儿媳妇轻声说。“我有什么脸吃这年饭,你爹走了,我没把他留的家守好。小宝他妈呢?人都不回来了。”说着极力抑制着快流出的泪水,因为过节哭是不吉利的事。“要吃,你们吃去,我不吃。”妈妈缓了一下说。三儿媳妇劝说一阵,毫无作用,只好失望的出来。这是年饭,妈妈不出来吃,大家都闷着头不敢吃。后来大家又派三儿媳妇进去劝说,但还是没有用。大家只好将就着吃了一点。猪头猪尾鸡都没有切,原样放在厨房。这是这个家里过的最不愉快的春节。张胜这时非常恨刘芳芳,竟然把我家年都给搅了。


  刘芳芳呆在家里,过着一个人的年。她看电视,没有出过门,一直把春晚看完,她才去睡。


  妈妈躺在床上一天没吃东西,她不甘心就这样失去了这个儿媳妇,她要想法把刘芳芳拽回来。突然她想到一个好办法,有哪个当妈的不爱自己的儿子呢!我要小宝去把她找回来。


  第二天她早早起来,亲自做好早饭,招呼家人吃。大家奇怪妈妈的突然转变,都隐隐高兴,总比大过年的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的让人担心好嘛。吃完饭,妈妈对三儿媳妇说:“你带着小宝和兰儿去劝劝她。要是不回来,就教导小宝叫她妈妈回来。这是猪拱嘴,猪耳朵,鸡爪子等,都是小宝妈妈最爱吃的,我全部切好装在这里,你给她带去。”三儿媳妇接过妈妈手里的食品袋。“小宝,到奶奶这里来。”她招呼着正和哥哥一起玩的小宝。小宝听到奶奶叫他跑了过来。奶奶把他引到一旁轻声又很郑重对他说:“小宝,想妈妈回来么?想的话,就和三婶娘一起去把妈妈叫回来。要是妈妈不回来,你就赖着她回来,知道了么?”小宝对奶奶这样神秘又郑重的吩咐很重视,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当奶奶提到妈妈时,他是非常想妈妈的,只不过和哥哥姐姐玩的开心就忘记了,但看到在外打工的哥哥姐姐的爸爸和妈妈都在一起时,他也很难过,他也想妈妈象往年一样陪着自己过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这么久不回来了。听大人们说是爸爸和妈妈离婚了,他不知道离婚是什么,看人们看他的眼神和悄悄谈论的样子,知道不是好事。他也不明白这种坏事怎么就降到他身上了,又不知道怎么办。听到奶奶刚才说的话,如果是自己去叫妈妈的话,好象事情会变好,他非常想去做这件事。当三婶娘带着姐姐叫他一起坐公交车去县城时,他很听话的跟在后面,也没有往常玩耍嬉戏的样子,他要去做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三婶娘带着两个孩子出现在刘芳芳门口。刘芳芳听到敲门声,透过门眼看到站在门外有三个人,有点意外,赶紧打开门。


  小宝回到了家,没有什么拘束,他拿着遥控器寻找着他喜欢的节目。兰儿跟在他后面,弟媳说:“你过节没有出去,就在家。”“嗯,在家看看电视。”“你昨天没有回去,他奶奶气得年饭没吃,一家人没敢吃,你是知道他奶奶的脾气。年饭的菜都没有动过。今天早晨把你喜欢吃的全部给你拿来了。”说着指着放在茶几上的食品袋说。“你不回去,她气的简直是……谁也劝不了。一些事是很让人难受,我看他还是知道错了,过节也提不起劲来。听说是他劝你回,你不回。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去吧。一家人在一起,才象个家。”刘芳芳听着,没有答话,但她的表情能清楚表明她是不回家的。两孩子一旁玩着,看着电视,其实都在听两大人谈话。弟媳见自己的劝说不起作用,对小宝说:“小宝,叫妈妈回去。”“妈妈,我们回去。”小宝对刘芳芳说。“小宝,妈妈就在家里。你也在家里玩,好不好。”刘芳芳对儿子说。弟媳又和刘芳芳摆了一阵,还是没有任何作用。快中午了,刘芳芳煮饭,弟媳也来帮忙。两孩子在客厅玩。“我也知道,他爸太不象话了。我知道你受的气不少。这是他奶奶叫我来劝你的。”刘芳芳“嗯”了一声。她真不想多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不知为什么儿子的到来,特别是看到儿子对他恳求的样子让她十分心疼。这么年幼的孩子却要这样来做,可是一些事回不去了,即使重头走过一些路也感受不到当初的风景了。虽然外人看来,风景如旧,谁知人的心境已大变,再回不到当初。她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刘芳芳把他们带来的菜全部蒸热端上桌。四个人吃过午饭。弟媳觉得已尽力,她还要带孩子们回去。刘芳芳叫小宝留下,小宝喜欢春节在乡下过,有小朋友一起玩,可以放火炮,反正可以自由自在的玩,他跟在三婶娘和姐姐后面走了。目送离去的三个人,刘芳芳怅然若失。


  当三人出现在家门口时,一直盼着的奶奶象是受到了重击一样,她绝望了。她甚至没有听见三儿媳叫她,站起来向寝室走去,觉得只有躺着人要好过点,没有力气支撑着在欢快的节日中强颜欢笑。她从心理不怪刘芳芳,她也知道,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伤她太深了。一想到她一个人这些年一个人带着小宝过的日日夜夜,她为她抱屈,为她不平。她太恨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了,这么好的人就让她活活的糟踏了。要是张胜不折腾,刘芳芳是不可能和他到这步的,她一定会守护这个家,把小宝抚养成人。可怜的小宝,多么可爱的孙儿,就这样没有家了。一想到这些,妈妈心理堵的难受,巴不得把张胜和李红这对奸夫淫妇狠狠的暴打才能解恨。一想到这个可恶的女人,牙齿都发颤,这么不要脸的人,难道你就没有父母没有孩子吗!怎么就这样不要脸呢,竟然偷人,真不脸!伤天害理哦。她虽不认识这个女人,但已在心理埋下浓浓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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