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进大学的时候心情是那么的豪迈,然而岁月把它稀释了。
新的舍友不错。我所谓不错是指他们都和我一样的讨人厌。其实并非我不想着人喜欢只是不想昧着良心改变自己的纯洁与天真。不是我不招人喜欢是社会不招我喜欢;而我不能改变社会也不能改变自己,所以我只好这么嘻嘻哈哈吊儿郎当我行我素的混下去了。舍友中有一位年纪长我一岁的兄弟(其实是有两位,而我这里只想说其中的一位),姓董,也不知是山西哪个村的百姓,谈吐颇为不俗:一口的方言能把李阳感叹死:“我自以为练就了世界肌,今儿才知道什么才是世界。”这位仁兄的牛*之处还在于他唱歌的天分,听了他的歌声你就知道为什么他不受欢迎了。我很怀疑他的大脑语言中枢有问题要不咋就咋听他说话咋不象中国人呢?不过上帝造他就是让他来衬托周杰伦的,那也就无可厚非了。此人好书,往往是买的比看的快丢的比买的快。前不久刚买了一批精神食粮,放在那本已超荷负载的书架上;一边放一边向我们传授书架的空间充分利用法和书架的潜能挖掘,直到书架忽然从被挂着的墙上做了一个自由落体运动。
学校的学风相当的出众,站在操场上10级的风力能把你吹进自习室。据说全国除了清华北大就是我们学风好了,我很自豪我们有如此的学风然而也很郁闷为什么我们要有这么好的学风。
学校的自习室并不多,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上自习的人多。一个个抢座位抢红了眼恨不能坐别人头上。跟人抢也就算了,更多的时候是和书抢:不知是谁家的孩子拿本书往座位上一搁,那就意味着名座有主了。纵然你有苏秦的舌头张仪的嘴,遇上哑巴书那也只能怪自己生不逢时怀才不遇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了。
人的悲哀是因为他知道的太多,随着岁月在我的额头划过,我知道的越来越多,于是也越来越悲哀。可无知并不是幸福,那只是不知道悲哀罢了。
我开始厌倦这紧张而又平淡的生活,我不能像别人那样对此麻木,因为我不屈服于这个社会。我不知道我这样忙忙碌碌能换来什么然而我知道这种违心的忙碌不会换来我的梦想。我本来想在大学里展示自己的本色寻找自己的天空,可我失望了。我开始苦恼。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电线杆,我觉的我的生活就像那几条可怜的电线那样单调平行。我想挣扎,可我的翅膀已经在这个平凡的世界里有些因为安逸而迟钝了;岁月用他强大的力量将我的思想风化侵蚀。于是我变成了这个世界中的边缘人:一面诅咒着社会的麻木一面又开始屈服于社会平凡的安逸。
岁月造就了太多的谎言,因为岁月造就了太多的麻木的人又腐蚀了那本已不多的活力和生机。“岁月可以冲淡一切”,却惟独将谎言炮烙在了我们的灵魂上。我们被谎言包围又被谎言主宰,继而变的麻木并开始创造新的谎言。当人的精神不能自己主宰时,那他就融入社会了。我不想那样,可我的身子已经开始下陷;我不想被欺骗,可我却又隐隐地感到了被麻痹的快乐并希望去欺骗别人。我现在只能言不由衷地对别人规劝和叫嚣:“千万不要被欺骗,为此去欺骗别人吧!”我的思想仍有理智,尽管它已经不很冷静,或者说不能控制我的行为。也正因如此我活得异常的辛苦和痛苦。
其实“岁月可以冲淡一切”,这本身就是欺骗,是自欺,也是欺人。其实岁月没有冲淡任何东西,因为岁月不是为了冲淡什么而存在的,也不是因为存在就要去冲淡什么的;是我们自己屈服了自己迁就了自己。然而我不是圣人,我也会屈服于自己,却又把着一切的罪过嫁祸给岁月;我明知此理却又不能摆脱这世间的注定。可笑!所谓怨天尤人,我之谓也。人生的悲哀不就是因为我们躲不掉摆不脱放不下舍不得这些注定吗?
岁月在我脸上划过一道道痕,是纪念,还是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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