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努努没有去幼儿园。

 

    早上我一睁眼，手在被窝里无意触到一片冰凉，不由大惊。急急唤醒尚在熟睡的儿子，发现他的裤子，身下的床单湿了一大片，像一个圆圆的鸡蛋。我暴怒。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然而看看他睡眼惺忪的脸，怯怯的表情，那一巴掌终究没打下去。

 

    愤怒不是没有理由的。首先，连日的阴雨让人头疼，衣服已经晾了一阳台，现在再洗床单什么的，挂哪里去？那湿了的被褥咱办？还有，最重要的是，我发现的时候不是热乎的，就是说，他肯定已经尿了好一会儿，湿的衣裤在身上捂了老半天了，也怪我睡得死，本来他昨天开始就已经有些小咳嗽了，现在则更是雪上加霜。

 

    讲到昨天，我又要忍不住郁闷了。昨天老公去接努努的时候，发现他贴身毛衫外就穿着个小坎肩，外边的厚外套则不知所踪。这已是第三天我们去接的时候他没有穿外套。并且昨天下午起床后，小朋友们还排队去后面大楼里另外一个教室上课。这么冷的天，真不知他是怎么过的。

 

    回家后我实在是难忍怒火，杏目圆睁，把努努训了一顿。我问他，妈妈有没有教过你，起床后就要穿外套的吗？努努可怜巴巴地说，我忘了，一起床老师说要去大楼上课，就忘了。我长叹一声。真是言者谆谆，听者藐藐啊。结果昨晚咳嗽开始加剧了，一整夜断断续续咳声不停。我们娘儿俩大概是由于夜里没睡好，天亮时反倒睡得死了，一睁眼，那祸就已经闯下了。而七点半到八点钟光景，雨是下得密密麻麻。母亲就说，让他在家歇一天吧，要是今天起床再不知道穿外套，那就算浸在药缸子里咳嗽也不见得好啊。我无奈应允。

 

    好吧好吧，我知道，我了解，我清楚，你们幼儿园到了中班，是不给小朋友穿衣服的。天气再冷，衣服再多，都得自己穿。可是，可是，可是你们看到小朋友们没穿外套，总可以提醒一下，总可以监督一下，总可以关心一下吧。有些话，在舌头上打个滚难道就这么难吗？孩子毕竟是孩子，他不懂午睡起床应该穿外套，有时候玩得热也不知道脱衣服，难道打着“中班不会给小朋友穿衣服”的幌子，真的就可以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关心了吗？非得等到孩子在大冬天的时候打赤膊，等到孩子在七月的天里穿外套，才会想起上前嘱咐一下吗？唉，唉，除了唉，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呀。

 

    顺便说句题外话。早晚接送努努的时候，发现走廊大厅灯光一片，只是教室里不知为何无一盏灯打开。到处暗暗的。这么潮湿的天，不开灯就像是行走在童话中的古堡里。努努回来的时候，我问他，教室里为何不开灯。他小嘴一噘，坏了呗。这就让人纳闷了。既然坏了，为何不修？从早上到晚上，一直在古堡里生活，难道想把每个孩子都练成火眼金睛？如果不坏，那就更讲不通啦，难道只为了节约电？唉，郁闷不止一点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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