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让他,
遇到一棵叶千层?
那抹不去的朱砂,
把他的画笔染红,
哪里来的风,
吹那夏雨树的种子?
变成彩色的魔咒,
驻扎在她的心灵。
是谁让枝条,
牵着她的每一步?
追寻千里近咫尺,
纵然相见难再逢。
“告诉我,树叶是什么颜色的?”每天都会有男同学手里拿着一片树叶放在脸颊上问我,我真想躲开他们,可是那是放学回家的唯一的路。
“你只要说它是红色的,我们就放过你。”
三个男生挡在我的前面,并且用一片叶子放在我的粉红色胎记处。
他们盼着我说出红色,然后就会哈哈大笑,我绝不让他们得逞,我紧闭着双唇,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趁他们不注意,我突然向反方向跑去,我没有停留,一口气接一口气,不知道跑了有多远,终于我跑不动了,我靠着一棵树,滑倒在地。
千万面小镜被阳光撒在地面上,一会分散,一会又连成一片,我把他们坐碎了一些,当我挪开时,它们就又重圆了。
这是个温暖的地方,适合闭目养神。
“你是从哪里来的小兔子,就这样不小心撞到了树上,一会我就把你拎回家,做我的一顿美餐。”
我睁开眼睛,为了确信那声音不是来自梦里,一个大人,一个小溪,还有对面远处的红枫林,一个旋转的四周,恰似一幅无边无际的油画展现在我的面前。
那些叶子色彩纷呈,有深红,紫红,粉红,浅红,还有墨绿,黄绿,明绿,暗绿,金黄,嫩黄,鹅黄,枯黄,还有说不清楚的颜色。
我站了起来,对面的人也向我走来,我们之间隔着一条小溪。
“那溪流不是很深,看见那些冒出来的石头了吗,就是专门为你们这些淘气的小孩子准备的,你踩在那些石头上,就可以跳过来了。”
小溪的确不深,也不宽,只是偶尔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我的裤脚。
“你是一个大人?”我见他高高的个子,接着我看见了他的画板和画架,又问到:“你是一个画家?”
他看着我的脸,带着我无法读懂的表情。
“我是一只大灰狼,专门吃乱跑的小姑娘”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我的近前,用手蘸点水,摩擦着我脸上的胎记,“是真的,不是颜料涂上去的?”
我推开他的手,低下了头,正准备逃跑。
“真的太美了,竟然是真的,不是涂上去的。”
“你说什么?难道我不是很丑吗?”听到他的话,我放弃了要逃走的想法,以前从来没有人说过我美,即使是说我不丑我都会心满意足的。
“天使之吻,你的腮红叫天使之吻,你懂吗?你愿意做我的模特吗?过来看看我的画,我的画里就缺一个你。”
他的画抓住了我的眼睛,也抓住了我的心,我好似走进了一个童话世界,其实他只是把我们的四周搬到了他的画布上,只是在他的画布中,就让人觉得遥远,尤其那水下的树影,就像是长在水下,天然的石头台阶,布满苔藓小碎石路,逼真得好像那些小石子都要动起来,有时又好像缺乏真实感,给人无限扩大的想象。
“让我想到那小美人鱼的宫殿,还有那些地上,水上为什么要飘落那么多的树叶?而不是花瓣?”我指着他的画布问?
“我一直在想在画中画一点红,所以要用绿色的树叶,溪水做背景,我几个月以来一直冥思苦想,都想不出一个好的创意,今天上天就把你给派来了,我要把你画在那中间。”
我靠着另一棵树坐下,他看着我几眼,就画上几笔,我也在看着他,我不会形容他的帅,只是觉得他对我有吸引力,让我不必害怕他,不去躲避他。
“你多大了”
“14岁”
“我没说错吧,你还真是个小兔子,我也是只兔子,我是只大兔子。”
他又盯住了我几眼,向我走了过来。
“这么快就画完了?”
“我有点累了,我已经把你记在心里了,即使回到家里,不必看你,也能把你画出来。你觉得我的这幅画应该叫守株待兔好,还是叫天使之吻更好?”
“我觉得叫天使之吻更好。”
“那你的脸上还缺一个吻,就是在你的右侧脸颊上还应该再加上一个吻。”
有时我们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完美,很多时候都是经过了伪装,大自然更是善于表现出它的神秘,让人猜不透它,有谁会知道,那些彩色的柔软的叶子下面,会不会有许多蠕动的虫子,鸟儿清唱的枝条上,会不会有毒蛇在潜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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