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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猪派克崇拜芦花王(成人童话连载之四)

时间:2006/11/21 作者: 新雷第一声 热度: 94422
    经过高级兽医师和专家们的会诊,并进行全力抢救,小猪派克终于在昏迷了四十八小时后才苏醒过来。原来,它是被一种新型气体麻醉药麻醉了,又受了冻伤,所以治疗效果非常缓慢。当然,宝福家里的那些警卫们,包括鸡、狗什么的,都是被麻醉了,由于救治及时,也都脱离了危险,宝福这才长吁了一口气。他整个人就像散了架似的,加上吃不好饭,睡不好觉,脸儿瘦了一圈,眼睛红红的,眼圈儿黑黑的。他见派克醒来,把嘴凑在它的额头上,深深地去吻它。那只猪哼了一声,也长出了一口气。宝福知道它哼的那一声是多么痛苦,知道它呼出的那一口气是多么无奈!他从它紧闭的流泪的双眼知道它的一切。
 
    他从各种渠道得到的消息,知道窃贼还没有抓到,那辆轿车和那两个贼人分明是向雅蒂国方向跑的,而不像逃去国界河另一边的哇里国。雅蒂国作出友好积极的姿态,煞费苦心地调查侦察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偷猪贼肯定是本国的,而不是外国人,理由是贼人丢的一只鞋子是他们本国产的,雅蒂国根本没有那种鞋子。至于那辆豪华轿车,现在是哪个国家都能买得到的!当然,哇里国对这件事没有作出任何表态。
 
    “真他妈的岂有此理!”宝福在心里恶狠狠地骂道。
 
    不过,怀疑那两个贼人是雅蒂国的似乎又没有根据,因为他们当初来的时候,拿出的是N国的护照。可是,N国是另外一个方向,并且远隔千山万水的啊!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那远程摄像器在派克被盗前后,所记录的图象是一片空白!这些问题宝福怎么能想得通?他想通了又有什么用?派克住了一个星期的院,兽医师就开了一些消炎药和补药,让宝福带回家去护理疗养了。
 
    在一切安顿好之后,也快要过年了。宝福忽然念叨起李真人来:“李真人真的是神仙吗?我还欠他十八万呢!”他决定在今年除夕,给李真人设个神位,把他供奉起来。
 
    转眼到了春天,冰雪开始消融。头天晚上廊檐上挂得长长的冰溜溜,第二天上午就往下滴水了。那一滴滴的水珠经过阳光的过滤,落在地上形成小溪流,还冒着热气,给人世间带来了无限的暖意,让人们一冬天的忧愁、烦恼和伤痛都在她的面前融化了。小猪派克也渐渐地恢复了体力。芦花公鸡带着他的女从们在暖融融的阳光下,响亮地扑打着翅膀,唱出最得意的歌谣。小黑狗在这个春天里显得格外活跃,它整天摇着尾巴跑里跑外,时常来向派克问好,邻家的公狼狗和它形影不离。
 
    本来,在这个美丽的春天里,一切都该是和谐的,喜悦的。可是,一场意外的战争爆发了!
 
    战争的起因看起来非常小:这天上午,大白贼带着几个母鸡占领了宝福家门前的一个柴垛子,并且高声啼叫,这无疑是对芦花的挑衅。原来,大白贼对芦花早已虎视眈眈,只是慑于它大自己几个月,掂不出自己的力量和芦花悬殊多少。现在,它根据派克被劫持那一夜芦花没有啼叫的情况,判断芦花得了病或是受了伤,别看它现在还那么神气,但它打鸣的气力已经不如以前了。
 
    公鸡打鸣看似那么简单,而对于公鸡们来说是有很多学问的。它们一更天二更天一般不叫,三更天叫几声,四更天叫几声,五更天叫几声,都有讲究。鸡叫头遍用什么声调,二遍三边用什么声调,也都是老祖留下的谱子。再说,鸡叫也是它们之间在传递着信息,比如说,“这块领地是我的!”“这块领地还是我的!”“这块领地永远是我的!”诸如此类,不一而足。最最重要的是,它们通过彼此的声音来判断对方力量的强弱和身体的健康状况。所以它们在打鸣的时候,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表现出自己最雄壮的气魄。
 
    大白贼的判断是正确的,芦花那一夜是没打鸣,而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才破着嗓子叫几声,它的精神也差了很多。大白贼之所以没有选在冬天里挑衅芦花,已经不是怕它的了,而是因为在那时候决斗绝对没有好处,不管谁胜谁负,受伤是双方的,伤口在冰天雪地中很容易溃烂。另外,鸡们在冬天很少交尾,争风吃醋的事情很少发生。今天,大白贼觉得时机成熟了,所以它摆出一副骄横的样子,故意高声叫道:“看啊,这块领地是我的啦!”
 
    芦花火冒三丈:“你小子有种的下来,看看老爷子的嘴是不是吃素的!”
 
    大白贼并不惧怕,它翅膀一扑腾从柴垛上飞下来,径直来到芦花面前。于是两只公鸡拉开格斗的架势,在相距半步远的地方,伸着脖颈,抖开身上羽毛,低垂着翅膀,半蹲着腿,随时准备跳起来攻击对方。它们两双仇恨的眼睛对视了几分钟,冷不防大白贼腾地跃起,把恶喙啄向芦花的冠子。芦花急扭头,不慎脖子上的毛被它薅掉几根。它强忍疼痛,跃起身子,在大白贼的冠子上狠狠啄了一口。
 
    大白贼初次负痛,但它并不能装孬种,因为战争是它挑起来的。再说,它认为不一定败给芦花,于是它拿出勇气,决定和芦花决一死战。
 
    “小黑!小黑!”派克见两只公鸡打起来了,怕芦花吃亏,急忙呼唤那只小母狗。
 
    小黑跑过来,派克对它说:“你把它们冲开来就行了,别让它们打。”
 
    小黑明白了派克的意思,撒腿向大白贼冲去,不料被公狼狗窜过来截住了。
 
    原来那只公狗和大白贼是一家子,它拦住小黑说:“妹妹,它们的事是不该我们管的,我们要管的贼人。那一夜你被贼人麻醉了我很心疼你,我要是知道了一定饶不了他们。如今,你如果去管公鸡斗仗的事情,一定会被天下人笑掉大牙。还不如跟我去戏耍快乐!”
 
    那小黑狗听说,也觉得很有道理,哪里有狗无缘无故去追鸡的呢?何况人家是一对一的交锋,若去插上一脚,就没有公平了。想到这里,它就跟那只公狗嬉闹去了。派克气得直跺脚,大声骂道:“徇私贪情的小黑狗!背信弃义的小黑狗!”
 
    再生气也没用,两只狗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两只公鸡还继续争斗。派克站在门口,心情既紧张又沉重,大白贼的每一口啄下去,好像不是啄在芦花的身上,而是啄在自己的心上!
 
    再看那两只公鸡,它们的翅膀虎虎生威,噗噗地扇得风响;它们的步法进退自如,不时地腾上腾下。它们已经不再感觉疼痛,只感觉体内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驱使着,使它们各自树立着必胜的信心。
 
    大白贼的身体比芦花稍大一点,又显得年轻体壮,它不断地向芦花出击,芦花凭借灵巧的身子,一次次地躲过大白贼的恶喙。只见它们打一阵停一阵,不断调整着各自的阵势:一方的头低下去,准备去攻击对方肉髯,另一方也把头低下去防备着;一方的头抬起来,准备去啄对方的冠子,另一方也把头抬起来防备着。于是,它们的头不停地抬起,又不停地低下,像是有个指挥家在指挥它们协调动作似的。如果一方寻找到有利的机会袭击到对方的要害部位,那便是占到了便宜,新一轮的战斗也就开始了。一般来说,鸡是不会轻易啄对方的肉髯的,因为那样无疑把自己的冠子送到了对方的嘴下。而芦花就很喜欢啄大白贼的肉髯,它把它啄在嘴里就是不松开,然后死命往一边拽,让大白贼有时顾不得张嘴。有几次,芦花将大白贼的肉髯撕破,让它往下滴血,而芦花的冠子几乎被大白贼啄得稀烂。
 
    打斗进行了两个多时辰,也没有分出胜负,这把双方的女从们看傻了眼。它们起先还在心底里给自家的大王暗暗鼓劲,后来看到它们浑身是血,个个心里忧戚戚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原来在鸡世界里,平民百姓是不需要上战场的,妻儿老小们也不会被伤害。战争双方就是两个大王,它们徒手上阵,用的是一张利喙,谁胜谁负全凭个体的力气和智慧。它们还有一个最道德的战争准则,那就是双方无论打到什么样子,都不能啄对方的眼睛,不能置对方于死地;在一方败北逃跑之后,胜利者追击不得超过十步!人们很少听说谁家的公鸡被啄瞎了眼睛,除非是误伤。如果哪只公鸡误伤了对方的眼睛,它也就惭愧得没法再活下去了。——当然,战争是残酷的,即使是最文明的战争还是不打的好!
 
    忽然,芦花被大白贼啄了个趔趄,几乎扑倒在地。派克的心底在滴血,它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这场战争!——它清楚地看到,芦花和大白贼的身上都染满了鲜红的血,尤其是大白贼,它完全变成了一只花公鸡了!
 
    芦花跳到一边,运了运低气。大白贼以为它就要败了,抖起翅膀向它的身上跃去,准备把它踏在脚下,去狠啄它一口。不料芦花灵巧地从它脚下窜到它的背后,急转身,在大白贼扑空落地的一刹那,跳在了它的身上,两只爪子牢牢地扣住它的背,迅速地把它的冠子钳在嘴里,那架势就像和母鸡交尾差不多,任凭大白贼怎么挣扎,芦花就像一座山一样,在它的身上岿然不动!——大白贼冠子上的血从芦花的嘴里往下滴。
 
    “嘎——!哎呀!”大白贼惨叫着,“饶了我吧,向你投降啦!”
 
    芦花觉得大白贼在颤抖,最后它整个身子扑在地上了。芦花这才松了口,跳下身来。大白贼腾起身子,像箭一样飞快地逃命去了,芦花并不去追它。芦花虽然几乎耗尽了全部体力,但它的心灵得到了极大的愉悦。它看到,它的女从们向它慰问祝贺来了!而大白贼这时孤独地躲在小树丛里,心中恶狠狠地骂自家的那些女从:“这些臭娘们,平时我拣到一口好东西都唤它们来吃,今天,在我落难之时,竟没有一个来顾怜我的!——也罢,都是我平时宠坏了它们!”
 
    “我的领地我用鲜血和生命来保卫!和平也要付出血的代价!”这是战争结束后芦花唱出的第一支凯歌。
 
    在以后相当长的时间里,大白贼远远地躲着芦花。
 
    “芦花,芦花!你过来呀。”派克激动地喊道。
 
    “派克,这回你不用担心我了吧!”芦花来到派克的门口。
 
    “过来让我好好地看看你,我的朋友,我的大王!你的伤口一定很痛吧?”
 
    “谢谢你的关心,派克!我的伤痛已经被胜利冲跑了。”
 
    “我早就告戒你,战争并不是好事。”派克怜悯地看着芦花那破损的鸡冠子。
 
    “可是,你不知道,在我们的世界里,谦让并不能获得别人的尊重。恰恰相反,它带来的只能是灾难!”
 
    “原来做一只公鸡也那么难啊!”派克不无感慨。
 
    “实话跟你说吧,派克,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个。整天有人照料你的吃喝拉撒睡。虽然你给主人挣了钱,可是你得到了精神和生理上的愉悦。而我们这些鸡,扒一爪子吃一口。就像我这个做大王的,随时都有被淘汰的危险。今天你看见我胜了,明天会怎么样?今天胜了大白贼,明天能胜小白贼吗?”芦花说到这里,语调不免有点伤感。
 
    “你的机智勇敢和坚强无畏永远值得歌颂,你永远是一个胜利者,永远是一个称职的大王。芦花,你是我今生今世最佩服的鸡王!”派克由衷地赞叹道。
 
    芦花露出了骄傲的表情:“你是我今生今世最好的朋友,派克!”
 
    正当派克和芦花互诉衷情的时候,小黑狗带着好多公狗来到了门口。它们互递个眼色,各自躲开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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