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殇,妤若。这次的任务是刺杀弥善人。”黑曜石的暗室里响起曼妙的女声,可这悦耳的声音中却透着浅浅的沧桑。 “弥善人?听说他可是个乐善好施的人啊。”粉衣少女开合着桃花瓣似的娇唇,抬头问眼前的白衣女子。 “正是因为他太爱管闲事了,才招致这次的杀身之祸。”歆径冷若冰霜的眼里,没有一丝的感情,“买家要我们做的干净利落。” 妤若颔首道:“是,师父所言甚是,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你呢?昀殇。”歆径眼里若有笑意的看着昀殇,显然她更器重这个已经悟出“清、静、悲、凉”剑诀四式中前二式的爱徒。 “是,昀殇明白。” 昀殇缓步走在沉华镇郊外的小道上。明天,师父又要她杀人了。有时真的不想杀那些和自己无关的人,结束他们的生命甚至连原因都从不知晓。不知不觉竟已到了沉华镇,原来萧荣的寂名殿与生机漫溢的小镇只有些许路途。其实,死亡的腐臭和生命的欣喜竟也只有一步之遥。 沉华镇一时深秋,镇中的喧嚣渐渐终止,但是人们脸上毫无杂质的笑容依旧让昀殇感到异样的压抑。 夏天的沉华镇是热闹的,绽放的灿烂的荷花将整个镇子围住。犹如身置一片花海之中。从各地赶来赏荷的人络绎不绝,也纷纷惊叹这不可亵玩的花儿的贵雅之气。可是,世人总是喜欢光鲜的事物。当秋天临近沉华镇时,荷花便枯萎了。于是,游人们又急急的离开这个小镇。脚下的尘土还未平息,人却早已无踪影。天空好似也为这荷花的逝去而叹息,飘起了绵绵细雨。 昀殇抬头,看着池中已经枯槁的残荷道:“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李商隐的诗仍然是如此写意。 “好诗!”昀殇背后突然传出一个男声。 昀殇扭头,只见一位男子,身袭白衫,干净的不留丝毫尘土。手中握着一支瑾箫,泛着青色的光。那男子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一双明眸似要将人的心看穿。高挺的鼻梁又为他那俊秀的脸徒添几分刚毅。 “只是,不觉太凄凉了吗?” 昀殇警觉的看着他,此人的气息平稳,而且走近自己自己却一点也没有发觉,定是个武学高手。但是看见他身上没有利器,笑容中也未曾透露恶意。于是,回答他:“呵,凄凉?何谓凄凉?” “枯荷,曾经光彩一夏的荷花,却禁不住秋风的摧残,只留下残枝枯叶随风飘摇,此谓凄凉。姑娘何出此句?难道此刻的姑娘心中亦如次景?”男子心中惊叹,本看见此女子的背影就知其绝非凡俗,可也不料她美的如此不可方物。只是,眼神中为什么没有一点感情,冷的让人忽觉置于雪峰之上。 昀殇面对他许久,转身看着满塘的枯荷说:“枯荷只是枯荷。花开花谢只不过随四季更替,何来凄凉?又何谈我的心境。”似乎不愿被别人知道自己的内心,昀殇有些不耐烦了。说完便绝尘而去,青色的纱在风中飘扬。 “蔚碧乾坤影潭烟,辽落冰轮升残夜!”白衫男子怔了一会儿,才对着远去的背影吟出一句诗,“希望姑娘能够记得在下的名字,亦希望姑娘可以留下芳名。” “蔚辽?是个好名字。可不过一面之缘,将来也不会再见,留也无用。”昀殇没有回头,径直而走。 只剩下蔚辽一个人在池边发呆,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一眼就已牵绊住一生。
“弥兄,好久不见啊!”蔚辽笑着说。 “你个好小子,还知道从南疆滚回来,定是被那的女娃娃给迷住了吧!”弥善人,人如其名,面目良善。一颗眉心痣点在双眉之间。微胖的身体,看似臃肿却步伐轻盈。瞧见久违的好友,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活脱脱一个笑面弥勒。 “女娃娃?哈哈,弥兄依旧是不拘小节啊。不过我本福薄,可没人看得上我这又穷又傻的小子。” “又穷又傻?你蔚辽好歹也是苗疆卫王的老幺。武功不错,又有才气。那些个破诗背的溜呢!哪个女娃娃嫁给你那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哈哈......”弥善人的眼睛笑成了一道缝。 “父王早该忘了我在这个不孝子了吧。罢啦,往事无须再提。对了,弥兄。我近日收到消息,恐怕有人要对你不利!” 听到这话,弥善人收敛了笑容。怒气笼上心头,他的脸都被逼红了,突然大吼:“他妈的!那个混蛋,我实在看不惯他欺压穷人的样子!狗娘养的畜生!”他气呼呼的从座位上跳起来。 “弥兄莫怒!自古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既然此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则不可不防。我们要万事小心,切不可大意。蔚辽一定鼎立相助!不如现在上街走走,透透闷气。”蔚辽急忙平抚弥善人。 “好!蔚辽兄弟,我做东。咱们去醉香楼好好大吃一顿。听说那儿最近又出新菜了,好久没有饱餐一顿了。”弥善人立即又笑开了怀。蔚辽看着弥善人摇了摇脑袋,眼前这个魁梧大汗,心志却像个小孩。 醉香楼是沉华镇中酒最香,肉最嫩的酒家。而且近期又来了个绝色的弹唱女子,生意更是火暴啊. |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