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虚构，如果雷同，纯属巧合……

　　没有见到柳树湾村这位村张书记以前，我就听到有关他的各种版本故事。其中有位村民说张瘸子刚刚当上支部书记，有几个社的村民拿上鞭炮到他家去“暖官”说什么村里连一个适合书记的人找不出来，却让一个从小被小儿麻痹失去双腿的残疾人来干书记，是村民的耻辱啊。气的张瘸子就辞职不干了。后来，乡党委就再三动员，他又拽上拐杖上任。

　　给我讲故事的人也是有意贬簪他。故事讲完还意犹未尽就骂骂咧咧地说：“那个瘸子就是有官瘾，也真爱当官！”

　　后来，我去柳林乡采访。党委李书记就对我说：“柳树湾的张书记是很好的一个双培双带好材料，你这个土记者有时间去采访吧！”李书记为我粗略讲一会这位瘸子书记的事。

　　原来柳树湾是榆中南山的一个落后村，村干部不团结，各项工作没有进展。前几年山上三个社吃水困难，村上争取国家资金修建了上水工程，修建水窖水渠，蓄水涝坝。在引水时，就有个别人钻在里面搬弄是非，说山上引了水川道里的其他三个社就没有水了。造成山下三个庄子和山上三个庄子争水。后来矛盾升级，报纸上也吵得沸沸扬扬，市县有管部门没有调节成功就罢了。村干部拉帮立派，村里各项工作上不去。就这样，乡党委就决定调整村领导班子，多方考察柳树湾的党员张自强最为适合，他身体虽然残疾却有市场意识和经济头脑。近年来大胆率先在村里发展养殖业，大面积种百合种洋芋，敢于调整种植结构发家致富，成为村里致富的带头人。而且为人公道而正直，热爱公益事，是双培双带的典型人物。于是就不拘一格选拔到支书的岗位。

　　我第一次见到张自强村支书，在该村新建小学落成典礼前一天晚上。当我骑着自行车进校园，老远看见他正在腋下夹着拐杖在校园里查看扫卫生。他清秀的面庞，炯炯有神的目光流露出特有的自信和精明。他言谈畅快，得知我的来意对我的采访就表示感谢。

　　晚上，我们在学校守材料的工棚里聊天。他叹息说为群准办事不容易啊。山上三个社和川道里三个社闹矛盾日久。这次建校他让村主任负责购买木头，拉来的尽是价格不菲十五元一根，却尕茶杯粗的椽子。他到木才市场上打问竟然价格竟然报贵了一半，他就毫不留情让退回去。他拄着双拐亲自去采购了。

　　“你看我买的木材咋样，这和小碗口一样粗，才十二元一根！比他采购的木料要便宜呢！”他目光灼灼，双眼放光，洋溢着兴奋和自豪。沐浴着月光在寂静的校园，他腋下夹着拐子陪我在各个教室看。指着墙壁，指着校园，指着一草一木讲述在建校过程中艰难坎坷以及各种喜怒哀乐甚至是让他引以为豪的故事。

　　“明天我借助学生开学举行剪彩典礼的用意你知道吗？就是让上级部门看看，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再让家乡在外工作的人看看，也捐点款，帮助咱们把学校院墙，大门修建成，。这样，校园就安全了！”

　　柳树湾村以前有两个非完小学。即山上三个社地名叫青阳，学校也叫青阳小学，山下三个社成为柳树湾，学校也叫柳树湾小学，两处学社年代久远已经破烂成为危房，又都不是完全小学。随着生源的减少，上级对教学点要求合并。这两处校舍都成了危房，没有能力维修，一直拖到现在。他当上支部书记后，第一件事把学校修建，再苦也不能苦孩子啊，耽误娃娃一天就是就是耽误他们一年啊。于是选择全村孩子上学都比集中的地方，将两所非完校舍合并，建成一处标准化学校了。

　　浏览着一排排在月光里宽敞的新校舍，闻着墙上散发出那淡淡的水泥碱涩味。此时，空气变得湿润清凉，沁人心脾。我看着这位精明的乡村支书，被他的赤诚和精明感动，心里对他敬意油升。

　　时隔不久，我又见到张自强村支书了。

　　那也是个临近黄昏的时候，得知柳树湾村山上三个社部分群众在学校闹事，我去采访时见到他的。

　　那天是秋雨后农闲的一天黄昏，柳树湾村青阳三个社的部分群众来到张自强家，要求张自强把柳树湾小学改为青阳小学。随后他们来到学校，要换校牌。他们的理由是柳树湾学校撤销合并到青阳，应该署名青阳小学，并说刚申请资金时写的也是青阳学校而不是柳树湾。虽然是村名柳树湾，但学校不能叫柳树湾小学！那是书记故意跟青阳的人们做得对，给柳树湾人撑腰才那样命名的。张自强为了显示他的霸道，为他们山下的柳树湾社里人鼓劲。并把他拉到学校。随后那些起哄的群众就来到学校挖出奠基石，把写有“柳树湾村小学的”校牌摘下砸碎。整整一个下午数百群众聚集在学校院里，干扰的师生无法上课，为此惊动乡党委……

　　我赶到学校已近黄昏，闹事的人们已经散去。只有乡政法委刘书记，学区的高校长和几名老师正在召开会，商讨如何妥善消除这次事件的影响。张自强正坐在老师的床沿，身边放着一对拐杖。他声气朗朗地说：“那乡上既然答应改学名，那就制作一个青阳小学的牌子挂上，取下柳树湾小学的牌子吧。我没有意见。只要把学生教好，学校如何命名也行！”他随后又平淡地补充说“当初申报材料，备案制作学校公章，命名一系列事情。也是上过村委会，大家是同意的！可是今天村委有人煽动群众要改校名。指责我在修建学校事务上独断专行。我主要在建校时，村委买来的木材低价高报。我就让拉回去重购买，我不得己亲自商量价格，使他们没有利益可图，也是造成今天群众闹事的原因。今天的事说实话，前几年山上三个社引水矛盾，省市县有关部门度都诿推没有下狠手解决，这就造成一个村子两派人马，张主任此时也不参加会议，乡党委政府为什么不问一下？现在党委既然提出稳定大于一切，我就支持。”

　　政法委书记就呵呵地干笑了，最后就说“先把今天的事情处理好，让学生复课。你们村委的事以后再说！”

　　他说的这些村上的矛盾，我早就听说了。我明白事情的原委，原来是少数人从中作梗。

　　几位老师的情绪低落，显得愤愤不平。

　　张村支书目光炯炯有神，他没有一点沮丧。随后和大家刚商量完复课的事，就坦然劝道：“改名字就改，你们把他们拿来的木板上写上青阳小学。今天他们把我这个瘸子那样折腾，我不在乎，你们不要为我抱屈！教好学生就是了。现在谋者撤台子的人多，办事的人不多。以后如何想办法把学校围墙和大门修成，就好管理了，学校就安全了”

　　后来，他的手机就响了，家里人催他去吃晚饭。

　　大家把他送出会议室。在上轮椅的那一刻，他回过头，淡然一笑“记者，今天有人提出要清理建校的账务怀疑我贪污。发现有我贪污的线索就曝光吧！把我的书记免了，把我搡进班房子，我不怨你，学校的事我尽力了！”

　　看到他的轮椅车走远了。学区的高校长就对我说他和张自强有几次到某局跑建校资金。刚去那些单位两人弄不清楚，张自强就在那政府办公楼上拄着双拐跳上跳下六七趟。后来有个局长看到他上楼下楼，跳的很艰难不便，知道原委后就感动，决定帮扶柳树湾建校。那是一个不主管教育的单位，那局长感到一位残疾人为村民如此奔波，应该给他解决困难，可是村上有的干部却离心离德，如此捣乱。

　　我伫立在台子上，想到张自强工作的艰难，很是感慨。望着脸前巍峨的马衔山陷入沉思。

　　此时，太阳落山，天空雨过天霁，晚霞熔金。空气十分清新，校园飘荡起淡淡的凉意。我举目西望，离学校很近宛如屏障的马衔山就像巍巍耸立，伟岸清晰。沟沟壑壑近年来人工种植的松柏，经过今天雨珠子的洗礼后显的青翠欲滴，更加引人瞩目。

　　（2014—10—8）写与洛坝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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