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这都是一件难以言说的往事,她不知如何开头,如何讲述,又如何平复心中挥之不去的情感,一种想流泪的冲动,心心念念追忆着萍水相逢的一个人。让她的柔情深陷,痴念沉沦。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始终怀揣着青涩矜持的少女之心,用一辈子暗生的情愫在寂寞的白纸上书写着有关单恋,渴望被爱,幻想相遇这样悲情的桥段。她写隐喻的相思,她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告别,她写自己是一只蛹,多么渴望在落日的余晖中灿烂的重生,她幻想自己是浴火的凤凰,让他能看到她摄人心魄的美。而她始终是暗夜里孤独的舞者,远离他的纸醉金迷,春风得意。
时光追述到2015年,那时的她还是一家保险公司的菜鸟级营销员,没有人脉,不懂交际,没有口吐莲花的才能,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没有不可一视的野心与魄力,就是个“三无”人员,只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闲情,泛滥成灾,不知如何发泄。在那个靠业绩论英雄的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她那小女子般 的独行特立,有些格格不入,不合适宜。
那时的她,穿着正统的职业装,风尘仆仆地游走于人潮涌动的大街,做着自欺欺人的陌生拜访,在职场里像被打了鸡血似的激情飞扬,而在市场上却被陌生人泼着冷水,像霜打的茄子。这样举步维艰,暗无天日的生活,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再加上婚姻生活的不如意,有很长一段时间,她经常面对着闺蜜,坐在KFC餐厅里,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无忌惮地泪流满面。回想起,惨不忍睹的过往,是在用泪水滴成记忆的碎片,先虐到了自己的心。
2015年四月,她父母家的老房子,由于返潮需要修缮,她就在58同城上找房屋维修的电话。有一家小公司,地址就在家附近,于是,她记下了那位经理的电话。电话接通了,“您好,便民房屋维修,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电话那端传来一位男士,极为磁性的声音,让她的心瞬间一颤。她居然有些口吃地说,“我家的墙潮湿|……脱皮……想,想让您来看一下。”对方说:“您在什么位置?”她说:“我在某某大街上,正往房子那边走呢。”对方说:“我也在附近,您告诉我具体位置,我开车去接您。”她听了一怔,想这个人太绅士了。她告诉了那个人具体的地址,就乖乖地站在那里等他。
大约十分钟左右,一辆黑色的SUV停在她面前。那个男人摇下车窗,很有礼貌的和她打招呼。她微笑着,且大方地上了他的车。她家就在马路的对面,由于中间有护栏,那个男人开车绕了一大圈才到她的家。在车上,他们还是很畅快的攀谈起来,他说自己干这行已有十年了,老家是山东的,在哈尔滨已经买了房子,有两个女儿,爱人在家带孩子。她大略的看了几眼他的车,车里很干净,外表也很新,应该是新买不久 。就问到:“大哥,您这车刚买不长时间吧,我是做保险的,以后车险到期了,可以联系我。”那人也很爽快地说,没问题,我还有一辆面包车,车险要到期了,有时间帮我算个价。她一听这话,立马兴奋起来说,好啊,好啊,很高兴为您服务。他看她为了一个车险,竟一脸殷勤讨好的样子,居然也情不自禁地笑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那时她是单纯质朴,落落大方的职场小白;而他只是有求必应的某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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