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明丽,万物复苏,林间鸟儿起劲撒欢,山间薄雾飘行如烟。李洋出帐,仰叹山光,挺胸深吸清甜空气。
李洋昨夜得一梦,事关男女。
他私梦王俊丽赤身卷卧,千呼万唤倔不回身,便去翻转,见其闭目,嘴巴微张,似在羞笑。通看一遍分分明明,无处不充盈。‘青春荷尔蒙’在他体内大量分泌,激起强烈生化反应。好儿男正当年,哪里能稳控?急切去拥贴,不想她竟百般依顺,似有柔情万千。
是以,相应躁动,潮落而止。
李洋亢奋而醒, 察觉那里糟糕,赶紧退裤擦净羞处,藏于枕下细探旁边,听王兴国呼吸匀称睡得正好,心才稍安。 之后辗转,有不酣之憾,漆黑之中鼓眼渴望努力回想,那番情景历历在目,仍有欲趣,只是没有梦里真切,因渐困顿,抛开睡了。
啼鸟闹闹,好觉被吵,见王兴国仍在酣寝,便轻手轻脚穿好去洗。出帐见到几处拔营,寻思竟有更早的?糊里糊涂到得溪边,空气清新顿觉开窍。听流水淙淙,感岸草带露,一时间,身心爽。
李洋蹲下,将短裤浸湿,哪料溪水冰凉刺骨,惊得“啊呀!”打个寒颤。于是含笑稍作‘酝酿’,脱口抑扬顿挫道:“昨夜洞房喜红烛,梦里风流双燕舞。醒来识得山野里,清澈小溪欺生疏。” 话音刚落就听鼓掌:“打油诗真好听!” 他顿觉脸烫,面容羞愧,又听见喊:“不许过来!” 辨准就是王俊丽,疑为天讥,更加羞窘,哪敢回头。心想这下坏定了,她会来盘问,为诗悔叹,自嘲乐极。
不一会儿,王俊丽笑嘻嘻的‘矜持’过来,轻踢李洋问:“哎?老实之人不老实,掉进什么美梦了?竟风流得一塌糊涂,以假乱真了?哎,我问你?年纪尚小,不好好上进,居然梦起洞房了,那个她是谁?” 去蹲在李洋身边“嘿嘿”讽笑,乐罢又问:“嫩黄瓜?傻小子?知道洞房人有什么权力义务吗?你没猴急逼迫她吧?” 见李洋羞怯把头扭开,牵住他耳朵拉回来问:“扭不动了还使劲,躲什么?那位梦中妙人儿,不会是亲爱的吴红吧?” 说完发现水中短裤,顿时羞得红了脸,从指缝之间偷看说:“啊呸,呸呸呸!看来你这家伙,真的进过洞房。” 李洋羞道:“王俊丽,为啥一早来跟踪我?”
“自然会有合理解释。哎,哎哎?真的梦见吴红了?”
“不是吴红。”
“那是外国性感明星?当今名伶?某天挤地铁的惊鸿一瞥?李洋呀李洋,这可不健康。”
李洋哪敢说实情,又快支吾不过去,因羞而怒被迫喊:“别瞎问行吗!?”
“行,怎么不行?太行了!不想说我走。关于你梦里结婚的大喜事,要让大家来分享,我去告诉众人们?” 说完也不起身,笑等李洋回话。
“做梦的自由都没有?”
“你?随便把人梦进洞房,这是自由?也许算吧。李洋李洋,我可记下你的破诗‘梦洞房’了,让我多知道一点,好吗?不说名字也可以,她在六个女生当中?”
李洋埋头不说话。
只一会儿,王俊丽点头说:“这就是在了!既然说了不是吴红,我作为剩下五人中的,有权察明你会不会把我梦进洞房?你若说不出是谁,怎能排除本人被你结婚了?” 李洋知道她下套,不接话茬。回头瞧看王俊丽那翻动的嘴唇和俏皮的眼神,回想比较,眼前真人更丰满、更生动、更活鲜。进而再忆梦,脸热心跳血沸腾,顿觉神情很恍惚,魂魄被‘春心妙鬼’拖入‘藤萝曼草’仙境,周围渐次虚化。他像雕塑僵硬了,只有心在‘嘭嚓嘭嚓。‘
王俊丽瞅着他的痴傻样,又好奇又担心,一心想要探实情,问过也逼过,知道并非顶顶担心的吴红,这才放下心。欲无止境,还想探清。忽见李洋双眼火辣呆痴恍惚,进而直愣狠狠巴巴,毫无顾忌死瞧自己,眼似带剪’咔嚓咔嚓‘,神若饿狼。先还以为他要发作,近而顿悟羞红了脸,低头偏见水中那团蓝色短裤,臊得脸热心跳,仿佛溪水停流,鸟也不叫,懵懵懂懂僵在那里,于是两人相视良久,眼是心灵的窗口,‘两情若相悦,只瞧一会儿。’ 王俊丽低头轻声说:“李洋,我没怪你梦洞房。” 话音一出早被李洋拖入怀,惊得她“哎呀!”,顺势就依了。
这厢情迷,那厢有意,加之天生的动物属性,更值青春好年华,血气充盈谁能把持?少不了一番‘春’动静。
终于累了,双双喘息。
王俊丽羞答答埋头浅笑,脸颊润红真似密桃,抿嘴用指划脸道:“哼,哼哼哼!原来你是真疯子,吃人啦?” 李洋怯笑,说:“心里憋,想使劲。” 神态已经不恍惚。 王俊丽脸和耳朵全是烫的,像多吃了花椒面,嘴唇麻得跳,其他几处也作痛,小声羞骂道:“哪里肉厚就狠捏,你人其实不老实!” 讲完轻捶,神态安然。
此时林鸟又重闹,溪水哗哗流。
心既已安,她美滋滋问:“李洋我没事,你也没事吧?”
“没事没事。”李洋有些不自在。
王俊丽瞅溪说:“记住‘小木屋’,是点燃爱情的地方,此情定会成回忆。”
“这地名是孙明起的?”
“也可以,反正是记忆。”
两人没话了。
过了一会儿王俊丽问:“想结婚怎么梦到我?”
李洋侧脸笑着说:“没想要结婚,它自己就梦出来了。”
“你反复动过坏念头?洞房大不大?”
“没梦见房子,只有一张床,什么床单呢?总之不是格子花。”
“李洋?现在人人梦房子,你咋不梦呢?”
“暂时不可能的事,我就想得少。”
王俊丽听了很高兴,故意问:“可能的事,就想得多?”末了愉快地笑笑说:“我来帮你洗短裤。” 这才发现不见了,两人沿溪往下找。李洋着急道:“就穿一条来军训。” 王俊丽想刚才,脸热了,勾头含羞说:“除了我,没人知道你穿空心裤。” 这时听见朗读声,李洋斜眼辨别说:“蒋志刚!在喊嗓,咱快绕,不找了。” 王俊丽偏头想了想,不老装老说:“也许他早就发现了,不能逃,咱过去。” 便故意扯开嗓子喊:“谁在林里大声乱叫?” 回头见李洋不肯去,拉他说:“明就明了,你怕个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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