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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5
第二章 6
第三章 8
第四章 10
第五章 12
第六章 14
第七章 14
第八章 16
第九章 17
第十章 17
第十一章 20
第十二章 20
第十三章 21
第十四章 21
第十五章 23
第十六章 26
第十七章 27
第十八章 29
第十九章 29
第二十章 32
第二十一章 35
第二十二章 36
第二十三章 39
第二十四章 41
第二十五章 43
第二十六章 48
第二十七章 49
第二十八章 51
第二十九章 51
第三十章 54
第三十一章 57
第三十二章 58
第三十三章 59
第三十四章 60
第三十五章 61
第三十六章 62
第三十七章 63
第三十八章 64
第三十九章 66
第四十章 68
第四十一章 69
第四十二章 71
第四十三章 74
第四十四章 76
第四十五章 77
第四十六章 79
第四十七章 79
第四十八章 82
第四十九章 83
第五十章 83
第五十一章 84
第五十二章 86
第五十三章 88
第五十四章 89
第五十五章 91
第五十六章 92
第五十七章 94
第五十八章 94
第五十九章 97
第六十章 100
第六十一章 102
第一章
一张泛黄了的照片顺着干涩的手指尖滑落在床头的书桌台,这个动作总是在夜深人静的凌晨2点,被习惯性地操作着。
照片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类似保鲜膜的东西加以保护,没有购买合适的相框精心裱起来,多数是因为这张照片在一次次的搬迁中一直保存在居所卧室的枕套下,好似想作为一种陪伴,在睡眠时会将它如刚才的惯性动作放置在书桌台上。
这个也是经过丈夫允许的行为,不过为此也曾引发过不和睦的事件。
不过这些不和睦早在她结婚前有了更为可怕的预料,在这可怕的种种预料下她精心铺设了几条让自己可以舒适通往在青春末尾的27岁时——人生初醒后假设的梦境。
这已经是分居多年后了,她依旧保持着看完照片后的姿势。
凸显粗纹、干涸的双手轻轻触进发丝触碰到架在耳骨上的镜架,食指和拇指顺着耳骨的方向将镜框从散乱的发丝中抽出,松软的皮肤在刚才夹过的地方留下一道逝去血色的痕迹,模糊的双眼看着血色慢慢地从手指周围重新充斥回失血的地方,渐渐的和周围肤色保持到一致的红润。
摘下的眼镜放在被上半身撑起的被子上,松软的身体斜靠在用壁纸精心粘贴出来的墙壁上,懒散的身躯好似散乱的头发一样,没有形状地摆放着。
这是她最自由的状态,好似需要乱七八槽的身躯盘旋才能把长时间静坐和忙碌的躯体完全舒展开来,又或许是释放出的心灵在躯体上完美的呈现。
她左手顺势滑向身体左侧的眼镜盒,取出眼镜布,轻轻的擦拭镜片上一坨坨雨滴样的印记,擦拭不下来。便会去厨房洗手台用水龙头冲洗,好似现在的眼睛一样,她会静等涌在眼眶的眼泪全部释放,然后再在阳台让风完全拭干残留在眼睛里的水汽,防止第二天醒来眼皮浮肿。
好似这个现象和镜片上残留的雨滴迹象会成为一个个破绽展露在她要相遇的人面前,又好像这两个破绽是从心里流出的迹象一般,在像他人显露自己最底层的内心世界。
她侧躺着,身体很自然的向右倾斜,左侧高出的胯骨也自然地把被子左右不平衡的撑了起来,放置在上面的眼镜并没有因为高低不平而滑落,一动不动的身躯在沉寂的深夜里只留下呼吸声在耳际回响。紧靠嘴唇的被子在呼出的气体下慢慢湿润起来。悬挂在下眼脸的泪滴好似也被这安静的氛围熏陶着,不由的止步,又好似一个迷路的孤儿,不知怎样走,还想重返原路——希望被皮肤再次吸收。
微微抬起头,凹陷的两个黑眼圈在卧室柔和的泛着黄晕的光线中异常突兀,下眼脸干涩的皮肤好似一张纯粹的糙皮紧贴着眼脸的骨头一般令人惊愕。纹路在黄晕的灯光下隐隐可见,悬挂的泪滴在微光的映射下显得透亮,增大了整个眼部的瞳孔部分,好似黑夜里的一双猫眼。
疲倦的双眼在上下眼皮的不断碰触下,模糊的视线最终定格在那张泛黄的照片上。此时的视线好似放进了化学的东西一般,充满了神奇的色彩。双眼发出的疲倦视线穿过眼球透过泪滴,和室内黄晕的光交织起来,直射向那张书桌台,好似整个人也被这股力量拽进了那张画里。
第二章
秋在北方永远是枯黄、干燥,好似将人们带进了沙漠的边界,朦胧的天空也似被风沙席卷过般沧桑,凄苦的生命在此季节表现出以往的挣扎。
喧闹声打破了这层雾霾般的空荡,声音穿过空气中浓厚的颗粒,碰碰撞撞地刺进路人的耳际,循声过去。
是散乱的人群在狂欢,阳光透过薄雾打在一棵棵黄亮的银杏叶上,一大片方形的银杏树林包裹着嬉闹中追逐的人影,影子在铅灰的云雾、亮黄的银杏光下交替变化着装饰。张开的嘴巴露出一排排大大小小的牙齿,带着晕红的脸颊瞬间浅浅的埋在束缚着脖颈的大红围脖中,哈出的热气也在周边稍冷的空气中冷凝成一团清晰的云状,刺穿在亮黄的光线下,变得突兀可爱起来,好似代表着一个新生的生命被放逐出天际,寻找自己的归土。
此时的优非陷入了沉思,她不安的心又开始不停的跳动着,好似在告诫自己:此时将自己包裹在怀里的这个男生会不会也同这一团团热气,混杂在模糊的人群中变成一个不可辨识的身影,一个转身便踏进这秋色铅灰的雾气中消失不见。曾经被抛弃过的伤疤好似还没有完全愈合一般,萦绕在心头的恐惧不希望被新的一位男士再次残忍地撕开滴血的内脏。优非把架在男生厚实肩旁上的脖子取下来,小小的脑袋整个探进他的怀里,倾听那颗心的跳动,依旧是那样快速的频率,好有节奏感,她知道这是他又在紧张,至少现在他还是爱着她的。
“你怎么了,傻傻的表情。”杨涛缓缓的伸出手顺着她的脸颊抚摸到下巴,用手指轻轻挑起靠在他怀里的脑袋,修长的手指将下巴抬起到和地平线成20度的角度,一双发着荧光的眼睛好似在说话一般。
“没事。”优非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同时也呼进了一股来自他的暖流。好似优非在刻意保留着这美好的一切,不希望因为毫无根据的担忧打扰到此时的惬意。“不要不开心,以后我们都会去同一个地方,在那里找一个大房子,当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后,我们就定居在深圳,好不好。”优非好似得到了一把家的钥匙,感觉异常的温暖,一种惬意的家居生活在这个落魄的毕业季幻想般地展现开来。根据自己的专业水平优非找了一家一般的制造企业,而杨涛在一家国际上有名的研究院工作,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在毕业季看来都是一份工作,可是不同的工作内容与环境将可能决定两个人以后的未来。这不堪的未来设想还是被优非无情的扼杀在孕育期。
她开心地狂奔着,身后是追逐她的杨涛,优非的身影被埋藏在雾气中,耳际只有杨涛暖人的呼叫。优非顺着声音探出方向,站在眼前混杂的人群中,这个场景正是她刚才脑海中的画面:那个模糊的背影,宽厚的肩膀上被一卷缠绕的大红围脖轻触着,背影的四周是来去蹿动着的人群,行走的躯体拨散开一团云雾,散去的雾气将这背影清晰的显现在那亮黄的银杏树下,阳光透过叶片让铅灰的雾气开始了欢快的跳动,一股股斜着打出的光束在杨涛周围形成了一个舞台效果,让这个背影更加突兀地显现着。优非没有做声,她顺手拿出手机,定格了这张画面。
手表的指针在这沉寂的夜中发出滴答滴答、细细摩擦的声响。“开门,你这个女人,我知道你还没有睡。”整个门在强壮的躯体撞击下开始颤动,声响顺着两侧的墙壁传播,插进麻木的耳际。“别吵了,菲菲和楠楠已经睡了,你要闹到什么时候。”颤抖的身影吐出颤抖的声音合成的一句话,发髻苍白的脑袋在不大的客厅内随着吐字的节拍颤抖着。此时两个身影停留在这深夜的客厅,空荡的只剩下呼吸声,和散发着黄晕的灯。老太太继续说着不是很清晰的话语,矗立在优非门口的两个人被黄晕的灯光打出影来斜摆在白色的墙角,褶皱起来,就像老太太脸上皱起的皮肤,缩水般地挤压在一起使得原本就不大的脸更瘦小。老太太的脑袋在男人脖子高度的位置继续晃动着,身后墙壁上的影子也跟着脚步同频率地“表演”。只听见一声门把被扭开的响动,紧接着一声巨响又穿进四周的墙壁、地面,插进优非的耳际。优非如同往日般清晰,这个男人喝醉后的常态,此时的他已经不厌其烦摔门进入隔壁的卧室大睡了。
此时客厅黄晕的灯光熄灭,老太太蹒跚着脚步,拿着电筒,耳朵贴在优非的门上,悄悄地说“你早点睡吧,不要每天都熬夜,对女人身体不好。”随后又是细小的摩擦声、扭门锁、关门的声响。
优菲顺着墙壁把自己从墙上软软的滑向被窝,纤细的手臂伸出被子,按下床头的灯,睡去。
第三章
“妈妈,我要上学去了,不然迟到了。”
“楠楠,你妈妈昨晚睡得晚,奶奶送你去,好不?”
刚从洗手间出来的菲菲, 看到垂头的儿子闷声不响,随即在脸上拍拍散粉、涂上唇彩,匆忙的跑到门口鞋柜处,找到一双银色、鞋表面镶嵌彩色珍珠的3CM高跟鞋。
疲倦的眼睛投射出一道夜色中的微光,递进老太太安详的双眸,一句一如往常的话语像从录音机里播放出来:“妈,没事的,我去送。”随后“咚”一声,断开了老太太和菲菲对视的视线,仿佛彼此成为了另个地界的群众,或许她们本就属于不同地界的群众。
老太太是南方深圳发展初期少有的本地人,拥有着发展阶段令人垂涎的万家资产,2栋房子的地基已经让一部分“鱼儿”隐隐上钩,外加特有的海鲜销售,以及优质的牛肉丸一条龙产业,更是让一些在这个“坑里”挣扎的自认为有着女性高人一等的姿色、又略带聪慧大脑的处在民宿房中的女子们值得一展其惯有的生计策略,从此过上衣食无忧、携家富足的生活。最重要的一点,是在这富饶的水土中必然可以滋养出别样的风姿再次使自己成为备受宠溺的鱼饵,如此的循环直到从身躯发出的神经纤维和激素完全褪去,这样的女性才足以安静的享受毫不受她们待见的昏黄晚年。
门外是背着双肩背,包背面写着“培华小学,汤梓楠。”的身影。
随着一声车喇叭的响起,车窗内是一双肉嘟嘟的小手在忙碌地调试背包的左右肩带,好似包里奶奶带的午餐太重一般。手背上稀疏的浅棕色汗毛在晨光洒下的光斑中直直的竖立着,坚硬中带着一丝丝的柔软,就像头上的发,毛毛的感觉总是让菲菲不由得爱抚。可是,无论他怎样折腾都觉得很沉重。
“楠楠,带午餐没?”优菲在打开车前门时对坐在副驾驶的楠楠细语道。
“嗯呢。”楠楠抬起头,一双长长的睫毛在懵懂的五官上眨巴眨巴,圆圆的眼珠子总是泛着水光像颗黑色的水晶,又感觉里面藏着故事,裂开的嘴巴把脸颊不自觉的推向两侧,对称的两个浅浅的酒窝自然地在肉肉的脸蛋射出,外露的一颗虎牙搭在薄薄的下嘴唇上异常晶莹。
优菲系好安全带,帮楠楠检查了一遍,随后在其额头轻轻一吻“小宝贝,我们要出发了,坐好哈。”
学校门口,一如往常的喧闹,路边是不同年龄段的父辈挥手送别学生的场景。菲菲也在校门口将楠楠的衣服整理一下,然后牵着他的小手,在高跟鞋与地面频频接触下发出嗒嗒响声的旋律中来到校门口,顺手从手提包外面的小口袋拔出一张卡片,在大门处的提示窗口放置2秒后,迎接室内的管理人员从一个小窗口探出头,微笑着说“可以,请进。”随后是里面接应的老师将楠楠领走,看着转身远去的背影消失在校园的拐角。
菲菲掏出震动的手机“今天的会议照常进行,视频和我对接即可,会议结果请邮件第一时间告知。”
菲菲一般做什么,安排什么事情无人知晓,和她接触的人对她的印象总是忙碌、和气中带着自家风格的干练、脾性。人们总说:这个新儿媳是汤家的贵人,把之前的晦气扫的一干二净,还从精神病院把自己的孙子解救出来了,现在的事业也是一帆风顺的令人钦佩。
菲菲每次听到这些只是淡淡的一笑:漂白的脸颊不失红润地微微露出两排牙齿,感觉像教学版出来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显然这样一个温顺的表情更是那些长辈,或者简单的说是讨论者喜好的表情。这样的表情验证了讨论者明智的解说,也是这番明智的解说后应该得到的最起码的一个谦让的回应。
“好的,知道。”随后传来挂掉电话的声响。
准备关掉手机屏幕时,在顶端瞬间弹出老太太的信息“记得吃早餐。”
烂熟于心的这句话不管被压制过多少次,眼眶还是禁不住噙满泪水,在微风扫过的一刹那甩了出来,跌打在石灰面的路面上,响声被脚下的高跟鞋声远远覆盖,只留下被浸湿的衣袖风干在路边。
优非有时很欣慰有这样的关怀,可是这种关怀在更多时候揭开了那尘封多年的感情漩涡的密集地。
第四章
“你还吃不吃。”一声吼打断了此时沉寂的饭局,被灰尘沉积后用脏污的抹布擦拭一遍遍后,将新的脏污带了进来,桌子像新婚的房子,慢慢的脏了,桌脚也不稳了。
白晓战战兢兢地从地上捡起刚才脱离了指尖的黑面馒头,大大的馒头在小巧的嘴巴下使了蛮劲地啃着,刚嵌的一排牙印的馒头在吼叫的一声中垂垂地掉在了地上。馒头翻滚了一个个跟头后停住了,周边撕扯的身影开始在馒头边上移动,她插控捡起那险些被踩到的馒头。
在自己脏脏的衣服上擦拭了灰尘,在用小嘴巴吹了吹,爱怜中带着歉意地一点点把擦不掉的污渍摘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总怕摘得太多,撕扯会越厉害。
白晓把自认为擦干净的馒头紧紧地握在手里,害怕再次滑落。
她怯怯地走到互相揪扯着头发的两个身子中间:“爸爸,我不浪费粮食了,你们别打了。”此时的白晓被狠狠的四只眼睛如狼似的瞪着,好似此时交叉的两个人的愤怒全部是白晓带来的,白晓被这样的眼神吓退回淌出去的泪。
“滚远点。”一个狠狠的带着粗壮的嗓音传了出来,插进白晓麻木的耳朵。
女人顾不了那么多,这样的撕扯自己俨然已经学会了男人的那般狠劲。她从厨房冲了出来,灿灿的阳光打在举的高过自己头部的闪着白光的大菜刀上。白晓见状,匆匆地跑上去拦截,被闯过来的大腿狠狠地踹倒在地。白晓揉着饥肠辘辘的自己,被刚才的一下,感觉肚子有点翻滚。
她爬起来,来不及拍打身上的尘土,跑进争执的人群中:“别打了,你们还要打到什么时候。”已经长大的白晓此时不再是以前那个柔软的小屁孩了,她已经上初一了。撕扯的两个人毫不顾忌周围的变化,甚至是白晓的成长,好似每次吃饭都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才能吃的舒服,白晓每次在无法劝阻后,背着自己的书包,拿着那个紧紧握在手里的馒头奔跑着去了学校。
“还没吃饭呢?”校门口陆续骑着单车的同学停下来看着白晓手里咬了一口的馒头。
“嗯,没呢。”
“你自己看看你的作业,你做的什么呀,乱七八糟的,一个女孩子把自己能折腾成这样,灰头土脸的。”白晓被一个面目狰狞的班主任叫到,站在讲台上,让大家看看这衣衫不整的女孩子,继续说着:“你看你自己就是一只猪圈里的母猪一样。”说完把作业撕碎了狠狠地摔在白晓的脸上。
白晓感觉自己的脸在那碎纸片中被一刀一刀地划过,讲台下是沸沸扬扬的声音如同海潮般一声高过一声地刺进自己的耳膜:“臭母猪,臭母猪。”白晓随后在班主任的一声吼下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课桌被其他同学用从外面带回的泥水画了很多个王八。
白晓呆呆地站在那里,哪有心思上课,此时在想的是:爸爸妈妈,还活着吗,他们的刀子没有伤害到对方吧。
每次这种惯有的发呆被别人称为傻。白晓对于这些只是不想招惹,她有自己的功课需要学习,她从没有觉得知识和老师之间存在冲突,就如现在同学的起哄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起哄的只是自己的着装。
后来白晓考上了高中,在高一的白晓依旧是认识的人眼中的一个被嘲笑的玩物。
可是她开始不忌讳这样的嘲笑了,也不惧怕家人多么持久和疯狂的暴力战争了。
她好似在那次学会了保护自己。物理老师袒胸露乳地穿着裹胸装低着头讲着课,看到有点不专注的白晓,顿时对于丈夫没能在这次的竞标中买到市区的房子而怄气,一根粉笔带着那股气飞快地打在了白晓的眼镜上,全班同学顺着白色粉笔的路线将视线聚焦到了白晓面无表情的脸上。物理老师妩媚地用手指拨弄下自己的头发:“傻里傻气的,同学们以后可不要和白晓一样。”说完周围又是一片哈哈大笑的身影模糊地倾斜在那里。
她顺着同学们的笑脸慢慢站了起来:“物理老师,你好漂亮。粉笔要不要还给你?”说完起身捡起断了的粉笔,拿着走到讲台,站在讲台大声的说道:
“刚才老师那么极力地想展示自己低胸,是不是在上课的时候也不安分了,你老公对你不好吗?”说完白晓跨着步子走出了教室。随后在父亲的好言相劝下,白晓继续开始读书,上了大学。
所有的好似都没有变化,唯有的就是白晓在这样的环境中学到了一种恶劣的言辞来对付出格的人。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另外一种不同于别人的表现。
第五章
“菲菲姐,今天好漂亮,还是那么有气质。”一个小姑娘在门口专注清点货物时,被嗒嗒的声音不自觉的吸引了过去,眼睛留神似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曼妙的身姿在矫健的步伐中不失韵味地摇曳着,匆忙中不失淡定地让嘴角微微上扬,浅浅的腮红打下的粉状脸蛋饱含了羞涩的情怀。
“小文,早安。”优非从微微上扬的嘴角吐出这几个字眼,眼睛笑笑地看向这个认真的小姑娘。
在公司门口,优非随即右手轻轻一挑,从肩膀取下一个皮质的暗绿色手提包,包上面是盒盖式的,拉下的盖子在包的正中间和一个菱形的东西吻合,菱形模块的东西稍稍旋转90度即可打开这个盖子,盖子上镶嵌了黑白的珍珠,它们有序地斜角排列,远看就是一道道斑马线。
走进里屋,是一个坐在办公位修指甲的大优非4岁的大姐,不过从身材看比优非更加饱满,那曲线可以说是凹凸有致,圆润的臀部总是在不同布料的旗袍下凸显着左右两半的丰腴,就如同上半身一般的丰腴。菲菲有时闲暇的时候不自觉的就会想到这样的好身材,怪不得自己的老公会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拉走了魂魄。
不过菲菲只是把这作为自己生活中的下午茶来调剂,不会因为这两个人的关系或者那个女人的讽刺而做出任何理喻。她保持一贯该有的冷漠,就像在最后保持对杨涛一样的冷漠。
菲菲向来把与自己无关,但是又像刺猬一样一直在狂扎自己的人以最高的姿态——冷漠应对。这一招很有效,就像现在办公室的女人,她有个好听的外号叫花花。是老板帮她起的,只要是男的统一把她叫花妹,女生叫她花花就可以,不允许带姐字。这个称呼在公司更换新成员时已经被老板纳入了新员工实习手册里面,是一项必须遵守的条例。
菲菲干渴,拿着保温杯从办公室出来,发现里面的饮水机没有水,她便在外面看下有没有可以喝的温水,外面的饮水机又正好在花花的对面,正在剪指甲的花花看到走过来的菲菲,满肚子的不满和怒气。“今天还换新装了,可是已经没用了,留不住男人,换再多的衣服都没有里面的东西来的实惠。”花花站起身来,摆出一个性感的身姿,包臀裙被粗壮的大腿在刚才的坐姿下提上去了一截,本来就超短的裙子在优非的余光中更是短的快要到内裤的边界。
优非接完水,关掉水头,对着坐在花花后面的一个男生说,“一会给办公室弄一桶水,谢谢。”
“好的,知道了。”男生礼貌又带羞涩的回答,其实这个男生比菲菲只小2岁,在菲菲有时加班很晚会提出送菲菲回家的要求,但总会被其“想离职吗“挤兑回去。以后男生再也没有说过类似的话,可是那股爱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只是菲菲对于男人的爱,就连身边的老公也猜不到。
花花看到菲菲一副高冷的样子,直接摇曳着,罩杯过大的胸部在脚底的震动和身体的移动下自然地上下均匀跳动着,跳动的胸口在低胸装的三角领处不断地袒露出白白的肌肤,和裸露的肩膀,大腿一起晃动着。走到在门口询问小文事情的菲菲旁边,“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瘦成什么样子了,打再多的眼妆,黑眼圈还是那么凝重,感觉熬了多少个夜晚似的,不要用这个样子假装自己的夜生活多么惬意,你老公恐怕没时间陪你吧。”说完,继续和旁边的其他人交头接耳,还不断的卖弄风姿,好似想把那天晚上的情景再现一般的妩媚着。
菲菲不想这乌七八糟的事情,就像结婚前自己已经看到结局一般,她现在渴求的东西不是一个正常女人所能理解的。她没有必要把自己讲不通的理念公布与众,更没有必要在这对缠绵恶心的人面前做出任何接触性的东西,包括不必要的语言沟通。
“喂,你好,请告诉你的员工该有的工作职责。”菲菲拨通了电话,平静地再次提出自己的请求。
“嗯嗯,什么呀?”
接电话的是这家店的老板,也就是优非的老公汤木。他因为昨晚的酒还没有完全清醒,沉痛的大脑像被重物撞击般神经抽搐,他左手轻轻揉着睁不开的眼睛,另一只手拍打着后脑勺。等待收揽在视野里的画面清晰后,他隐隐的回忆着刚才接过一通电话,他解开手机屏幕的密码锁,手机的保护背景和桌面背景都是优非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样子。
那是一张每次让汤木看了就会全身抖动的照片:好想把这个小女生放在怀里、宠着。每天像带着宠物般随身带着她出入每一个角落,世界的每一个地方都停留他们两个的影子。
第六章
在刚开始接触时汤木就没办法停止幻想与眼前这个女生在一起的种种场景。
黑色的镜框下修长的睫毛延伸到镜框上边缘,浓密弧度适中的眉毛下,一层层叠加出来累计到4层的眼皮更是花哨地动人,在往下是那双添了色般深棕的瞳孔,被圆圆的眼眶包裹着,不断地投射出甜甜的光,与此搭配的是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厚厚的嘴唇在一支艳红唇彩笔轻轻地左右来回滑动之后,水润到好似刚被舔过一般,中间高高挺起的鼻梁把眼睛和嘴巴完美的连接起来。
一副画一般的容颜出现在了汤木的面前,微微扬起的嘴角和那闪烁的眼睛不停地递进爱的信息,像模样那样甜甜的信息,穿进汤木还未完全苏醒的躯体,那颗沉重的大脑在信息来回穿梭的瞬间,像触电般撞击着脑神经,慢慢地膨胀开来,整个躯体也跟着膨胀开来,此时好想找一个可以释放的地方。
随即缓缓舒展开的一张脸瞬间在皱起的眉间出现深浅不一的纹路,纹路在打开手机软件的一刹那更像是被捏起的层层表皮叠放后,形成了一片苍老而不失力度的褶皱状。好似手中把打出去的信息按下回车的力度也急迫地传到了这紧促的眉头一般,生硬的让人可以联想到此时那张木然的表情,和不知道怎样形容的眼神,那眼神射出来的光或许只有优非本人亲眼目睹过,好似这道光是为她准备的。
第七章
“不要理那个婊子,做你自己的事情。”花花在听到微信提示音后。立刻在手机屏幕上方滑下信息,点击打开,这醒目的几个字,令她震惊:汤木真的有这么憎恨这个婊子吗?
无论这信息传达的是怎样的一种理念,它表面的意思已经再清晰不过。
就如同周围的人都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凭空猜测即使拥有再完美的逻辑,不过也被称为遐想。甚者是一种“不团结”的表现,是脱离社会群体的,是会作为一个拥有不被认同的思想的独立者而被大众孤立起来;与此同时这个独立者必须为自己不被认同的东西饱受排挤。
简单的花花总以为自己是一个胜者。不错在所有人的眼中她拥有了汤木,也同时拥有了该有的酬劳,作为女性该得的一部分,并且在花花的设想中,总期望这种进展再快一点,或许还会取代优非的位置。所有的构思像过了场电影般在花花的脑海中酝酿着,期待着这场电影的结局如期而至。以至于迫切的等待带来的躁动和不安会随时将它转移到办公室的的菲菲身上:让菲菲快点离开这里,离开不属于她的地方。
一层层思绪像翻起的浪潮,击打着身体每一处敏感的部位,显得异常兴奋,这种兴奋怎么可以独享呢。
她动了动手指,把截图发到了自己创建的公司群,群里没有老板和优非。但是这张图片单独发给了优非,好似在宣布一个大姐姐对于妹妹感到莫名的羞涩,这种羞涩让做姐姐的替妹妹委屈。
群里的信息如翻江倒海般涌出,一个个喜欢八卦的人在此都把积攒的不快从这个出口踢了出去。
“这个恶心的老板,附一张呕吐的图片。”
“老板娘也是神经病,老公都被明目张胆的夺去了,自己还如此故作淡定地装逼。”
小文和那个男生倒是理解,在群里说道:“不要不清楚就乱讲话,嘴上积点功德,看好自己的老公就好了。”
翻江倒海的不只是公司里面,家里的汤木从清醒到现在依旧是一脸的木然。眉间的纹路丝毫没有因为发出的信息得到半点削减,他好想告诉她“那个婊子不是你,这句话是说给花花听的。”可是心里无论默念多少次,都无法将完整的一句话吐露出来。他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暧昧的话语说给优非会让自己恶心,会让优非更恶心。
此时的花花不知道优非已经将自己设置为屏蔽了,是优非专门让人帮忙在手机添加了一些应用程序,会自动拦截无关人员的八卦。
优非打开邮箱,里面是今天会议的信息,会议中对接的视频,她已经参与完成,通过会议反馈的情况和她昨晚12点和公司可信成员了解到的一致。
按照目前的情况而言,是一个缓解期,也是另外一个开展突破的时间。在空闲期创造业绩,是菲菲惯有的方式。
她按下自己办公位的隐藏按钮,办公室房门被反锁起来,一种隐形的只会遮挡外界视线透入的银灰色屏障在前后的窗户处悬挂开来,但是外界的自然光可以通过屏障毫无保留地透漏进来。
随后,她按下左手手表的按键,电脑立即在桌面弹出一个登录界面,她快速地输入自己的账号密码,并在手表的屏幕上进行眼膜扫描。
然后登录的界面自动跳转到了一个存储区域:里面是2个公司的所有资料,以及人员分布。更重要的还有2个单独加密文件,文件右下方带有锁的标识,她右键选择打开,提示输入登录账号和密码,优非熟练的操作着一切。
进入此文件,里面是各式各样的文本。她拖动着桌面右侧的下拉杆,直到滑向最后一个,她点击打开。重复同样的操作打开另外一个加密的文件夹,文件夹名称只是比刚才那个在尾部多出来一个“大纲”。
她反复对比这两个文件,把用黄色标记的文体部分检查一遍后修改为灰色,此时专注的神情有点灵魂出窍的意境。走神的过程中不忘从笔筒拿出一支中性笔,惯性地在办公桌的一张纸上打着圈。这也是她惯有的构思方式,一个个圈画完,看着眼前的纸张好似被撒了瓶墨汁一样乌黑,随即丢弃在垃圾筐,这样脏污的一张纸甚至是刑警可能也不会注意。
每每当她灵感乍现时,忙碌的双手触电般在键盘上狂猛地敲击着。
手下所有的字都带着饱满的感情,浓烈地奔腾着,一股脑涌出大脑,挤进这小小的文本里,一个个黑溜溜地印在屏幕上。菲菲有时会被这些黑黑的字眼,弄得狂甩鼻涕。
第八章
踩着沙滩上别人的脚印,看着印子被海水打湿,消磨掉。无聊的汤木又重新踩一遍。
“你好无聊呀,能不能做点正事?”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却不见熟悉的身影。
“是呀。”汤木呆呆地回道。
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境。
第九章
“你这孩子这么傻,有这么开心吗?”
“伤心那么久了,就算心情还在低谷,可身体累了,眼睛也累了,需要这样的大笑来放松,你不懂就不要说。”菲菲嘟着嘴巴生气地说。
好似从来就很忌讳别人说自己傻一样,这个“傻”字从小跟到大,谈了两场恋爱,已经27岁还是会被人形容傻。本来就心智不成熟的自己总是被无形中的言语刺激着。
“好好,跟个小女孩似的,这么容易生气呀。”汤木手搭在她的肩上,嘴角化成弧线地说着。
“感觉自己有多大似的。”其实汤木比优菲大4岁,而且有自己的孩子,孩子已经4岁,刚出院。
“问你,你怎么突然想和我联系了,之前不是还吼我。”
“我也不知道,如果不联系也可以呀。”优菲知道之前的联系一直是汤木在主动,这样的言语刺激只会让对方更加想抓住重新连接起来的关系。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可能不联系你,只有你不联系我吧。”汤木生气地哼了一声。
“好了,我错了。”优非撒娇地说。
“态度变化好快呀,我都猜不透了。”汤木笑笑,把她揽在怀里。
汤木不在乎优菲说些什么,只要她在说话,即使骂他也无所谓,他只知道从第一次在饭店看到这个小姑娘就产生了一生中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无法控制地想靠近。
第十章
那还是汤木从医院跑回来,忙碌的要疯了似的。然后看到一个女孩和自己的一个女朋友在狂吃东西,女孩的朋友正在减肥期,很优雅地一小口一小口抿着。而优菲就像逃荒出来一样,狼吞虎咽。
堵在嘴里的肉丸还没咽下去,鼓着两个腮帮子和朋友说话,话没说清楚自己被呛到了,一下喷了出来,洒在朋友的碗里。
汤木禁不住笑起来,觉得这人好傻。
对面的朋友耐不住生气起来:“大姐,你能把人恶心死。失恋了,也不带这样牵连别人的。”
“我好着呢。”刚吐完的嘴巴木木的吐出发音不清的文字。
她看到旁边站着的汤木,没地方发的火冲着汤木斜视了一眼:“能不能坐着呀,挡路。”
汤木很是无奈,看着一直往店里面厨房张望的优菲。
“我是老板,有事吗?”优菲上下打量了下这个无名小辈,感觉混得比自己还凄惨。
汤木看到优菲疑惑的表情,调整了一下:“我是新来的,你多见谅。”
“看着就是,都没有眼力劲。”
汤木张开的嘴巴正要泄泄肚子里的火,转眼想到最近的事太多,还是不与这泼皮计较为好。
“再重新来2份牛肉丸,堂吃。”
“好。”只见汤木用余光在优菲的下半身扫视了一下,赤脚挂着一双褪色的粉红拖鞋,粗粗的小腿上面被一席灰色的,类似卡通睡衣的长裙裹着,没有型的睡衣更是凸显了优非不苗条的身材。
汤木不禁“啧啧”一声。
菲菲才不搭理没有文字的声响。
她和朋友继续吃着肉丸,嘴里不停地说着“好吃,以后我有时间就来这里,你没事也来陪我。”
“恩,看在你目前状态凄惨的份上。”朋友擦拭着自己的嘴角。
“哈哈”菲菲开心地笑着,抬头和里屋汤木的眼神不禁对视。
汤木感觉到一股炽热,瞬间移开视线。优菲好似还没有明白过来,直觉却告诉她:不要离这个男人太近。
汤木想着:“刚才是怎么了,自己不可能对这样的女生感兴趣。这女人简直太粗糙了,不顺的生活在加上垃圾一般的女生,真是作呕。”
边吃边在脑子打转的优菲思绪更是脱了线的风筝:“刚才那男的,一脸的木然,滑溜溜的眼珠子比我转的还快,肯定没好事。这个蠢家火,在我失恋难受的时候扰乱姐姐今天难得从抑郁中自强不息挤出来的好心情。本想着吃饱喝足,继续沉浸在缅怀般的悲悯中,好让凄凉的心脏有个适应期,看到眼前这只蠢蠢的人,好似跟自己后期的计划一般愚蠢不堪。那张脸明摆着是被抢劫的表情,却毫无掩饰地展露给不认识的众人,好似让表情和着装牵强地协调起来,向优菲解释:我是辉煌的,只是受到了抢劫。并且眼神不断传输出这是暂时的信息,此时的优菲用眼神回传回去:万劫不复更适合你享用,这位男士。”
汤木在记忆的回想中不禁咧着嘴巴傻笑,这傻笑和当时的菲菲如出一辙,此时的他好似也读懂了最自然流露出的躯体动作。
随后的菲菲又隔三差五地来店里吃牛肉丸,不过后面这几次都是自己一个人,一个人的时候菲菲少了微笑。或许无厘头的对着一个空荡荡的座位傻笑完全是一种神经质的行为。
汤木最近一直在店里,妈妈在医院照看自己的孩子,家里让自己心里烦闷,还不如待在店里看一些滑稽的人做滑稽的事情。此时的他就觉得优菲是这样一个滑稽的对象。
他跨着裤脚高低不一致的腿走了过来,坐在菲菲对面的位置,正在低头咬破一个丸子裹在嘴巴里的菲菲,被一声“好吃吗?”打断,她苍茫把丸子藏在自己的腮帮子里,礼貌地说“恩”。
“我们店要像你这样的顾客多来一些就烧高香了。”汤木咧着嘴巴眼睛斜视着周围说着。
菲菲的视线也不自觉地跟着旋转了一圈:的确,这家店空空的,桌子凳子摆放的整整齐齐,上面好似都铺满了灰迹。这一周她已经来第三次了,很少看到和她同样角色的人出席在这里。而优菲的到来也很牵强是因为其他店太过拥挤和吵闹,才选择了这样幽静的店铺。不管味道,环境优先的理念在优菲的思维中首当其冲。
“风水轮流转。”菲菲轻声地说着,一点底气都没有。这句本来想安慰别人的话语,好似让自己都觉得如此草率地敷衍。有一种——对于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每个人都可以长篇大论彻夜长谈地扯蛋着浮躁的字眼安慰别人。
“嗯嗯,谢谢。”汤木看着菲菲不言的表情,觉得有这样一句敷衍的安慰也不错。随后两个人便闲聊开来,可彼此依旧像隔着屏障一样使用耳熟能详的客套话语,表情也是套用了多年不变的浅浅微笑。
优非吃完饭结完账说了声“谢谢。”准备转身离开。
“能加个微信吗?我们店经常有一些活动,有兴趣可以了解。”
“好。”菲菲知道多说无益,反而会使得刚才融洽的氛围瞬间结冰似的僵持在那里。她知道扫完添加后,有时间删除即可,一个手指头滑动的便捷何须现在动用言语来平顺对于这个请求的不满呢。
第十一章
此时的他翻看着手机。还是那张照片:那双眨眨的眼睛。
她曾经甜甜地说着“老公,爱你。”
身上的裙子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她穿的衣服:淡淡的花纹,收腰的到大腿一半的连衣裙。浅浅的黄色在深圳透白的云彩下,黑黑的眼眶架在耳边,却没有抵挡住那眨眨的眼睛。灿烂的笑微微扯开双唇,露着一排曾亮的牙齿。
那个身影是多么青春,让自己也从那层拨不开的雾霾中清醒过来,原来生活还有这般无忧无虑的孩子:她的哭也会让自己开心,哭的伤心的想让你揽她进入怀里,紧紧的抱着,安抚着,闲置的嘴巴想吻上去,堵住这个心碎的哭声,不让她继续心碎。画面好似浮动开了在眼前旋转。
第十二章
汤木记得顺利地添加了优非的微信之后,每天都生活在蜜汁里面的两个人肆无忌惮的聊着一切。就在一个月后的某天晚上,汤木像往常准备发信息过去,却看到菲菲留言:不许靠近她。从此汤木便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人士处在拉黑的朋友圈里,电话所有的通讯都中断了。
他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彷然觉得相处的那段时间是生命里面的回光返照。可是却开始在睡不着的时候想起优非:那个肆无忌惮粗糙的女孩子,那张默默吃着牛肉丸稚嫩的脸颊,眨巴眨巴会笑的眼睛,就连那破烂的拖鞋也被汤木的记忆存储了下来,在深夜一遍遍地回放着。
分不清爱恨情仇的汤木和当年的优非并无两样。
第十三章
可是优非在拉黑汤木的2个月内,做出了决定,这个决定毫无动摇,也终将不会动摇。
她理性地给自己设置了一条没有退路的线路,没有100%的胜算,但是绝对会比现在好:最起码基本的医药费可以从这里面无休止地获取,而吃药这件事是万万不能被对方知道的,所有需要保密的事件菲菲都密切计划的天衣无缝。她觉得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可以和欺骗杨涛自己离开深圳一样真实,那便是标志性的成功,而这样的成功的实质是基于自己的感情,更是基于生理最天然的反应。
菲菲整夜整夜的失眠在药物的作用下挣扎着疲倦的眼皮,慢慢睡去。
此夜也是那样的平常,吃过药的菲菲想着医生说过的话,那曾经疯狂到即将要窒息时拨打的求助电话被一次次无情地挂掉,阳台上被漆黑染满色的夜在空荡的半空席卷着,摇曳的树枝发出莎莎的响声刺进菲菲的耳朵。膨胀的耳膜带着充血的脸颊,顺着淌进脖子的泪滴浮动着,脖颈在泪水横流成模糊状后被窗内灯光照射,配合着浮动的节奏抽噎着。
她久久不能做出的决定是否需要在此时做成一个选择,这或许没有选择,医生的话语好似一个委婉的建议,其实无形中就是唯一的答案。即使她乐观地以为或许只是诊断误诊,可是频频出现的不适让每个分秒下的呼吸变得凝重。
第十四章
汤木清晰的记得自己反问过优非:为什么2个月的消失后,又主动添加自己,比以往更加积极,还变得体贴了。
优非当时故作不好意思,她利用生理上觉得自己现在可耻的行为而让脸颊绯红,蒙骗每个喜欢娇羞女生的男生。
“你不是知道我之前失恋吗,而且自己谈过两次恋爱,不想重蹈覆辙。”
汤木一脸的疑问瞬间变得安定下来,他何尝不是这样想呀。
优非看到汤木没有立即回答自己的问题,心理犯着嘀咕:汤木曾经在自己提到失恋时也引进了他前妻的故事,而且他有着不堪的婚史。或许现在紧锁眉头的他有着同样的顾虑。
“像我这种只会死气白咧倒贴的傻女孩,怎么都会被别人甩,而且自己已经这么大了,我一直想要的是稳定的生活。”
汤木凝思的眉头稍稍放松了下来:“你的傻,能看出来。”
优非不管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出于刺激,还是爱的一种,她只要自己的目的。
况且优非在相处的时间内已经了解到:汤木悠闲的生活——夜生活就是和狐朋狗友喝茶饮酒。家里的不动产2栋房子的房租给自己定期提供了无忧的物质生活,并且这无忧的物质还变态地蹭蹭直长。让这惬意的生活更是弥漫着浓烟,不断侵蚀内脏的正常运转。
或许所谓的经济学一直没能解决的贫富差距,就是因为这样坐吃山,山却越来越富裕的事件太多了。
“可是我结婚过,你之前还一脸的嫌弃。”汤木吞吞吐吐地说出这样的话,他传出的语气明显在表明:自己畏惧的这件事情很大可能结束当前的谈话,并伴随着被拉回被打入冷宫的两个月,简单的或者这样的话语引出的是永远的冷宫生活。
“嗯,我……知道。”优非故作迟疑地假装思索着。
“你不会不答应吧。”
优非听到这样的话语,感觉计划还能继续在进入一步。
“你还有孩子。”菲菲故作焦虑地说。
“菲菲。”汤木有点焦急,他感觉不能再次失去眼前的人了。
“以前你只是听的大概,既然我们有这样继续牵连的关系,我不希望过去与你毫不相干的事情影响到我们未来的幸福。首先我必须声明:是她提出离婚的,其实,我最后想通了可以原谅她的。我这样说的意思是:我不是一个多情的人,我不会和别人轻易笃定一生。”
优非耐心的听着,刚才准备反驳的话语在理性的压制下回流进大脑:当然,你可以原谅她,你和她是同类,同类在相残就有点触犯同行行规吧。
优非记得那晚凌晨3点多,自己突然急性肠胃炎犯了,打电话给汤木。电话里一个女的说:“你是第几个,先去排着队,他在睡觉。随后还好心地提醒:记得以后帮他接过的电话,都删掉,不然自己会被缠上。”所以第二天的汤木也不知道昨晚有过这样一通电话。
不管汤木是不是这样的人,对优非的计划毫无影响,或者说这样的人更是优非计划的人选——恶缘由恶来铲除。
汤木接着说,越发的深情并茂:“你知道她那段时间频频出轨,视频都被录制出来了,还在我面前狡辩。我当时总觉得这个女人挺骚的,却不知道这是她对于男人的共性。他刚开始吸引我的就是温柔,超级温柔,就像她的皮肤一样让人舒适,哪像你。”说着在优非鼻子上动了一下。
“我怎么了,莫名奇妙。”优非当然理解从来没有人说过自己温柔。每当被说温柔时,自己粗野的性格又立即暴露出来。可是没有人会怀疑优非的天真、没有心机,包括现在的对话,优非这样的无头无脑好似也是这场计划致胜的一个关键点。她向来隐藏的很深,把自己看似重要的有牵连的信息全部隐藏起来,秘密的保守人只有自己。这样的处事原则是将疑虑降低到最低风险。
她继续耐心地听汤木深情地演讲着,自己也深情并茂地看着这个困在情感里伤心的孩子。
“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你没有做错。”为了做出更充足的溺爱和支持,优非捧着他的脸,眼睛泛着同情的泪光地注视着:“比我还可怜”。
“没事的,我是男子汉,经得起。”汤木微微扬起的嘴角在优非脸上轻轻地一吻。
优非没有躲闪,默默地顺从着。
第十五章
第一次约会的天气也似他们两个此时的心情,菲菲却不知道就在那天,自己永久地存在了汤木的手机屏幕上。
站在公交站门口等着优非的汤木一边看着自己的手表,一边望着在站牌停下的车辆。
每一个踏出公交的高跟鞋都会让汤木紧促的呼吸按下暂停,他不知道菲菲今天会穿什么,还是那个粗糙的样子吗?可是她微信空间里的照片很女生的,并且在一起的很多时候,她不自觉的娇羞表情也是纯纯的少女。
“嗨。”菲菲从后面拍了下一直瞅着公交站的汤木。
汤木匆忙回过头,那颗晶莹的眼睛水汪汪地射出一道柔和的光插进优非的双眸。优非瞬间有点不好意思,平时在他眼前大大咧咧的样子,突然正常一点反而让自己感到不正常一般拘束。
汤木此时挠了挠额头:“这才像个女生嘛,以前都是大妈逛市场。”
“是大妈,你还找我。”菲菲生气地说,觉得这个木头连一句夸人的话都言不由衷。
“好了,你好漂亮。”汤木嘴巴凑到优非耳边,细语道。优非痒痒地挪着自己的脸,止不住地笑起来。
随后汤木牵着尤菲的手进入了一家高级餐厅。
从餐厅出来的优非显然不知道:在刚才静静坐在里面的时候,翻看手机的汤木已经把她最清晰的五官拍了下来,设置成了背景图片。
两个人你侬我侬地在饭后骑着单车,并排行驶着。
“在前面有个抹茶饮品店,我带你吃一些抹茶甜点吧,还有热饮。”汤木侧着脸对旁边的优非说着。
“嗯嗯。”优非飞快地骑着直奔那家店的门口。
“小心车,菲菲。”汤木在后面喊着,就像担心刚学会骑车的孩子一样害怕她摔倒,出现任何意外。
“嗯呢。”菲菲甜甜的回音夹杂着周边来往车辆的嘈杂声柔柔地进入汤木的耳朵。
“你刚才骑那么快,还不时往后撇。”汤木进入店里对着坐在位置上的尤菲指责道。
“知道了,快点东西,饿了。”优非娇滴滴地说着,她似乎都觉得有点恶心了。对着一个并不是以真正爱情为目的的自己如此可耻的行为,随即她瞬间摇摇头,好似在沉默地否定自己刚才感性的判断。
“你咋这么可爱,刚吃了烤肉,能不能减减肥。”汤木挑逗她说着。
“大哥,小女子本来就不胖,好不。”优非学舌一般操着古代优雅小女子的声音。
“别闹了,到号了,我去拿吃的。”汤木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这个男士看不出来有多坏,长的不显老,还挺阳光。就是经常抽烟,在经过优非多次的劝说后,烟味稍稍淡去了一滴滴。身高吧,175差不多。优非从汤木离开位置到从远处走来前后上下地打量了一遍后做出这样一个粗糙的概论。
“之前你说,楠楠住院了。”优非关心地问着刚坐下来的汤木。
“嗯,他出了意外。”汤木低着头,吸管在抹茶杯里面打转。
“那现在怎么样了?”优非想探索出更深的东西,除了自己的怀疑——儿子住院期间汤木竟然可以兴致不减地与自己约会,完全没有尽到一个爸爸该有的责任。
“我对他会造成刺激。”汤木无奈地叹了口气。
优非瞪大的眼睛看着他,嘴里刚吸进去的抹茶快到嗓子眼又停住了。跟此时的心情一样,上下两难,好似这是一个天大的消息。能用“刺激”形容的会是怎样的情形,她不由地自己先脑洞大开起来。
汤木看到菲菲惊愕的表情,觉得按照优非和他目前的进展,如果两个人结婚,楠楠心理的阴影不一定会消除,并且孩子现在的伤势不知道会不会对于以后的生活造成影响。
他看穿了优非的顾虑,接着说。“你或许觉得我这样很不负责,只是我现在对于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也无处宣泄,自己知道错了。我现在这样对你坦诚,只是希望若果我们结婚了,你可以对楠楠更多的爱,不要让他受刺激。”
“他多大?”菲菲紧缩着眉毛。
“快4岁。”汤木说着,眼花在眼睛里打转。
“好了。”优非看到此情此景,她更觉得自己无耻。
可是汤木的刺激肯定与他自己的情债有关系,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比自己更无耻,还在自己面前冠冕堂皇地陈词滥调。可是这些只会在菲菲心理稍作打转便变成一股气流消失。她手指在桌上汤木紧握的手背上婆娑着,像暖暖的绵羊一样爱抚着这个受伤的生命。
“你会对他好吧?”汤木问着。
“嗯。”优非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要是继续指望你,孩子可能就没有以后了。
优非心想去看一下具体情况,以备自己更有效地安排计划,可是这好像还没到时机。“有时间还是多去看看,毕竟受伤了,最想看到的还是家人。至少他不会在深夜醒来只能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和手边的点滴瓶。”优非婆娑着的手指刺进汤木的手掌,他们十指相扣。
“谢谢。”汤木紧紧地握着优非的手。
“因为刚离婚不久,孩子还在医院,本来作为女朋友应该去看望一下,可是怕孩子承受不了,我缓一缓。”优非思索着。
“嗯,你考虑的还是比较周全。”汤木点点头。
“过段时间,我会给老太太说你的事,孩子现在的情况基本稳定,就是心里存在阴影。”汤木接着说道,满满的顾虑并不比优菲少。“你放心,我妈和孩子左右不了我的事情。”为了让优非更加确信,他说“楠楠从小和姥姥长大,其实我和他之间没有太多交流,我和李婷经常外出,孩子很小的时候也是保姆在带,这孩子有点内向,从来没有招惹过是非。”
优非点点头:“没关系。”
她做了准备,只是眼前的这些突发事件,需要菲菲简单修改之前的计划。只要没有牵连到财产,都是无伤大雅的小菜一碟。并且优非在最开始就打听到,汤木的妈妈和汤木分开住,自从前妻进门后,妈妈更是很少来家里,她不喜欢自己的儿媳妇,就连有时想看孙子却碍于面子,就忍了。所以把扔不出的爱就继续偏袒给这个唯一的儿子,在南方很多家庭比北方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更为严重,汤木家就是一个例子,要不然这儿子也不会如此不分是非,毫无担当。
优非觉得她还有必要继续聊下去,对于楠楠她更想知道汤木做了什么,什么叫做所谓的刺激。
“没带他去看下心理医生。”优非试探性地问着。
汤木抿着嘴巴,干涩的嘴唇在刚才的动作下变得湿润起来,优非看他收回自己的手。
“没事,不说了,以后会好的,你也别太担心了。”优非淡淡地笑着。
第十六章
“菲菲,我告诉你那件事情好吗?”百般思索后的汤木把当时的场景再现,只不过简单地对调了下人物的位置,并修改了场景的细节但毫不影响结局。这个故事在他脑海里一片片重演,把不合适的改版后继续上演,直到自己满意时,他找到一个机会告诉了优非事情的完整过程,此时所有的罪恶根源便指向了优非从来不认识,也无法得以证实的李婷身上。
“李婷出轨的事情让我那段时间像个一直淋在暴雨中无人撑伞的小孩,她固执地那天晚上威胁我不离婚就剪短孩子的根,我昏昏然以为这女人疯了,整个家就连自己的孩子也要为自己所谓的轰轰烈烈的爱情无辜牺牲。在我还在浴室洗澡的时候,听到楠楠惨叫的一声,我裹着一条浴巾赤着脚跑了出来,头上还不停地滴答滴答掉水。眼前的一幕我也是惊呆了:“客厅的灯光在门打开的瞬间透进来,照在李婷那发白、满头的大珠子上,光影下随着她身体的颤动晃动着,那抖动的双腿好像快要完全失去力量般微曲着,一个声音把我再次不清晰的目光聚焦到那掉在地上的剪刀,残留的血迹躺染了地面,可能是楠楠在一阵剧痛中,随手打开床旁边的台灯,灯光照亮那剧痛的地方,涌出的鲜血在他剧痛和开灯以及眼睛定格到那个地方的这一连串动作的几秒钟已经模糊了视线。眩晕在床上的楠楠和李婷冒着同样的珠子,血像被驱逐出来的瘟疫,肆意地爬出那个伤口,沾染每一个可到之处。我也顾不得自己现在的着装,拨打了急救电话,随后楠楠就接受一系列的治疗,并且狠心的李婷在第二天和自己的妈妈消失了,去投奔了那个男人,在楠楠稳定后,我和他办理了离婚手续。”电话那端汤木说着,饱满的泪光好似已经在眼前肆意地闪烁。
“真对不起,我这样的刨根问底,让你再次经历了撕心的痛。”优非很难过地回道,其实楠楠住院以及汤木以前的婚史对于优非来说,可有可无,在它周密的计划中已经安排了合适的场景获取一些资料,以备后面一次经济上的交易。不过这样无形中透漏的信息也是一些珍贵的资料,甚至有可能让菲菲的计划提前。
“没事,我只是不希望你误会我,我其实是爱你的。而且楠楠看到那个人是李婷,他对于我的恐惧只是暂时的。”汤木在电话那边慌张地继续解释着。
第十七章
就这样再次回到那缠绵的岁月,甜蜜的日子让汤木几近忘却自己的母亲和住院的孩子。还是优非一直提醒他有时间去医院看望,买一些小孩子的玩具、刊物、公仔、游戏等等尽可能让汤木变得更加有担当。
汤木在这样良好的形象下,借机提出了优非的存在,并告诉这样大的改变都是菲菲重新塑造了他。
优非提前准备了生日的东西,并且向老太太买了一身很高档的衣服。所用的费用当然是在汤木的名下,只不过为了获取老太太的高兴,便把超额的支出名称修改为了优非。
生日那天,优非预定了一个大型酒店的包间,再让汤木找了楠楠幼儿园的同学,楠楠开心的过了自己的生日派对。
老太太也是一脸的欣慰,在看到优非各种礼貌体贴的服务之后,更是为之点头,并邀请常来家里做客,说道:“我作为本地人,会做很多的海鲜,希望你能来品尝。”
优非很是礼貌的频频点头。
其实在那天和老太太的初次见面时,优非给老太太的印象是这样的:
“你好,伯母,我是汤姆的女朋友。”优非微微扬起的嘴角,一头齐肩乌黑的头发,淡淡的彩妆将厚厚生动的唇浅浅地添了盈动的一笔,更是靓人。之前和汤木见面的淡黄花纹连衣裙,清秀、年轻、安静、和气、所有形容优点的词汇在老太太脑海里一个一个挤着往出蹦,优非特意给楠楠买了一个时下这个年龄段男孩子最喜欢的玩具,楠楠也是爱不释手地连连谢过阿姨。
优非蹲下身子,微笑着对着楠楠说“阿姨不知道买什么好,以后你有喜欢的东西,或者想去哪里玩,不介意的话都可以告诉阿姨,阿姨陪你,奶奶有时候一个人会累的,对不对。”楠楠听完开心的点点头。
老太太听了更是欣慰地觉得祸兮福所倚,开心地拉着优非的手,客气地说“不能让你这么破费,以后有什么事情叫汤木做就好。”
优非有点娇羞地脸上泛起红晕,在抬头和老太太对视的一刹那,老太太感觉有点隐隐的读不懂这个孩子。她的温柔、体贴、周到好像从另一面无形地透漏出一股干练的拼劲,这股劲藏得很深,在你想深深接近时会在快达到内心底部的时候有种陷进暗室的冷静,那股黑暗让你心甘情愿的迷失方向,好似熟睡了之后的安然自得。可是这种猜不透却像黑暗中看不见的手指在你的身上牵走了所有的东西。看着这暖暖的微笑,老太太不断的释放出这样的困惑,又不断在在这样的微笑中释去困惑,理由是这样的:对于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妄下结论,好似过于不尽人意,如此这般的好姑娘被自己毫无理由的成见拒之门外,很是一笔损失。
这样友好的相处伴着夜色结束,汤木送优非回到家里。
第十八章
随后,优非总会隔天来看望楠楠,此时的汤木总是借由店里的工作而留下楠楠、老太太和李婷独处。早在那次的伤痛之后,优非已经将各类人种的交往通便,对付这样的一老一弱,完全是牙缝里面的瘦肉,轻轻挑两下即可。
“楠楠,喜欢听故事吗,阿姨给你讲这个童话故事。”优非在客厅拿着一个新买的苹果IPAD,在打开的一个故事画面,手指点着里面的图片说道。
楠楠在顺着优非指点的图片看去的一刹那,打了个冷战,随即转身自己趴在沙发上。
“楠楠,我们不讲了,来阿姨抱抱。”优非说着将楠楠的头揽在怀里,这个是大头儿子小头爸爸的故事,这样的故事很容易促进汤木和楠楠的关系和好如初,可是刚才楠楠的反应好强烈。而且每次我到家里,汤木就借由很忙,除了那次生日派对,可那次楠楠和汤木也没有互动,她翻看手机查看那张合影照片:楠楠在老太太怀里坐在边上,中间是优非。之前的排列是让楠楠和老太太居中的,当时楠楠躲着,老太太和汤木好似都心知肚明自觉地交换了的位置,并借由优非为客居中的毫无逻辑的牵强理由结束了照相环节。优非隐隐感觉这里面的蹊跷和隐瞒,可是现在还不能直接问楠楠,她必须等时机。
第十九章
“菲菲,我今天有约会,要提前下班,给你请假了。”办公电脑右下方公司群弹出一个会话消息,信息人是花花。
“好的。”菲菲毫无表情的回复,思绪还在自己刚才的情节中。
“你下午出来吧,我们一起吃饭。”一个清晰的图片在消息的窗口闪现出来,信息人依旧是花花,图片是微信截图,截图的背景是两个人的吻照,提出请求的人便是汤木,也是接吻的那个男主角。
优非好似感觉到这个无休止的女人拥有释放不尽的猖狂,她毫无表情,只是觉得厌烦,这样的垃圾信息干扰了她刚才的完整思绪,她关闭了消息软件。
获胜的花花以为这个退出是一种宣布失败的姿态,外面随即传来嗒嗒的高跟鞋声响,越来越近,在接近优非门口时进行了几个看不到的动作,好似一个华丽的转身一般满意的走了出去。菲菲可以想象到:公司门口那个刚睡醒的男人在车里悠闲地翘着二郎腿,一根根被燃尽的香烟从微微张开的青涩发黑的双唇中吐出,袅袅的烟一团接着一团形成一道云雾顺着气流盘升,最终被一阵有力量的风吹散成一个鬼影、慢慢消失在寂寥的空中。
吃过午饭,菲菲难得悠闲的躺在办公室的躺椅上,在空气净化器的吹拂下微微闭着双眼,眼角周围是微微泛起的红晕,是刚才哭过的残迹,睡醒后她会轻轻的补点淡妆,一方面作为刚才情绪的掩饰,另一方面更是为了不知道哪一刻会突然遇到他而时刻精心做出的准备。
“小刘,这个月的财务报表发给我看一下”。下午菲菲重新打开公司通讯软件,发出自己的办公信息。
“好的,我邮件您,已经加密”。对方回复道。
“谢谢。”优非敲着键盘,看着邮件过来的财务表。这个财务人员是公司信得过的一名老员工,是跟随了自己公公一起起家的,也是老太太一手带过来的曾经的优质好青年。
菲菲看着报价表,一边在脑子里打着算盘,自己之前书本中学习到的财务总算在这里得到了一些基层的实践,再结合老老太太指点迷津,自己对于财务表的识读、分析以及账务的的管理还是在大幅度提升呀,想着不禁心里美了起来。
她专注地看着本月的业绩,对照着自己名下两个公司的财务表,欣喜的还是给了自己一个微笑,业绩提高了30%,但是支出却同比增长50%,这笔多出的支出有很明显的财务报表,她点击链接打开这笔支出的子表,果然是老太太儿子的价值所在,大型的酒吧被他沾染了一遍。
菲菲突然想到了老太太会怎样看待,这个可是以行业出身的人才,并且有着实干的经验,这是一个很大的“诱饵”,用利益关系的词语描述就是这样的贴切。
查看财务报表的特权是在老太太前2年看到公司开始亏损,又结合儿媳妇的一些特性做出的决定,优非没有过多考虑过老太太的想法。她知道若果这道线不通,她可以有其他的选择,可是在金钱上的存储她还是按照原计划继续把这条线放长。
“菲菲,晚上接完楠楠,回来吃饭,汤木去见你公公的一个朋友了。”手机弹出一条信息打断正在看表的菲菲。
“好的,妈。”其实老太太不用安慰我的,这些在我的预料之中,所谓的朋友除了花花不过就是其他形形色色的女子,为了维持这样的家,也是为难老太太了。
菲菲看完信息,回复后。看着手机主屏幕的时间,再半个小时楠楠就放学了。
轻纱笼罩的夜,被街道边悬挂的彩灯点缀开来。
“楠楠,今天开心吗?学校有什么事情要和妈妈分享呢?”手中拨动着方向盘,微微张合的嘴唇吐出这样的话语。
“今天一个小女生被别人欺负,我过去帮忙,还被他们推到了,我很害怕,差点哭了。”楠楠骄傲地说着,想展示自己没有哭是多么大的勇气在支撑。又好似在妈妈拿得到了一个小小的吻一样暖人。
“楠楠好样的,都会照顾女孩子了,也不哭了,真勇敢。”优非开心的笑着,好似这句话像说给当年的自己一样开心。
“谢谢妈妈,妈妈我爱你。”楠楠第一次表达充满爱意的话。“老师说了,爱一个人就要大声说出来,我爱我妈妈,我就要说出来。”优非瞬间不知道什么感觉,眼眶里溢满的水不停地打转,最终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妈妈,你哭了,我不要你哭。”楠楠撅着小嘴巴,刚才舒展开的小脸蛋现在变得紧促起来。
“楠楠,妈妈没哭,妈妈只是想到自己以前还是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没有你的勇敢,妈妈感动了。”优非强行挤出笑意。她觉得够了,拥有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但是已经很温暖了,就像楠楠现在天真的开心一样,优非也是同样天真的开心,这就是爱——暖暖的感觉,没有任何利益,没有任何大人的私欲。那样纯洁的爱,优非第一次感觉到这圣洁般的东西。
“楠楠,奶奶给你做了你最爱的虾仁。”刚进门,就迎来从厨房端着碟子出来的老太太。
“谢谢奶奶,我要多吃一点。”楠楠开心的在沙发上放着自己的书包。
“菲菲,你怎么眼睛红了。”
“没事的,楠楠说他爱我,把我这做母亲的感动的。”菲菲打趣的说,露出那惯有的嘴角微微上扬的表情。
难道菲菲知道了汤木的事情,我今天趁汤木洗澡,不小心在手机弹出的信息瞅到“好的,亲爱的,下午见。”这是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之前也在帮汤木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屋子里用过的安全套,里面洒满了粘稠的精液,还有很多长发,这个头发的长度远远超过了菲菲的。这些难道优非都知道了,不可以的,我一定要从儿子那里确认,儿子其他方面的秉性我不能保证,只有一点是不会失算的:那就是在和前妻离婚后恢复了听从妈妈的话,想从儿子那里打探私生活简直轻而易举。并且老太太也是因为菲菲不会将自己的儿子绑架到只属于她,才答应了他们的婚姻。可是菲菲这孩子把老公放纵的也太离谱了吧,眼前的菲菲不禁让太太重新产生了疑虑: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她到底想要得到什么,是钱?
“妈,吃饭了。”优非看着发呆的老太太,提醒道。
“嗯嗯,你吃,这个很滋补的,你这身体要好好养养,这些都很滋阴的,补气血,来多吃。”老太太说着,盛了一大碗放在优非面前。
“嗯嗯。”优非边吃边笑着。
好似这个微笑打消了老太太的疑虑,这样看起来,菲菲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差别。
吃完饭,菲菲辅导楠楠做功课。平时菲菲忙,都是楠楠自己和奶奶玩的,偶尔也会有爸爸,不过爸爸和楠楠谈论的话题全是:妈妈和你在一起都说些什么,楠楠因为一些原因只能照实回答。
第二十章
“菲菲,起来了吗?汤木昨晚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呢。”咚咚咚持续的敲门声,老太太颤抖的声音好似不怎么奏效,直接打电话,已经调制到静音的菲菲却仍旧充耳不闻。
好久没有这样惬意地睡过一个懒觉似的,菲菲极不情愿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把一直在动的手机拉了进来,一起睡觉。
“楠楠,你妈妈起来,把这个纸条给她,你今天也不去上学了。”
过了一个小时,菲菲的闹铃响了起来,清爽的海风声伴着一群打湿的小脚丫的嬉戏声。“起床了”优非伸伸懒腰,喃喃自语道。
爬起来裹着一个大熊状的白睡裙跑进洗手间,出来被站在房间门口的楠楠吓了一跳。
“妈妈,奶奶给你的,很着急,爸爸出事了,她让我们一起去。”楠楠脑袋上一根翘起的头发在说话的过程中有节奏地晃动着。
“深圳西丽人民医院住院部 B304,记得给楠楠请假。”菲菲接过纸条读完,跑进房间换完衣服,给楠楠拿了微波炉里的牛奶和预热的面包。
“楠楠,这些放在包包里,你一会车上吃,我们去看一下爸爸,好不好。”
“嗯嗯。”楠楠好似对于爸爸这个字眼有点躲闪,但只要和妈妈在一起,这个可能是怪兽的东西也不怎么可怕了。
“一会呢,你就站在妈妈后面,我们看一眼就回来,不会停留太久,而且,楠楠,妈妈告诉过你:爸爸呢,还是以前的那个爱你的爸爸,只是因为一些事情才犯了大错,你就原谅他一次,而且你以后也会成为一个大男孩,不能被这件事情吓倒。妈妈会保护你长大,直到成为一个男子汉,就轮到你保护妈妈了。”优非耐心的一字一字的讲解着。
“嗯嗯”楠楠有些吃力的点点头,对于上2年级的他理解起来还是比较吃力。
菲菲驱车带着楠楠20分钟到了目的地,他们沿着路线找到病房。
“妈,怎么样了?”优非边问边看着躺在床上的汤木,额头贴了一个白色胶带,只有一点点血渍浸出来,渗透在白布的中心形成一个不规则图形。
“妈,我去问问医生。”
“不用了,这孩子大惊小怪,在电话里面说的好似就最后一面。你去忙吧,楠楠今天和姥姥一起,好不好。”
“嗯”。楠楠想到妈妈刚才说的话。
“楠楠,有什么事打电话给妈妈。”优非对着儿子额头轻轻一吻。
“妈,我走了。汤木,照顾好自己。”优非对着两个人说完话转身离开。
“优非,你就这么无情。”刚进入电梯房,一条汤木的微信在手机屏幕上端跳了出来。
“嗯。”优非毫无表情地回复道。
“妈,我出去一下。”汤木说完从病床上坐起来,撕掉头上的胶带。冲进电梯,又快速地冲出电梯,奔跑着拉住快要到达停车位的菲菲,一把从菲菲的后面抱住她。
菲菲使劲挣脱着,一言不发,在地下室的停车位,汤木把优非从背面转到正面,然后摁在车上。
“你说话,你现在这样子,是想怎样,你个贱人。”随即把自己的身体凑了上去,一只手用力地摆正菲菲晃动的头部,自己的嘴巴在脖子自由地伸缩下迫不及待地接触对方的唇部,下面的一条大腿死死地顶住菲菲的双腿,使得她没有任何挣脱的空间。
“你放开我”被亲吻的嘴在交替呼吸的过程中,优非挤出这几个字。
随即菲菲使劲的吻了上去,只听到一声尖叫“疼。”被甩开的菲菲逃也似的奔上车子,踩下油门,打转方向盘,驶了出去。车上后视反光镜里是快速后腿的身影,那个身影正在用纸巾擦拭着嘴唇,并不断的抬头看向车子离开的方向,擦拭过的唇部在纸巾离开的一刹那还是会滋滋地从一些细小的孔里渗出血渍来,男士只能不断的擦着。渐渐地,随着车身转出停车场,镜子里的身影也开始变得模糊从而消失。
优非开到一个人迹稀少的地方,找到一个车位停下车,漫步在一座开阔桥面的人行道上。
眼里没有泪,好似深夜里的猫眼射出一道异样的光,投射在桥下的海面。光线和镜面折射出的光交织,穿进她的双眸,被灼伤一般的菲菲躲闪着撇开了视线。她抬起头,眺望着远处。说不上什么心情,只有写作以及和楠楠相处时,她才会动用感情吧。她笑了笑,觉得汤木的感情可笑,又觉得自己没有感情更可笑。
漫步直到夜色垂下,她继续迎着海风,从一辆辆疾驰的车影中不断划过,这些陌生的身影带去了白昼下的浮躁,带来了夜色的安静和忧伤,或许这样的夜色更是一批人的狂欢。
这一批人便包括那个男人——她的老公汤木,或许还有他吧。
画面总是那样的清晰,好似每一场都像预约的表演一样,准时生动地演绎在自己的眼前,并且围观的人只有自己。画面像回放的电影,那只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情而已。
第二十一章
“你今天去接楠楠放学。”在早上优非已经把信息发给了汤木。
汤木不知道什么表情的回复了“好。”
“你几点回来,要不要我接你,外面下雨了,你没有开车吧。”汤木随后发过来。
“不用,我回去的比较晚。”优非立即回复。
“嗯。”
按照往常,今天菲菲把昨天整理的大纲中的3部分内容一气呵成,疲倦的自己在起身去冲泡咖啡时,惯性地看向左手的手表,已经11点了。菲菲露出充实的表情,从办公室走出来,想着应该没有人加班了。她看向门口,只有保安还在敬业,在往里屋的办公室,还有一盏灯亮着,她走过去,敲敲桌子“这么努力,还不下班,你女朋友会担心的。”
“我没有女朋友”。低着头的男士慢慢抬起头,目光在抬起的瞬间对接,一副认真的表情看着菲菲。然后继续说:“你要下班吗?这么晚还在下雨,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家里离这里不远。”优非回避开他的眼神。
“你老公这么晚都没说接你。”其实男生从进公司就知道优非家庭里面的事情,并且知道优非的年龄,只比自己大2岁。他想不到菲菲其实挺优秀,长得还好,为什么非要纠缠在这个男人身边,外面那是一大把的幸福等着她呢,比如眼前的自己。
“他出差了,不在家,有时候也很忙。”优非其实不知道今天他在干嘛,可以说很多时候他都和朋友聊天喝酒,这些了解都是刚结婚1年内的事情,又1年多过去了,或许有很大变化吧,她不清楚。
“嗯嗯,那我更要替姐夫送你了,他不在身边,我这个同事得帮忙照顾。”此时的男士好似等到了一个完美的机会般庆幸,舒展开的笑容在配合刚才的眼神,更是让人有一种发抖的感觉。
“真的不用,”菲菲有点生气的说着,从刚才的四目相视后,后面的对话都是以侧脸来迎接他的。
男生看此情形只好作罢。
第二十二章
菲菲叫了的士,很快回到家了。她在电梯里还在想刚才的情节,一个痴情的女生爱着一个男生。
嘀一声,到了楼层,她从电梯口出来,身体自然地转向左手边,修长的手指从随身包掏出钥匙,扭动着锁、打开门,一只脚一只脚轻轻踏进来,转身扭动锁子锁好房门。她侧着身子,一只手撑着鞋柜,另一只手脱着自己的高跟鞋更换拖鞋,隐约中听到一些声音,以为自己把别人吵醒了,她立刻再次降低声音,直接把拖鞋提在手里,赤脚打在地面,慢慢地屈着膝盖在黑暗中凭借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线试探着前行的方向。
声音却越来越大,一个虚掩的房门顿时被敞开了。优非抬起头,挺了下腰,手机屏幕的微光顺着自己姿势的抬起也提高了位置,光线同视线一起射向那个敞开门的方向。优非惊愕的眼睛,配套地张大了自己的红唇形成一个字母的发音。一声声呻吟不停地传向自己的耳朵,那散落在地上的内衣内裤,那束微光照射下的裸体,一览无余地闯进了优非的双眸,菲菲目瞪口呆地看着缠绵的两个身体紧紧地使劲贴着对方,那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优非,在对方的胸口乳头上摇晃着,一声接一声的尖叫随着两个身体的抽搐不停地传出来,刺进优非的耳际,那个熟悉的声音,那张脸,扭曲了的表情还是那么的高傲,好似从来没有停止过的嘲笑,好似在说,“我上了你的男人。”那个人便是花花。
优非头脑一片涨热,措手不及的她切换手机到拍照模式,随着咔嚓一声,这张幽暗的画面存进了这个精致的手机里,汤木好似对这样的回应很是不满,更加猖狂上瘾,身体用力地前后摇摆着,随即也发出男性高潮般的由荷尔蒙转变来的声音。
优非慢慢的走到自己的房间,将手机调为静音,从包里拿出一片药在口水的缓慢溢出下吞了下去。随后听到隔壁传来汤木的声音“叫出来,爽就叫出来。”此时女生的呻吟更大。优非从包里再拿出一片药吃了下去,同时把耳塞塞进自己的耳朵,沉沉的睡去了。
她不知道隔壁的声音到什么时候才停止,她只知道她在药物的作用下缓缓的入睡了,睡眠中又不断被噩梦惊醒,那种挥之不去的呻吟声。
“昨晚睡得怎么样。”汤木趁优非从卧室出来,看着优非肿胀的眼睛打着哈欠。
优非好似被昨夜的事情干扰的还没回过神。她径直走到洗手间,洗漱完,在微波炉温热了一杯牛奶,然后把昨天的面包烘烤了一下,等待都热了,她装进饭盒,准备出门。
在换鞋的过程中,恍然拍下额头,察觉到自己疏忽了一件事情,随即打开手机,拨着号码“妈,你和楠楠在哪里,我早上起来就不见你们,开门进去屋子空空的。”
“我已经把楠楠送到学校了,你放心,和汤木昨晚还好吧,你们两个二人世界,我们昨晚在朋友家就不打扰你了。”说着,老太太自己还不好意思的笑起来,随即挂了电话。
此时的优非心理不由得寻思着:昨天那么好心问要不要接,几点回来,撒谎给老太太说自己的二人世界,原来二人是要带引号的,只怪自己回来太早,打扰了某人的好事。
菲菲换好鞋,正转身去开门,被一个大手夹住了手腕,“放开,肮脏。”菲菲平静的说出,整个脸却被血色充斥着涨红,圆圆的大眼睛再次射出一道冷光。随即手腕被刚才很有力度的枷锁释放,优非推开门,将其重重的甩了回去,把汤木也重重地甩在里面。
白天老太太回到家,看到汤木的屋子异常的脏乱,就开始帮忙收拾,被子都拖在地上,她弯下腰双手托起被子,溢满脸颊的笑脸下轻轻地拍打着这薄薄被角上的灰尘。折叠好的被子平整地叠加在枕头上,床单也在左右边角的拖拽下平展开来。老太太再往前走了2步,满地的卫生纸被草草地揉成团打发在地上,垃圾桶也是满满的纸巾。老太太从客厅拿来扫把,把这些扫进簸箕里,有2个粘性较大的东西粘在了扫帚上,甩不下来,便伸手去拽。走进一股浓稠的味道扑鼻而来,这里面明明是精液,可是这上面好多长头发,她捡起从被子床单拆下来的散发,都很长,这个长度比菲菲的长2倍。
昨晚是菲菲在这里吗,他们以前做完事情,垃圾清理的都很干净的。老太太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她想起今天早上的电话,菲菲在家里,可是这些……她突然想到菲菲的卧室,虚掩的门还没来得及关上,里面的被子散乱地耷拉在床脚,被角滑向地面捶丧地躺在那里。
老太太越想越乱,汤木以前做出过这样混账的事情,只是那次她能确定菲菲绝对不知道,因为那次菲菲自己回了趟老家。
她匆忙地拿起手机拨打汤木的电话,话筒里却不停地传出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她想着要不要打给菲菲,可是如果菲菲知道了要怎么办。正抱着手机发愁的老太太踱着步子在客厅来回走动着。
瞬间随着手机的震动,老太太差点把这个触电般的东西滑到地上,她手忙脚乱地开屏,在屏幕上划线,一条条线在颤抖下频频出错,丢了魂一样的不安,她打开一个未知的短信,里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下面有几行文字:老太太,喜欢吗?照片里就是躶体的两个身体,男的的侧脸就是汤木,那个女的,好熟悉,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老太太看着发来信息的手机号码,自己赶紧找到老花镜,对照着通讯录查了一遍,她认识的就这些人,这个人到底是谁,是这个恶心的女人,一定是。她会发给我,她会不会发给菲菲。她抚摸着胸口,长长地喘着呼吸:一定不能让这个女人毁了这个家,不能有第二次了。老太太此时脑海里却全是汤木前妻的影子,家里的不幸好似都是这样的女人带来的恶果一般,都是冲着家里的钱来的。越想呼吸愈来愈急促,此时她从客厅茶几底下拿出自己的镇定丸,就着保温杯子里的水吞了下去,她静静地斜躺在沙发上,粗糙的手掌在自己的胸口顺着光滑的绸子上下抚摸着,慢慢地在药物的作用下,她恢复了平静,喘息也顺畅起来。
她缓缓地抬高了自己的重心,把头轻轻靠在沙发的背上。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消除掉,不然又是一场逃脱不了的灾难。她想起来都止不住地打冷战,她从老花镜里面透出微弱的视线,紧蹙的眉头好似想把这个号码看穿一般,她冷静地在屏幕点击拨号,手机传来您拨打的号码为空号。她狠狠地把手机丢在沙发上:这个贱货,玩我这个老太太。她开始不断端详着这个照片,这个人到底是谁,她绞尽脑汁,她记忆像回放电影般一会快进一会快退,可就是想不起来。
嘀嘀,电话又开始震动,是菲菲。
“喂,妈,我今天按时下班,回去接楠楠放学,您不用打给汤木了,他说今天和公司的花花出去有事。还有,我昨晚回去的晚,回去直接睡了,也没留意汤木和你们。而且花花那女孩子,就是汤木招聘过来的,上次你在公司也见过的,长发是我的2倍,你老说人家和你前妻一样,你放心啦,别乱想人家女孩子,很可爱的。”菲菲在看到花花在群里炫耀的信息后,随即打电话给老太太。
“恩恩”老太太哪有心思想听,只是这些话里有一句话进了脑子:头发是我的2倍,公司的。老太太再次从老花镜里透出刺眼的光来,穿进刚才发的照片,这照片还有闪光灯,不然都看不清楚。这个女人真是技高一筹。她想着那个女人的手段和这个如出一辙。让她生厌的李婷,汤木的前妻,而此时她需要解决掉这个眼前的祸害,那就是花花。
晚上吃过晚饭,老太太让菲菲去早点休息,自己带楠楠。趁此她在虚掩的门里看到已经入睡的菲菲,把门轻轻地关了起来,随即到阳台拨打着电话。
“妈。”
“你在哪里。”
“和公司同事出来办点事,一会打给你哈,挂了。”
“说话,和谁?”
“花花。”听到老太太颤抖的声音,汤木轻轻的回道。
随即老太太挂了电话,陪孙子做作业。
菲菲侧着耳朵听到老太太发火,想着老太太还是有点良知,不会任频儿子继续胡闹下去。
第二十三章
汤木被刚才异常冰冷的对待后,回到病房。
“妈,走吧,我今天回去休息下。”一边低着头一边擦着自己的嘴巴。老太太看状,心疼的用手指在那个鲜红的地方抚摸着。
“优菲弄的吗?”她淡淡的问,并让楠楠出去帮忙买瓶水。
“恩。”
“你昨天去哪里了,她知道吗?”
“知道。”
“你跟那个臭女人厮混什么,你还想在要一个李婷那样的贱人吗?”
“妈,别管我,我现在很乱,不要说了。”
“你就是混账。”
随后,老太太蹒跚着步子,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看到拿着两瓶水的楠楠“奶奶,给水,还有爸爸的。”
老太太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的流出泪来,心里想着:可怜的孩子要不是优菲,我连孙子都被毁了。
“你看看自己的儿子,你还觉得你要那样做吗?”说完,转身拉着楠楠的手出了房门。
“妈,我送你。”
老太太一声不吭地走了,甩给他的是日渐老去的背影。
老太太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说了地址,车便动了起来。止不住的泪是不停的掉着,干涩的手上瞬间被一个小小的热乎乎的手掌摩挲着,滑落的眼泪止不住地掉在这小小的手上,楠楠动了动手指,擦拭掉眼泪,把胖乎乎的手指蛋在奶奶的脸上移动着。“奶奶,干了,不哭了。妈妈说,当眼泪干不了的时候,她会帮我擦干,我也帮奶奶擦干。”老太太更是难耐心里的不安和歉意,优菲这孩子,我们一家人都对不起这孩子呀。
另一边是开着车疯狂的汤木,他狂奔在高速路上,好似想结束生命一般咆哮着闯过了一个个红灯。
每个被触碰的灵魂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发出怒吼,心中的那团不灭之火总是被旁边的枯草点燃。
汤木急刹车般把车停在海边沙滩上,嘶吼的喉咙爆出粗壮的筋脉来,通红的脸从膨胀的喉咙急速地充斥着心脏溢出的血液,血液鼓起额头的青筋,一条条筋脉随着血液不断蔓延,直到突起的手背。他大喊着,口水从嘴边顺着泪甩了出来,两只爆着青筋的手掌重重地击打在车上的方向盘,方向盘上的喇叭好似一个被开水烫了的婴儿,呜呜地响着。汤木把整个头埋在手里继续压着刚才呜呜响的喇叭。“为什么。”轻轻的一声问句,好似只有自己能回答。对于李婷背叛的恨,对于得不到优菲的爱。“得不到就背叛吗,这是什么,自己在做什么。”分不清自己的汤木自从和优菲分居后,他变得异常不安,这个就在枕边的人只能充当自己的邻居,可是这个充当邻居的自己永远没有爱的资格了。他恨恨地看着自己爆着粗筋的双手,这双手对菲菲做过什么,他不想去想。他只觉得自己现在做一点点坏事,坏事残留的气焰还让自己有勇气和菲菲说几句话,不然优菲那双冰冷的眼神,那紧闭的双唇,我怎样可以重新得到她。
第二十四章
从医院回来后,老太太就在卧室床上躺着,楠楠在客厅玩着手机里面的游戏。
听到推门声,老太太擦擦快干涩的眼睛。
“奶奶,我饿了。”楠楠撅着嘴巴笑着说。
“好的,小可爱,奶奶给你做饭去。”说着老太太侧着身子,用手支撑着坐起来,她整理整理头发,觉得眼前的孙子都比自己的儿子有感情,枉费自己执着的爱,最可气的还在自己不在场的情况下伤害了自己唯一的亲孙子。
“楠楠,给你做粉蒸鱼,好不好?”奶奶走到厨房,从里面喊道。
“嗯嗯,好。”楠楠低着头玩着手机。
老太太从阳台窗口望向外面,一层层玻璃窗被小小黄晕的灯点亮悬在那里,组成一幅幅夜景。
“楠楠,给你妈妈打个电话,这都几点了,还不回来”。老太太颤抖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插进楠楠的耳朵。“嗯嗯。”还在气头上的老太太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宝贝儿子,好似气的真不小。
“妈妈30分钟后到家,爸爸也没回来,可爸爸电话没人接。”楠楠打完电话,跑到厨房门口,说给奶奶听。
“嗯嗯,爸爸可能没看到,我一会再打一下。”奶奶转过身和楠楠对视着,笑笑说。她看着这个被优非从死神手里请回来的楠楠,那是不敢伤到一点,对于那可恨的儿子,她现在真是觉得烦躁,要不是自己亲生的,等级此时和李婷就是并列的啦。
这个房间处于市中心蛇口的位置,里面是3室1厅2卫的格局。这是买的比较早的,新的商业房价位更高,这间是温馨花园里面的C805。一层楼居住2户人家,隔音效果很好,窗口都是没有树木遮挡,并且这栋在小区的边上,一共15层,周边没有太高的建筑,早晨阳光射进优非的卧室,随着时针扭转到中午12点,光线慢慢从菲菲的卧室转到阳台,卧室门口和阳台落地窗正对着客厅,卧室和阳台的墙壁在外面看是一个弧形包裹,总共就70平米的样子。
分居后,楠楠和奶奶住在最小的房间,汤木住的房间在中间,刚进门的左手边就是楠楠的房间,然后一个窄窄的厨房和卫生间,再往下连接的是汤木的卧室,卧室里面由于弧度的原因,也多出了一个很小的储藏室被隔离开,优非的卧室和汤木的共用一堵墙壁。由于外面房屋结构的原因,汤木的屋子和老太太的没有在一条线上,而是回旋回来的感觉,所以进门第一眼很容易看到汤木屋子里面。
优非挂完电话,从包里拿出车钥匙,走到刚才的停车位,扭动车锁。她现在脑子也一片空白,觉得只能对于一会出现的情形,随机应变了,她不想继续设想任何意外的发生,这些无理的意外只会让她更加苍老、疲倦到让自己的计划不能提前完成,因为楠楠的情况自己已经出现过一次妥协,这次绝对不能出现半点意外,她拿出包,掏出一个很小型的盒子,从里面腾出一粒药,惯性地顺着口水吞了下去,口中微微泛起的苦涩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她摸了摸放在右手边的保温杯,空空的。随即干涩地启动起车辆,混在了来去不息的车流中。
“妈,我回来了。”优非在换鞋的时候叫道。
“快进去洗漱下,吃饭了。”老太太从里面端着还冒着热气的鱼,上面撒了一层新鲜的香菜。
优非在厨房洗完手,回到客厅,在老太太后面一个拥抱。“有老妈在家,就是好。”然后坐在沙发上,有点不知该不该说地吞吞吐吐“汤木……”说着嘴巴立刻抿起来,然后从碗里扒饭。
“不用等他了,”老太太低着头。优非不说话,不知道老太太反常的原因。
“菲菲,汤木有时候做事没有大脑,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优非粘在唇边的米粒在急忙做出的回应中重新掉到了碗里。“没有的,妈不了解我。”优非有点委屈地说。
“孩子,没事,妈妈知道,不想让你们受到伤害。”老太太其实是想说汤木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不要和他计较了,可是根本说不出口。
“妈,今天你也累一天了,一会早点休息。”优非抬起头慢慢地说。
“嗯。”对着优非微笑道。老太太明天预约了重要的事情,看来今晚需要养精蓄锐,补补士气。
优非坐在自己的床上,翻看电脑里云存储的信息,已经普及的云存储需要在电脑安装一个客户端,或者打开网页版的,可是优非经过国外朋友的处理,自己的登录需要通过手表进行启动和安全眼膜扫描,才能顺利打开界面,不然就算别人知道自己的账号密码也没有任何作用,对于没有经过这样认证的登录,系统会提示该用户还未注册的虚假信息,这样汤木就会觉得这个曾经受伤的女人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安稳的家,而对自己的戒心慢慢释放。
她看着电脑,里面储存了2个公司的数据,她想到明年必须按照计划推出新的产品,需要加快倒计时了。又从电脑的的一个隐藏界面打开摄像头,汤木的室内空空的,老太太和楠楠已经入睡,此时已经12点了,汤木去哪里了,喝酒。好似这些只是作为优非的又一个下午茶。改天找个机会把墙壁上纽扣一样的摄像头要摘除掉,不然总有一天会曝光的。
此时的汤木在车上坐累了,正躺在沙滩上,身上的衣服可能在下午疯狂的时候泡了水。好似现在这样静静地躺着才能拥有优非一般,就这样彻夜地思绪飘逸着,好似想在这透明的深夜把自己的内心刨析一般,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向,期望顺着这样的方向找到深夜中一丝残留的月光。
第二十五章
“上次草率地见了你的父母,等结婚那天让他们在这里多居住一段时日,我们的蜜月期在添加一份相同的,作为他们的弥补,好吗?”汤木双腿屈膝半蹲在客厅的沙发旁边,彼此紧紧握着对方的手轻轻搁置在坐在沙发的优菲的腿上,他爱慕的眼神停驻在对方眨巴的双眸。
“他们很忙的,还要照看哥哥的孩子,就算了,不然会引起不满的。”优非找着借口婉转拒绝。
“嗯,听你的。”其实汤木的话语只是想照顾到优非的感受,对于邀请结果是没有必要考虑的。
“时间定在下周一,还有整整一周的时间,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机票定的是后天的。”汤木接着问,然后站起来坐在沙发上削苹果
“差不多,我跟他们昨天通过电话了,晚上在问下,我叮嘱过不要带太多东西。”优非看着楠楠的故事书,边说着。
“好。我出去一趟,晚饭不用等我。”说完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优非。
优非抬头看着他,微笑着点点头,随后继续看着那本书。
楠楠说他不喜欢那个故事,里面有爸爸,可是汤木讲述的那个伤害和自己是没有关系的,莫非故事是编造出来了,在听到门被关闭的上锁的声音后,优非抬起头,推推快要滑下的眼睛,心中还是有些莫须有的困惑。
“您好,请问优非小姐吗?”
“是的。”
“我是EMS快递,方便请下楼获取您的快递。”
“稍等。”优非在穿着的露肩连衣裙外面批了一个绸缎的披肩,穿着拖鞋下楼。
“请签收。”
她小心地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黑色长形盒子,她慢慢拿出来,放在茶几,同时看下自己手机的时间,3点,此时离楠楠放学还有3个小时,老太太回家准备一些结婚的事项,汤木今天不回来,这下可以有时间布置一些事项了。心里默念着,手指轻轻地已经将盒子打开:里面一个咖色的皮带表链映在眼前,表盘上刻录了金色的罗马数字。在手表的下方是一个小小的袋子,里面是一些贴膜的东西,这些东西只要贴在墙壁上,便会自然地和墙壁融合,并且颜色呈现为一种透明质地,这样墙壁的颜色可以清晰的透过来,而且这样小的东西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她打开手机,按照之前finesse发送的说明,将表精准地调制好,然后打开可以活动的表盘,将4个贴膜放置在表盘里面,看着表盘的数字变化的颜色,确定了这个贴膜的功能调制OK后,拿出来贴在之前预估好的房间和客厅的位置。然后她打开自己的私人电脑,把finesse发过来的程序解密后,绿色安装,随后按照要求扭动表盘旁边的金色按钮:顺时针扭动3圈、逆时针扭动3圈,表盘的数字同样用特定的颜色表示操作结果,随后在打开的电脑自动弹出一个界面,提示请将眼睛放置在绿色框内,她操作完成后,软件提示安全眼膜设置完成,请使用,随后在手表表盘界面出现一个同比缩小的绿色界面,她将眼睛放置在那个区域进行扫描,随后电脑桌面弹出云计算登录界面,她熟练地登录自己的账号密码,进入了那个之前熟悉的存储盘。
操作完成后,她在存储盘里面,在界面左上角下拉区域,连续点击那个下拉图标三次,出现一个被隐藏的camera按钮,打开,呈现在眼前的便是之前贴上去的贴膜收录进来的画面,她在按钮里面切换不同区域,便可以将刚才贴过的地方全部显示出来。随后,返回主界面,点开里面的邮箱,登录回复了finesse信息,一并感谢的人还有kim。
Finesse的邮件中写道:很开心您按照之前的需求在规定时间提交产品,功能完全符合,我很满意,后续的款项交由KiM支付。
另外一封KIM的邮件中写道:KIM,十万分的感谢,之前预留在你户头上的账目请支付Finesse的尾款,谢谢。
优非和Finesse以及KIM的联系都是通过邮件,刚才保存在手机里面的说明也是从邮件下载存储过去的。
Kim是优非在工作时认识的外交老师,对于家里的关系优非没有搞得很清楚,只是知道这个人有3个孩子,长的跟KIM超级像,那标准的大嘴巴、厚唇,信奉着耶稣神教,并且经常到处飞好似是因为自己的本职工作房地产销售的缘故,至于其他就不清楚了。不过这个人改善了菲菲的口语,更是让菲菲认识了一些不同行业聚集的人才,Finess就是其中一位技术专员。在优非和FINESS深入了解后,finesse告诉优非他对于定做的这个产品可以实现,因此优非在和汤木断开联系的两个月去了美国,签订了产品合同并预交定金,剩余的款项在KIM的账户保留,便于之后她直接支付,随后,优非还在国外开通了美国账户,并且账户的详情、转账、等账户任何操作均在云计算机的账号中的一个小程序进行,这个程序也是FINESS为优非修改过的,具有十足的保密和安全机制。
优非整理完所有的东西,并将包裹盒带在车上,丢弃在离家较远的垃圾桶内,随后扭转方向去了楠楠的学校。
“谢谢老师。”优非在校门口接过楠楠,对着护送出来的老师道谢。
老师微笑以对。
“楠楠,今天想不想在外面吃饭呢?”楠楠看着优非,感觉好久没有这样放肆过一般,随后在一家麦当劳吃了起来。
菲菲一边擦拭楠楠嘴角边的奶油,一边望向窗外:街景依旧,还是那么的熟悉,婚期就要到了,曾经悠闲地踏着光影,穿插在小巷的边边角角,那道斜影下的身影在每栋房屋之间扭动各种姿态。她的眼眸顺着挪动的人群前进、在熟悉的地方左转、直走在一个丁字路口,在那里顺着大路的方向穿进巷子,一条一条巷子在眼前往后蔓延,退出视野的边界,然后驻足在右手边的一个门口,29栋,她好想在进进出出的人群中,手指握在门把上,把那扇门关上,用自己的居住证再刷开,里面还是洁净,只是时隔多年染上了些许的黄气,与周边浮华的翻修、重新大肆建造的楼层形成历史性的对比。
此时脚下已经不是那两双小白鞋交织的影子,那迎着光的追逐和嬉闹,那站在门口一前一后的排列,那挪动在楼层阶梯的脚印,一直拐进房门的脚步,坐在床上2双脚触地的影子,都不在了,都简单的变成一种模糊的记忆,为了这种记忆的保存,她时隔一个月就会来这里一次,看着这个被频繁开关的门,看着走出来的那双鞋子,看着那熟悉的两个依靠的影子,都是记忆了,就连最真实上演过这些场景的地方也快要在记忆中消亡了,只剩下这些许老旧的楼层,跟着自己老去,然后消失不见,记忆也将变成为一个被封存的东西,来去无踪地销声匿迹。
光打在门的手柄上,被自己纤细干涩的指尖慢慢触摸、伸进、握住、拉起,即将关闭的门在此快要被重新打开,此时路过的一辆车惊动了这细微动作的继续,她松开手,将脸的侧面对着过往的车辆,台步在前倾的身姿下摆出一个果断离开的身形,此时的她却不知道这样的一刹那被永远地定格在了那个车内小伙手里的摄像机里。摄像机在摄下那了侧脸后,匆忙地跳转到下一个摄影,这个摄影便是那扇空空的门,那门上倾斜的门牌号,被胶体粘连的门牌号在风吹日晒的摧残下变得晃动,他好想把这个不和谐的一幕告诉楼管:这个需要牢牢贴住,久离家里的孩子在回家后会因为找不到门牌号变得焦急。他便是这样,他不希望最后一处可以怀念的地方也被禁掉。车子缓缓地在小巷中前进,离开的身影在车子相反的方向转身离开。
菲菲思绪飘渺,这次离上次看望它已经有2个月了,下来是蜜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再看到它,好想摸着它楼层的扶手,上去,看看曾经自己的房屋居住了怎样的一位怀揣爱情却被分割两处的青年。
“菲菲阿姨,我吃饱了。”楠楠轻语道。
优菲转过头,嘴角微微扬起,这个表情好似为她遮挡了很多无奈的处境。“好的,那我们回去了。”
她牵着楠楠的手,踏出餐厅门口,走在大路上,在开门进入车内的时候,回眸对那依旧充满人群的街道淡然一笑,就像27岁那年的离别,2年的光景已经快要消散。只是那时少了人群,在奚落的人流中却未曾看到那熟悉的影子。
在回家路上,优菲无聊的说到“楠楠,优菲阿姨和你爸爸结婚后,你会不会就不爱我了,因为我霸占了你的爸爸。”优菲哈哈地笑着,好似想用这来缓解刚才离别的不快。
“菲菲阿姨,其实我会更爱你,我怕我爸爸。”
“为十么。”
“他那天晚上,他……”还没说完整,坐在副驾驶的楠楠就开始哽咽,泪滴像雨点般打在手背。
优菲见状,在路边找到一个停车的地方,把楠楠又楼了过来“不哭了,楠楠,阿姨不问你了,你害怕是不是,不说了。”其实优菲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嫣然感觉到,造成这次伤害的人不是李婷,而是汤木,但是事情的整个过程,她却无法还原。
其实在优菲搬进来住的时候,已经在和楠楠的相处中,发现这孩子的心理阴影其实很大,自己当时满腹的计划并没有因为这个小生命而做过半刻的犹豫,可是相处的越久,这颗心好似变得酥软起来。
那就是在2个月前,当时的优菲和老太太在楼下的一家饮品店畅谈了很久。
“伯母。”优菲张口准备继续说下去,老太太动了“叫妈了,还不适应。”老太太微笑着。
“妈,其实在这段时间,你有没有觉得楠楠异常的地方,他总是害怕。”
“是呀,之前那次意外,这个可怜的孩子。”说着很多感情交织在一起的老太太显得异常激动。
“优菲,不瞒你说,李婷那个女人真是狠心,她伤害了我儿子,还伤害我孙子。”
优菲递过纸巾,老太太在脸上轻轻擦拭了一下,平静着情绪。
“当时李婷就那么狠心下手,她用剪刀……”优菲抬着头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齿缝隙间流出,等着老太太表情的变化。优菲停顿的言语又好似一个发问,让老太太不堪回首的往事不得不重新浏览一遍。
“当时我因为不喜欢李婷这样的人,在第一眼就觉得是一个为钱而来的,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妩媚的娇姿在向我儿子发出爱恋的请求,连我这个老太太也不放在眼里,视而不见的如同陌生人,可是汤木就像附在别人身上的苍蝇,赶也赶不走,李婷多次和他怒目相视,他还温柔以待,即使那次提到李婷出轨,我立马让汤木离婚,他还求再给一次机会,这样执着的孩子也是没有第二个了。”老太太说着带着颤抖的音在打磨的两排牙齿间发出异响。好似一股股多年滋生的怒气全在这个时候很好地宣泄了出来。说完她任由这样的声响继续蔓延,在优菲的耳际形成一层层同频率的波段,刺进她的耳膜,通过信号的转变,输出这样的一段文字:这一切都是李婷造成的,汤木失手做出的蠢事也是在李婷的威逼下,李婷用这样无理的要求胁迫汤木在离婚和伤害儿子之间做选择题,都是那个女人。
优飞突然继续这次的主要话题:“楠楠还小,以后还有很长的路,一直在这样的阴影下会出现心里扭曲的情况,您觉得有没有必要进行一些这个方面的治疗?”
“可是……。”
“我之前认识一个这方面的专家,改天预约一下,我带您和楠楠先去了解个情况,要不然汤木和楠楠同住一个屋檐下,却跟仇人一样躲避着。”优菲急忙解释说。
“恩,好,费用你不用担心,那就找个好的。”
优菲点点头。
第二十六章
“您好,刘老师,您方便的话是否可以占用您一下午的时间,费用可以照常,是关于一个小孩子受到精神挫折的事情。”优菲在电话中说道。接着说“您方便的时候都可以。”
“菲菲,好的,我这边让助理安排一下时间,我会和她沟通具体时间,然后他电话通知你,好吗?”刘老师细心温柔的声音在电话端缓缓输出。“菲菲,你最近怎么样了,自从你上次说的那个决定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你,已经2年了,你还好吗?”此时电话这边的优菲已经泪眼模糊,她真的很想说自己还好,自从那个决定后,她的人生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为了那个目的她如饥似渴地用药物控制自己的一举一动,慢慢的计划和工作包揽了她所有的时间,就连深夜的沉睡,也总会被潜意识的梦境扰醒。随后优菲捂着手机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放开手机淡淡地说道:“我挺好的,刘老师。很感谢你。”
“优菲小姐,我们根据刚才的沟通,刘老师和你预约的时间为明天下午2:00-18:00。”在挂完电话半小时后,优菲收到这样的短信。
“好的,谢谢。”
就这样的一次预约,让老太太深深信服了刘老师的教导,在体验完课程后,老太太当天晚上和优菲谈论希望按照她和刘老师以及优菲谈论的课程来对孩子进行辅导。随后拿出一张卡,卡里面是10万块钱作为课程费用,同时优菲对于孩子这段时间附加的照料给予10万元的补贴。优菲慌忙解释“妈,课程费必须交,可是那个什么补贴,那是什么意思,这笔钱绝对不能要。”“优菲,听我的,我给的,或者汤木给你的,你就拿着,楠楠自从跟你在一起,已经开朗很多,每天看着开心的孩子,我这做奶奶的也算补偿了一点,这些都是欠孩子的。”
随后的每次出行,优菲都会带楠楠去图书馆,或者看一些家庭电影,并参加那些可以互换子女的亲子活动,在那里让他对于父亲有了重新的认识,并且让汤木假装一次出车祸,头上绷着纱布,血渍溢出的样子。在楠楠看到这样的场景后,哭了起来,他抱着躺在床上的汤木:“爸爸,我不要你受伤,那很疼的。”楠楠一边摸着汤木额头的伤口,一边小嘴巴嘟嘟地说着。然后轻轻在爸爸脸上吻了一下,吻完对汤木说:“这是优菲阿姨教我的,每次我受伤了,她就吻我一下,她说这样的动作有助于伤口愈合。”楠楠轻轻地说着,此时却不知道其他人已经变成了泪人,此时的汤木更是一个一颗心被嚼碎一般撕扯的难受:我竟然对这样一个充满爱的孩子做出那样混蛋的事情 。
第二十七章
生活每天上演着和谐的一幕幕,在深夜、在清晨、在外出的公园,好似一切都回归到了一个正常惬意的家庭生活。
按照之前的安排,结婚后的优菲会在牛肉丸店里工作。优菲顺从了这样的意思,其实这样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因为老太太给优非是每月2万的费用,可是在优菲看来这样的增长速度还是过于缓慢。
“优非,今晚我们要个孩子吧。”从蜜月回来汤木提出这样的要求。
“在等等吧,现在刚进店里,想熟悉下工作。”汤木很无奈地答应了,可是心中的那份欲望还是无发抑制。
一天晚上汤木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家,看到已经熟睡的优非,他顿时抑制不住的冲动膨胀了整个身体,渗透进大脑:自从认识你,结婚到现在,你都不允许我碰你,为什么?他缓慢撩起优非的睡衣,脱下内裤,轻轻地挪动了下优非的姿势,昏睡中的菲菲感觉到异常,朦胧地睁开双眼,看到眼前不断揉动的汤木,自己使劲推开压在身上的躯体,她拼命摆动自己所有可以动的四肢,双脚在空中疯狂地打转,双手在汤木的胸口划出深深的指纹,一道道指纹滋滋地渗出血红的液体,粘在优非的指尖,继续滑动的手指在擦拭干一道血渍后,继续划出新的一道血渍,汤木在这种欲火中烧的激情中却一半忍受着肢体的酸痛。“你怎么这样,我是你老公,你在做什么。”“放开我,不是说过暂时不要孩子吗?”浓浓的酒味在胃中发酵后翻滚着涌出喉咙,顺着呼出的气体和鼻腔的气流和优非清新略带着体香的气味在接触中互相交换着,直到融合。
完成后,汤木慵懒地躺在优非的身旁,优非像被撕咬过的母狮,抱着被子裹在怀里,盖住自己的全身,只留下一张脸隐隐地在夜色中变的苍白起来。满身透着湿气的汤木喘着粗气,刚才被针刺的伤口在汗液下隐隐发痛,他拿起桌上的干毛巾擦拭身子。擦拭完后,汤木躺了下来将优非搂在怀里,刚才的疼痛也跟着缓解了。
“优非,你刚才怎么了。”在撕扯的2小时内,汤木的酒意也在一把把的抓痕中逝去,更是随着体力的透支,散发出来的汗液加快了酒气的散失。
“没有,你突然这样,我不适应。”优非不知道怎样解释,头脑还是一片乱麻,冰冷的身体在汤木的怀里不断打着冷战。
“没事了,我可能太心急了,你没有做好准备,可是我是你老公,你放心,即使这样了,也没有什么的,是不是,别怕。”汤木紧紧地搂着优非,亲吻她抖动的发、那苍白的脸颊、逝血的唇。
“嗯。”优非点点头。“那早点睡吧,你别抱着我了,这样睡不舒服。”优非继续淡淡地说,好似想从这样的包裹中继续想法子挣脱。
汤木有点无奈地松开双手,转过身给优非一个厚实的肩旁侧着直直地竖在那里,看着那个肩膀不再有任何举动,优非慢慢起身,来到洗手间拿出外套里面的一个精致的盒子,从里面倒出一颗药,顺着口水吞下,然后回到卧室床上,静静地睡去。
第二十八章
“妈妈,你好了没。”楠楠在外面敲着门。
“楠楠,等一下。”优非刚起来,穿了件连衣裙,再用湿巾打磨了下眼角和脸颊,在门口鞋柜换了鞋子。
“楠楠,别催你妈妈”对着楠楠说完的老太太转过身对着菲菲说:“拿上这个,里面刚热的牛奶和荞麦面包,还有水煮的鸡蛋,鸡蛋要趁热吃……”还没说完,优非就打断道“知道了,楠楠,走了。”
优非把早餐袋子放在车子后座,打开引擎、启动,检查了楠楠的安全带后,匆匆来到了学校,依旧像往常一般,看着楠楠离开的背影。
优非坐在车上,从车后座拿出一个大包,里面有一堆衣服和椭圆形鼓鼓的化妆袋,她伸长手臂从包里拉出来化妆袋,其他的就散乱在那里来不及收拾一般,她拉开袋子的链子,平滑的链子顺着纤细的手指滑动开,裸露出里面的瓶瓶罐罐,她从包装里摸着熟悉的瓶子,好似每一个瓶子编了号码似的,在手里有次序的出进,她先拿出眼霜,在眼睛下眼脸由内而外地让食指滑动着,在拍打水、乳液、精华、素颜霜、在之前纹的眉形的基础上用三角立体眉笔添染成深棕色,用润唇膏打底,在用一只艳红的上装,整个暗沉的脸被艳红的双唇带出了精神的活跃。她喝过牛奶,吃过药,看了下左手的手表,9点,9点半是上班的时间,但是一般她会提前20分钟,按照今天的情况差不多应该准时,加上上班高峰期,可能会迟到10分钟,其实这些规定都是优非自己给自己的约束,这样的以身作则也是希望公司的其余同事可以效仿,职守职业道德,让那个在上班的第一天就让菲菲处于窘迫的花花更是应该知道一个女性在工作岗位该有的分寸和尺度。
第二十九章
记得那天第一天上班,老太太和汤木一起带着菲菲来到位于非市中心的一个小公司,那里聚集了30人左右,工厂在离这里更远的郊区,有时菲菲会驾车了解基层。为了迎接菲菲的到来,公司那天一大早就召开了全体会议,菲菲最近2周先熟悉公司的流程,然后在担任一些公司常务方面的事情,自从老太太离开财务总监的岗位后,便将这个关键的位置交给了同自己一起起业的小刘,财务一共4个人,运营6个人,人力3个人,其余在优非看来就是散乱的分布,在急需的时候人员会进行一些可用范围的调动。在老太太讲解完后,继续说道“以后菲菲将是我的一只手,请大家同配合我一样配合她的工作,谢谢大家,请再次欢迎菲菲到来。”说完一片掌声响起,随后一个丰腴穿着很潮流的女性站了起来:“请大家对于董事长的讲话表示感谢,对于菲菲的到来再次欢迎。”这样吐出的话语在优非耳际好似被照本宣科地读了多少遍,在这个女性嘴里都快要恶心地发酵了,惺惺作态的表演在和汤木的挤眉弄眼的眉来眼去已经被在场的所有人看了个遍,优非对于这样的一幕,并没有太多关注,她只觉得这个女人跟认识的这里面的男人都眉来眼去,对于坐在她对边的汤木好似更厉害一些。会议散了之后,老太太说公司没有特定的助理,你决定哪个人是你需要的,比较适合做你的助理,你有事叫她帮你即可,她们都是听话的孩子。优非频频点头,俨然自己现在也是听话的孩子中的一个。
当天下午老太太就回家了,汤木说有事情出去了,菲菲便留下来上班。她在公司内转了一圈,基本重新认识了一下刚才的人以及每个人的岗位职责,在走到花花面前时,在远处已经看到露出在办公位外面的肥肥的一根根大腿叠加在一起,在上面的一只腿有节奏地来回晃动着,每次从那窄窄的过道过去的行人,即使被不小心踢到了,也毫无怨言的侧着身子过去。她跟着忙碌的人群走到了花花办公位,那晃动的高跟鞋脚尖轻轻地触碰到优非的连衣裙上,裙子在这样的碰触下张开收缩再张开再收缩。优非顺着这个方向继续靠近了一下,随后在桌上敲了一下:“请收回你的双脚,注意一下。”声音小到只有花花和优非两个人听到,这样的细微也是顾及了对方的尊严。花花头都没抬,把自己脚收了回去,继续在办公位置修理自己的指甲,指甲上镶嵌了不同的花纹装饰,每一个都不同花样,就像进了一个盛大的装饰店,那里面聚集了独一无二的装饰品。随后优非转身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
在离开花花办公位置到办公室的路上,她已经听到那碎碎的声音:“什么人那,就那手感,汤木不知道怎么想的,真是眼瞎,看那一席长裙,如果颜色再深一点,直接变成黑色,也不知道第一天上班还是来开追悼会。都不了解汤木,就嫁了。”此时的菲菲感觉自己的背影成为所有目光的焦点,那个长舌妇的花花正在乐此不疲地和自己旁边前后的人道家常。突然有个人说道“你没看老太太很喜欢她呀。”花花咧着嘴,同时眼睛瞄向优非快要消失的背影,冷冷的眼神在那背影划了过去,随即优非感到一阵刺骨的冷风被灌进凸起的脊梁。“老太太喜欢无济于事,别忘了,老太太最爱的还是自己的儿子,当初的李婷的例子太典型了。”说完周围不禁传出一丝丝的冷笑,每个人都带着一样的表情。或许是真实的赞同,或许是表面的附和,不想因为这无关的事情影响到自己的饭碗,或许是无奈的举动,这裂开的僵硬的笑在她们脸上出现好似是一种耻辱,不文明的行文,更是一种感觉和这样肆无忌惮的人同流合污,异样恶心下产生的不协调的面部表情,这个表情的产生好似没有收到自己生理激素的控制一般僵硬的在被真实的自己驳回。
临下班时,菲菲回了老太太微信,说自己会晚点下班,不用等自己吃饭。
随后优非在都下班后试了自己在家里的那套系统,依旧是那么安全和方便,储存里面的2个公司的数据文档好似只有一个浅显的计划表,养生堂她感觉现在需要开始筹备了,这样的决定都是为了加快计划,中间的延误自然归属于楠楠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的搅局并没有令优非感到彷徨焦虑,而是感觉到了一份母亲的伟大和爱的温暖,更有来自楠楠爱的圣洁。这样的一个经历在优非看来眼前令她作呕的花花不过是大街上随处丢弃的垃圾,处理不掉,自己就绕道而行,不要被这样的污染扰乱不易得来的圣洁的爱。
她打开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眼镜盒,慢慢地打开一个眼镜布,里面包裹了2个贴膜,她把它们分别贴在了可以查看花花的地方,以及财务小刘的位置。
贴完之后,她回到办公室,重新打开手表,扫描眼膜,登录云计算,在下拉菜单处点开摄像头,查看了下视角,一切布置的相当完美,随即她退出登录,关闭自己的办公电脑,锁上办公楼。其实在贴贴膜的时候,她按照下午和人力行政了解到的总电源切断,在贴完后,把电源重新打开,并且她提前告诉保安,让他按时下班。所以整个过程也不会存在什么漏洞。
坐在驾驶座上的优菲打通电话,“你们那里可以安装隐形窗帘和门锁按钮开关吗?”
“可以的。”
“请告诉地址,安装时间,联系方式。”
“我手机信息给您,谢谢。”
“不客气。”
回到家,楠楠缠着她讲童话故事,此时卧室一片空空,不见汤木的身影。等待快睡觉了,汤木回来,在浴室洗完澡,重重地躺在床上,和优菲保持着距离。
第三十章
“小文,今天好像有新的客户下订单了,库存够吗?”优菲走到公司门口,看到拿着本子的小文在低头登记。
“够了。”小文微笑着点点头。
随后踩着高跟鞋走到销售的李茜旁边。
“今天的客户,我和你一起去。”
“好的。”
“客户对于食品的要求今天会签订合同是吧?”
“对,客户想要一些创新的东西,所以合同延期到今天。”
“好的。”
说完踩着高跟鞋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她看到小文的留言“菲菲姐,下午会有人来安装隐形按钮的门窗,到时会占用您的办公室,请了解。”“好的。谢谢。”菲菲在通讯上回复道。
通讯录再次打开,优菲在里面找到运营的港成,“牛肉丸餐厅,还是和之前一样,人烟稀少。”
“对。”
“有没有查看到原因。”
“结合市场跟多数人的饮食有关,我们的店面只能说是小吃,准点吃饭,注意养生的人可能会把大把的时间留在主食餐厅。”随后接着说:“销售到牛肉丸火锅店的生意还是如日中天。”
“好的。”
下午,菲菲和李茜如约来到一家古典式的湘家茶楼包间,她们提前在这里预定了下来,等了有5分钟,在包间门口先凸进一个被花色衬衣包裹的肚皮,随后是一个真切的5短身躯挺了进来。优菲和李茜赶紧迎出门口,李茜握住对方的手,满脸的灿笑看着五短的男士:这是我们的优总。然后回过头对着优菲“这是西北的前先生。”优菲客气的上前握手,上扬的嘴角在瘦身的浅白绸缎短袖和同样颜色的阔腿裤下绽放,领子处打了一个同色系列的蝴蝶结,交叉在简单的这一席装束上,庄重中凸显出一丝活波。
“您好,前先生,麻烦你亲近来一趟寒舍,照顾不周到的还请包涵。”说完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前先生走在前面:“优菲小姐客气了,我都是些粗人,这般待遇有点不适。”
大家入座,喝茶期间,优菲直言“听说前先生想将牛肉丸单品推出同系列的新品。”
“恩恩,优菲小姐,的确,不知是否已经有这方面的一些策划。”
优菲从座位旁边拿出一个精装的咖色厚皮式的文件,她双手奉上递给前先手。“您请过目,这是我最近整理的一些产品方向,不知您是否有兴趣。“
前先生客气的拿在手里,一张张翻看着,典型地就像翻看着高级酒店的菜单一般,看到第一页就开始露出微笑的表情,随后慢慢舒展开眉头,张开那布满胡渣的嘴巴,鼻子在脸颊的撕扯下变得紧促而上升超过原本的位置。一双眼睛在眼角周边细纹变成纹路般地褶皱起来,放出透明的亮光,这亮光顺着抬起的头部,和手中折叠起来的本子一并带进优菲的视觉中,优菲温文尔雅地展露着经久不变的微笑,并亲子为这位前先生倒茶。并满怀歉意地说:“女子不胜酒量,以茶代酒款待,还请海涵。”
“哪里,菲菲小姐,你的策划让我耳目一新,感觉这样的的市场拓宽了10倍有余,如果我们能和贵司达成此合作,相信是一笔大买卖。”
“只要前先生有这句肯定的话,我们就可以做出令您满意的产品来。首先我觉得我们会按照单子上的一系列,做出小量的一个试产,在您的销售渠道进行宣传和释放,看下实际的市场反应,在进行批量供货,不知前先生意见?”
“优非小姐,在这样的商场还能遇到您如此有着担当的,已经不多见,并且还是一位年轻女子,敬佩。”
“客气了,前先生,生意之道该有的还是必须存在的。”
说完两人会心地一笑。
“那前先生,待我回去草拟一份合同,到时还得劳驾,请多担待。”说完叮嘱了在身边的李茜,护送前先生回旅馆。
路上,已经夜色朦胧、街灯在车的行驶下缓缓后退,穿过一条条熟悉的街角,在路过那自己曾经居住的村庄时,里面就是那栋熟悉的29栋,门是否还开着。思虑在那个地点驻足,车辆却在惯性下依旧前行。
其实这笔生意对于优非来说如果做成将是一个大单,市场很快会拓展出去,形成一个巨头,并且在之前已经和电器厂家协商,达成促销的合作模式,这样的一石多鸟是上上策,而且作为提议方,也将是行业中的股份额最多的。
其实这个方案具体来说是在汤木那次讨论肉丸店生意不景气,此时晕头转向的菲菲已经在心里开启了改造的算盘:其实现在人口基本是流动的,每天为生活奔波的人占到70%,实实在在享受家居生活的迫不得已下也会需要这样便捷食品的支援,并且对于那些郊游、夜车司机、长途司机、过年远程回家的都是需要这样高营养的食品补充体力。因此她找了一些可以快速加热的材料,将牛肉丸制作成小小的牛肉饼,一口一个的大小,在附加其他佐料,如此出来的就有不同口味的丸子,像酸辣、香辣、芥末、水果等,并且在和电器厂家协商了合作的方案:需要一个自带电池的煮烤双功能便携锅,电池的容量可以支持20次的热烤,锅体的周围是薄薄的水箱,里面自带过滤装置,机器上设置的开关包括:进水,熬煮,烘烤三大功能。
并且为了再次拓宽市场,牛肉丸除了制作成这个样子外,还制作了药品颗粒装。提取出牛肉中蛋白质、维他命B群,等单独制作成颗粒状,并出售药店。
以上的这些方案优非全部添加在了那份前先生查看的文件里,文件也包含了丰富的配图和解释,以及精密的仪器。
“妈妈,今天爸爸说不回来了。”优非刚一进门就被楠楠抱住大腿。
“嗯,好的。”
“妈,汤木没说他干什么吗?”优非回答完楠楠对着在卧室打扫的老太太说。
“没有,汤木打电话,楠楠接到的。这孩子最近是忙吧。”老太太此时也不知道需要用怎样的一些词语来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她不可平复的惴惴不安的心境被汤木之前诡异的行径弄得七上八下,此时的话语也缺乏了对于儿子振振有词的袒护。
“没事的。我担心他喝太多酒,伤身体。”优非甜甜地说。
“嗯呢,好孩子,我们吃饭。”
吃完饭,照常老太太陪楠楠写家庭作业,优非在卧室休息了一下,打开自己的存储盘,在里面翻看着自己的资料,继续之前编辑的写作。她从一个文档跳到另外一个文档地对照信息,好似怕漏掉一些故事情节一般。
第三十一章
2个月后,优非感觉经常恶心,这样的状况也被一起吃饭的老太太发现,“菲菲,你是不是有了,你怎么不告诉我那。你看这粗茶淡饭的怎么能适合你的身子。”老太太自责地说。
还没等优非开口伸手拍在汤木的肩旁:“你这做老公的,这么粗心大意,你入房事后,也不注意点,还让菲菲这么忙碌,从现在开始你24小时跟随保护菲菲的安全,菲菲也不要上班了。”
此话一出,优非感觉到这样的变化极端不利,忙转弯:“妈没事的,我还是要上班,也算是运动了,更何况公司的事情又不繁重,我只要动动嘴皮子。再说汤木也有自己的空间,不要太限制他。”
汤木听完,附和着说:“妈,没事,我会照顾菲菲的。”汤木一个眼神射过来,裂开的嘴角斜着挂在脸的一侧,好似在说:“看谁跟谁斗”,充满的挑衅。
优非和汤木在医院检查确定是怀孕了,但是医生提示孕妇:“注意睡眠和营养,从检查结果看体质偏弱,而且期间不能吃任何药物,即使是保健品。”
优非点点头,在汤木的牵引下出了医院,在停车场,汤木说:“要不要送你回家休息。”“你去哪里。”显然体弱的优非有点想需要人照顾的意思。“我要外出见人。”汤木冷冷地说,好似刚才的检查没有发生,优非没有身孕一般。“好吧,那我去公司。”优非淡淡地说,脸色变得蜡黄。
“车子留给你。”说完递过车钥匙,转身离开。
望着离开的身影,优非此刻也变得麻木起来,冰冷原来是可以传染的,那份温暖和娇贵的疼爱都被自己冰冻后的体温、语气、所有尘封了,这样的冰冻也延伸到了汤木的身上,即使彼此内心还有曾今一丝丝温存的美好,此刻都想将其强烈遏制住,不让它顺着肢体流出,滑到手臂,再到手指,去拥抱彼此,不让这澎湃的激动在舌尖或者唇边游动,去接触对方同样的齿和唇。一切都在遏制,让渗透出来的熟悉的暖流回流,回到原处,好似这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东西,保持现在将是对彼此最完好的解释。
后来的检查都是优非自己一个人去,每次在老太太的追问下就说,和汤木一起的,汤木也毫不避讳这样的提问,依旧洋装的很正经地回道确实每天在细心照顾优非。
第三十二章
“已经是死胎了,必须流产。”优非听到这样的噩耗,虽然之前已经知道。可是还是感觉自己扼杀了一个小生命,那可是自己的生命。记忆仿佛回到了那时候,如果我们结婚了,我不能生孩子怎么办,优非当时的焦虑在现在得到了精准的验证,对的,这样的结果好似也精准地诠释了所以的计划都是对的。她想哭却没有泪,或许早已干涸。
“我做了流产手术。”优非发微信给汤木。
“你疯了,你在哪里。”此时在酒吧畅饮的汤木回电话给优非。
车像此时汤木的心情一般疯狂地狂奔。20分钟后汤木来到医院门口,和第一次一样的情景:“你是什么意思。不想要孩子到这个地步吗?”汤木下车解开衬衫的上面2个纽扣,翻腾的酒在胃中发酵出浓浓的味道刺激优非的鼻孔,呼吸道。
“孩子有问题。”然后把报告递给汤木。
“死胎,你搞笑吧,怎么会死,不是你乱吃药会死。”愤怒的汤木此时真想把上衣扒掉,从天上撒一盆大水下来,让自己清醒清醒,顺便也让眼前这个疯女人清醒下。
“我身体不好。”优非婉转的说着,其实想说的是自己吃的都是保健的药物,对孩子是有帮助的。
汤木想到和她要孩子那天晚上的艰难,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满肚子的愤恨却不能对自己爱的人发火,只能冷冷地对着。
“那后面那,后面还能要孩子吗?”
看到优非避而不答,汤木把优非揽在怀里,那以后好好滋补下你的身体,我们再要一个健康的,好不好,可是时间不能太久,等你好了就要,因为现在的局面没有办法和老太太交代,说完将优非扶上车,开车回家。
“你现在身子弱,就不要去上班了,待在家里,公司的事情我去,另外我给妈说下最近在加大下营养,主要是气血,你看看你的脸色。”
“你最近都去哪里了。”优非淡淡的问道,好似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想亲自证实一下。
“几个朋友谈点生意,牛肉丸不是不景气嘛。”汤木侧着脸说道。
“嗯。”此时的优非已经把表面看似融化的冰存在了心里,几次被看到和花花一同开车出去,衣服上长长的头发,口红印,这样明显的证据都明目张胆的往家里带,老太太看见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度过。好似此时自己就如同花花眼睛的形象一般,一个富人的附属品,得到了,就摆在那里让岁月磨砂出该有的痕迹。
“菲菲,你别多想,我和花花没有任何事情,你也知道那个女人自己主动和任何男人有关系,我们也就逢场作戏,她怎么可能取代你呢。”说着,汤木转过脸,皱起的眉头好似一个个焦虑织起来的网子,越来越紧促。
“没有,我知道。”
第三十三章
“菲菲姐,听说你有身孕,还亲自来店里。”
“没事,楠楠想吃肉丸,你帮我们做一份。”
“妈妈,看那边,那衣服好可爱。”一个小男孩指向优非和楠楠的位置,此时优非正用勺子盛了半勺汤,喂着张着嘴巴的楠楠。“好喝吗?”优非甜甜的问着。阳光透出门口映在优非的脸颊,此时的笑容更加迷人。
优非穿了萌萌的短袖和短裤,和楠楠是亲子装,短袖正面是最近上映的电影中热卖的公仔。小孩子说的好看,可能就是这个公仔吸引了其幼小的目光,这衣服也是按照楠楠的喜好制作的。
“好喝,妈妈,我来喂你。”楠楠拿过勺子,在盛了汤的勺子上吹一吹。
优非低了下头,嘴巴凑近递过来的耳勺。
“那个阿姨和小孩好温馨。”小男孩说给旁边的妈妈听。
“妈妈一会也喂你。”旁边年轻的妈妈回道,那年轻的妈妈好像比优非小两岁,可是看着却成熟地圆滑,骨子里更是一种富贵出来的傲慢。
她一边将脚在桌子下面蹭着,边说“真恶心。宝贝,以后我们不来这里了”。
小男孩此时睁大眼睛看着对面的母子。口水在妈妈看来就是不争气的流出来了。家里每天都是保姆照顾自己,记忆中已经没有妈妈的印象了,好似眼前的场景自己没有体验过似的,真想把楠楠换下来,把自己换上去。
第三十四章
又是一个折腾的夜晚,优非很不情愿的和汤木发生了事情,随后又是一件重复的结果。
汤木那天听到这个结果,并没有立即回电话,而是硬生生往肚子里面灌酒,直到吐,吐的不省人事,在医院解酒后,稍微清醒的自己半夜进到优非房间,家里人都刚准备睡觉。
老太太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也是闷闷不乐,好在还有自己的孙子楠楠,所以对于菲菲的事情也就看的开了。在安慰完听到门响声,走进来的是一个东倒西歪的醉汉。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老太太斥责道。
“妈,你去睡。”
老太太说,“菲菲最近身体都不适,不要惹她了。”
“菲菲,您身体不适是吧。”优非刚转过脸来,汤木就发疯似的开始自己的虐性。
“我刚做完手术,这样我会出现不孕的,你放开我。”优非在散乱的头发中理出自己的嘴巴,虚弱的挤出这样的字眼。
“不孕,那就不要怀孕了。”被折磨完,汤木所有的怒火在一擦念被点燃,身上的抓痕,种种的不情愿,好似自己是一个强奸犯。随即重重的一拳落在还在喘着粗气的优非肚子上,这一拳下去加上刚才的蹂躏,一股热流顺着大腿根涌了出来,优非豆大的汗珠在额头尽情地淌着,汗渍浸湿了枕巾,打湿了头发,眩晕的头部在模糊的视线中找寻着那个身影,最后所有的力量都聚焦在眼睛,射出一道冷冷的光,随后优非晕了过去,醒来已经是住院部。
第三十五章
“我不想见任何人”说完优非闭着眼睛继续睡着。
询问的是老太太,老太太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虚弱的优非,突然不理解这个孩子似的。
记得有一次优非在浴室洗澡,老太太听到电话响,声音从优非放在沙发上的包里传了吹来,一阵阵地骚扰着不想理睬的旁观者,在第三下响起后,老太太拉开优非的包,里面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还有一些瓶瓶罐罐,包装是一些保健品。老太太打开里包再打开外包,还抱怨这小小的包设置这么多拉链,真是不解地摇摇头,随后在背包的后面的小口袋找到手机。
“喂,菲菲,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我是菲菲的婆婆,您是。”
“哦,亲家,我是菲菲妈妈。家里有点急事,能让菲菲接下电话吗?”
“我一会让她回过去,菲菲还在洗澡,别急。”
“好的。”
随后双方互相问候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老太太脑子里还是抹不掉的画面,她趁菲菲还没有出来,打开药盒,瞬间一脸蒙态:这根本看不出来 ,或许就是保健品。
老太太想着,很想去问这个孩子,可是她发现这个孩子在第一次见面的那种看不透的感觉,那种再进一步了解就会被陷入谜团的暗示里的感觉,就和现在的药一样。优非告诉医生吃的是保健品,保健品会导致胎儿致死,老太太实在百思不得其解。“这女孩的身体不是很好,她吃了这么多药稳定自己的情绪状态。”老太太在记忆中像翻着每一个场景:医生这样的措辞,意思就是菲菲的药不简单的是保健品,是有点精神上面的,包括她对于汤木出轨的不理不睬,对于事业的拼劲。老太太自顾自地推理着,好似一切都是有逻辑,可是太出乎意料了,这样的想法太不正常了,为此她摇摇头,出来在楼下的医院楼道晃悠。
菲菲这孩子可以说是自己家里的贵人,她从进入家门就把楠楠从那个该死的心里疾病里拉了出来,而且即将破灭的公司,优非上一次怀孕期间打出的那个新产品系列更是市场爆棚,资源不断地涌进,收益也大幅增长,而对比一下自己的儿子,各种肮脏的暴行。并且不知道菲菲是否从楠楠的口中知道上次的意外全是汤木丑陋的暴行所为,汤木对于优非结婚后的冷淡时间显然是在那个女人的被窝里缠绵,这些老太太都不想再想了。她决定不管优菲做出哪一种选择,我这个睁着眼的老太太也不能欺人太甚,她决定把公司的财务交给优非负责,包括之前的盈利,这些本来就属于这样努力的孩子。而且菲菲曾经提到楠楠以后婚事的担忧,医生之前透漏必须待楠楠成人后,才能进一步确诊在那种情况下是否会出现异常。菲菲这孩子永远想的都是别人。
等自己冷静清晰地想清楚后,老太太颤颤微微地拉住路边的一个护士,请问你们的院长在那里。随后顺着护士手指的方向进了门大开的房间。
“医生,这可是我的亲生女儿,这孩子还年轻,就不能生育,对于一个女人是多么残热呀。您想想办法。”老太太握着院长的手。
“老人家,我理解,可是连续2次的流产,加上产后没有更好的恢复,子宫出现的损伤太大了,没办法修复。”医生说完准备出病房,又转过头说:“这孩子感觉身体状况不是很好,肝功能有点退化,您多照顾一点。”医生说完便离开,给老太太一个困惑的背影。
第三十六章
“优非,来来,这是我从朋友那了解到的,人家小孩子在那个什么医院,很出名,专门治疗妇科的,我们到时一起去。”吃完饭,老太太拉着菲菲坐在沙发上,楠楠回到卧室复习功课。
汤木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出现,里面卧室的被褥在那天后经过和老太太的商量把其中一套搬出来放在了隔壁的单间,优非则住在主卧室里面养身体,最近也没有上班。
“妈,不用了,或许我就这命吧。”优非眼花在眼眶里面打转,握着老太太的手,此时的手就像当年妈妈的手一样褶皱、干涩、冰凉。
若果菲菲的妈妈在这里,优非可能会躲在她的怀里放声的大哭一场。
”孩子,难过就哭出来,不要自己扛了。”老太太看着紧紧握着自己双手的菲菲,手指在干涩的表皮上婆娑地滑动,好似一种安慰,又似一种焦灼的等待被安抚。
“没事的,孩子,妈妈知道,这对于一个女人有多重要,所以我才想帮你治好,你这样温顺的孩子本就属于一个温顺的家庭,开心简单的度过每一天,或许你也不会落到如此的地步。是我们汤家对不住你。”
此时的菲菲好似变成了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孩子,赤裸裸地曝光在老太太的眼前,吃药过敏被抓伤的背部,大腿,甚至藏在皮肤里的内脏也应有尽有地淋淋尽致地曝光在眼前,那柔缓的心跳在心脏运输的血液中加剧了速度,干瘪的肠胃已经饥肠辘辘却好似没有灵敏的饥饿知觉,处在两旁的肝脏里面的药物好似扎堆地排着队等着分解。眼眶打转的泪强硬又无情地被生生地拽回到喉咙,看着那干瘪的喉咙打开再合拢、再打开再合拢,把泪滴和唾液在这样交替的动作中回收。
第三十七章
“妈,过年我们去东北旅游吧,好久没有去北方了。”
“可以,老太太好似感觉到孩子只不过想看看自己的家,回不去的家就在同样的环境下,让爬伸在肢体外的触角感受这样属于家乡的季节,属于家里惯有的生活方式。”老太太粗糙的手指在优非冰冰的脸颊抚摸着。“孩子,先把自己身体养好,好不好。”
“嗯。”菲菲开心地点点头,好似自己此刻已经到家了一样,眼前的这位苍老的老人就是自己的妈妈,她慢慢地前倾自己的身子到老太太的怀里。
“您好,菲菲小姐吗?”
“是的,我是深圳食品电视台的,去年您的牛肉丸销售在全国分布吸引了很多的食客,并令不能回家的出租车司机更是赞不绝口,此次来电是希望你可以参加我们这样的一个访谈节目,不知我们是否有幸可以招待您的到来,同时这也是一个再度宣传的机会,还请您能腾出自己宝贵的时间。”电话那端不断地传出温柔清脆的声音,听起来就是个小姑娘。
“好的,很感谢这样的机会。”
“太感谢您了,您的生意就像您本人这样的干脆,真想快点见到您本人,我们会寄出邀请函,谢谢。”
“不客气。”
“这快要过年的,什么事情。”老太太看着电视,转过头对着挂了电话的菲菲问道。
“妈。是电视台的,说做下宣传。”
“嗯嗯,也好,菲菲把生意干大了。”老太太握着菲菲的手,微笑的脸颊越发地显露出皱纹的纹路之深,她接着说:“菲菲,我之前给你的那笔钱,你就收下吧,不给你自己,也要给家人使用呀。”
“嗯,好的。”
第三十八章
躺在沙滩上一夜的汤木没有任何人打扰,蒙蒙中被海水打醒的自己感到一股凄凉,那感觉就像深夜打湿在身上的衣服,被这样的衣服包裹着在高低不一的浪潮中继续被冲击着,湿气顺着夜色冷空气的气流窜进身体,伸长的爪子触摸着皮肤,继而渗进骨骼,到心脏的血液。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随着这个喷嚏的震动,躯体也在冰冷的知觉中苏醒,一切就像做了一场梦,又做的那样真切。
所有的线路我都查找过了,菲菲身边没有任何男人,为什么对我如此的冷漠不堪,是因为自己的出轨,她知道了为什么只字不提,这不是一种正常的爱。难道……浸湿的衣服在冷风的吹拂下更紧地贴合着干瘪的肚皮。一个全身抖动的冷战给麻木的大脑做了一次免费的按摩,是的:那张照片。
一阵电话响起:“你死哪里了。”传来老太太的的声音:“一个晚上又不见你。”
“我马上回去。”说完,挂了电话。困饿交替透支着身体,脑袋也变得不太好使,刚才的思路因为一通电话竟然没有力气把它很好的贯穿起来。
在送出去楠楠和优非后,老太太打了这通电话,狠心地说了那样不文明的措辞。
随后在衣柜里面找到优非买的高档的衣服:有种民族风的味道却彰显大气,绿色的短袖,领子是老式衣服布装纽扣打结出来的3个装饰,正面是刺绣般的玫瑰花,伸展着长长的淡绿色枝叶横在上半部分,下面是同样民族风的黑色裙子,裙子正面的下摆是左右两个对称的相对上衣较大的玫瑰花,衍生的枝叶再顺着左右对称地延伸到腿的两侧,在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停止。
“去沙塘酒店。”坐上车子的老太太对着司机师傅说道,并且以比刚才高的音节重新重复了一遍:沙塘酒店。担心的老太太怕错过地方,耽误了这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谈判,谈判的对话结合对于花花那样女人的理解,已经在昨晚翻来覆去失眠的深夜中演练了很多次,现在已经有十足的把握将这个障碍物从自己眼前移除。
“知道了,老太太,请系上安全带。”
“阿姨,您昨天那样匆忙预约我,不知何事?”花花娇羞地说着,声音嗲嗲地好似好怕这样正式的场面。
“公司是我的,如果你想在这继续混下去,那就请你自重,如果不想,立刻离开,里面的东西会派人打包快递给你。不要依靠汤木在为你保驾护航了,他也同你一样是一个员工而已,只是比你的级别高一点。”老太太喝下一口茶水,清清嗓子淡淡地说。
“阿姨,我不明白?”花花继续装作委屈的样子,此时太过暴露的衣服好似在显得自己更是一个火种,在将自己的形象葬毁。她慢慢伸长手臂在手提包拿出自己的披肩,披在仅有胸部被一层黑色遮挡外,其余都是镂空的无袖上衣,并且敞开袒露的肚脐在刚才老太太进门,她起身打招呼时一览无余地放大在老太太的老花镜下。
老太太推了推老花镜:“我没时间和你绕弯子,你离我儿子远一点,从现在开始公司将你开除,下午我会通知人力。”说完,手掌往桌子中间摊开,一个鼓鼓的信封出现在桌上:“希望这笔钱可以让你找回自重。”说完起身离开。摇摆的裙子在花白的头发下显得高贵和精神。
“你老妈真够狠的,以后不要找我了,真是恶心。”花花把信封塞进自己的手提包,刚出酒店,满肚子的窝火撒在开车门的瞬间,门重重地被关上,随后便是按在手下发出的信息。
刚进门的汤木听到手机提示音,打开一看,莫名的烦躁,随即将信息删除,脱掉所有衣服,洗浴后穿着睡衣大睡起来。
“起来,你不吃饭吗?”老太太扭着儿子的耳朵叫醒他。
“知道了。”
“你去哪里了,赈灾了,昨天也没有闹洪水呀,你看你的衣服,你在看看你的样子。”
餐桌恢复了四个人的身影,“爸爸,妈妈说我们过年去东北玩,在一个月就要到了,你和我们一起去买衣服吧,那里很冷的。”说着做出一个鬼脸。
“嗯嗯。”汤木捏着儿子的脸蛋。
“你那个节目上次说是什么时候?”老太太突然记忆复苏一般。
“邀请函寄来了,是在明年3月份。”优非边说着偷偷看着汤木。
“这还早着,就跟催债似的。”老太太继续说着。
“嗯嗯,可不是。”优非故作放纵地笑笑,内心却在疑惑汤木对这样的事情都不好奇,他真的和现在的自己一样,对感情麻木至极。
“我吃饱了,去睡觉了,好累。”还在发呆的菲菲被这样的话语拉回了思绪,汤木的这句话是低着头在饭菜还在咀嚼的同时含含糊糊地发出类似的声音。
“去吧。可怜虫。”老太太叹着气。五味杂陈的感觉,不知道是爱是恨、还是无奈,或许此时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晚上回到房间,她打开那个隐形的监控器,汤木昏昏大睡在自己眼前是那样清晰,毯子轻轻地遮掩了自己的下半部分,那胸腔上挂着的抓痕隐约可见。‘洗澡的时候疼吗?’画面被瞬间放大,汤木的嘴巴在动,喃喃自语听不清说些什么。”她查看着监控的记录,找到被殴打的那天,她截了图,并截取了一小段视频在必要的时候这将都是有力的证据。
第三十九章
“优非小姐,很高兴您能来到我们的节目。”
“谢谢。”
“关于您的牛肉丸顺利进军食品行业,成为目前的一个领军人物。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让你有这样大的创新意识,和市场经营?”
“您客气了,可能对吃比较感兴趣吧,也不是什么创新,这样高的评价我可担当不起,市场经营吧,也是外面的客户做出的努力,我们只是客户的供应商罢了。”
“菲菲小姐还是和之前的电话沟通一样谦让,不过从你的状态看,感觉是个很温和的女子,有种真人不露相的错觉哈,开个玩笑。那请问菲菲小姐对于后期的计划,能否再次透露一些。”
“爸爸,妈妈,快看,这个阿姨,就是那个牛肉店的。”杨俊指着屏幕大叫。
在玩手机的妈妈被一顿死缠烂打扭过头,刚从沙发后面端着水杯路过的杨涛也被这声尖叫停了脚步。“俊,这阿姨怎么了?”杨桃皱起的眉头不禁问道。
“她家的牛肉丸很好吃的,这位阿姨和那个小孩子也很可爱。”杨俊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表达,他其实想说的是那个阿姨很爱自己的孩子,他也想要。
“嗯嗯,那改天跟你去尝一下。”敷衍的杨涛在对着孩子说完,抬头看着电视。
屏幕里一个纤细的女子在淡蓝色的条纹衫下面穿着一条洗白的九分裤,裤脚的左右两边靠着腿外侧均被剪出来一个口子,这个口子在裤边翘起的边缘直直地立着。顺着那干涩的手指交叉扶着叠放在双腿上,那不停张开合住的嘴巴在艳红的光影下晃动,镜头在此时被拉进,那双眼睛在动,对着他,透过电视屏幕,那艳红的嘴唇在说着“我在这里,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
杨涛晃晃脑袋,重新定格了下画面,屏幕里的女子说着下面的话:
“其实,后面主要还是运营吧,更希望的是产品和消费者结合起来,生产一些消费者迫切需求的东西,当然我们也会在这个行业继续做出努力。很感谢大家的支持。”
“谢谢,同样,我们的每个人也感谢优非小姐给大家带来的便捷,和不一样的滋味,在枯燥的冬季和户外提供那份烹饪实物的温暖情怀,再次感谢。”
随着这句话的结束画面切到了广告。
杨涛还没有从这样的画面回过神,她变得清秀了,消瘦却不失透白,肤色也柔和的红润。
站在卧室看着窗外的杨涛,陷入深深的思索,这个影子,刚才的发型,我前2年是不是见过。在哪里,他敲着自己的太阳穴,皱着的眉头从儿子发问后就没有舒展开来,反而由于思索的原因更加紧致。是她,那个29栋,我之前去过29栋,那天拍照的影子。
杨涛此时像中了大奖似的把水杯放在梳妆桌上,拿出自己的相机,引到电脑里,翻找拍的所有的照片。
不是这个,不是,手指在键盘的上下左右键快速的切换,又一个不落的浏览,总害怕这样的错过就像按下快门的那瞬间一样。
是,这个,那天她准备开门,又把手缩了回去,这侧影:她显然是匆忙离开的步伐。“她看到我了?”杨涛在心里默念。他端详着这张照片,回忆着刚才屏幕里的头发和这个一样,那侧面露出的唇,在被风卷走的发中清晰地露出半边,那也是她的样子。“她在哪里?”脑子里竟是儿子的那句回答“她家的牛肉丸很好吃的,这位阿姨和那个小孩子也很可爱。”“她家牛肉丸,她的小孩”。没错清醒的杨涛整理着刚才不予理睬的信息。
3年前她离开我,离开了深圳,她什么时候来的,难道说她根本没有离开,只是想就此从彼此的世界消失。
第四十章
那天,那是一个周4的晚上,我们见的最后一面,我请她吃的就是潮汕火锅。
当时她穿着一个很棉质的大衣,前面是低领装的,里面黑色的紧身低胸装薄毛衣在饭后的校园被风肆虐地侵袭着。当时的我从背后看着瑟瑟发抖的她,却不知道要不要伸手去抱紧。此时的我们已经分手,分手分的那样断肠、纷杂的感情在每次重新遇见就难以按耐,理性和感性的冲突在那段时间表现的淋漓尽致,就快要被一分为二地生活,对于工作需要激情、干练,可是在已经分手的她的面前我们还是像在热恋中让人难以割舍,每次的离开都伴随着她的不愉快,她更多的不舍和情绪低落,自己又何尝不是。
我在那天提出周六,也就是后天送她去机场,她全然拒绝,拒绝的那样洒脱和没有留恋。
那天10点半的飞机,我在8点已经醒来,洗漱完等着下一刻时间不停地前进,自己的脚步却像站在混泥土里不能自拔,时间一分一秒,9点、9点半,电话没有,微信也没有,信息也没有,朋友圈被拉黑,所有的一切都看不到。
我要不要去,去了会怎样,我不能给她信誓旦旦地再承诺未来,去了难道让她在失声地痛哭一场,挂着眼角断不了的泪腺乘机吗,去见机场那端含情脉脉的家人吗,还是自己不能承受她的离开,她离去的背影后面不是转身而去的自己的背影,而是看不见的泪打湿在脚下,打湿了此时自己人生的方向,我不知道,只知道浑浑噩噩的几天后,才发觉她的离开是一个事实。
他翻看着照片,手指在上面轻轻地抚摸,就像热恋中的抚摸一样让他心潮澎湃,心跳加速,此时的他本来是需要一个吻来缓解,可是眼前只有过时的照片,那个不知在何处的她。
第四十一章
从东北回来的菲菲更是进入了一场生死决斗,和时间开始了赛跑。
“您好,请帮我预约今天的护理,是的,半个小时后到。”优非拿出工作中的状态,旁边在收拾桌子的老太太一脸的惊愕,好似眼前的变了一个人,不在是柔柔弱弱的女子了。
“妈,我出去下,楠楠下午放去同学那里,自己回来,你不用担心了。”
还在晕晕的老太太瞬间觉得这一年过的自己老了很多,楠楠长大了,自己去学校,菲菲也和之前不一样了,或许只有汤木还是一副生存在去年的样子。
“起来了,也不吃饭,昨晚又喝的醉醺醺的。”
“不打扰我,我睡会。”四平八稳地赖在床上的汤木转了一个身,给老太太一个背影继续睡觉。
“菲菲姐,你的皮肤比以前好多了,你为什么不用自己代言呢,还剩费用?”
“哈哈,小姑娘家。”说完继续享受着按摩。
“菲菲姐,你的药好了,请慢喝。”另外一个侍从的小女孩走到优非办公室,此时优非正穿着露肩长裙躺在阳台的躺椅上沐浴阳光,听到甜甜的叫声,回过头轻轻答谢后,起身来到办公桌,桌上除了陈列着一台电脑、冬梅枝叶、资料夹、座机电话、自己的单人相框,再无其他。她两个手指捏起杯子的柄部,另一只手用汤匙在里面打转,看到冒出的热气渐渐变少,红润的唇部轻触了舀起的药,然后浅浅地抿一口,随后慢慢地端着杯子喝了下去,淡淡的蜂蜜夹杂着各种糊味的中药从舌尖慢慢滑向舌根,在喉咙停留半会。好似此时所有的味道才发挥出来,喉咙吸收的味道混淆着吸进的气流顺着喉咙的反方向打嗝出来,浓重的气味穿过鼻腔重新被吸收一遍,麻木的知觉此时更真切地感受到了中药的苦涩、干黏。慢慢再重新回到喉咙,好似完成了一次返咀动作。
喝完药,优非轻轻把杯子放置在刚才的位置,打开电脑,里面存储的文件,在隐藏的下拉菜单她打开一个账户的登录界面,查看近期的余额,然后欣慰的关掉此界面,打开养生堂的账务和客户信息,以及运营昨天发来的策划方案。
目前养生堂对应的还是一些中产阶级水平的客户,虽然有着稳定的客流量,但是由于消费群体门砍较低,去年的营业额在财务的统计下只达到年计划的60%。宏观一些市场,还有一些细微的地方,我们昨天结合您之前的意见商谈的方案具体如下:
工作压力、学习压力、老年人的压力等等都是我们需要涉猎的地方,为这些群体服务,最大的人流量在中年人产生的工作压力上。不管男女,在忙碌的工作压力、婚姻叛变、彼此的不理解产生的不协调、单亲家庭等等都可以作为我们的服务群体。并且现在按照服务等级已经设立了高级服务、VIP服务、特级服务等等,除了穴位按摩、推拿、男女性各色的美容护理系列,同时推出滋补教程真人施教,并且会寄出我们根据客户的身体条件作出配套的食疗方案,再结合物理的按摩,可以说在今年的更新还是跨出了一大步。
“戚然,下午召集下会议,商谈今年方案的推行,请安排。”看完报告的优非拿起座机打了电话出去。
“好的。”
会议室匆匆地被人流挤满,各色的衣服和发式一排排点缀着刚才空空的房间。
站在投影仪下的菲菲拿着一支笔在空着晃着:
“今天我不想重复之前的议案,只是想在你们发出的决议后,给出你们一个响亮的回复。我希望今年不再是一句空话,并且我已经邀约了中医和养生的两位老师来辅导和坐诊我们养生堂,这样的人员搭配,希望大家不要错失这样良好的学习机会,并且对于高级、特级服务,我需要委派人员出外学习或者引进优秀成员前来指导,不同部门需要再严加自己手下的每一个成员,给到客户满意的服务。”优非站在会议室,一副凛然的样子严肃地看着在坐的每一位。
散会后菲菲坐在施教教室听着大家上老师的课程。
“妈,这是带给你的护肤品。”优非指着自己手提的包装盒,我最近参加了美容培训,里面的东西都很实在,我带一些你也试一下。优非在那天出门就感觉老太太的惊愕,此时就想打消老太太心里的疑惑。
“没事的,你用,我都老成这样了,用了也是浪费。”
优非看着老太太还没有完全消散的困惑。
“妈,我不是到现在都和汤木的关系很僵吗,我这样护理下自己,或许和他就重归旧好了。”优非撒着谎,却感觉不到脸红。
“嗯。”老太太在她的搀扶下摸着她的手背。
“你有时间和他说说吧,他也不是没有救的人。”老太太叹着气。
“嗯嗯,不要担心了。”优非安慰着老太太。
第四十二章
“菲菲姐,外面有一个需要高级顾问的客户,您是否需要亲自见一下。”戚然敲着办公室的门,进来礼貌地和优非说着。
“好的,你让她进来吧,顺便带两杯红茶,谢谢。”优非合上正在看的文件夹,整理了下衣服,迎到门口。
“您好,您是这里的负责人。”那个年轻的声音在见到菲菲第一眼就响了起来。
“嗯,是的,你好,请问怎么称呼。”优非礼貌地问着,同时引着对方坐到沙发上。“您喝什么?”
“不客气了,都可以的。我是华鑫,您好。”女士再次礼貌的问候。
“嗯嗯,您太客气。”
随后戚然端着两杯红茶进来,放置在对应的位置,并鞠躬说着请慢用,随后退出办公室,带着门离开。
“华小姐,听说你需要一个高级顾问。”
“是的,我刚才听了你们的课程,但是想做单独的咨询。”
“当然可以,这样我安排一个专业的老师和您咨询一下,然后结合你的情况制定服务计划,对于这样的计划存在的任何疑问都可以像她提问。”
“嗯嗯,太感谢。”
“菲菲小姐,您应该和我同龄吧,您看您的皮肤,和外面的宣传报一样,我之前还以为又是用技术打造出来的。”
“谢谢,我这里存有自己的对比照。”说着在手机上翻着照片。
“您成为我们的顾客后,会有对应的老师跟进你每日的状况。”
“您把照片方便发我吗?”
“没问题。”优菲用办公的手机添加了华鑫的微信,传输完照片后,接着说:“您现在有时间,当下就可以给您安排,不知您的意见。”
“可以,我今天就只有这件事。”
“啊,还有,我老公也经常头疼自己的皮肤,感觉粗糙容易有皱纹,极度缺水。”说着毫不避讳在手机里面翻找。“你看,你看这样的肤质有办法治疗好吗?”
圆圆的大眼睛丝毫不减当年的英俊,笔挺的腰杆在纤细却硬朗的骨架上矗立,棱角分明的下巴,稍微参差不齐的刘海遮挡在额头,遮挡掉纹路最深的地方,隐隐约约的酒窝在没有任何痘印的脸颊显得干净、可爱。
“我剪了头发。”杨涛拉着还在前进的优非。
“嗯,剪了才和我汇报,之前怎么不说。”优非故作生气的样子。
“我妈还说很精神。”杨涛瞪着大眼睛对着优非缓缓地说,好像一个希望得到夸赞的孩子瞬间失落下来。
“很帅的帅哥。”优非又重新逗着他开心。
他的头型没有变,还是那么可爱,在还没分手的时候,优非就想到这样的男朋友在小时候会不会更可爱、惹人爱的小家伙。
“不能治疗吗?优非小姐?”坐在沙发上的华鑫不好意思地扯了扯优非的衣角。
“没有,怎么会,都是营养缺失导致。还是刚才我说的,我让那个专家根据你们的情况安排合理的一个治疗计划。”
“嗯,太感谢了。”
“方便您的名片吗?”华鑫不好意思的回道。
“当然,我最近没有复印,这个是我助理的,你打给她,她会第一时间通知我,后期打印出新的名片,我会重新送您,请包涵。”
说着带着华鑫走出办公室,来到一个诊室,里面也是大方简洁的布置,每一样东西却显得贵重,布置地十分贴切,好似移开任何一件小物品,就变得空荡。走进的第一感觉就想住在这温馨的室内几天,被这惬意柔和的粉红色墙壁,和乳白色的沙发包裹,在简单清洁的圆形玻璃茶几上摆放着今天更新过的面包,还有刚刚端来的冒着热气的红茶。
被抽离开的眼神从走出优飞办公室,路过路道,到门口才被抽离回来。路道是被淡黄色的地毯铺砌,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视线丝毫不用担心在这样殷切的服务下会被撞到或者走错房间,一切都在优菲的引领下。这一段不长的路线却被华鑫走成了红地毯,照片上换了细腻的皮肤,润滑的厚唇,修长的眉毛在大大的眼睛下生着的浓密让人爱恋,高挑的身姿在一席淡色的长裙下悠哉却略有所思地坐在户外的草地,垂落的夕阳晕红的霞光给这清新的坐姿添了少女的羞怯。在这悠长的漫步中,那句话语不断的重复在耳边:“以前我的身体是别人的,现在完全属于我,我要打造出自己该有的样子。”内心沉淀下来的稳重仿佛在优菲的肢体上渗透的淋漓极致,让近乎同年龄的华鑫感到自己的莽撞和浮华。
“这是我们的高级顾客,华鑫小姐。”
“华小姐,这是我们店里优秀的专家,您的任何问题都可以像她请教,若有任何需求,请通知我们,有不到之处尽管提出。那就不打扰您二位的时间。”
优菲说完,带着门以倒退的姿势曲腰微笑着离开,那洁白的牙齿在关门的一瞬间如一颗珍珠闪着最后的光芒。
“菲菲姐,刚才一个老太太找你,说叫高雅,您的婆婆。”戚然走到刚关上门的优菲身边说道。
“恩,她在哪里?”优菲舒展的眉头此时微微皱起。
“我请她坐在您的办公室等你。”戚然回道。
“好的,你去忙吧。”
“妈,你怎么来,都不说,我就开车接你了。”进了门背对着老太太,嘴里寒暄着,此时的眉头舒展的超级自然,好似看透了老太太此行的目的。
“我顺便看看,你不说上次在这里做护理,我没事干,用着你的护肤品手感那和之前的就是天壤之别,所以想来也做做按摩什么的。怕你忙自己过来了。”老太太裂开的嘴巴不停地一口气说了个完整,就担心被菲菲插进来其他的句子打断了这整理了几天的语句,这样的一套好似也是精心排练过的。
“没事的,您想来就来。”
“妈,还有件事情没给您说,咱们的肉丸店现在基本稳定,暂时也没有新的投进项目,我在这家养生堂不仅自己可以体验,这家公司是一个美国人投资的,我作为一个管理人,自已还有一小部分盈利呢,也算一举两得。”优菲开心地说着,手搀扶着老太太好似要起身去一个地方。
“菲菲,你真能干,汤木有你这样的干劲就好了。”
“妈,没事的。我这可能是穷人穷惯了,闲不下来。”说着拉着老太太起身。
“干嘛去?”被从沙发上拎起来的老太太困惑道,显然此处的情节她没有想到,已没有对应的剧本让她继续下文,此时完完全全就是自己。
“我带您去一个地方,然后在舒舒服服推拿下。”说着,菲菲开心地笑着。
随后在外面穿过一个又一个楼道,进到一个办公室。
“戚然,把账务报表打开,以及账务对应的所有成员的信息。”戚然像得到命令似遵从着打开。
“菲菲,你干嘛给我看这个。”
“妈,你看我的收入。”
有点尴尬的老太太好似被揭穿似的赤裸裸的盯着屏幕,公司的懂事美国账户,人员名称sara。管理人员优菲,薪酬……
“优菲,你努力挣的钱自己保管好就行了,干嘛给我看,怕我不放心你,你这心思太多了。”此时的老太太好似把这句话准确地说给自己听一般,脸色发红。
“妈,去洗洗。洗完出来做完护理,我们一起回家。”
“嗯嗯。”此时的老太太像听话的小孩子。
第四十三章
“杨涛,你快摸摸我的皮肤。”华鑫连续两个月做完整套的护理,在晚上洗浴后,对着杨涛炫耀。
“好软,我最近就感觉你气色白皙了,光滑红润,以为你换化妆品了。”刚从浴室出来裹着浴巾的杨涛擦拭着头发,边抚摸着,嘴里依旧是蜜一样的甜。
“没有,我做了护理和食疗,感觉换了一个人。”开心的华鑫把头放在杨涛的大腿上。
“恩恩。”杨涛抚摸着这样细腻的脸蛋,却有点走神。
“你看,这个女人,她变化比我更大。”说着举着改善后的那张照片放在杨涛眼睛下。
“是呀,她跟你年龄差不多吧,”此时的杨涛已经被这熟悉的轮廓带走了正常的思绪,提出的问题也很是不切话题。
“是,你都不知道她以前,你想象一下,我再给你看照片。”华鑫撒娇地说。
“老婆,你这为难我,你若果来一个大变样我都不认识了,更何况这个不曾相识的人。”杨涛心里默念:是她吗,不曾变化的感觉即使在刚才不真切的照片里也是尘封多年的她的气息。
“你看。”华鑫从手机滑到那个之前的照片。
蜡黄的脸颊在一层层削减脸上脂肪后变得紧致到薄薄的表皮紧紧的贴合在脸上,凹陷的锁骨上驾着两个被骨头撑起的脖颈,脖颈上挂着一个透白的玉石,在衣领处隐约可以看到一处血迹,那是她吃药时过敏抓出来的。黑色的镜框下面深棕的眼珠好似总是鼓着一汪泪水,晶莹地在微光下闪动。微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为这气血不足的脸上添加了活跃。
她在遇到我之后的半年暴瘦,之后却不曾想到她依旧这样被岁月腐蚀着。
“你说话呀。”躺在杨涛腿上的华鑫不耐烦的说着。
“变化太大了吧,都不是一个人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复你,以后你这样了,被别人抢走怎么办。”
说的华鑫心里美滋滋地呵呵笑着。
“她叫什么?”杨涛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询问着。
“优菲。这女孩子很热情,还很庄重。”
优菲,不是她的名字,可是这个人我肯定就是她,为什么?
“我在那里上课,听说这女孩子开了两家点,之前的那家店是丈夫的,被这个贵人一般拥有着妙手回春法力的菲菲重新打进了市场。”
“上次,你记得吗,俊俊说的那个阿姨就是她。现在还经营了养生堂,这可不是一般的美容小店铺,今年已经扩展规模了,生意也是好的不得了,现在的女人,要疯了。”
说着在杨涛的手上按摩着。
“恩恩,女强人吧。”杨涛淡淡地说着。
“可不是,她和婆婆关系就像亲生母女一般,那婆婆经常做好饭带给她。”
“她过得挺好。”杨涛有点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此时对面就是优菲,满满的思潮在心里翻滚。
“一定不错,家里是本地人,本地人呀,两栋房子。”
“想不明白,这样有家底的女人还这样拼。”
“她老公怎么样?”
“还好吧,听里面的人说,老公现在帮她经营那家牛肉丸店,没结婚前这男生好似特别痴情,现在也是乖乖守在家里。”
“那挺好。”
“她有小孩了。你上次说的,是吧?”杨涛好似放下包袱悬着的心松弛了一下继续追问。
“就是那个男孩,挺可爱的,长得不像菲菲,可能太像他爸爸了吧。”
“比我们儿子大2岁多点吧。”
“哦”杨涛感觉问完了所有的问题,也知道了所有的结果,他为菲菲惬意的生活感到心里暖暖的,可是为什么改名字还是一个大大的问号残留在脑海里。
第四十四章
今天周末,华鑫和杨俊出去游玩了,在家里休息的杨涛翻着着华鑫给的名片,上面是养生堂的信息,下面是一个联系电话,电话的联系人是戚然。优菲没有自己办理名片吗?“难道她还想躲着,在深圳躲着,创建公司还是躲着,名片都不是自己的名字,给别人干嘛。”说着生气地把名片丢在口袋。
他驾驶着车辆,穿梭在来往的马路上,导航上面提示“直走,前面十字路口即将到达目的地,目的地在车辆行驶的前方。”
他掉着车头在路边找到一个停车位,然后步行到前方的十字路口,一个醒目的大字标牌“养生堂”早在导航提示音的时候揽入自己的眼帘,下车后站在路对面的他,这样的字更加醒目。“这哪里是美容店,就跟整容医院一样阔气,双层构造,醒目的招牌上配合大字的是一位美丽的女子,这女子应该是一位被邀请做宣传的人物。”他把手机调制成静音,放置到口袋里,看着对面的红灯倒数数字。,在视线一直扫着的方向,突然从楼梯口下来的两个人截取了视线的聚焦点。
医院的正门对着的就是一道到二楼台阶楼梯的一半,另一半就是前台的服务人员,还有两个美丽身穿黑色包臀裙和条纹衬衫的服务生矗立在门口,楼下走下来的人侧面对着杨涛,两人热切地握着对方的手,那个身穿白色包臀裙和条纹衬衣的女子从兜子掏出一张卡片,那是她的名片,递给对方,对方的侧脸在白色包臀裙女士张开合拢的唇部动作中微笑变成痴痴的大笑,标准的脸蛋和唇角在这大笑中扯出厚厚的纹路来。
杨涛将视线继续保留在上方,此时的镜头被拉进,切换到旁边的女士,高挺的身姿在一双精致的银色高跟鞋下移动,快要到门口了,看着彼此即将松开的手,扭转的身躯好似想让困惑的杨涛看清这人的真面目。侧面缓缓移到正面,一道光似黑夜中的野猫甩出的那般透明,待对方正面转过来的同时杨涛扭转了自己的躯体,背对着对方快速离去。
“我怎么了,明明是想见到她的,可是为什么却没有那么一丢丢勇气。”不知道对于突如其来的出现,杨涛此时的行为是否会再次影响到当年决然离开的她,名字已经更改,明明有自己的名片,却……
“我把你的照片给她看了,她说你这不是大事,包在她身上,你以后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给你调理调理哈。”那天的华鑫这样对自己说过。“难道是因为知道自己,所以留给华鑫的名片也不是本人的。”
他清楚的感觉到:那份不舍下又不想再见的感觉,或许当年的离开也只是对于自己的一个谎言,你宁可更改自己的名字,或许你哪天更有可能整容,也好似不愿再见到曾经相识过的我。
在车上理着思绪的杨涛被重重解不开的困惑,又结合自己看到的事实得出了这样一套符合他逻辑的推理。
他扭开钥匙,启动了车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时的自己或许就是当年离开的优非。
第四十五章
“楠楠,你现在在学校有没有女朋友呢?”菲菲和楠楠外出游玩的时候单独问。
楠楠红着脸:“妈,我还小。”
“不小了,有喜欢的吧?”优非故意挑逗儿子,此时的楠楠已经快和菲菲一样高了,修长的手臂和大长腿,长得分外的秀气。
“不算吧,小孩子的感情,你知道的。”儿子反过来追问优非,裂开的嘴巴轻轻一笑,好似在说:“妈妈,您都是过来人,应该懂得每一个处境下人物的感受,这样明目张胆的大街上兴师动众地询问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再说,我外婆当时追问你,你又是怎样措不及防的逃避呢?是不是赶紧跑出去,说迟到了,不吃饭了。”
“小样,看来长大了。”优非乐乐地说着。
却隐隐从楠楠的目光中感觉到当年自己的影子:“能结婚又能怎样,我不能生育,我给不了他完整的家庭,此时的楠楠眼睛里红红的血丝在告诉这位:当下时隔多年重演悲剧的小孩,有爱情又怎样,我和你一样给不了她幸福,我的那个部位时不时在隐隐作痛,即使在洗手间有时候都会胀痛的厉害,简单的排泄都是一种困难。”
楠楠确实是这样,在前段时间难受的时候,自己去了医院检查,医生告诉他需要进行手术,但是不能保证痊愈,这样的手术也是有2%的异常风险的,而且必须家人签字。
这样的检验结果是菲菲在洗衣服的时候在楠楠的内裤兜里面找到的,或者楠楠本该丢弃它,可是却被纷乱的思绪搅乱后搁置。
之后的菲菲就想着找一个单独的机会,轻松的问下楠楠。便是上面的一个情景。
“KIM,您之前说的那个国外的外科医生对于男性的生殖器是否有高超的医术,我需要100%的把握。”
深夜里,只有优非卧室中的灯还亮着,寂静在一封封邮件互相发送的提示音下被打破。
“我知道他很厉害,可是菲菲你知道的,所谓的风险不只是医术高超就可以完全避免的,但是我尽量。”
“谢谢,详细的病情我想单独和他对接,这是对于孩子的保密,请您谅解。”
“知道,阿门。”KIM用英文回复着邮件。
“菲菲,你出国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你的备考时间快到了,那边的老师我也已经和她通过信了,她在那所学校是一名不错的导师,相信你会喜欢的。”KIM继续用英文陈述。
“嗯嗯,我还在准备,雅思已经通过。现在还需要输出自己的一些作品作为专业凭证。”
“嗯嗯,我相信你,优秀的孩子。”
“谢谢,KIM。请帮我尽快联系,我在这边和医生对接后,还需要实地采集一些情况,你知道的,我只是不希望他没有未来。”
“菲菲,我知道的,你不希望看到和你一样受到伤害的身影,我理解,耶稣保佑你。”KIM真诚地回复每一个字。
“感谢你。”
“不客气,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
“谢谢,晚安。”
优非挂掉登录,随后她在自己的手表开启了邮箱信息留言,只要KIM有任何回复,她会第一时间知道。
第四十六章
“最近奇怪了,本来还想找那位菲菲小姐闲聊几句,可是都没看到人,已经快一个月了。”华鑫在吃晚饭的时候,在饭桌上自顾自地抱怨。
“哦,那可能人家忙。”杨涛此时也不知道要回答还是不回答,可是这样的困惑也同样在他的脑子里打转。
“可能吧,服务生说菲菲小姐有时总会消失一阵时间,可是对于店里的每件事情都心知肚明,好似安了眼线,所以每个人都很尽职尽责。”华鑫继续没有胃口地说着,好似店里的食疗药材是优非本人一般,缺少了吃饭也没有胃口了。
“我本来还打算带你去见见她的,现在都找不到人,微信朋友圈是忙碌中,有事请联系戚然。”
“戚然是谁?”
“她的助理,上次给我名片,说新的还没有打印出来,就给了我她助理的,这名片我后来给你了。”华鑫撅着嘴巴,好似对于一个接待优非办理事情的戚然有些许的不可言说的不满。
“嗯嗯。”
“你明天帮我按照纸条上的内容,熬一些汤出来。”突然唤醒的华鑫对着客厅里正在打扫的保姆说道。
“好的,华小姐。”保姆停下手中的活,点头回答着。
第四十七章
“不可能,你真会开玩笑,你说离就离吗?”
坐在卧室床上的汤木穿着一个短裤,光着背甩开放在自己腿上优非的双手:“别碰我,你不是嫌我脏吗?”
“我不想和你讨论以前,那时候我们都有错,我只是觉得现在我们这样已经完全没有感情了,僵死的蚂蚱困在一条绳上,有意义吗?”
“你有什么错,你很干净,干净的全世界就是你自己,天天守着那张照片。”汤木愤怒地从床上坐姿变成站姿,摇晃的身体将光着的背部在卧室的门缝中忽隐忽现。
你继续装,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出轨你已经知道却一直保持沉默,即使那天我站在你眼前和别的女人那样,你也是如往常关起卧室的门。从那以后我已经得到了验证:你从结婚那天,提出的那个要求就是一个陷阱,那张被我端详了不知多少遍,却无法看出端倪的照片,你的通讯录、你的微信、你的短信、你的云计算机没有注册,你的所有都向我敞开,可是我却找不到你的把柄。即使那天深夜你下班晚,我看到你被办公室的那个男生拉扯,可是你狠狠的一个耳光上去,黑夜中那带着光的眼珠子在你眼前晃动,你却扭过身离开,一丝留恋和安慰都没有。那扇耳光顿时打到的不是他,感觉是重重的打在我的脸上,半边脸在刚才的一声互相拍击的动作下麻木的滚热、发红,眼眶中被不知什么东西带动的湿润,却好似没有资格流出来一样,打转打转,直到麻木的滚热散去,翻滚的心潮平静,那股热流才缓缓散去,或者更多的是转移到了鼻子,抽泣两声后消失。
“我告诉过你那是我大学时候随便拍的,我喜欢那片银杏树林,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了,我的所有信息你也看到了,我没有隐瞒你。”
没有任何凭据的汤木好似一个落汤鸡,怎么都找不到一个可以挽留下的理由。
“我们这样可以继续过的。”
“怎么过?你每天泡在酒吧,活死人一个,怎么过?”优非顿时也从床上站起来,狠狠地在地面剁了一脚。
“反正不能离婚。我不管你怎么过,那是你的事情。”汤木更是窝火地站在窗前点着烟。
“汤木,我告诉你,我对你的极限已经到了终点,请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此时的优非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恐怖,话语中带着一丝浓浓地威胁。
“你想怎样,你想和李婷那臭女人一样威胁我吗?不吃那套了,妹妹。”说着在烟雾缭绕下拍了下优非的肩旁,跨着侥幸的步伐正准备往出走。
“你站住。”优非双手拉住一只甩在后面的手臂。
“干嘛,你找打呀。”说着一个握紧的拳头举在半空,眼珠在眼眶中快要胀破地瞪着优非。
“住手。”虚掩的门被轻轻的推开,只见一个影子遮住了光线,影子顺着优非的身体往下走到脚底,直直地站在门口的老太太颤抖地说:“菲菲,孩子,过来一下。”
“好的,妈。”
老太太和优非进入楠楠的卧室,这两天的楠楠因报名参加的英语演讲比赛在老师的带领下去外地训练了,本来应该家长陪同的可是遭到孩子拒绝,也就作罢。老太太让菲菲坐在床上,自己颤颤巍巍地转身关了门,然后又转过身坐在楠楠做作业的凳子上。
她双手使出自己仅有的力气握着菲菲的手,沉默了一会,好似这样的决定对于她也是一种很大的打击,在百般思索后才咬牙定了下来:“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妈。”优非红着框的眼睛。
“菲菲,如果你和你的亲生母亲联系,或许你早都离开了这样一个徒有金钱的婆家,你没有自己的丈夫,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可是你对这个家里付出了你女性最重要的东西,即使我们清空家业,也挽回不了你本该有的人生幸福。你或许因为一些原因做出了一个被世人不理解的决定,可是你是无悔的,你的决定是因为太多的爱才滋生的……”老太太不停地说着,好似把家人所有的不负责任想在此刻倾诉给这个受到伤害的孩子。
“菲菲,你听妈说。”老太太一层层翻开着一个纱布包裹的东西,是一张照片:里面是鲜红的血液和眩晕过去的孩子,近处一个矗立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地散发着熟悉的轮廓,那滑落在地上的剪刀被染的血红。
“没错,那次意外的结果是汤木选择了伤害楠楠保留婚姻。”老太太摇着头说着。“这张照片是李婷当晚由于恐惧拍下来的凭证,事后她用这个要挟离婚。”
“菲菲,我现在不能确定汤木是否愿意和你离婚,但是这是一个故意伤害的证据,我可以做你的证人。”老太太说完把照片颤抖抖地递到优非面前。
“妈。”优非顿时惊叫起来,大颗大颗的泪珠粘着鼻涕滑落在地上。
老太太抱着哭泣的优非,缩在老太太怀里的菲菲更是抽泣不止:“孩子,你离开这个家后,想我们的时候随时欢迎你,这里还有爱着你的人。不要将我们作为过去伤害过你的人,将彼此之间永远的隔离开,好吗?楠楠需要你这样的妈妈。”说着,优非更是难耐心中多年的悲戚,狠狠地尽泪水肆意流淌。
此时的菲菲感觉被这一丝丝情感牵绊着,无法挣脱,摄像头监控下的有力证据是自己准备为婚姻牺牲的充分条件。刚才汤木坚硬抗拒的决绝差点让优非提出此条件的交涉,却被老太太道出这般感人肺腑的话语。难道自己的计划需要在这旗开得胜的关键时刻付诸东流。在老太太怀里继续上下起伏的菲菲此时重新感觉到自己最初的可耻,可是只有保持这样不骚不噪的可耻,自己才能苟且地活着,没有感情的继续活着。平静了一下的菲菲还是恢复了原有的样子:我本来就没有自己,我只是一个顽强的躯壳驾着一个略带现实头脑的可以混在人群中不被误判成不同类的同类。
刚才卧室传来的一声高一声的哭泣更是刺进客厅还在发呆的汤木的耳朵,麻木的汤木好似在这一刻才感觉到优非的真实。对于她多年的忍受,多少滴泪和心碎都化作了一层厚厚的墙壁,把她和自己慢慢的隔离开,越来越远。自己却傻傻地以为对方只是故作撒娇或者普通女子的生气,却不曾想过一个人的爱与恨竟会这样不经人意地扭转了一个原本快乐的人生。彷然中却感觉自己每日的浑浑噩噩不是在充满浓浓酒味的酒吧,就是蜗居在别人的房间,这样的一串思虑让汤木感觉到:自己是否爱过,自己懂爱吗?
随后的第二天汤木跟菲菲提出离婚,就这样分开了。
第四十八章
“妈,您别跟楠楠说,我去国外还会回来的,我已经联系了那边的医生,我需要找到一家十分有把握的医生帮助楠楠。”优菲整理着东西,边说着。“妈,这是牛肉丸公司的所有账目,那天和你商量的那个人你觉得怎么样,他做你的助手,你继续做董事长,好不。”
老太太拉着菲菲坐下:“孩子,这些都不要,你保重自己,以后就是你自己一个在外面拼搏了,在那里受到委屈就给我说,等楠楠长大了,带我去看你,不怕。”
“妈,没事的,真的很感谢,我还需要回趟家。那天你说完的话我也想明白了,在有恨的地方也充斥着满满的爱,只是这份爱来的太随心所欲,或者理所当然,而被大家忽视了它原本的含义,就像每个人在电影散场后看到的是故事的结局,却不曾留意原本的开端,那美好的开端被你忽视的一丝不留,却清晰地记着不被人歌颂的结局。”优菲真切地说着每一句话,好似想让这位老太太实实在在地放心。
“嗯嗯。”老太太点着头,帮她收拾东西。
“妈,其实我出国是去……”优菲还没说出来就被老太太堵上了她的嘴巴:“孩子,是你自由的时候,你没有必要告知这个不理解你的老太太,也没有必要为这样的不理解感到焦虑,你永远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寻找自己的开心、不开心,所有的一切。”老太太感觉把毕生的话语在此刻全部说了出来。
第四十九章
“这家伙,她们家那么放纵她,她出国了。”此时的华鑫带着墨镜在泳池边上躺着翻看手机,看到这条消息好似被惊天的新闻叫起来一般,穿着泳装跑到正在沐浴阳光的杨涛身边。“你看。”指着这条朋友圈的信息。
“也好,出国做生意吗?”同样带着墨镜的杨涛端详了一下,扭过头继续晒自己的太阳。
“不知道。”华鑫起身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
“为什么出国了,出国做什么。”杨涛最近在繁重的工作之余总是回想起那个穿白色包臀裙的优菲,自己为什么没有勇气见她一面,见一面会怎样,彼此都有自己的家庭,都是成年人,见一面也不是不在规矩范围内的事情。他敲着自己的脑袋:这下好了,索性出国了,和之前的整容也不差什么。可是出国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脑子又在之前的问号下重新打了一个问号。
第五十章
“儿子,你谈恋爱了,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回家,我们帮你参考下。”华鑫在饭桌上说着。
“妈。”好似之前两个人之间的秘密被揭穿后难为情地低声沉闷地叫了一声,这样的叫声也是中止此话题的一条指令。
“别不好意思了,都高一了,是一个男子汉了。”华鑫继续开着杨俊的玩笑。
“随着年轻人吧,不要勉强他。”正喝着汤的杨涛突然停下来。
“妈,您多学学,这才叫男人之间的沟通。”杨俊好似打了一场胜仗似的喜悦。
“好吧,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小孩子。”华鑫伸出手叫着保姆。
“把我滋补的汤拿过来一下。”
“好的。”
第五十一章
4年后的美国大街上。
菲菲看到同样蓝色的天空,和悬浮在空气中浮动的云彩,白白的一坨一坨在缓慢的随心所欲地移动着。或许里面有一片是来自深圳的——是楠楠寄过的,或者是那里——母亲送来的。菲菲被感动着,却不曾有一滴泪挥洒出来。离开深圳后,国外忙碌的学业以及自己的写作,占据了所有的时间,同步的还有身体带来不适的治疗。
今天优非和往常一样安排了密密麻麻的行程。她在导航输入酒店的名字,启动了车辆,在这蓝的透亮的高空下驰骋。
“优非,你和那个外科医生联系的怎么样了?”手表在优非转动的方向盘中弹出一个信息。
在十字路口的转弯处,菲菲将车开进侧面的酒店,在路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停车位。下了车,她带上耳机,打开微信翻找到kim,语音留言到:“KIM,我今天邀请了那位医生以及他推荐的两位专家。”
同时间手机响起:“菲菲小姐我们已经到达你预定的包间。”
“我在包间外面了。”一边回着电话,一边踩着高跟鞋在地上频频作响。
菲菲苍茫中推开包间的门。
外科医生陈医生连忙和优非握手,微微扬起嘴角的菲菲同样热情地表达自己的欢迎。
“这位是我们研究科的洛特先生”。优非绕着桌子同陈医生介绍下的人亲切地握手。
“这位是多年临床经验的外科专家卡尔夫先生。”优非继续同他握手。
“菲菲,我已经把你告知的病情详细的转述给了这两位著名的医生,是专门针对楠楠那方面的,一会医生和你讨论下,你看下这样是否符合您的需求,楠楠的手术也不能在拖了。”陈医生耐心的说着。
“很感谢陈医生。”
随后便是几个人深入的交流。
由于时差问题,优非在深夜和楠楠视频:“楠楠,妈妈明年年初回家,你到时和我一起来这边吧,这边的学校我也看好了,是你喜欢的那所学校。”
“妈,我现在还不是很想离开。”在这边的楠楠侧着脸忙碌着,嘴里毫无头绪地挤出一些词汇。
“怎么了?孩子,你不用担心你的病情。”菲菲继续说。
“今天妈妈和你陈叔叔已经联系好了,你到时来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就可以进行手术了,以后是没有问题的,你要相信妈妈,更要相信你自己。”
“嗯。”楠楠还是有一丝丝打不开的心结。
“是因为那个女孩子吗?”此时的优非好似不想让楠楠继续在这样沉重的心里下度过。
“妈,不是的,我不喜欢她的,你知道。”楠楠很是生气的说着。瞬间皱起的眉头在优非眼皮下的屏幕里清晰地在那不到2秒的过程,一个温柔的孩子可以突然变成另外一个面目狰狞的人。
“陈医生你很了解吧,他是一个很可靠的人,你应该相信他,等你好了,是完全有时间弥补你那份缺失的,包括……”优非此时不知道这样说是否合理,此时的楠楠希望在国外读书,他其中的一个原因或许还是因为那个女孩子。仿佛此时楠楠的决定和自己之前的决定如出一辙,带着不可修复的伤,离开那个割舍不下的有缘人,或许空间形成的距离,再在时间的堆积下变成彼此的堡垒。最后一个在堡垒那边,一个在堡垒这边,你不可逾越过来,我更不想逾越过去,就让伤口在自己堆砌的物理间距上慢慢变成一个披着其他国色思想的硬壳,让这种差异化越来愈严重,直到不能再次融合,真正地成为最初陌生的彼此。
“妈,你离开爸爸这么久了,可以在重新找一个依靠的人的。”楠楠在这边盯着视频的画面,好似想把里面的菲菲拿出来一般端详。
“这把年纪了。”优非开玩笑地说着,又好似说的很现实。
“妈,你和我有什么差别。”楠楠冷不丁道出这样的一句话。好似这个不曾将感情吐露的男孩子早已在心底明确了这位女人最柔弱的一面。
“不说了,正因为妈妈失去的,所以不想让你继续失去,就这样安排。你先专心自己的学业,等一毕业就来这边检查,我们不耽误时间,好不好,孩子。”优非耐心地说着。
“妈,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中间能回来一趟吗,我放假前。”楠楠在对面用迫切的眼神做着期盼。
“我这边处理一下,明年的论文是在你毕业后,时间相对而言是完全可以的。我到时回去和你提前联系。”优非打开电脑中的文件看了下自己的工作安排,接着回道。
“好的,妈妈,晚安。”楠楠说着。
“嗯,照顾好自己和奶奶,还有你爸爸。”优非在那边吞吞吐吐地说着。
第五十二章
“查尔斯教授,您找我?”优非在看到老师邮箱的留言,随即来到教授的办公室。在斯文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后,里面传出沙哑的声响:“进来。”优非站在查尔斯教授边上等待分配任务似的倾听着那个被胡须包裹的嘴巴开启。
“Sara,你快博士毕业了,在这期间你层出不穷的作品也得到了不少认可,并在校刊,国家刊物均已发表,并且也被翻译成其他国家语言的版本,你知道我的困惑吧?”查尔斯教授摸着自己的胡子,站起来像一个木桩一般矗立在优非的面前,双脚分开一只脚在前面抖动着,干涩的手指异常的粗壮,手掌从极大的裤兜里掏出一个烟盒,从里面抖出一支烟,优非顺手拿起查尔斯桌上的古式打火机,反转了下盖子,打火机的火苗砰的一下出来映在教授和菲菲两个东西方脸颊之间,火苗点燃了快要被胡须覆盖的烟头,查尔斯轻轻地把胡须卷起来,用一个皮套套住,此时烟卷顺着滋滋的响声燃出一叠叠灰烬,在烟灰缸散落着。
“查尔斯教授”此时的优菲不知道怎样再次婉转的拒绝这样的好意。曾经一直借由:自己作品的拙略,可是现在这样的一种出自教授赞美的话语,重复那样的理由,俨然毫无说服力。优非端详着这个已经静静坐在沙发上,在烟卷的刺激下进行畅快呼吸的教授,臃肿的肚皮已经没有合适的衣服收纳,只能在外面定做廉价的衣物来适应这变化迅速的皮囊。此时抽着烟卷的查尔斯只不过是借着烟瘾让自己可以拥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对面从没有被谎言玷污过的孩子怎样继续掩盖这个毫无头绪的事实。
看着一圈圈被燃尽的烟灰在烟灰缸沉落,优非此时的耐心也受到了极大的挑战,真的很想破口大骂这个眼前多管闲事的家伙。可是好似这样的不礼貌去突袭一个关心自己前途的人实在太挑战舆论的沸扬。
“查尔斯,你刚开始面试我的时候,你记得吗?”优非怯怯地说着,只希望此时的老男人记忆力没有那么差忘记,更是希望当时的话语可以让他在了解自己这段时间后,重新感悟一次当时那番话的原汁原味。
“隐约……你告诉我:你想写故事,故事让你觉得在生活。”查尔斯重新点了一只烟,好似这样的谈话还是没有开端,他需要让烟卷继续掏空心里那份焦灼,每次在等待的时候,查尔斯就会使劲点烟。
“我需要这样的故事,这个故事是我的,我也是属于这个故事的。可是……”优非继续胆怯地说。
“是的,没错,你一直在重复,SARA。”摸不着头脑的查尔斯继续弥漫在烟雾中,打结的胡须在无聊中重新打了结。聚满希冀的眼神此时在雾气中也渐渐变得没有光泽,所有的精力重新开始集中在2年前面试的场面,像一个侦探搜索所有可疑的证据。
“我以后会出名吗?”面试的那天优非史无前例地提出这样的问题。
刚才还在查尔斯教授眼前扮演的一个乖乖女的形象瞬间荡然无存,变成了一个急功近利的现实人。教授听着这个充满天真孩子气的提问,在穿过眼神对视着那一汪清泉的眼睛,眼睛里流露着丝丝红红的血迹,好似就要哭泣一般。
“我只能告诉你,你需要努力孩子。”查尔斯扭曲了所有的表象,将一种布满血丝的眼睛解释为一种害怕失败的绝望和恐惧。
“SARA,我还是不能理解,你当时就是希望出名,可是已经如愿以偿了,我的孩子。”从当年走出来的查尔斯拍着自己的脑袋,不解地问着。
“我不是害怕出名,我担心遗忘的东西会重新被记忆起来。”优菲吞吞吐吐地说着这几个字,这几个字好像是带着卷舌音出来的,是那么的难以言表。
此时查尔斯的困惑荡然消失:“你是说,你不想回忆起过去,你想让所有的记忆彻底消失。”他隐约记起优菲当年所说的。或许自己今天的追问依旧是竹篮打水,然而令自己忏悔的还是不自觉中再次牵动了孩子系在伤口上的那条细绳。
“哦,我都忘了正事了,之前你说你想攻读双学位,现在有一个心理课程,你有时间去听听。”查尔斯教授在烟灰缸拧灭自己的烟头,扭转了话题,好似想尽快结束自己引来的不必要的尴尬。
“嗯嗯,中间我需要回去一趟,在提交论文前1个月会回来。”优非提出这样的请求。
“好的,到时你办理一些手续,再交接下手头的工作事项。”查尔斯说道。
“嗯,好的,谢谢。”优非说完走出办公室,砰砰的那颗心脏还在快速的震动,带动的呼吸也在刚才紧张的氛围中加快。
第五十三章
“杨涛,你平时腾出一些时间放在孩子身上呀,你看看杨俊现在有些话都不和我们交流了。”华鑫一边在试衣镜前比对着衣服,一边对坐在阳台躺椅上的杨涛说。
“你和他交流的挺好,孩子需要一些空间的,尤其这个年龄。”杨涛说着,看着自己新购买的书籍。
“你知道他那个女朋友是怎么来的吗?”华鑫有点不耐烦的说。
“他和一个男生抢过来的。”华鑫继续说着。
“哦,那我们孩子挺有魅力,看来这个女生也很优秀。”杨涛转过身打趣地说。
“什么呀,另外一个男生就是汤梓楠。”华鑫顿时坐在床上,也没有心情搭配外出的衣服了。
“随便是谁。”杨涛显然不感兴趣。
“优非的儿子,优非你记得吧,出国都4年了。”华鑫继续说着。
“哦,回国了吗。”杨涛怯怯地问。
“没有那,一点消息都没有,你不是问过好多次吗?”华鑫有点不理解地问。
“你不是让我去护理皮肤嘛,你每次提到,我只能跟你附和一下。”杨涛无奈地回道。
“嗯,是呀。不知怎么的,挺想见到这个人的,第一次都把女人吸引住了,更何况你们男人。”说着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她这儿子也是一表人才,可惜了。”华鑫扭着头啧啧道。
“什么意思?”杨涛惊讶地问道,顿时放下手中的书本。
第五十四章
俊俊的女朋友衣珊一直喜欢的是汤梓楠,在表白的那天。
“楠楠学长,我们交往吧。”和楠楠一起并排走在人行道放学回家的衣珊突然停了下来,拉着楠楠的衣角,楠楠被这样轻微的扯动停止了前进,转过身看着她时,衣珊像冲了气的孩子在他面前吐出这样的字眼,洋溢开来的暖人的笑在小巧的脸颊上堆砌出来,晃动的眼睛在睫毛下眨动。
楠楠在听到这句话后,刚才还在开玩笑绽放的脸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拉着衣珊的手找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
楠楠松开自己的手,两只手撑住她的肩膀,定睛地看着衣珊的眼睛,衣珊同样深情款款地看着对方,好似在期待一个吻似的抬起头。
“珊珊,我一直把你当朋友,我们之间不可能有更深的关系。如果继续这样,那最好就不要见面了。”说话的时候楠楠面无表情地背对着,此时姗姗上前一个拥抱,紧紧地贴在楠楠的背上,楠楠使劲掰开衣珊的手指,请求对方自重,保持距离。
而杨俊自从和衣珊成为同班同学后,就开始留意这样的姑娘,也听别人说了她在追求一个男孩子,就是高三的学长:汤梓楠。
刚开始看到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上学、放学、课间,但就在衣珊表白后,每天就像一个失了魂的孩子,无精打采地坐在教室的角落,看着自己之前写的一封封没有勇气寄出去的书写,唯独一次鼓足勇气表白却被这样残忍的拒绝。
“杨俊,你有时间出来一下吗?”手机信息在屏幕弹出,是学长汤梓楠。
“有的,什么时候?”杨俊回复着短信。
“就晚上8点,学校的篮球场,我们平时待的地方。”汤梓楠回复道。
“好的,准时到。”
酷爱篮球的杨俊在入校第一天就和队长汤梓楠结识,每次的聚餐和球赛上,楠楠学长永远是一副长辈的姿态关照每一位学弟们,吃饭夹菜,喝酒。但对于喝酒楠楠学长只是意思地点缀一下,不想沾染太多,对于出来庆祝的自家兄弟也是出了一条明文规定:入篮球队者,禁止狂饮酒精。
对于球场上兄弟更是患难见真情,一次小可在抢球时,起跳被对方从空中下来的膝盖狠狠地打在了下巴上,顿时一声尖叫停止了所有人的动作,看着躺在地上哇哇叫着的小可,那下巴模糊的血肉翻了出来,血渍砰砰地往外渗。楠楠立即带了几个兄弟,呼叫救护车,从在场的人身上搜集钱财,并答复每人记录自己的账目,后期归还,这样的归还按照惯例:依旧是从他自己的腰包里扣除的。
那天我便是被召集起来的兄弟中的一员。我看着楠楠学长跑前跑后交费用、找医生,并不断询问医生简单的缝合会不会留下疤,这样康复后后期需要注意些什么,会不会有后遗症等等。
缝好针的兄弟在医院休息,楠楠学长打通对方家里人的电话:“阿姨,今天小可住我家里,您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小可的家长当然放心这样一位被评为多级优秀的楠楠,不仅在学业上、为人处世、爱好等都是学校每届新来成员的的标杆,更是所有女生心中偶像级别的男生。
在衣珊表白后,向自己的好友杨俊哭诉:“他根本没有女朋友,却拿这样的借口唐塞我不许靠近他。”杨俊安慰她,或许他自己的生活不想让别人了解太多。
夜色中,低年级的学生都放学了,就剩下高三的还在备考。楠楠穿着一件驼色风衣,风衣在立起的领子下凸显地身材更加笔挺,宽阔的肩旁在风衣棱角的修饰下更是一个走秀的少年,在篮球场挑起的夜灯下奔向另外一个矗立的身影。
“你挺早的。”
“你还是很准时,学长。”杨俊看着这样的身形,不禁为衣珊抽动的肩为之一振,这样优秀的一个人,是女人都会为之动容的。
“你知道衣珊和我的事情吧?”梓楠坐在篮球场休憩的椅子上,杨俊隔着一条过道和他平行地坐着,在开启对话的时候已经将身子扭了过来,对着可敬的学长。
“嗯。”杨俊点点头。
“那好,正如你知道的,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我有自己的女朋友。我告诉你只是因为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希望在这段不堪忍受的岁月中,你可以继续做他最好的朋友,也算替我那天过激的言辞做出的道歉和帮助吧。我很感谢你。”梓楠此时也转过身,四只眼睛在灯光打出的光束下对视,对视的似乎彼此都想进入对方的内心继续探问一些为什么,或者在交互彼此的眼神确定刚才的问答是否属实的让人确信。随后这样一个简单的笃定后,被梓楠移开的目光打散,最终是笔挺地站在眼前的那个有着一丝丝心事高大的身影。
“我会的。可是……”杨俊还想获取一些确实的信息。
“你不用担心什么,我说的都是真的,毕业后我也会出国,我的女朋友在国外,是我之前参加的英语演讲比赛认识的,我妈妈到时也会来接我,她更是一个不会撒谎的人。”梓楠说着这句话,把手搭在杨俊的肩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其实说白了很简单,可是就是因为一些放不下才变得复杂,才变得不舍,从你身边路过的人很多,只是碰巧你和她搭了讪,才有了以后的许许多多。每个人都没有想到这个只是简单的一个搭讪却引来了很多微妙的东西,这些东西让你不断地沉浸在继续搭讪的环节里,直到最后才意识到彼此是对方的一半,或者是别人的一半。我和我女朋友就是这样,姗姗和我却是另外一样,你知道了吧。你作为她最好的朋友,你应该做什么比我更清楚吧。”说完梓楠回到自己的教室,继续自习。
华鑫叹口气继续说:“杨俊当时其实是相信了,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后来他趁梓楠那天不在家,单独去了楠楠的家里,迎接他的是家里的喝着闷酒的一个男子。
第五十五章
“叔叔,您好,请问您是楠楠的爸爸吗?”杨俊怯怯地问着。
“是的,他不在家。”对方说完准备关门,却被杨俊挡住了。
“他以后要出国,是吧?”
“怎么了,出国就出国,他妈妈在国外,他一直跟着他妈妈,这样挺好的,我这个粗人不适合带孩子。”
“那以后不回来了吗?”
“回来呀,”喝的有点晕头转向的汤木此时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就是去看病,顺便在那里上几年学,这里还有他最亲的家人好不好,再说那个女的也只是继母。”
“看病?菲菲阿姨是继母?”杨俊此时更是困惑。
“他那方面有问题,以后是影响家庭的,你小,还不懂。”汤木抬着空酒瓶继续往嘴里倒酒,说着:“又没有了,真是的,小孩子,叔叔要去拿酒了,不陪你了。”说完关了门。
打了的士,坐在车上的杨俊在脑子里胡乱地蹦着最后的一句话:“会影响他的家庭,他那方面有问题。”楠楠学长拒绝的原因难道是这个。
“你是说他老公是个酒鬼,还经常出轨。”杨涛顿时被暴雨临头打了一下。
“对呀,你是没听说以前,诶呦这样的家庭我早就离婚了。”华鑫说着都想把手上看着的书撕掉。
“以前怎样,你快说。”杨涛有点按不住内心的焦躁。
“楠楠是前妻的,优非被丈夫打的不孕不育。”说着话的华鑫顿时合上书本,俨然已经没有心情。
此时被暴雨打湿的杨涛更是再次被雷电狂击着一般扶着阳台的护栏看着远方奔驰的车辆,内心默念着:“那个混账”。
优非此时还在国外,楠楠和俊俊在一所学校,楠楠知道自己母亲的所有事情,对,我有必要见一下那个年轻人,还在思索的杨涛顿时下了决定。
第五十六章
“俊俊,上次听你妈妈说你女朋友的事情了,最近怎么样了?”杨涛走到还在自习的俊俊房间,端着一杯保姆刚热好的牛奶。
“还好,到时有时间在让你们见见。”杨俊开心地说着,可是还是有点觉得不君子的行为。
“爸,可是姗姗本来是楠楠学长的。”杨俊停下手中的作业,转过身说道。
“俊俊,你记住,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每个人都需要对自己的决定作出付出,他决定离开,有自己不得已的原因,你决定接受姗姗,也是一直存有的爱,这些没有对错,没有君子和小人。”杨涛说完,转移了话题。“那楠楠已经出国找妈妈去了?”
“还没,他妈妈回来了。”
“回来了?”
“嗯”
“什么时候走?”
“不确定,看楠楠的意思,可能会在毕业前离开吧。”杨俊说着,看着杨涛焦灼的眼神.“怎么了,爸爸。”杨俊询问。
“没事,就是觉得这家人还挺可怜的。”杨涛说完,起身拍了拍杨俊的肩旁,走出了房间。
“妈,你回来多陪陪奶奶吧。”楠楠对着妈妈撒娇道。
“这么大了,还这么黏人。”老太太从厨房出来,端着可口的虾。
“妈,你身体还好吧,我买的药你都有吃吗?还有我给汤木买的戒酒药,你含在饭里,让他吃下去,不强迫是没有效果的。”菲菲端过老太太手中的虾放在桌上,去厨房拿碗筷时说着。
“菲菲,汤木给我说他都想清楚了,他也准备戒酒了,可是给他点时间。”老太太叹着气。
“嗯,妈,知道了。”
“快吃饭。汤木还是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即使你原谅他,好似之间还是有道屏障。”老太太夹着菜送到菲菲的碗里,说着。
“没事的,会好起来的。你看楠楠以后好了,有个新的家庭,到时候我想我和汤木也就没时间关注以前的事情了。”优非笑笑地说。
“楠楠的手术需要很多费用吧,你不要自己一个人承担。”老太太含在嘴里的米粒在咀嚼的时候停了下来。
“我有钱的,就是那个养生堂的店,我现在也入股了,管理的人员选了新人。”其实菲菲很清楚自己就是那个股权的人,从一开始,那个sara就是自己在美国办理账户的户头名称。银行卡的资金之前处于空缺,弥补的部分需求就是从牛肉丸盈利的账目上转过去的,老太太对于完全交由自己处理的账目从来不过问,幸好所有的资产都在快速盈利,才避开不可校对的缺失账单。
第五十七章
“今天下午有什么安排。”
“杨总,没有的。”接电话的是杨涛的助理。
“嗯,我下午有事出去,有事情你安排到明天吧。”杨涛在电话这端叮嘱。
“好的。”
杨涛是一家金融企业的董事长,在一次技术革新后,转行到了金融的领域。
车子开出车库,在手下打转的方向盘下行驶。
听俊俊说了她家的位置,她此次回来还是住在那里,这条街应该没错。杨涛打着方向盘准备倒车,在解下安全带,抬头准备下车的时候,看到手牵手的老太太和优非还有那个小男孩从小区门口走出来,向身体左侧的一辆白色轿车走去,看着相继上车的三个身影,车上难得一见优非满脸的笑容,皮肤依旧是养生堂店里摆放在办公室的宣传照那样滋润。看着缓缓开动的车子移动、离开、消失。杨涛握着手中的电话此时也停止了拨出,上面是从养生堂得到的优非本人的名片,上面清晰的写着那一连串的号码,这个号码就是当年的那个号码,可是拨不出去,在她离开深圳后就拨不出去了。
看着开心的优非,此时的杨涛好似觉得自己的出现就是一个不希望被看到的杂物,或许会令菲菲再度回想起那不堪的过去,她已经经历地很多了。
第五十八章
“儿子,时间定下来没有。”华鑫坐在沙发上焦急地问着从外面打电话回来的儿子。
“我们能不能将时间推迟一下,衣珊,学长不一定能来。”从阳台走出来的杨俊对着和华鑫一并坐在沙发的衣衫说道。
“他不想来,还是太忙了?”衣珊不安地追问道。
“都不是,他是男子汉,在我认识的人当中。”杨俊此时说的这句话,让在座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搞不懂逻辑。只有旁边的杨涛好似理解儿子的话语。
“我还是希望他能来,俊俊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吧。”姗姗站起来走到杨俊的面前,把脸贴在杨俊胸口。
“嗯,所以我们等学长处理好事情,在确定结婚的时间,好不好。”此时的杨俊从怀中把姗姗的头抬起来,目光深情地看着她,好似希望姗姗可以等待这样一位重要的人物出现。
“嗯嗯,我等。”姗姗的小脸在杨俊捧着的双手中上下浮动。
“俊俊,那楠楠是怎么回事,你清楚吗?”杨涛看着这似曾熟悉的一幕,那个时候被捧着的小脸也是这样开心地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傻傻地爱着对方,爱着对方的一切。此时的俊俊好似当前的自己在作出一个个承诺。可是俊俊不会有自己当年的自私,他从那双眼睛里就看出了这年轻孩子对于他们未来生活的笃定,这样的笃定不是浅浅的一句话,他已经给出了付出,就像当年答应学长照顾衣珊一样,从高一到大学毕业2年的现在结婚,这样的笃定不是会轻易动摇的。这样的笃定唤醒了当年的杨涛,可他的誓言好似就是晨起的太阳,朝暮不变地行走着,却不顾周围人的感受,只有自己朝朝暮暮地前行。
“爸,楠楠学长的母亲病重,还在医院呢。”杨俊沉默地说着,好似不希望这样悲戚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熟悉的人身边。
“在哪里,怎么会病重?”此时的杨涛好似一个孤寡老人,被狠狠丢弃,苍白的发在头顶颤动,杯子里面的水也跟着不明的愤怒溢出来。
“在法国,菲菲阿姨自从在美国毕业后就移居法国了。”杨俊继续说着。
“什么呀,这女人的一生怎么这样漂泊。”此时坐在沙发上的华鑫好似在看一场看不明白的电影,说完这句话起身拉着衣珊进了自己的卧室。边说:“让这两个大男人自己聊吧。”
“那楠楠已经走了?”
“今天的晚上的机票,他从美国直接过去。”杨俊继续说。
咚咚咚。
“这么晚了,谁呀。”汤木从里面出来,在听到母亲起身的动静,对着隔壁母亲的卧室喊道:“妈,你别管,我去开门。”
“您好。”拉开的门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堵住。
“你是?”
“我是优非的一个好朋友。”
“好朋友?”汤木一脸的困惑,咧着嘴巴轻轻地说:“进来吧。”
“哦,不去了,是这样,您别误会,我老婆和她很好,在养生堂的店里认识的。”
“哦,知道了,所以呢?”此时的汤木好像有一点思绪,可是还是晕晕的不知道这样的一个陌生男子在大半夜不睡觉,突然发出这样的问句是想干嘛。
“听我老婆说优非小姐病重,她想寄一些东西过去,可是不知道地址,菲菲小姐的手机也联系不上,你知道女人的心思一般都很多。”杨涛编制着谎言。
“什么,病重,你不要瞎说,她在国外很好的。”
“你不知道?”
“你胡说什么?”说着听到开门的声音,屋里走出一个颤抖的老太太:“妈,你怎么出来了?来了个神经病,不管他。”
老太太无暇顾及汤木此时的自言自语:“菲菲怎么了,你说菲菲怎么了。”老太太焦急地说着,双手抓着汤木的衣服“木木,快给楠楠打电话,不,给菲菲打电话,这个,这上面是她的信息。”
“妈,现在倒时差,我都不知道法国那边几点了。”
“不管几点,你不打,我打。”
“妈,我打。”
“嗯,这是地址,真是奇怪,你不是坏人吧。”说着让杨涛瞄了一眼。这一眼杨涛根本看不清楚。可是在老太太拿出地址的那一瞬间,杨涛已经使用先进的技术,从随身带的电子器件读取了纸上面的所有信息。
“楠楠,你妈妈……”还没等汤木说完,对方就回道。
“真是住院了,哪里?”
“你慢点说,什么?”“巴黎皮提耶萨尔佩特尔医院,好的,你别着急,我马上过去,知道了,你奶奶肯定不能去。”
挂完电话汤木转过头对着站在门口的杨涛,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反而让杨涛领先:“真是不便,给您两位添了麻烦。打扰,那就告辞”。说着转身离开,留下一道背影在灯光下笔挺地远去。
正在关门的汤木看到这一幕,好似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这样的背影在哪里见过,背景好似没有当年那样单薄,但是添了些岁月的沧桑变得细微的佝偻。
第五十九章
“华鑫,公司今天有出差,出差回来时间不定,我一会就出发。”从外面回来后整夜辗转睡不着的杨涛在一大早就对华鑫交代。
“这么着急。”
“是呀,你没看昨晚我都回来那么晚。”
“嗯,那路上小心,能早回来就早回来。”
“嗯呢。”说着,杨涛按照订的机票的时间抵达到机场。
“您好,你乘坐的班机即将着陆巴黎机场,此时会有一些颠簸,请乘客做好准备。”
“您好,巴黎皮提耶萨尔佩特尔医院。”杨涛用英语和出租车司机交流了一下,发现对方听不懂,随后把手机的翻译软件打开,手机自动将杨涛刚才的那句话翻译成法语后,车子飞快地启动了起来,好似被刚才杨涛浪费了挣钱的时间表示不满。
杨涛打开窃取来的信息:在里面找到一个优菲的法国电话。
他在晃动的车辆里颠簸着,长时间没有进食和休息让他在这样的颠簸中作呕,他稳住自己的状态,在手机上播着号码,电话一直在吃力的接通对方。
“喂?”
“您好,您是?”对方传来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
“我是杨涛,请问优非小姐?”
“杨涛叔叔,我是楠楠,你过来了吗?”
此时的杨涛被震惊了,楠楠怎么知道我会过来。
“嗯,我快到医院了,你母亲那”
“嗯,你过来吧,她还好。”
“嗯好,你等我一下,你告诉我病房号。”
“没事,你到了,我去楼下接你。”
“好的。”随即挂了电话。
从病房的窗口可以清晰看到从医院门口进出的人群,此时一个车辆停了下来,踏出车门的先是一头散乱的头发,然后是抬头张望的布满纹路的脸。楠楠看着对方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电话这端也在相差1秒之后响起,他接上电话,对方陈述了下自己,随后楠楠起身下楼。
“叔叔”。楠楠叫到还在张望的杨涛。
“楠楠,对不起,后面在和你具体说,我现在能看看菲菲吗?”杨涛流露出恳请的目光
“她已经不在了,明天是她的遗体火化,我爸爸下午会到。妈妈是在昨晚凌晨4点去世的。”
“那我还可以见一下的。”杨涛有点激动地说,本来就因为种种原因自己一次次错过而忏悔不已,刚才你告诉我好着呢,现在又说不在了,你是想玩我这把老骨头是吧,年轻人出气的花招还是新鲜呀。
“叔叔,没有必要了。见了你会伤心的,就像妈妈见了你一样吧。”
“这是她让我交给你的。她说:若果你来了就交给你,没来就陪她一起火化掉”
杨涛从楠楠手里接过一张卡片:卡便正面是两条用彩虹打制出来的平行线交叉然后再到平行线,这两条平行线一直延伸到纸片的末端,平行线的周围是圣诞节日的装饰,还有散乱的不知名的花纹在旁边精心地做着装饰。
精致的画面好似一张开启的笑脸。
“你还不累呀。”汤木从外面回来坐到还在画画的优菲身边,轻轻地搂着她的腰。
“不累,我要把这个画完,你看好看吗?”当时的她拿着不同彩色的笔在各种卡片上画着图案。
“你喜欢哪一个,我画给你。”她总是很温柔地做着很多东西,想多一点时间让他留在自己身边。
“都喜欢,只要是你做的。”
“哈哈。”他们开心的嬉闹起来,绘画笔辗转跑到了脸上,各自为彼此画了可爱的小猫咪。
“若果以后分手了,你觉得我会送你什么?”玩闹中好似忽然冷静下来的菲菲看着对方的猫脸。
“你乱说什么,我不会和你分手的。”当时的杨涛说的那般信誓旦旦。
“知道了。”她淡淡地笑着。
拿在手里不断端详着的杨涛,视线被再度模糊: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每次都会去那个地方吗,你知道你离开后我是什么感觉吗?
“楠楠,你让叔叔进去,叔叔珍藏了几十年的话要和这位阿姨说。”此时的杨涛好似发疯似的在楠楠的怀里乱闯。
“叔叔,你别这样了。她已经放下下,永远,你知道吗?”楠楠狂撒着泪滴,扭着杨涛手臂。
“孩子,这是最后一面了,你就这样吗,这样绝情。这是我和她最后的一面。”杨涛疯了似的推倒楠楠,在前台用英语提问病者病房号后,冲进房间。
房间空空的一张重新被叠放上去的细白床单平整地躺在那里,却不见应该躺在上面的人。杨涛一把要抱上去,却被医生拦截。
他跪在床前想象睡着的菲菲的样子,低垂的目光扫视着四周,隐约中看到病床旁边桌子上的一张照片,他轻轻拿了起来:“这个,这里面是我。”看到这些久久不能忍受的杨涛转身奔跑了出来,在外面的墙角使劲撞击着自己的双手、头部,血渍在猛烈地撞击下流淌。他疯了似的觉得自己这腐烂的肉体不应该活的这般完好。
梓楠看着冲出去的杨涛,同样在看看病房里空空的床铺。
妈妈在临走的最后一刻还捏在手里,不停地端详着那张照片,想永远的记住一般,走的时候,照片从手指尖滑落了,好似这样的松手才是最终的诀别。
“明天是火葬,亲人是否到齐。”旁边的理事人咨询着汤梓楠。
“齐了,你可以按照时间开始。”
“骨灰你们会带回去,还是?”
“按照遗嘱,是应该葬于这里,但是我会带回去一半。”梓楠继续解释道。
“嗯好的。”
准备从病房出去的楠楠被杨涛叫住了:“菲菲生前有没有跟你提到过我?”
“没有,那个卡片是我来到医院她给我的,说是一个认识的叔叔,叫杨涛,当时我以为和你同名,真是世界太小了,随后也就没有说什么了。”梓楠静静地说着。
“你想知道我和她的事情吗?”杨涛继续问着眼前的孩子。
“不必了,我和妈妈是同病相怜的人,只是我比较好运,在她的帮扶下没有步后尘。”
“嗯。”杨涛听完楠楠的话,将那张卡片珍藏在钱包里,折叠起来。
第二天在参加完仪式后,行完注目礼的汤木从侧面走了过来,在杨涛肩上轻轻拍打了一下:“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追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在发呆的杨涛好似还停留在优非当年分手离开自己的情节中,沉默不语。
“你那天晚上离开后,我就知道你是谁了。”
“你是不是又喝多了?”顿时想起华鑫告诉自己这酒鬼的恶劣行径。手上青筋暴起的杨涛正好没地方出气,一个拳头挥了过去,打在汤木的鼻子上,鼻子顺即流出一股鲜血。
“有种,优菲遇到你这样的烂货和我有着什么区别。”汤木捂着鼻子跟上已经走远的楠楠,随即上了车。汤木在行驶的车辆中伸长脖子看着落在后面的墓碑,眼角挂着逝不去的泪滴:菲菲,干嘛对爱情这样执着,像我这样不懂爱的人,在开始或许就不应该拥有你。
杨涛听到车辆咆哮的声音,看着墓碑上优菲的照片,他跪下来往前不停地移动着步子,最后盘着腿靠在碑上,手指在优菲的照片上打磨,每一处的冰冷都让他刺骨的心疼,他拿起放置在台面上的酒,给菲菲斟满,然后洒在地上,一杯接一杯,直到整个瓶子空腹。他拿出那张照片,在浇湿的地面安静地挖着坑,把照片平整地放了进去,填好后将酒杯放置在上面,俯身在墓碑的头像上轻轻地吻着,随后起身对着菲菲深深的做了三次鞠躬,扬长而去。
第六十章
刚下飞机的杨涛准备去往楠楠家里,他希望了解到菲菲为什么要修改名字,楠楠回避他那么多问题,可是现在他务必要和楠楠单独谈谈。
还在沉思的杨涛被电话打断:“喂。”
“您好,杨涛先生吗?”
“是的”。
“我是刘老师,你记得吗?”
“刘老师,当然记得,你找我有事情吗?”
“不知你方便吗,我们可以当面聊下吗?”
“可以,您说地点吧。”
杨涛出了机场,打了的士,在车上脑子又开始打圈:刘老师在这个时候联系他会有什么事情,可是很明显对方很急迫。这种急迫让杨涛的直觉告诉自己,是关于白晓的,他们两个唯一认识的人只有白晓。
杨涛从车上下来,强烈的阳光映射在金黄的大厦上折射到杨涛举起的头颅,双眼在刺目的光下眯成一条线确定楼座的名称,确认无误后,杨涛抬步进入电梯,按下32,电梯纷纷在不同按下的楼层处驻留,直到32,他整理下衣服,用手在脸颊上下揉搓,为沧桑不堪的面孔打上了点气血。他在记忆中摸索着前进,路线是白晓第一次带他来的时候经历过的。他出来电梯,左转再左转,在一副玻璃门下放慢了脚步,他看着里面同样迎着自己走来的年轻人,在门打开的一瞬间,他也踏了进来。
“您好,先生。”
“我找刘老师。”
“好的,请跟我来。”显然是刘老师交代过的。
咚咚咚。
“请进。”随即半掩的门被服务生推开,在沙发上顺即站起一个长裙翩翩,一席银灰发盘卷起来,端详的腰杆更是吐露出当年不减的优雅气质。
刘老师绕过前面的茶几,往前挪了3步,做出欢迎的姿势,和杨涛握了手,便请其上座。
随着两位坐上安定下来,服务生后退着将门带着离开。
“刘老师。”本来对于看望长辈需要带些礼物,或者在开始寒暄一下对方的健康。可是杨涛的心思根本没有在对方的身上,所有的思绪都还在不断的飘移。
刘老师看着一颗布满蓬乱头发的脑袋在自己眼前那般凝重,好似不忍心再次让这疲倦的躯体接受眼下的事实。可是……
“刘老师。”杨涛抬起头,眼眶布满红红的血丝,泪滴在里面打转。
“你先别激动,其实她之前是来过的,那次你问我,是白晓不想让你知道。”刘老师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杨涛面前继续说:“她那天来,天气很不好,她被这样的天气弄的也很糟糕,好似几天没有睡觉的孩子,她上了色一眼的黑眼圈看着我:老师,我决定了,我选择那个积极的自己,这样我可以继续优秀地活着,而不是另外一个苟且的等着被风烛残月。”
汽车在鸣笛声中缓慢前行,他猛地打了方向盘,转进一条高速路上,开着车,狠狠地踩进油门。车子跟抛锚似的狂奔进路边的荒地,他下了车在荒草堆里趴着:白晓在和你分手后,那晚你们同房了,可是她复杂的感情下回到了5年前的幻听,而且更严重,她的一辈子都需要药物维持,维持一个积极的自己。并且她为恐惧的感情做了扼腕,那代价便是用毁灭性的的婚姻结束女性该有的生活。
“她不能进行正常的夫妻生活,会让她在恐惧的幻听中不断挣扎。那个幻听是你的声音,她没办法逃避,她想结束,结束来自你的一切。”
趴在地上的杨涛,捶打着自己的脑袋,然后爬起来狂奔,疯狂地跑着,他真的好想喊出来,可是却没有声音,也没有泪,他就是想跑:或许白晓离开后就生活在这样的状态下,不断的奔跑来远离我,远离伤害过她的人,不息修改了自己的名字。
第六十一章
花白头发的奶奶在楠楠带回来的谎言中安然睡去。
“我已经办理好母亲的事情了,在寺庙为她上了香,希望在另外一个国度不在被打扰。楠楠对着汤木说到。
“嗯恩,孩子,爸爸以前对不起你。”汤木低着头说着。
2个月后。
“楠楠,你也快一点哈,你奶奶还等着看她的孙媳妇呢?”华鑫在一旁整理着杨俊的西装,一边和坐在沙发上看着婚纱照片的楠楠打趣道。
“妈,你就别操心了,楠楠学长那么优秀的,人家女朋友只是没有领回来。”说着从手机打开一张照片:是楠楠和一个外国姑娘的婚纱照。
“你这孩子,比我们家还快。”说着指着还在看照片的楠楠。
“哈哈,阿姨,你们家杨俊才叫快那,在高一就把媳妇给你带来了,不是吗?”说着,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的杨涛被这样的笑声带了进来:“什么喜事。”
“叔叔。”楠楠客气的起身称呼着对方。
“新郎,快一点呀,比新娘还磨叽。”等在外面的理事有点着急了。
“来了。”
伴随着进行曲,酒店的大门被缓缓打开,一位被老父亲搀扶的新娘在白煞煞的裙子包裹下,挪动着脚步,裙摆长长地被后面的伴娘有次序的捧着。新娘在前进中不忘看着周边的亲朋好友,在走过杨涛面前时更是莞尔一笑,这一笑好似久别的白晓:此时甜甜的嗓子在开心地一张一合,微微扬起的嘴角红润润地露出洁白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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