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星期五又到了,下了第二节课,课外活动开始了。徐飞阳把几个好姐妹叫在一起,说了一下她周末的计划,她要骑自行车去碧水湖玩,看看谁和她一起去,当然不要父母的陪伴,碧水湖离市里不远,骑自行车也就二十分钟的距离。
路笛雅和李雨薇都非常想去,但不让父母的陪伴,他们的父母肯定不会同意。
李雨薇回到家后,小心翼翼地跟爸爸说出,她星期天想去碧水湖。他的爸爸一听,欣然说:“好呀!我们一家去滑冰吧!”李雨薇一听马上拉长了小脸,不高兴地说道:“我要和同学一起去,不要你们陪。”爸爸听了,连连摇头,“那可不行,那可不行,太不安全了。”李雨薇使出她的看家本领,喋声喋气地搂着爸爸的脖子撒起娇来:“爸爸,爸爸,我们同学都是自己去,难道你想让同学们笑话我。”李雨薇的爸爸最受不了的就是女儿跟他撒娇,但他又确实不放心。他爸爸想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是他远远地跟着女儿,不让她的同学们发现。李雨薇拗不过爸爸,只好同意了爸爸的办法。
第二天下午,路笛雅早早地来到学校门口和同学集合。谁都不知道她是偷着跑出来的,昨天,她回到家和妈妈一说。妈妈便以她当老师的口吻,一口回绝了。
她太渴望和同学们一起去玩了,经过了激烈地思想斗争,决定对妈妈撒一次谎,她忐忑不安地跟妈妈说:“妈,我要去胡雪娇家去写作业。”她的妈妈点了点头,胡雪姣和路笛雅不仅住在同一个院子里,而且胡雪娇的学习成绩是班里最好的,以前路笛雅也去过她家里写作业。
空气中充满了浓浓的寒意,光秃秃的树叉,露出鸟儿孤零零的窝。天空却是蓝的耀眼,甚至有些不真实。路笛雅手扶着单车,背着写作业的道具——小书包,不停地跺着脚。
徐飞阳骑着一辆粉红色的单车飞一样地过来了,她那头齐耳的短发在风中飞扬,露在外面的小脸变得通红,她朝路笛雅愉快地打着招呼:“路笛雅你真早啊!李雨薇说她和咱们一起去。”
路笛雅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地问道:“什么李雨薇,怎么可能?她的爸爸妈妈是不会让她单独行动的。”
“这是真的,”徐飞阳自信满满地说,“今天早晨,她还给我打了电话。”
路笛雅还是半信半疑地摇着自己的脑袋,心里想:除非太阳从东边升起来了。正在她疑惑之时,只见李雨薇骑着白色的小车,头上戴着一顶护耳的厚厚毛线帽子,嘴上捂着一只大的夸张的口罩,外边只露出一双明媚的大眼睛,费力地蹬着自行车,仿佛把吃奶得劲都使出来了。
路笛雅惊喜地问:“你的爸爸妈妈,真的让你自己出来了?”
李雨薇支支吾吾地答道:“还……还行吧!”其实在不远处,一辆褐色的别克车,正停在那里,她的爸爸时不时朝这边张望。
她们三个调转车头,向碧水湖驶去。
冬天的碧水湖,仿佛就是一个童话的世界,岸上堆满了厚厚的积雪,不知是谁还堆了两个雪人,那雪人微微上翘的嘴角,透露出的笑意,温暖了整个冬天。湖面早已结了厚厚的冰,有的人穿着冰鞋像模像样地滑着,有初学者还时不时地摔一跤,有的人坐着冰车奋力地向前划着,一阵笑声,一片尖叫交融在一起。人们都兴奋极了,心里的火热驱赶了冬天的严寒。
李雨薇、徐飞阳和路笛雅停好自行车,向租冰船处走去,到了那里路笛雅,摸摸了口袋,才想起今天她是偷跑着出来的,身上根本没带钱。路笛雅面露难色,尴尬地向两个好朋友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徐飞阳马上体会到了路笛雅的困境。她豪爽地从兜里掏出了一百元钱,在路笛雅面前扬了扬,慷慨道:“我有钱,我请你滑冰船吧! ”一股暖流涌上了路笛雅的心头,她感激地看了看徐飞阳,眼睛充满深情:“谢谢你!不过星期一,我一定会把钱换上。”那样子就像在寒冷的冰窖里,看到了一堆火。
李雨薇轻巧地掏出小钱包,自己租了冰船,徐飞阳租了两个冰船,三个人小心翼翼地向冰面上走去。
“天哪!快看那是谁?”路笛雅高声喊道,“袁坡坡,他们怎么也来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只见袁坡坡、高天昊、梅雨辰和林东,穿着冰鞋,相互扶持着站在冰面上。他们看见路笛雅他们也很惊讶,梅雨辰急忙甩开同伴,向路笛雅他们走过来,准确地说是想滑过来,却忘了自己根本不会滑冰,今天是他第一次穿上冰鞋。只听“哎呀!”一声梅雨辰重重摔在了冰上,这还不要紧,他顺便还带倒了林东和袁坡坡,三个人叠在一起,“哎呀!哎呀!”,嚎叫个不停,只有滑冰高手——高天昊巧妙地躲过一劫。
路笛雅她们看到他们三个那副滑稽的样子,“哈哈……”大笑个不停。梅雨辰摸着摔疼了的屁股,在高天昊的帮助下,慢慢地站起来,一脸痛苦的表情。比起身上的痛,他更在意,自己男子汉的尊严有又丢失了。
袁坡坡和林东相互扶持着站起来,袁坡坡没好气地冲着路笛雅她们嚷嚷:“这有什么?没见过吗?你们还不是不敢穿冰鞋吗?”
徐飞阳一听这句话,她立马反驳道:“谁说我不敢穿冰鞋?谁要和我比试比试?梅雨辰把你的冰鞋脱下来。”
梅雨辰乖乖地脱下冰鞋,坐到了冰车上,徐飞阳干净利索地换上了冰鞋。鄙夷地看了一眼早已做好了准备的高天昊,高天昊身子略微前倾,两只脚一前一后,做好了半蹲的姿势显得非常专业。
他们约定以对岸的老柳树作为终点。
随着路笛雅的一声:“准备,开始。”两人奋力的向前滑去,男生高喊:“天昊,天昊,勇夺第一。”路笛雅和李雨薇齐声叫喊:“加油!飞阳!加油!飞阳!”从高天昊的技术和实力上确实要比徐飞阳强,高天昊很快占据了上风,他来个三百六十度转圈,游刃有余地冲着徐飞阳挤眉弄眼。
徐飞阳使足了力气想拼命地超过高天昊,无奈实力就是实力,高天昊最终先到达了终点。
高天昊趾高气扬地像一位凯旋的将军,不断地做出各种滑冰动作,还打着口哨。正在他得意忘形的时候,向女生发出挑衅:“谁还和我比滑冰?谁还和我比?”路笛雅用力一蹬脚边的冰车,冰车不偏不正,正好碰到了高天昊的右脚上。高天昊正在左脚凌空地做着表演的动作,这股巨大的冲击力,把高天昊狠狠地摔在冰面上。
高天昊恼怒地趴在地上,高声地骂:“你们女生太卑鄙了,走着瞧,我一定要给你们点颜色看看。”袁坡坡忙把高天昊扶起来,高天昊愤怒地挥动着胳膊,一副要找路笛雅打架的气势。
徐飞阳挺身而出,挡在了路笛雅的前面。路笛雅的心里还真有些发毛,看着由于愤怒脸已经变形高天昊,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关键时刻,坐在冰车上的梅雨晨,不顾自己没穿鞋的双脚,急忙站了起来和林东上前拉住了高天昊,林东忙说:“好男不跟女斗,我们出来玩是为了高兴,不是为了斗气。”
高天昊他们悻悻地到了湖的另一边去玩,路笛雅经过了刚才的一场虚惊,看着远走的袁坡坡他们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她们几个小女生愉快地滑起了冰车,大家你追我赶,小脸颊冻得通红,李雨薇的口罩也丢了,帽子在肩上耷拉着,只是苦了在岸边等待的爸爸,他不停地跺着双脚,望着冰面上玩疯了的女儿。
高天昊像一个教练一样,教着三个好伙伴滑冰的动作,尽管这样,他们三个还是摔了不少跤,不过付出终有收获。他们渐渐地能滑一小段的距离了,袁坡坡甚至还学会在原地转一小圈。
两个小时不知不觉地过去了,路笛雅突然想起她今天并没有告诉妈妈实情,离开家这么长时间该怎么向妈妈做解释呢?她拿定主意,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和胡雪娇通个电话,一定要她为自己隐瞒。想到这里,她急忙告别李雨薇和徐飞阳,骑上单车向家奔去。
刚才还明净、晴朗的天空此时被乌云遮满了,空中又飘起了零星的雪花。路笛雅刚才的兴奋早已过去了,此时,她的心里就像揣了一只蹦蹦乱跳的小兔,不知道她的谎言是否会被妈妈轻易地拆穿。
只见公交车的站台上孤零零地站着一个人,“哎!那不是袁坡坡吗?”心想,“他怎么也不玩了?”路笛雅冲着袁坡坡打招呼:“你怎么,也回家呀?”袁坡坡不好意思地答道:“其实,外公和外婆不知道我今天出来,我要赶快回家去。”
路笛雅心想:好吗!和自己一样。路笛雅按着车铃,友好地向着袁坡坡喊:“我们住得不远,我载你回去吧!”
袁坡坡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就你那车技。”路笛雅不服气,用力地拍了拍车后座,生气地叫道:“你到底坐不坐,还是不是男子汉,我可是有好几年的骑龄了。”袁坡坡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一、不是男子汉,二、说他长得不帅。
他一跃而起,猛地一下坐了上去,路笛雅的自行车后座上。路笛雅一时没防住,自行车猛打了一个晃,差点摔倒在地上。她生气地嚷:“你着什么急!赶着去投胎呀!”然后扶正把,用力一蹬向前冲去,袁坡坡没防住,由于惯性,差点掉在地上。
雪花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钻进人们的衣领里,随意地落在人们的身上。由于是下坡路,路笛雅骑得并不是很费劲。
袁坡坡轻松地坐在后座上,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尽然高兴地朗诵起诗来: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
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
飞扬,飞扬,飞扬,——
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拿冷漠的幽谷,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怅——
飞扬,飞扬,飞扬,——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
二十分钟后,袁坡坡和路笛雅远远看到医院门口的四路车站牌下有一个人,眉毛头发衣服上都落了一层厚厚的雪,那人顾不得抖去身上的雪花,而是急切地四处张望。
只见袁坡坡,一下跳下自行车,向那人跑去,高声喊道:“外公,外公,我在这里。”他的外公一把把袁坡坡搂在怀里,关切地问:“你跑哪去了?也不说一声,冷不冷?”袁坡坡的心里暖乎乎的。
路笛雅看到这一幕,鼻子有些发酸,眼泪差点流下来。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路笛雅赶紧骑上自行车往自己家里赶,此时她的心里就像揣了一只小兔,“蹦蹦”地跳个不停,心里暗暗地祈祷千万不要被妈妈发现。
进楼道前,路笛雅劲量拍去自己身上的雪,跺了跺双脚,直到看起来很干净为止。她掏出钥匙打开门,只听客厅里传来阵阵的笑声,她抬头一看是妈妈的同学王阿姨在家里,和妈妈有说有笑。路笛雅走过去轻轻地问了一声:“王阿姨好!”王阿姨忙着说:“你回来了,你妈妈正和我说你小时候的糗事呢!”妈妈看了路笛雅一眼,眼神很温柔:“写完作业了吧!去干自己的事情吧!今天咱们留王阿姨在咱家吃饭。”
路笛雅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她飞快地回到自己屋里,迅速地关上房门,一下子跃到床上,高兴地抱起自己的小熊,猛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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