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就要期中考试了,路笛雅这几天非常着急,连着几天的英语和数学单元测验,她的成绩都非常不理想。路笛雅的妈妈是一位英语老师,她课讲得非常引人入胜,学生们都非常喜欢上她的英语课。别人都羡慕她有一位当老师的妈妈,可以给她辅导。只有路笛雅知道他的妈妈脾气非常暴躁,对路笛雅要求非常严格,对她没有什么耐心,经常大声地在指责她,这不对,那也不对。
每当她放学回到妈妈所在的学校,看着妈妈和她教的学生有说有笑,她的脑袋里终有一种奇怪的想法,那是自己的妈妈吗?
路笛雅的心里,和妈妈总有一些过不去,就是路笛雅小的时候在妈妈所在的学校上学前班,念完之后,她的好朋友又在那里读小学。可路笛雅的妈妈,非要托人把她送到一所重点小学去,虽然妈妈所在的学校也不错,好多人都想去那里念书。可她的妈妈认为那里的老师们都认识她,会得到特殊的照顾,因为从小就经常来学校,路笛雅总是很乖巧地和老师们打招呼,就是见到校长和主任她也不怕,总是跑过去问好,大家从小就很喜欢她。路笛雅很喜欢妈妈的学校,对于妈妈把她送到别的学校念书,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埋怨。
其实妈妈自己也变得很辛苦,尽管两个学校离得不远,但爸爸的工作非常忙,更本顾不上管她,妈妈每天不得不早起,把她送到路笛雅的学校,然后匆匆返回到自己的学校。看着妈妈每天忙碌的身影,她有点心疼妈妈,可是每当她考不好时,妈妈对她大发雷霆的时候,她非常讨厌自己的妈妈了。
她承认自从和袁坡坡坐同桌以来,每天都想着怎样战胜袁坡坡,上课有时不注意听讲。有几次老师叫到她的名字,她都没有听到。她也恨自己不争气,可总也管不住自己。
今天又要进行数学测验了,她的心里仿佛被块儿无形的大石压着,嘴巴不停的颤抖,脑子一片空白。她看了一眼袁坡坡,只见他紧皱着眉头,右边的脸微微有些红。路笛雅知道,袁坡坡这几天的成绩也不理想,他的心里也一定非常着急。
路笛雅脑袋晕晕的,她想集中精神认真算每一道题,可手脑就是不配合,糊里糊涂地挨到了下课。她瞥了一眼袁坡坡,他用手摸着自己右边的脸,一脸懊恼。
路笛雅忍不住问道:“你的脸怎么了?”袁坡坡叹气道:“我的妈妈都可以当世界单打冠军了,我这两天数学成绩都不理想,把我妈气得够呛,过来抢我的试卷,我一躲,一推,结果我妈以为我还手打她,一巴掌就落在了我的脸上。”路笛雅唉声叹气:“我也一样,我妈这两天,老是瞪着眼睛问我,‘这么简单的题还错’,前天还罚我站了一个多小时,气急了还动手捶我几下。”袁坡坡望着跟自己同样命运的路笛雅,同情地说到:“天底下怎么都是虎妈。”路笛雅使劲地点了点头。
李雨薇安静的像一株小草,这几天她的测试成绩比以前有了进步。心情也略微好一些,她从不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在脸上,高兴的时候顶多是微微一笑,然后就立即把笑容收了回来,她怕别人认为她喜欢沾沾自喜,幸灾乐祸。
这几天看着路笛雅愁眉不展的样子,她的心里很是心疼,可就是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有时她会情不自禁地握住路笛雅的手。路笛雅从心里能够感觉到,李雨薇对她的同情。但她还是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高傲的她从不在别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懦弱,她强烈的自尊心,也不容许她这样做。
深秋的落叶飞得满地都是 ,路笛雅拼命地把落叶扫到簸箕里。那些树叶哪里肯听她的话,她扫得额头都冒汗了,那些被雨水淋湿的树叶,紧紧地粘在地上,仿佛专门和她做对似的。
李雨薇看见之后,快步地跑过来,用手抠起了沾在地上的树叶,把这些捣蛋鬼扔进簸箕里。路笛雅感激地看着李雨薇,心里一阵小感动,小声地说:“你把手都弄脏了。”
李雨薇笑着说:“洗洗就行了。”两个人扫完树叶一起向水房走去。路笛雅唉声叹气地说:“你知道吗?我今天经过数学老师的办公室,听到了唐老师和梅雨辰的谈话,说是明天请梅雨辰的家长来一趟。”李雨薇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紧张地说道:“这是真的吗?这该怎么办?”路笛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知道李雨薇这样说的时候其实自己已经知道了答案,不过她的心里着实也替梅雨辰捏了一把汗,何况梅雨辰前些日子辱骂过唐老师,要知道唐老师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好几个被叫过家长的学生,都受到了惨痛的教训,这种来之老师和家长的双重压力,就像两座无形的山,把人能够压得死翘翘。
李雨薇叹了一口长气:“我这几天看到梅雨辰把试卷捂得紧紧的,我根本没看到他考多少分,不过我想他肯定考得不怎么样,他的脸色每次都很难看。”
这句话说到了路笛雅的痛处,她何尝不是和梅雨辰一样,只不过和梅雨辰相比,她的成绩还没有差到叫家长的地步。
听着天空中传来的阵阵鸟鸣,路笛雅抬头望去,宝石一样的蓝天,大雁排成一字向南方飞去,多么自由,多么欢快,空中的鸟儿肯定没有烦人的考试。秋天这个充满诗意,又令人伤感的季节。
不论你的心情怎样,不论你是否准备好了,期中考试还是来了。路笛雅在妈妈的千叮咛,万嘱咐下走进考场。
语文是路笛雅强项,她向来不发愁。英语在妈妈的每天地督促下,还说得过去,就是数学,后面那道附加题,她老也做不出来,最要命的是本不该出错的计算题,她老是出错。
路笛雅在考完语文和英语之后,怀着一颗惆怅的心回到家里,下午就该考数学了。中午吃饭时,她有一搭没一搭和妈妈说着话。妈妈不问她上午考得怎样,只是告诉她下午要认真对待数学。
路笛雅心里默默地想:认真,每次都还很认真,可考试时就是要错 ,我有什么办法。她胡乱地吃了几口饭,就跟妈妈说:“我困了,去午休了,下午要好好考数学。”妈妈比她还紧张,连忙点头答应:“快去吧!到点我叫你。”路笛雅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一种苍凉的的感觉油然而生。谁说年少不识愁知味,现在的路笛雅正是愁云满心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在妈妈急促地呼喊声中,路笛雅睁开了松惺的睡眼。她胡乱地披上外衣,匆匆忙忙地跑下楼去。背后妈妈的声音在回荡:认真审题,对自己要有信心……。
数学考试卷不难,路笛雅很快就做完了。随着一声长长的下课铃声响起,路笛雅欢快地跑出考场,去找李雨薇,准备痛快地玩一会儿。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路笛雅和袁坡坡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今天是老师发布成绩的日子,第一节课是语文课。
冀老师拿着一沓厚厚的语文卷走进教室,同学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冀老师。冀老师安慰着大家说道:“同学们,我希望大家不要太在意自己的成绩,这只不过是对大家开学以来所掌握知识的一个评估,重点是让大家查漏补缺…….”
同学们根本没有心思听冀老师话,大家只在乎自己考了多少分,盼望着冀老师快点宣布分数。
奇怪冀老师只是念了名字,让学生自己上去拿卷,仿佛这只不过是普通的发作业行为。拿到卷子的同学,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路笛雅的心里像有个小兔子蹦来蹦去,脑袋里一片混沌。她偷偷地看了一眼袁坡坡,只见他的小脸紧紧地绷着,蹙着眉头,看出他和自己一样紧张。
听到老师念自己的名字,路笛雅就像脚底踩了棉花一样,软弱无力,她费力地走到冀老师身边,拿过卷子一看。马上露出了欣慰地笑容,自己的卷上醒目地写着红红的九十六分。她欢快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袁坡坡在老师的呼唤下走上了讲台。他一眼扫到了卷子上的分数,蹙着的眉头马上展开了,九十五分的成绩跃入他的眼帘,他拿到试卷后大步流星地走回座位。
梅雨辰考得和平时差不多,八十八分。九十分对他来说好像是一个永远也不可及的数字,这也难怪,他的作文又被扣了六分,他倒显得很平静,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意料之中的,没有过度的悲喜。李雨薇就惨了,她竟然没有梅雨辰考得好,只考了八十四分,天哪!一看卷子她就傻眼了,她丢了一道六分的阅读题,她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在同学的悲喜交加中,下课的铃声终于响起了。
这次数学路笛雅觉得自己考得不错,附加题她和别的同学对过,答案完全一样,她信心满满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数学唐老师,拿着一沓厚厚的试卷走进教室。唐老师今天似乎心情不错,脸上洋溢着难得一见的笑容。
果然唐老师高声道:“同学们,我们班这次数学成绩考得不错,全年级第一名。”同学们激动地欢呼起来,看着学生们高兴的样子,唐老师的眉头略微一皱,话锋一转:“不过,我们班有几个学生本可以考得更好些,只可惜错在了最容易拿分的计算题上。”同学们面面相觑,不知道那几个倒霉蛋是谁。袁坡坡心里不禁感叹道: 唉……这就是老师,永远也不满足学生的成绩,似乎好上加好,好上加好,达到完美,可这是永远也不可能实现得,只不过是老师和学生一个共同美好的梦而已。
大家听着自己的分数,多数都表现出满意的样子。一百分以上的读完了,没有听到路笛雅和袁坡坡的名字,九十五分以上的也读完了,还是没有他俩的名字。路笛雅的心不由得怦怦跳起来,越跳越快,越跳越快,就像节奏越来越快的鼓点,时而大声,时而节奏不一。只听唐老师读道:“袁坡坡九十四,路笛雅九十四……”路笛雅和袁坡坡分别拿回了自己的试卷,路笛雅往卷子上一看,天哪!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错了两道计算题,这可是妈妈的大忌,她心慌意乱地翻着卷子,想着回到家,不知会被妈妈怎样惩罚,后来老师讲什么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袁坡坡看着自己的试卷,没有路笛雅那么难过。他错了一道应用题和一道附加题,确实这部分他没有掌握好,妈妈也不会怎么责怪他。
梅雨辰考了九十二,李雨薇考了九十三,就连高天昊也破天荒地地考了九十分,这可是他从上学以来,第一次考九十分。他高兴得都有些忘乎所以,不住地练着蛤蟆功,深深地吸气,然后鼓足腮帮猛地一吹,活像一只大蛤蟆。
英语试卷较简单,就连本班长败将军,王哲豪还考了八十二分。全班平均分在九十分以上,路笛雅和袁坡坡都考了九十八分,李雨薇考了九十七分,梅雨辰考了九十二分,算得上是皆大欢喜。
路笛雅中午放学后,在楼底下转悠了半天,最后鼓足勇气,怀着一颗不安的心往楼上走去。只见门虚掩着,路笛雅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瞥了一眼在厨房里忙碌的妈妈。路笛雅的鼻尖有点发酸,心里有点难过,爸爸的工作非常忙,妈妈又是个非常要强的一线老师。自己的生活学习基本上都是妈妈一个人来照顾,觉得有点对不起妈妈。她轻轻地走进卧室,可还是惊动了妈妈。妈妈急忙走了出来,边走边问路笛雅考得怎么样?其实路笛雅的妈妈知道路笛雅肯定考砸了,以路笛雅的性格要是考好了,早就跑过去向妈妈汇报了。
妈妈两只眼死死地盯着路笛雅,路笛雅低着头,用连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向妈妈嘟囔着。
妈妈气得手都有些发抖了,路笛雅知道,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她抿了抿嘴,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高声地回报自己的成绩。当妈妈听到数学成绩时皱了一下眉头,数学错在哪了?这才是路笛雅最怕的,如果错在附加题和应用题,妈妈会原谅自己,关键就错在了最好拿分的计算题上,而且还是两道。路笛雅深吸一口气到:“妈,我错了两道计算题。”说完泪水便无声地从脸庞滑落,耷拉着肩膀等着妈妈批评。
果然妈妈由于气愤变得满脸通红,抬起了手,路笛雅惊恐地望着妈妈,双眼从满了愤怒,心里想着你打死我好了。
妈妈看着路笛雅的表情,抬起的手又慢慢地放下了,悲伤的神情浮现在妈妈的脸上,然后“唉……”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路笛雅听了胸口有些微微的发疼,觉得有些对不起妈妈,因为每次考试她都要错在计算题上,越怕错越要错。
妈妈顿了顿,说:“先吃饭再说吧。”路笛雅听到这句话如释重负,知道这场暴风雨过去了,妈妈的脾气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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