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位朋友,不开心时会逗你笑,悲伤时陪你一起流泪,我们称之为:红颜亦或蓝颜。每个人在生命某个阶段,总会有这样一个人。她陪你度过了很长的一段时光,当你觉得和她在一起时上天赐予的缘分时,她却消失了,仿佛从来没出现过。只是很多年后,你会偶尔听到她的消息。你故作潇洒,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把思念化作惆怅,让其随风而去。
有一天,走在街上,看到一个背影,飘逸的长发,细细的腰肢,你的心砰然而动。不由得放慢脚步,想把她装在眼里。胆大的会追上去,“美女,我迷路了。请问,去你心里的路怎么走啊?”她或许会嫣然一笑,她的联系方式就到手了。她更多的是,瞪你一眼,留下你在原地发呆。胆小的什么也不做,只是在内心期待:下一次和她的相遇。而我属于后者。
那年秋季,我们告别校园,出外实习。我被分到了偏远的山区。大巴行驶在崇山峻岭间,斗折蛇行的山路,加上长途奔波,让我昏昏欲睡。与我一同实习的,还有好多人,虽然以前没接触过,但都是一个学校的,没多久就熟了。交谈中,无不充满欣喜与期待,实习,我们来了。
开车的不愧是多年的老司机,虽然山路崎岖,但车开的飞快。看着窗外的悬崖,我的心不禁提了起来。看着一闪而过的树,石头,河流,眼睛渐渐疲惫,不由得闭上了眼。加上早上起的很早,昏昏欲睡的我不再言语,和大部分人一样靠着椅背睡着了。不知走了多久,大巴停了下来。到了吗?我赶紧睁开了眼,向窗外望去。原来有同学晕车了。老师扶着她下车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休息呢!瘦瘦的身影,柔顺的长发,仿佛触动了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没事吧?她还好吧!
车又开动了,缓缓地,大概是为了照顾晕车的同学。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惨白的脸色,我的心又被触动了。很想上去为她拍拍肩膀,也许她能好受一点。可是,我不敢,她会接受我的好意吗,这会很唐突,在大庭广众之下——在老师和同学的眼皮底下。只好,在心中默念,赶紧到地方吧!
车渐渐的出了山区,眼前出现了村庄。可以看到稀稀疏疏的人影和袅袅的炊烟。原来,已经中午了,车走了一上午了。车在一所学校前停了下来,有三个同学下了车,他们到地方了。车继续前行,停车,又有几个同学下车了,就这样,车上的人越来越少。就剩下了我和五个女生,其中就有她。这时,我才能好好看看她。她的脸色好多了,长长的秀发,精巧的五官,是我喜欢的类型,西子捧心的模样更让我心中犹怜。
二
我和她并没有分在一所学校,我和另外两名女生在中学,她在小学。不过两所学校只有一街之隔,去那一俩分钟的路而已。有句话说,距离产生美。距离远了会疏远,距离近了又会审美疲劳,适当才好,既不疏远又又足够的新鲜感,我对这个距离满意极了。相信我的缘分到了。就这样,我们的实习生活开始了。
每天《世上只有妈妈好》响起,就是我们起床时。也不知道这铃声多久没换了,记得我念小学时就是这铃声,现在我都读大学了,还是这个音乐。审美严重滞后,甚至跟时代脱节呐!怪不得,我听到铃声恨不得把头埋进被子呢。杨和刘和我分在一起的女同学,在这里用姓代之。她们就住在我的隔壁。每次听到他们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我就知道,我该起床了。
大山里的生活是单调的,甚至有点乏味。除了备课,就是上课,开会。“黑脸”管的很严,每天都会查人,你在不在办公室,教室有没有老师,特别让人反感,这里的老师暗地里都叫他“黑脸”。我们三个私下也就这么叫。有一天,我去找他请假,差点就叫成“黑脸”,出了一身冷汗。现在想来,其实他人挺好的,只不过肤色黑而已。我也早忘了他原先的名字。
和刘、杨在一起时间长了,简直无话不谈。谈学校的日子,哪家的饭好吃,那里有好玩的。谈向往的生活,理想中的爱情。愿得一人心,择一城而终老等等。她俩没男朋友,我没女朋友,不是说,男女在一起,犹干柴烈火。俩个,总有一个适合的把,可是,处着处着,却成了兄弟。这也成了我后来一直纳闷的地方。
想起了《血色烂漫》中的钟跃民一伙人,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在教育。黄土高原上,隔着千山万壑,钟遇到了让他念了一辈子,爱了一辈子的人。我应该也会把?不由得想起哪位晕车的女同学,不如去看看她。嗯,就这么办。
我们三人就这样出发了。(我一个人不好意思去,拉上了她俩,名曰“联络感情”)
三
“尚老师,有人找”。
隔着大门的铁栅栏,我远远的看到了她。原来,这节是户外活动课,老师正带着学生玩老鹰抓小鸡呢。刚才说话的,就是院里的一位小朋友。原来,她姓尚,我记住了。长长的秀发在风里飞扬,加上修身的羽绒服,看起来特别美。
“欢迎”,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到了她甜美的声音。她也开开了大门。浅浅的笑,一对小酒窝,。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当你对某人有意时,她的一切都是动人的,都是吸引人的,
一顿问候,一番交谈之后,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尚夕。很好听的名字。我又陷入情人的美好幻想中了。
原来她是英语系的,比我小一岁,老家在临汾,最重要的是没有女朋友。当听到这个消息时,我的心仿佛猛地跳了一下。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起身告别。约定:有空来我们这头转转。
四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学校什么都好,老师好处,学生好教。只不过对伙食多了很多怨念,每天面条,再配上白花花的肉汤,让我难以下咽。去小学成了我最快乐的事。因为那里学校不开灶,小学生每天都回家,老师自己做饭;中学有住校生,老师和学生都在灶上吃。
她做的饭很好吃:西红柿炒鸡蛋,青椒炒肉,酸辣土豆丝,炒的色香味俱全,让人看着就有食欲。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吃完了真舒服。当然,我也不能白吃,我们分工明确,女生做饭,我洗碗。
就这样,我对她的了解也日渐加深。对她的喜好也有所了解。她喜欢旅游,几乎每年都出去;她喜欢新鲜的事物,特别钟爱各种小饰品;她的字写很有劲道,据说小时候专门练过…
也许,她就是我一直寻找的那个人。老舍笔下的马威爱上温都姑娘,不也是因为冥冥之中的缘分嘛!租住在温都姑娘家,一个桌上吃饭,每天三三俩俩的招呼,看过几次电影,碰过几次小手,就那么义无反顾的喜欢上了她。虽说,连他的朋友也不赞同这份单相思,劝他认清事实:英国人瞧不起中国人,你们根本不可能。但,爱就是这么猝不及防,爱,来的就是那么自然,你阻挡不了。
五
终于到了要开口的时候,在我们认识整整五十天的时候。
“尚夕,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看着她的眼睛,我的手心出汗了。
“挺好的。”尚夕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脸红了。
“除了这些,就没其他的了?”我问道。
“你认为还应该有啥?难道你什么瞒着我”
“没有,没有…”
我的第一次表白还没说出口,就这样失败了。
这天夜里,在床上的我第一次失眠了。想了许多:我理想中的爱情是什么?她究竟适合我吗?她身上什么地方吸引了我?终于明白,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不需要理由。就像陈寻对方茴的喜欢,深深的浸透入骨子里。当高考时,他为了和方茴在一起,履行自己的承诺,放弃了一道大题。虽然在大学期间他和另一位女生沈晓棠发生了插曲。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对方茴的爱是真诚的,执着的,最后的结局也证明了这一切:他们在一起了。
我不会放弃的,加油。或许,我该换个方法。
山里的冬天来得特别早,不知不觉,树叶落了,小草黄了,大地披上了银白色的衣服。下雪了。她像个小孩子,在院子中翩翩起舞,犹如美丽的天鹅。雪花落在了她的头上,身上,她伸出双手,雪花落在了她的掌心,晶莹剔透,慢慢消失。在她背后的我,伸出了双臂,
抱住了她。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我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和心跳。
“你这是怎么了,楚同学”尚夕的脸红了
“尚夕,做我女朋友,好吗?”我终于说出了我一直想说出的那句话。
长久的沉默,那个拥抱现在想起来,仿佛一个世纪。
“你可以先把我放开吗?”我不好意思的松了手。
直到天黑我离开,也没听到尚夕的答案。这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我迷糊了。
六
日子还在继续,快到期中考试了,我也忙的给学生复习,去那头的时间自然少了。一天,我正在上课,讲着讲着,台下的学生出现了骚乱,眼睛都在往外瞧。这是怎么了,顺着他们目光的方向,我看到了眼中含笑的她,原来尚夕来了。
“楚老师,你女朋友来了”有胆大的学生已经在乱嚷了,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住嘴,不要乱说”努力装出一副生气的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尚夕也听到了“女朋友”二字,却没有反对。这是好兆头啊。
“大家先自习,老师出去一下”匆匆给学生布置了作业,我出了教室。
尚夕又换了衣服,穿的是白色羽绒服,脖子上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脸白白的,交相辉映,很是好看。
“楚,最近过的怎样?也不见你来我这头了”
“忙”我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其实,是不好意思面对她。
“哦,那你先忙吧!今天下午放学了来我这头吧,我等你”
“好”
七
没想到,幸福来得太突然。自从上次表白后,我和她的关系反倒大大近了一步。
下午,我去了小学。尚夕围着围裙,正在炉子旁做饭。隔着好远,便闻到了青椒炒肉的味道。“你坐会,菜一会就好了”她说道。我忙把小桌子支了起来,摆好碗筷,盛上了米饭。香喷喷的大米就着菜,尚夕没说话,我也没说话,就这么吃着。但一种异样的氛围在屋中弥漫,让人觉得很温馨、很甜蜜,就像刚结婚的小夫妻那般。以前,怎么没这种感觉呢,大概境由心生把!
虽然她没说同意的话,但我知道,她一定在心里已经答应了。要不然,何以给我做饭呢,何以在分别时,我握着她的手却没有拒绝呢。
这一夜,我又失眠了。盼着黑夜赶快过去,可以早点见到她。
就这样,我们度过了一整个学期。和其他情侣不同的是,我们相处的时间更长,没有其他人的干扰,心与心贴得很近。我们一起爬山,去树林里摘蘑菇;我们一起河边玩耍,寻找五颜六色的石头…
八
可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实习结束了,尚夕也消失了。我拼命的打听她的消息。等待我的永远是失望。永远记得那天。
“楚,假如有一天,我不见了,不必寻找”
“为什么,因为我是一颗流星”
当初,我的反应怎么那么迟钝,我好恨。尚夕为什么会离开,这恐怕永远是个谜了。
直到多年以后,在街头,我看到了她。她怀中抱着孩子,旁边是一位男子,两人正悄悄地告诉着什么。她满脸笑容,看起来很幸福。我没有再上前,而是选择离开。也许,最好的爱是没有结果。得不到的才最珍贵。
欢迎大家多提意见,互相学习,才能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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