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对谢东山道:“你和道重可轮流在定军山周围暗中巡视,我会安排其他将领统帅周围的伏兵,这里的情况更重要,需随时掌握并及时禀报。”
谢东山抱拳道:“谨遵将军之命!”
风萧萧回到房中,把刚才的布条重新展开,他仔细筛查自己认识之人,却怎么也想不出是谁偷偷留下的布条。
风萧萧正在冥思苦想,忽听有人敲门,便把布条收好,轻轻把门打开。
门前站立一人,鼻尖微翘,嘴角微挑,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风萧萧一把将她拉进房内,把门关好,紧紧抱住此人,口中轻轻呼喊着:“零儿,你也来了!”
叶飘零偎依在风萧萧的怀里,调皮地笑道:“你都来了,我当然也要来,今生我就粘上你了。”
风萧萧知道零儿的师父和师姐一定也在附近,便问道:“零儿,你是不是躲着你的师父偷跑出来的?”
叶飘零笑着说:“才不是呢,我是经过师父允许光明正大来找你的。”
风萧萧大喜道:“那老太婆…”他赶紧捂住嘴,嘿嘿笑道:“真是奇了!你的师父怎么突发善心,允许咱们在一起了?”
叶飘零笑意全无,把头扭向一边,默不作声。
风萧萧从侧面抱住叶飘零,问道:“零儿,是不是有什么事?跟我说说吧。”
叶飘零的手忽然碰到了风萧萧腰间所挂的雕凤白玉佩,以前从未见风萧萧有此物,心中略感疑惑,但并未在意。
风萧萧拉着叶飘零的手,两人坐下,风萧萧微笑着说道:“既然你有难言之隐,那就不要说了。”
叶飘零顺眼看到了风萧萧腰中所挂玉佩,甚是温润柔美,真是一块美玉。她看着风萧萧,幽幽地说道:“萧哥,也没有什么好瞒你的,早晚都要跟你说,干脆现在就说了吧。”
风萧萧默默地看着叶飘零,她好像有万般苦楚,想说又不愿说。风萧萧笑道:“零儿,我丝毫都不想勉强于你,既然你有苦处,就不要说了。”
叶飘零苦笑道:“无妨!我这次来找你,是奉师父之命,来劝你投奔大燕,帮助大燕成就霸业。”
风萧萧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叶飘零,只见叶飘零说此话时,吞吞吐吐,断断续续,自是言不由衷。风萧萧顿时觉得自己的零儿是多么的可怜,她知道说这些话毫无用处,可能会令自己不开心,但师命难违,她还得违背着心意把这些话讲出来。
风萧萧站起身,拉起了叶飘零的双手,叶飘零顺势站了起来,一下子扑到风萧萧的怀里。风萧萧紧紧抱住叶飘零,不知过了多久,二人兀自站着,一动不动。
两人几乎同时说道:“让你为难了!”
真的是心有灵犀,心心相印,心意相通。
两人对视着,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风萧萧低下头,捉住叶飘零的双唇,忘情地亲吻起来。
傍晚时分,风萧萧拉住叶飘零的手,笑道:“零儿,咱们到沔阳城中逛逛吧,晚上找个小酒馆品尝一下此地的小吃。”叶飘零兴奋地答应了,两人离开房间,奔街上走去。
二人穿街走巷,到了城北的湖边,在一家小酒馆门前摆放的桌子旁坐下,只见小酒馆门前挂着一块木牌,上写:三两醉。
风萧萧看了此名,甚觉有趣,便对伙计道:“好酒好肉、拿手的好菜尽管上来,再来壶好酒。”
伙计笑道:“好嘞,我们店里只有一种酒,就是这‘三两醉’,马上就来。”
风萧萧暗自好笑,不知这“三两醉”到底是何等样酒。须臾,伙计端着一个大托盘来到风萧萧桌前,将酒菜茶一股脑地放下,哼着小曲又去忙了。
风萧萧一看这酒壶,恰好是三两的小酒壶,风萧萧端起酒壶,给叶飘零和自己的杯子里倒满酒,端起来便将一杯酒喝了下去,他顿时觉得这口酒就像一股岩浆顺着喉咙往下流动,一直下到胃里,此前风萧萧经常喝酒,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清清楚楚地感觉到美酒流经的路径。
叶飘零看着风萧萧的样子,禁不住捂住嘴笑了。她明白,这杯酒定是浓烈得很,就凭这酒的名字,也绝不寻常。叶飘零本是鲜卑人,久居北部严寒之地,喝酒本是寻常事。她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顿时感觉一股浓烈的辛辣味顶得她把酒卡在了喉咙处难以下咽,她调匀气息,勉强把酒咽了下去,由于她有了准备,又仅仅是抿了一点,所以并没有风萧萧那种灼烧的感觉。
风萧萧打了一个嗝,顿时一股香气从喉咙冒出,扑鼻而来,风萧萧方才知晓这“三两醉”尽管浓烈,却是难得的美酒。他又倒了一杯,这次他先调匀气息,然后把酒慢慢饮下。此次有了准备,便喝着顺畅了许多。
叶飘零慢慢地品着杯中酒,对风萧萧道:“我今天喝这一杯也就是了,剩下的你能喝便喝,不能喝不要勉强。”
风萧萧笑道:“如此好酒,我怎舍得剩下,就怕这壶酒难以尽兴。”
正在此时,只听旁边扑通一声,紧接着稀里哗啦一阵乱响,原来是邻桌的一个汉子摔倒在地,把桌子上的碗盘碰倒一片。
另外两个汉子也都已摇摇晃晃,过去欲扶起那倒地之人,其中一个却扑通一声坐在地上,然后用手扶住凳子,往前一趴,竟在凳子上呼呼睡去。另一人看了,哈哈大笑,未笑两声,忽然捂着肚子跑到一边,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那人呕吐之地恰在相邻的桌子旁,那边有两人正在饮酒吃肉,看到有人在桌子旁边呕吐,其中一人顿时大怒,站起身来,冲着吐酒之人一脚飞出,把那人踢得倒退十几步,正撞在酒馆的墙上。
吐酒之人跌倒在墙下,此人被踢了这一脚,反而醒了酒,只见他快速爬了起来,看上去并无大碍。此人摇摇晃晃走到踢他之人面前,挥拳便打。
风萧萧和叶飘零兀自喝着酒,没有理会,任那二人在旁边斗在一起。
酒馆里面喝酒之人纷纷跑了出来,观看二人的打斗,有的还为双方加油鼓劲,这些观战之人多半也是喝多了酒。
叶飘零侧目看去,只见那两个打斗之人已经抱在一起,都欲摔倒对方,却势均力敌,僵持在一起。
此时,风萧萧已将壶中酒喝完,直觉体内一股暖流涌动,每次打嗝都香气外溢,说不出的舒畅。
风萧萧对正在看热闹的伙计喊道:“伙计,再来一壶美酒。”
伙计赶紧来到风萧萧身边,劝道:“客官,我刚才看了,这壶酒几乎都被你喝了,已近三两,今晚就喝这些吧,如果想喝,明日再来便是。”
风萧萧笑道:“伙计,你看我可有醉状?”伙计道:“没有。”风萧萧笑道:“尽快上酒来,如此美酒,一壶怎够?”
伙计道:“客官,你看他俩,皆是因为酒醉打斗,你还是莫再喝了吧!”
风萧萧拿出十两白银,笑道:“伙计尽管放心,我们两人再喝一壶,然后把我的葫芦灌满酒带上,这些银两足够了吧?”
伙计唉了一声,笑道:“用不了!客官等着,我马上去取酒来。”
叶飘零担心风萧萧喝多,便把刚上来的酒端起,先给自己斟满一杯,然后又为风萧萧斟满酒杯,陪风萧萧对饮。
二人很快将酒喝完,那边的争斗还未结束。风萧萧兴起,从地上捡起两块土疙瘩,分置于左右中指指甲之上,用拇指按住,然后用力一弹,两个土疙瘩分别击中打架之人的头部侧面。
两人正在扭打,忽然头上被击中,顿时鼓起一个大包。两人摸着头上的大包,好像明白了非对方所为,便同时叫骂起来。
风萧萧早又准备好了两个土疙瘩,见那二人骂得难听,便对着二人口中弹去。
二人同时被土疙瘩击到嘴里,顿时止住骂声,一口口地往外吐,然后又端起水杯,冲涮嘴里的土粒。
叶飘零见状,笑着对风萧萧道:“咱们回去吧,在此玩耍,太也无趣。”
风萧萧站起身刚欲跟叶飘零离去,忽然身后有人欲拍风萧萧的肩头,被风萧萧反手握住了腕部,动弹不得。
那人赞道:“风兄弟好耳力!好身手!”
风萧萧喜道:“秋兄!”边说边转过了头。
对面之人正是蓝衣玉箫秋月明!
风萧萧甚是高兴,对秋月明道:“秋兄怎么也来到此地?”
秋月明呵呵笑道:“风兄弟忘了我曾经说过来定军山找你吗?”风萧萧自是记得,握着秋月明的手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重又坐下,风萧萧给秋月明和叶飘零做了介绍,又喊伙计上酒加肉。
那边的打斗终于停了下来,地上摔倒之人也被人用凉水喷醒,围观之人纷纷散去。
风萧萧为秋月明倒上酒,二人举杯同饮,杯未放下,只见远处又来三人,叶飘零低声诧异道:“他们怎么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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