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谦道:“我素闻大晋双雄名冠天下,发誓要拜他们为师,学成武功,报效国家,今天听你们谈话,方知你便是我朝思慕想的大英雄谢东山。师父,你就收下我吧!”
白螳螂哈哈大笑,鼓掌道:“恭喜谢兄弟收了这么个好弟子!这少年将来必成大器!”
谢东山拍了拍何谦的肩头,笑道:“此事以后再说,我有重要事情要办,待我安定下来,你再去找我。”
何谦重又跪倒,兴奋地说道:“弟子谨遵师命!”
白螳螂哈哈笑道:“谢兄弟,这个弟子你是甩不掉了!”众人皆哈哈大笑。
何谦站起身来,殷勤地为众人添水倒茶,脸上洋溢着兴奋之情。
老汉端来了两个大盆,一个盆里是炖鱼,一个盆里是蒸的米饭,院子里顿时鱼香弥漫。何谦为四人盛好米饭,四人甚是感动,他们知道,老汉这顿饭恐怕是把家底都拿出来了。众人早就饿了,互相看了一眼,便端起米饭,就着炖鱼美美地吃了起来。
何谦把拜师之事跟父亲讲了一遍,老汉笑得合不拢嘴,对众人道:“你们尽管吃来,锅里还有鱼。”
众人吃罢,老汉跑了过来,笑道:“我已将木床收拾好,你们四个将就一宿吧,我和谦儿睡在西屋草铺上即可。”
谢东山忙道:“老人家,我们几个睡草铺便可!”
老汉和何谦执意要睡草铺,众人也就随了这父子二人的心愿。
第二天早晨,四人早早起床,老汉和何谦已为四人准备好了早饭。
吃罢早饭,谢东山从怀里掏出三十两碎银子,经过一番推搡,硬是塞给了老汉。
众人辞别了老汉,何谦带路,把四人领到北岸渡口。
辰时,官船开始营运,四人第一波上了船,与何谦挥手道别。
他们所乘之船长丈二,宽六尺,乘客二十余人,而船上的船工也有十几人。
江面宽阔,看不清对岸,微风吹来,波浪滚滚,拍打着船身。白螳螂看着滔滔江水,不禁叹道:“有此长江天险,难怪胡人侵犯不得大晋!数万大军想渡长江,谈何容易!”
一个多时辰之后,船到了南岸,船上乘客相继上岸。
只见前面有官兵把守,对通过之人逐一检查,看到可疑之人,立刻抓走。
四人顺利通过了检查,前面远远的已依稀可见建康城墙。
白螳螂问谢东山:“谢兄弟,咱们进了建康,去见谁效果最佳?按理说,我是魏国使者,应该去见皇上。”
谢东山笑道:“你的确应该去见皇上,但那幼主受控于皇后,见了皇上又有何用?”
白螳螂道:“那便去见皇后如何?”
谢东山道:“不可!那褚皇后生性多疑,变化无常,又多听蔡谟和司马昱之言,与她商量如此大事,皇后即使同意了,随时也会被蔡谟、司马旻蛊惑而改变主意。”
白螳螂急道:“这便如何是好?”
谢东山笑道:“白兄不了解大晋朝廷之境况,我那忘年兄王羲之深知朝廷之事,所以才修书一封,推荐我等拜见太尉桓温。太尉桓温手握兵权,一身正气,朝中之人皆惧他三分,只要能说服他,他便可在皇上和皇后面前据理力争,排除众异,白兄方能达到此行目的。”
白螳螂迟疑道:“如此说来,咱们进城后便直奔太尉府?”
谢东山应道:“正是!”
四人赶到建康城下,已近中午。
谢东山等人顺利进得城来,只见城中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一派繁荣景象。
谢东山带路,四人到了太尉府前,门前守卫怒目而视,拦住四人,谢东山掏出十两白银,笑道:“两位辛苦,烦请禀报太尉,就说太常谢裦之子谢东山、镇西将军祖逖之子祖道重求见。”那二人听了,立刻客气起来,一人把守,另一人进去禀报了。
很快,那人跑了出来,满脸堆笑道:“几位贵客,请进!”
四人进了院子,白螳螂悄悄对谢东山道:“给你的银子。”
谢东山一看,白螳螂手里拿着十两白银,正是刚才送给守卫的那块白银,不禁暗暗佩服。谢东山暗想,若是取那人首级,不也神不知鬼不觉的便办到了吗!
只见客厅里走出一人,此人身长七尺七,肩宽背厚,紫面钢须,豹头环眼,一身威仪。
谢东山和祖道重上前跪倒,口中喊道:“太尉大人,小人谢东山、祖道重有礼了!”
白螳螂和杨知己站在二人身后,也抱拳施礼道:“白螳螂、杨知己见过太尉大人!”
桓温哈哈大笑道:“二位贤侄,免礼!”
桓温看着白螳螂和杨知己,问谢东山道:“此二位义士是?”
谢东山回道:“太尉大人,这二位是魏国派来的使者,来大晋有要事相商,还请大人周旋!这是王大人的书信,请你观看。”
桓温接过书信,一看是王羲之所书,便小心地打开,看了一遍,呵呵笑道:“王大人辞官不做,却仍心系大晋安危,其心可鉴。”
桓温详细了解了白螳螂的来意,哈哈大笑道:“白义士,你和谢东山等人住在本府等信,我去和太后禀报,定会如你所愿。”
白螳螂和杨知己同时施礼,谢过太尉桓温。
桓温对着谢东山和祖道重呵呵笑道:“二位贤侄,我与你们的父亲皆是故友,你们不满朝政,游荡于江湖,非有志男儿所为。今北方战乱不止,必将祸及大晋,二位贤侄可愿栖身于我处,随我征战杀敌?今后我必将举荐二位贤侄要职,你们当竭尽全力,为国报效,方不负了这一身的本领。”
谢东山和祖道重对视了一眼,然后双双跪倒:“我等愿随大人左右,为国杀敌,荡尽贼寇。”
白螳螂暗自道:这些人皆世间奇才,大晋有此等人,早晚必是魏国之劲敌。
桓温早已命人备好午餐,令四人尽情享用,兀自去忙了。
午后,桓温先于上朝时间来到后宫,要求觐见太后,褚太后在昭明宫召见了桓温。
桓温将魏国派使者到大晋商谈联兵灭胡之事向太后禀报,褚太后问道:“魏国使者何在?”
桓温道:“我已将他们安置好,等太后恩准,再带他们前来见你。”
褚太后犹豫道:“桓爱卿,我大晋有长江天险为障,本平安无忧,如今何必与那北方各国为仇,引火上身?”
桓温听了太后所言,心中不悦,但不露声色地说道:“太后明鉴,我大晋数载安然无恙,确实有长江天险为屏障之缘故。可是,如果没有魏国将蛮夷诸国阻挡在北方,我大晋还有这般平安吗?如今,蛮夷诸国联合对冉魏发起攻击,冉魏兵将虽勇猛彪悍,也难敌蛮夷虎狼之师,冉魏若兵败,我大晋便置于蛮夷诸国面前。长江虽险,但蜿蜒万里,咱们能有多少兵将可守护如此绵长之长江?长江一旦失守,大晋危矣!即使最终可把蛮夷赶走,大晋也必连年征战,再无安定之日,国势亦将衰落,太后请三思!”
褚太后幽幽地说道:“如此说来,唇亡齿寒,我大晋势必与那冉魏联合,共击蛮夷才是。”
桓温道:“太后圣明,我大晋只要确保魏国不败便可,到那时,咱们帮助魏国击败蛮夷联军,魏国也必伤亡惨重,定已不堪一击,咱们可乘机将其平灭,则天下再次归于大晋!”
褚太后听到此言,不禁两眼放光,抚掌大笑,对桓温赞道:“桓爱卿妙计!就依爱卿,你回去告知魏国使者,就说我已同意,让他们速速回去复命吧。”
桓温跪倒在地:“谢太后!臣桓温告退!”
桓温回到府中,将与太后禀报经过告诉了白螳螂等人,白螳螂大喜,与杨知己跪倒在桓温面前:“桓大人,多谢你深明大义,令我们不辱使命,我们即刻返回魏国,向皇上禀报。”
谢东山和祖道重纷纷向白螳螂贺喜,白螳螂无心留下,即刻向桓温、谢东山、祖道重道别,离开了太尉府。
两人经过秦淮河边,便一路溜达着观赏着周围风景,恰在此时,只见对面有三人走来,她们正在谈论着什么,白螳螂一惊,心里暗想:这三人怎会来此?
白螳螂低声对一眼清道:“注意前面那三位女子,年老的是彩云道长,两个年轻女子是她的徒弟,穿粉红衣服的是司马艳,穿紫色衣服的是叶飘零。你看看他们在说什么。”
一眼清注意看着,边看边对白螳螂说道:“司马艳说晚上带师父潜入宫中,威逼褚太后。她的师父在问她对宫内情况是否熟悉。她回答说对太后所在的昭明宫非常熟悉,她小时候经常在那里玩耍。”
白螳螂轻轻地拍了拍头道:“难道这司马艳是大晋皇亲?否则她小时候怎会在皇宫内玩耍!定是这样,难怪她姓司马,原来是大晋司马氏的皇室宗亲。”
一眼清道:“她们走了。”白螳螂道:“跟上她们,看她们住在何处,咱们就近住下。”
二人怕惊动了彩云道长师徒三人,便远远跟着,看三人进了“群英楼”,于是在“群英楼”对面找了家小店住下了。
晚饭后,白螳螂对一眼清道:“兄弟,咱们行动吧!”
一眼清知道白螳螂要去跟踪那师徒三人,迟疑道:“白兄,我这轻功能行吗?若被那老道姑发现,咱们就惨了!”
白螳螂道:“兄弟放心,咱们远远跟着,加倍小心,定无闪失。”说完,白螳螂拉上一眼清,向“群英楼”而去。
白螳螂和一眼清躲在“群英楼”院内的一棵梧桐树上,观察着院内的动静。戌时刚过,只见有间客房的门轻轻打开,里面先后走出三人,正是彩云道长师徒。
只见三人翻墙越脊,向皇宫方向而去。白螳螂和一眼清远远跟着,紧紧盯住师徒三人。
三人进了昭明宫,到了褚太后就寝之处,此时褚太后正与几个宫女聊天。
只见叶飘零手一挥,那几个宫女纷纷倒地,褚太后正要呼叫,一柄长剑已然横在了她的脖颈之下。
司马艳冷笑道:“嫂嫂,还认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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