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梭只是漫无目的的向东前行,为何这林子竟会没有尽头?肩上的剑伤早已愈合,可胸口始终有一股真气运转。尹正的千里穿音和冥怨掌伤及了靳梭的真元。刚才要不是昀殇用自己的功力护住靳梭的心脉,恐怕此时靳梭已经不省人是了 “这林中雾气怎会越来越浓?”靳梭心想 。 “不对劲,心口怎么那么疼!”警备笼上了靳梭的双眼,“难道......这是林瘴!”没等靳梭想完,口中突然涌出鲜血,眼前的景象似乎越来越模糊,渐渐失去了知觉。 昀殇越往深处走,雾气就越浓重。些许看不清前方的路了,刚才那个休憩的松柏也已经被瘴气包围。昀殇清楚,这林瘴的威力会在夜晚爆发,若再找不到迟靳梭,今晚,恐怕自己也必定不能全身而退了。 昀殇下马,从身上掏出一只锦囊,在锦囊中找出一只小瓷瓶,瓶中只剩一颗土色的药丸了。昀殇抬起头,目视东方。也许......那个负伤的人更需要这颗抵抗瘴气的无茎丸吧。于是她又将瓷瓶放回锦囊之中,然后把锦囊置于马鞍旁的皮革袋里,牵着骢马消失在瘴气中。 冰轮映着漆黑的夜空,迟靳梭依然没有一点踪迹,昀殇有些不耐烦了。 “早知如此,就不该管她。”昀殇心中思量,“但......为什么如此不安心?”昀殇摇摇头,不再去想。既然已经来了,就继续找吧。 只是这毫无亮光的森林和浓密的瘴气,阻碍了她寻人的脚步。已是瘴气最深的地方了,昀殇依稀也感觉有些头昏气竭,尽力用内功调息体内不稳的气息。 “迟靳梭——”昀殇终于无可奈何的唤了一声。 然而无人回应,但是此时却有淡淡的紫色光芒在这黑暗的森林中忽明忽暗。莫非这是迟靳梭的紫珏在竭力护主。昀殇循着紫光,匆匆赶去。 果然,紫珏静静躺在主人身边,自行发出她特有的紫色光芒。 昀殇轻笑:“果然是一把神器。” 而此时的紫衣女子的脸色比傍晚时更为苍白。昀殇再一次将她放在马背上,靳梭双手环着马脖子,伏帖在骢马青色的鬃毛上,这个平日里张扬的女子此刻却显的如此安静。昀殇手牵劲骢,缓缓走出林瘴。 已是安全之处,靳梭就静静的躺在枯黄的草地上,昀殇在一旁生起一堆明火。 “不要!不要丢下我!娘!”靳梭突然大叫,可她的双目依旧紧闭。 昀殇皱起眉头,悄悄的来到靳梭的身边。 “娘!我可以每天只喝粥,还可以每天去拾菜叶,还可以去帮人家洗衣服挣钱养活弟弟,保证不让弟弟挨饿。只要娘留下我,我什么都可以做啊。娘!别走啊!”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靳梭苍白的脸颊滑落。 昀殇蹲下身,看着靳梭。眼中竟流露出不同寻常的怜惜。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这个人特别在意?烛火映着她们的脸庞,靳梭的脸上还残留着浅浅的泪痕。没有缘由的,昀殇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之后的梦呓。 “娘!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就因为我是女孩!你们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我一定会活的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好!将来,我一定会让你们看清我从来不输给男孩!” “我不能死,我要活!我要活!我不能就这么饿死!”靳梭猛得睁开了眼睛,发现昀殇正盯着自己。 “怎么又会是你?你不是走了吗?”靳梭疑惑的望着昀殇。 “......”昀殇没有回答,只是走向骢马,掀开皮革袋,取出无茎丸递给靳梭:“吃了它,你现在的身体随时会被体内的瘴气击倒。” “那你怎么办?”靳梭看着昀殇手中的无茎丸说。 “我?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哼,凭我的功夫怎么会抵不住瘴气?”靳梭笑了,虽然知道自己的情况,可嘴上却从不认输。 “哦?这样啊。那么,这最后一颗无茎丸就归我了。” “什么?送给别人的东西怎么可以反悔?”靳梭知道要是没有无茎丸,恐怕一个时辰之后体内的瘴气就会爆发。于是,她伸手去夺昀殇手中的药,可明显力不从心。昀殇轻轻一闪,便躲过靳梭。而靳梭扑了个空,脚底一滑,稳稳当当的倒在了昀殇面前。 “真丢人!”靳梭趴在地上,“怎么每次最狼狈的样子都让她看到,难道她真是自己命中的克星?” “你,还好吧?”昀殇似乎被眼前这不按牌出拍的女子吓到了,轻声询问。 “应该......还性。”靳梭挣扎得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捡起紫珏,急忙拔出剑,轻轻嘘了口气:“还好没有摔坏,否则迟骏骖绝对饶不了我!” “迟骏骖?”昀殇问道。在脑海中不断搜索听似熟悉的名字的信息,可是却一无所获。 “他是谁?原来你也有怕的人啊。” “管你什么事?我是不会告诉你他是我师父的!而且你给我听好了,我可不怕他。”靳梭挑衅的看着昀殇。 “原来,他是你师父。”昀殇平静的说。 “你怎么会知道?你居然调查我?好卑鄙!”靳梭大怒。 “......” “你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 “你真的好吵!少废话,一人一半如何?”昀殇忍不下去了,打断了靳梭的话,自己竟然在她面前无法像往常一样冷静。 “一人一半?好!一人一半,成交!” 昀殇无奈的摇头,将无茎丸分成两半。将其中一份递给靳梭,自己吞下另外一半。 靳梭接过药丸,迅速服下。运功调息紊乱的经脉,不到半晌,腹中的瘴气已经逼出体外。 “你的药还真有用!”靳梭对昀殇笑着说,眼中没有一点杂质。 |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