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臂虎”跟步向前,斧头一转,对着尘飞扬拦腰斩来。尘飞扬翻身而起,斧头走空。
“独臂虎”不等尘飞扬落下,将斧头枪的枪尖对准尘飞扬的腰眼刺来。尘飞扬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弯刀,那弯刀拨开枪头,尘飞扬的右脚跟了过来,猛地踢向“独臂虎”的太阳穴。
“独臂虎”就地一滚,躲过这一脚,尚未站起身来,尘飞扬的刀已到,眼看新亭侯刀斩向“独臂虎”的咽喉,只见旁边一人如箭飞出,竟是一条腿蹦出,同时,一条铁杖挡住了尘飞扬的刀,只听“当”的一声,余音不断,震得众人耳朵嗡嗡直响。
“独臂虎”顺势翻起,见是三弟“独脚兽”救了自己,便又挺斧头枪与“独脚兽”一起来战尘飞扬。
“独眼龙”暗自惊讶,这年轻人是何许人也?怎么从未听说江湖中有这么一号!他站在一边静静观看,又战了几盏茶功夫,老二和老三双战那年轻人,仍处于下风。
“独眼龙”看了一眼站在对面观战的女子,心想:我何不拿下这女子,那年轻人必然分心,我二弟、三弟便可乘机取他性命。
“独眼龙”突然纵身而起,目露凶光,奔匡心仪扑来。匡心仪正在观战,看尘飞扬战那二人并无危险,便未出手相助,谁知这时有人偷袭。
匡心仪闪身躲过,顺手抽出绣凤弯刀,往前一推,刀刃冲前,向“独眼龙”的咽喉切来。
“独眼龙”从背后抽出斩骨刀,迎战匡心仪。二人的刀均非寻常之物,皆又刀法奇特,直斗了个难解难分。
时间久了,那“独眼龙”力大刀沉,招招阴毒无比,匡心仪渐渐不支。
尘飞扬看得真切,飞身跳跃过来,敌住“独眼龙”。
“独眼龙”一看占不到便宜,便把刀收住,对尘飞扬一抱拳:“小英雄,且慢!敢问小英雄尊姓大名!”
尘飞扬一愣,抱拳道:“在下尘飞扬,敢问三位是何方英雄?为何毁这武侯墓?”
“独臂虎”冷笑道:“我们是谁你竟也不知?看我们三人的相貌也该知晓了。”
匡心仪呵呵笑道:“三位怕不是‘江南三独’吧?”
尘飞扬听了,茫然不知这“江南三独”是何许人也,便愣愣地看着三人。
“独眼龙”苦笑一声,目露寒光,咬牙回道:“正是!二弟、三弟,咱们走!”
说完,“江南三独”又看了尘飞扬和匡心仪一眼,气呼呼地转身离去。
尘飞扬搬来几块巨石,在武侯墓旁边分别为爷爷、母亲等人立了石碑,匡心仪跟随尘飞扬为每个人拜祭了一遍,方才离去。
此时,在几十丈外的山石后,有一双冰冷、阴毒的眼睛盯着这一切,直到双方各自离去。
匡心仪带着尘飞扬一路走来,前面山石林立,奇峻异常,人迹罕至,走兽皆无。尘飞扬甚是疑惑,问道:“心仪,这条路是否有误?上次进山寨之路,绝无此等险峻!”
匡心仪嘻嘻笑道:“这是黑虎寨的后山,虽然险峻,却是奇峰怪石,山幽林静,别有洞天,自是另有一番情趣。”
尘飞扬心道:这心仪竟是这般喜欢冒险,上次险些丧于野猪之口,这次又避开平整之路不走,偏来这奇险陡峻之处。尘飞扬又想道:此女子如此调皮可爱,虽无中原女子的贤淑文静,却是率真坦荡,心地良善,娶妻如此,也不枉此生。
尘飞扬对道路不熟悉,便多了几分小心,他突然注意到,每到地形婉转之处,地上、石上或是附近树上都有一记号,像是提醒路人上山的方向和路径。尘飞扬笑道:“真是有心人,做了这些记号,方便别人行路,甚是好心。”
匡心仪疑惑地问道:“什么记号?在哪里?”
尘飞扬指给她看,匡心仪这才发现,果然有很多箭头刻在道路转弯处,一路向前。每到分叉处,便向不同方向刻上箭头,并标明箭头所指地点,再看那文字,却不是汉文。
匡心仪识得所刻文字,说道:“这些都是羌文,所写均是前方的地点。可是,这后山极少有人来,这些标记到底是谁所刻?又是为了什么?”
尘飞扬道:“咱们跟着记号走,看能去到何处。”
匡心仪赞同,二人依着符号一路前行,慢慢上得山来,匡心仪辨认了一下,笑道:“这是狼头峰,从侧面再往前走便是下山的路,但路途遥远,下得山去,便到了黑虎寨。不过,从这边下山奇险无比,若是只身下山,须有一身好轻功方可,凭咱们二人的功夫,应该是可以的。”
二人说着来到峭壁处,峭壁上面有三颗老松树,均是两三抱粗,稳稳地扎在石岩之中。
尘飞扬突然喊道:“心仪,快来看!”
匡心仪听到尘飞扬喊她,便跑了过来,往松树上一看,甚是惊奇!只见每棵老松树上均系着七八条三寸多粗的牛筋麻绳,顺着峭壁而下,共有二十几条。
匡心仪拉着一根牛筋麻绳往上提,只见三丈开外之处打着结,下面连着另一条牛筋麻绳。匡心仪继续往上提,下面竟一直连接了大约百条长绳。
尘飞扬沉思半晌,对匡心仪道:“你且在此等候,我下去看看。”
匡心仪不放心尘飞扬,赶紧道:“还是我下去吧,我从小在这山中长大,习惯了在山中爬行翻跃。”
尘飞扬笑道:“不要争了,我去去就来,断无危险。”说完,尘飞扬握住牛筋麻绳,顺着峭壁或蹬或溜,很快到了下面,绳子尚有二尺多长。
尘飞扬站定,脚下是一块四丈长一丈宽的石台,往前一看,下面远处是一片山寨,由此再到山寨,有几条小路可以到达。尘飞扬心道:前面山寨必是黑虎寨了。
尘飞扬回身向上仰望,只见面前的峭壁如刀削斧剁的一般,若想上去,势比登天,如果没有这些绳索,若想从上面下来,也几无可能。
尘飞扬看着从上面系下来的二十多条绳索,若有所思。他飞身跳起,抓住刚才下来的那条牛筋麻绳,如猿猴一般,往上攀去。
匡心仪正等得焦急,忽见绳索晃动,知是尘飞扬上来了,等到尘飞扬的一只手刚刚露出峭壁,便一把抓住,将尘飞扬拉了上来。
尘飞扬刚刚站定,匡心仪一下扑入他的怀中,胸口突突跳个不停。
尘飞扬搂住匡心仪,拍了拍她的后背,笑道:“莫担心,我不是已经上来了吗!”
匡心仪用拳头捶打着尘飞扬的前胸,嗔怒道:“你让我好担心,怎么下去这么久?”
尘飞扬便把下面的情况讲述一遍,然后说道:“我觉得甚是奇怪,有些疑问到了寨里问问寨主便知。若寨主知晓此事,便无危险;若寨主对此浑然不知,定是有人想偷袭山寨,在此偷偷放置了这些绳索,在山里做了那些记号,果真如此,山寨便有危险了。”
匡心仪一听此言,心立刻提了起来,惊道:“寨里人定然不知,咱们即刻下山,向我父亲禀报此事。”
尘飞扬与匡心仪每人抓住一根牛筋麻绳,顺绳而下,到了石台之上。匡心仪往前面一看,对尘飞扬道:“飞扬,下面就是黑虎寨,从这里下来竟然如此近。”忽然,匡心仪愣愣地看着尘飞扬,担心地说:“我明白了,这些牛筋绳定是敌人所放,曾经有很多异族兵士想攻占黑虎寨,但黑虎寨居险而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若想在正面强攻,几无可能。如今,若在此下得山寨,黑虎寨危在旦夕。”
尘飞扬安慰道:“咱们即刻去见寨主,向寨主禀报。”
二人施展轻功,迅速从石台上翻腾跳跃,下得山来,径直奔碉楼议事厅而来。
匡世英、匡人杰等人正在议事厅闲谈,欢声笑语,好不自在,忽见尘飞扬和匡心仪二人来到,既惊又喜,甚是奇怪。匡世英问道:“仪儿,你何时来到?如何进得山寨?怎么没人前来禀报?”
匡心仪调皮地笑道:“我们二人从天而降,用不着谁来禀报。”
匡世英看了看,想了想,惊奇道:“还真是从天而降,你倒说说,你们是如何降落到山寨的?”说完,哈哈大笑。
匡心仪止住笑容,责怪地说道:“爹爹,你还笑得出来!你可知道咱们山寨随时便被异人所灭!”
匡心仪将从后山所见记号、山顶所见绳索之事一一说与众人听。
议事厅里顿时人声鼎沸,皆惊叹不已!
匡世英号令众人跟随尘飞扬和匡心仪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尘飞扬和匡心仪在前面领路,来到石台之上,只见峭壁上挂着二十几条牛筋麻绳,在风中晃动着。
尘飞扬率先抓住一条绳索,其他众人中有十几人跳出,纷纷上前各抓一条绳索,往峭壁上爬去。
众人先后上得峭壁,看了看那三颗松树,皆心惊不已。若是敌人半夜悄悄由此进入山寨,里应外合,山寨危在旦夕。
匡黑虎拔刀便要砍断绳索,被匡世英拦住。匡世英道:“既然敌人想要灭我山寨,咱们便将计就计,杀他个措手不及,也正好看看是何等歹人如此狡诈阴毒。”
众人皆又顺绳而下,回到议事厅。匡世英吩咐道:“传令山下各路细作,加强防范,发现异常及时禀报。黑虎,你率领你那兄弟几人,日夜把守后山石台,下面放好钉板,堆放干柴,泼上羊油,若有敌人来袭,点火烧山,让他有来无回。”众人领命而去。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