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向南跪倒一人,正是那白衣人,只听白衣人哭道:“娘、伯母、奶娘、尘埃叔叔、尘土叔叔,你们死的好惨,那凶手四只‘恶鹰’已被孩儿杀死,孩儿原本是为‘五侠’报仇,不成想也为你们报了仇。我现已知晓爷爷的下落,明日便去寻找爷爷,请娘和伯母在九泉之下安心,孩儿一定把爷爷救回。”说完,白衣人呜呜哭个不停。
零儿站在树后,眼泪如雨流下,她怕哭出声来,匆匆离去。
风萧萧被一阵喧嚣吵醒,他翻身起床,洗刷完毕,走到院中,只见院子里围满了人,说笑吵闹着,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风萧萧巧妙进入人群,这才看清,只见人群里有一人,披头散发,跪在地上,对着周围的人不停地磕头,连呼饶命。
风萧萧听声音便知,地上所跪之人定是李天任,经昨夜一吓,李天任竟成了疯子!
风萧萧苦笑一声,暗道:咎由自取!当年我的爷爷救你一命,如今你却见利忘义,出卖和绑架我的爷爷,如此忘恩负义之辈,理应得此结果。
风萧萧走出人群,猛然看到一个身影,紫色衣衫,身材匀称,步履轻盈,匆匆向前走去,原来是昨天见到的那个零儿。风萧萧越看这个身影感觉越熟悉,怎么如此像我的兄弟落星雨呢?
风萧萧轻轻摇了摇头,心道:这分明是个女子,会不会我的兄弟落星雨果真像白螳螂所说是个女子呢?可这个人叫零儿,她和落星雨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又会是什么关系呢?
风萧萧疑团重重,竟不由自主的紧随其后,跟了上去。那人似乎感觉到后面有人,越走越快,离开了德胜楼,走进一片树林之中。
风萧萧忽然喊道:“星雨!”
那人停了一下,立刻继续向前走去。
风萧萧施展混元猫纵术,几下便翻跃到了那人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
风萧萧微笑着看了看这个零儿,除了是女子打扮,此人分明就是自己的兄弟落星雨。
风萧萧盯住零儿的眼睛,问道:“星雨,你因何这般打扮?”
零儿嘴唇微挑,鼻尖微翘,笑道:“这位英雄,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落星雨’,我的名字叫‘叶飘零’。”
说完,叶飘零扭转身,往回走去。
风萧萧呆呆立在那里,他望着叶飘零的背影,兀自喃喃道:叶飘零?落星雨!这个人到底是谁?难道真的不是我的兄弟?
风萧萧望着叶飘零远去的背影,狂声喊道:“漫漫江湖路,何人伴我行?”
叶飘零径直走去,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风萧萧远远看着那一袭紫色消失在旷野中,忽然如梦方醒,他想到了一件事,转而兴奋地翻了个跟斗,大笑着张开双臂向前跑去。
白螳螂带着张天芮、匡心仪晓行夜宿,这一日赶到邺城,进城后便开始打探尘飞扬和武德王冉闵,恰好碰上带兵巡城的大将苏亥。
士兵向苏亥禀报,有三人鬼鬼祟祟,一路打探尘飞扬将军和武德王,带头之人贼眉鼠眼,另有两个女子,其中一人像是夷人。
苏亥带领巡城之兵,找到白螳螂等三人,不由分说,把他们团团围住,张天芮和匡心仪亮出兵器就要动手,白螳螂赶紧拦住,对苏亥一抱拳:“将军辛苦,误会误会!我们刚到此处,一没偷,二没抢,三没杀人,四没放火,将军因何如此对待我们?”
苏亥哈哈大笑:“少贫嘴!你等鬼鬼祟祟,偷偷打探尘将军和武德王,定有不可告人之目的!左右,拿下!送武德王府发落!”
兵士一拥而上,匡心仪抡刀就要抵抗,白螳螂赶紧拦住:“小姐且慢,咱们跟他去便是,省得咱们再找了。”
三人得知将被送到武德王府发落,也就束手就擒,均被捆了个结结实实,跟随苏亥来到武德王府。
武德王冉闵正在跟尘飞扬、李农等人在前厅议事,忽然门将来报,苏亥巡城时捉到三人,已押到王府门前,等候发落。冉闵甚感惊奇,竟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打探本王!遂号令门将:“押进来,本王要亲自询问。”
须臾,苏亥押着白螳螂等三人来到大厅,匡心仪一眼看到了尘飞扬,惊喜地喊道:“飞扬,是我!”
尘飞扬定睛观看,竟是自己的未婚妻匡心仪,他的脸一红,转身对冉闵一抱拳:“王爷,这是我的未婚妻匡心仪!”
冉闵闻听哈哈大笑:“原来是未来的弟媳前来寻找二弟!快快松绑!”
匡心仪听到尘飞扬称自己为“未婚妻”,冉闵又称自己为“弟媳”,顿觉甜蜜无比,瞬时笑面如花。
白螳螂喊道:“王爷,我们是来给你送信的,有重要军情向你禀报。”
冉闵闻听,令人速速把白螳螂和张天芮的绑绳解开,让三人坐下,然后令闲杂人等退下,向白螳螂问道:“壮士,有何军情禀报?请速速讲来!”
白螳螂嘶哑着嗓音咳了两声:“先给我们三人泡壶好茶,等我润润嗓子再说。”
冉闵闻听哈哈大笑,吩咐道:“苏亥将军,你去安排上壶好茶,等白壮士喝完再说不迟。”
白螳螂等三人均已干渴劳累,几口香茶喝下,顿觉醇香怡人,清爽无比。
白螳螂连续喝了几杯,这才放下茶杯,向冉闵一抱拳,呵呵笑道:“王爷见笑了!前几日,我们得到消息,那新兴王石祗正在广招江湖豪士,并联络各部夷人,欲颠覆赵国。欲灭赵,必先扫除障碍,这个障碍便是武德王你。”白螳螂便把黑虎寨所听之事详细讲与冉闵等人听,并称是受风萧萧之托来此报信。
李农听罢,对冉闵道:“王爷,既然如此,咱们先下手为强,至少咱们也要做好准备,以防不测。”
尘飞扬又向匡心仪详细询问了一遍情况,对冉闵道:“王爷,依我看,先安排白壮士等人住下,咱们再好好商议。”
冉闵明白尘飞扬的话外之音,他是担心这三人均是初次相见,有些话不便让这三人知晓,便让人安排三人在府中住下。
李农沉思半晌,笑道:“那石祗目的虽是为了赵国皇位,但首先要做的事却是拔掉王爷这根擎天柱,如果没有王爷你,石祗随时可以灭掉赵国,自立为帝。”
尘飞扬道:“皇上身边真正贴心的将领并无几人,很多人恐怕已被新兴王暗里收买,龙骧将孙伏都、左将军刘铢便多半已是新兴王的内应,他们随时会里外串通,对王爷不利,咱们不得不防。”
李农笑道:“怕是那昏君石鉴也一直对王爷怀有戒心,面对石祗那只豺狼,他却犹在梦中,殊不知若没有王爷在,他的江山早已落入那新兴王之手。”
苏亥摩拳擦掌道:“王爷,咱们该当如何,你快下令吧!”
冉闵哈哈大笑:“苏将军脾气太过火爆,那群蝇营狗苟之徒,一时还掀不起风浪。近些日子,咱们要加强戒备,命令四处的细作多加留心,得到信息及时禀报。”
冉闵看了尘飞扬一眼,呵呵笑道:“二弟,你要趁此机会多陪陪弟媳,我看那匡心仪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呀,二弟不可辜负了人家。”
尘飞扬笑道:“王爷,大敌当前,岂可儿女情长!待扫除乱王,驱除胡虏,再谈儿女之事不迟。”
冉闵笑道:“二弟,家事国事可兼顾也!今日你要好好陪着匡心仪等三人,那可是咱们的贵客。”
冉闵转头又对李农道:“李将军,今日之事,事关重大,午后你陪我去禀报皇上。”
李农答应,见暂无他事,便退身离开了王府。
尘飞扬陪伴白螳螂等三人共进午餐,白螳螂呵呵笑道:“尘兄弟,你和心仪真的是郎才女貌啊,怪不得心怡妹妹一路上对你念念不忘,可羡慕死哥哥了!”
匡心仪愠怒道:“谁是你的妹妹!你又是谁的哥哥!”
张天芮嗤笑道:“这世上见过几寸厚的老槐树皮,也见过几寸厚的野猪皮,今日竟也见了比那老槐树皮和野猪皮还要厚的人脸皮!”
匡心仪捂着嘴呵呵笑了起来,一向不苟言笑的尘飞扬也禁不住大笑了起来。
白螳螂与张天芮继续逗着嘴,尘飞扬不时地看着匡心仪,心里暖暖的。
匡心仪是位羌族女子,性格直爽,她不时把可口的饭菜夹到尘飞扬碗里,搞得尘飞扬脸上烫烫的。
白螳螂故作羡慕地说道:“看你们小夫妻如此亲热,我这没人疼没人管的美侠客好可怜!”
张天芮白了他一眼,故作恶心欲吐状,耻笑道:“如此自恋之人,哪还需别人管!你还是少恶心人、多积点德吧!”
忽然,只听窗子当的一声,尘飞扬起身来到窗外,只见窗棂上钉着一个飞镖,上有一个布条。尘飞扬取下一看,上书:速往皇宫,王爷有难!
匡心仪也跟了出来,问道:“何事?”尘飞扬暗自心惊,对匡心仪道:“王爷找我有事,你们先吃着,我去去就回。”说完,奔后院而去。
尘飞扬来到后院,苏亥已点好一千精壮兵士,并已将尘飞扬的白龙马和亮银枪备好。
尘飞扬正在发愣,苏亥道:“刚才有人用布条通知我,王爷有难,让我领兵前往皇宫。”
尘飞扬不再多问,飞身上马,与苏亥率领一千精兵奔新明门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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