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让他多住几天,他说啥也不住了,他觉得北京不是他的根,他住着不舒服,石磊就把他送上了回家的火车。
一年后,石磊的妻子刘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石磊的岳父给起了一个石小磊的名字。
石磊的工作很忙,他几次打电报让爸爸石青山过去和他一起住,说他年纪大了,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免得天天挂念他。
石青山每次都说不去,他身体好着呢,一时半会死不了,他是不会离开这个家的,还说他过得很好,让他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他也就放心了。
石磊一忙起来也就没有精力顾上这件事了。
几年以后,石青山突然感觉胸闷,喘气有些费劲,邻居们劝他去北京让儿子陪着去医院检查检查,他不去,他觉得生老病死的自有天数,也就愈发地不在意。
没过多久,石青山死了,死时很痛苦地蜷着身子,脸憋得发青,据医生说是喘不上气,一口痰没上来憋死的。
石磊和妻子带着孩子坐飞机回来的,他坐在父亲的遗体旁边痛哭流涕,他后悔自己没有早点领爸爸去医院,他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他深深地自责着。
石青林和王春阳帮着把后事处理完就又回深圳去了,这么些年,他们一直住在深圳,也都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孩子,深圳已经是他们的第二故乡了。
石青山死后,王琳的妈妈劝她改嫁,把杀父愁人的种还给人家,自己另择人家,王琳舍不得石榴,也感觉深深的自责和懊悔,她突然觉得妈妈很自私,也有些险恶得让她陌生。
她更觉得对不起老石家,也承受不了左邻右舍的指指点点,她就带着石榴,拿着石刚死时领取的抚恤金,悄悄地离开家,去了广州,走时,连她的妈妈都没告诉。
到了广州,王琳用抚恤金在市中心盘下一个小卖店,后来,随着城市改造,开发商在小卖店的位置建了一个大商场,王琳加盟了进驻商场的一个联锁超市,每天在超市忙活。
随着时间的流逝,王琳的妈妈死了,留下了一封信,王琳是处理后事的时候看到的,信中劝王琳放下仇恨,石青林虽是凶手,但也是时代造成的,现在老一辈都没了,让石榴认祖归宗,王琳把信悄悄收起来,依旧回到广州。
石榴渐渐长大,王琳始终没有告诉她的爸爸是谁,也一直未再嫁人,石榴考上大学后,悄悄回了一次老家,她找到了老房子,房子还在,已换了人家,她找到了老邻居,老邻居告诉了她一切。
返回广州后,她和妈妈聊了很长时间,她说她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了,她要去找大伯。
王琳没拦着,石榴临去北京前,王琳把前前后后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女儿,石榴问她为什么以前不告诉她,王琳说怕她回去找爷爷,她舍不得石榴走,石榴说她心真狠,和姥姥一样自私,王琳没有反驳,这些年来,她也一直觉得自己太自私,但她就是没有勇气告诉石榴这一切,她实在怕失去石榴。
石榴听完她的讲述后,静静地想了一会,然后问到:“现在你就不怕失去我?”
王琳抬头看了她一眼,表情很平静地说:“妈也想明白了,你长大了,以后的人生你自己选择吧,你也该离开我了,养活孩子就是这么回事,大了都要离开的。”
石榴眼睛有些发酸,她忍住没哭。
石榴去北京寻找到了石磊,石磊详细核实了情况后,高兴得不得了,他劝石榴大学毕业来北京,他帮着找工作,石榴婉言谢绝了,她说来找他就是认个亲,没想要他帮什么。
石榴大学毕业后留在了广州,尽管妈妈对不起爷爷奶奶和爸爸,但她不能对不起妈妈,妈妈一个人在广州把她养大,供他上学,她不能无情无义。
人的一生,有悔恨有幸福,有对得起的人也有辜负的人,但都已过去,生活依旧,时间依旧,每个人都象一名旅者,背负着责任和义务,怀着不同的感受和心情,在人生的道路上不断前行。
那一天/我不得已上路/为不安分的心 /为自尊的生存/为自我的证明
路上的辛酸/已融进我的眼睛/心灵的困境/已化作我的坚定
在路上/用我心灵的呼声/只为伴着我的人
在路上/是我生命的远行/只为温暖我的人
这是一首歌的歌词,歌名叫《在路上》,深情温婉的歌声流淌在空气中,融汇在城市的人流和角落里,流进了人们的心底,舒缓而动听。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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