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3月14日,第十届全国人民大表大会狠狠扇了位于地球那边的超爱置喙别国人权的美国一个大嘴巴子。这个大洋彼岸的大杂烩国家,在两次世界大战中都成功避免沦为战场的厄运,并在战争结束后狂捞胜利果实,趁机飞速发展,一跃成为顶级暴发户,仗着财大气粗四处充当世界警察,打打这个挠挠那个,俨然不知道登高必跌重这个道理。风水轮流转,谁都有东山再起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建议五角大楼里的人好好读一下中国的春秋战国历史,好吧,太艰深,暴发户读不懂,那你可以去看金庸老爷子的《笑傲江湖》呀,左冷禅就是它的前车之鉴,时间问题罢了。
之所以扯到这里是因为留学生蒙克先生在俺的指导下已经能看得懂金庸老爷子的小说了,YEAH!虽然他的阅读速度慢的惊人,却严令我不得剧透。上自习课的时候,我在苦读专业课,他却像蜗牛一样的看武侠小说且乐此不疲。这和那年雅典奥运会上的飞人刘翔的跨栏速度相比当然是天壤之别。刘飞人可是奥运田径短跑项目第一个黄种人冠军呀,载入史册!载入史册!载入史册!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我的大学被时间拖进了第二年度,每学期的专业课选项都有增多,同学们彼此之间的脾性也都摸清了,出现了三三两两的姐妹淘和兄弟连。老师为了惩治旷课打游戏的战士,宣布出勤率不得低于百分之九十,这意味着每个人都得乖乖坐在教室里交朋友,咳咳,听课。官方说法当然是听课,实际情况是老师上面在滔滔不绝的传道授业,我们在下面不亦乐乎地和知己谈心。我的红颜知己是洛洁,一个眼睛大大个性爽朗的川妹子,我叫她阿洛。阿洛有着一头天然的自来卷长发,不管是扎辫子还是带发卡,其爆炸程度和她爽朗的个性一样羡慕死人。蒙克曾经建议我把头发烫成玉米须那样,因为他说我脸窄,烫发蓬松更好看。大二那年的冬天,我狠了狠心把头发烫了,这样可以一冬天都不用花钱理发了,结果当天就在教室看见一个笑容明媚的长发大眼女生向我招手让我坐她旁边,定睛细看,我俩一起大叫,阿洛把卷发拉直了!于是整节课我们两人都在摇头叹息并责备对方真是贪心不足暴殄天物。我们深刻地懂得了得不到的永远都是好的这个硬道理。当然,这并不妨碍我们照样是死党,同学眼中的情侣。而且当天晚上上自习时我才发现蒙克让我烫发是有私心的,他几乎一整晚都在我旁边玩弄我新烫的玉米须,口中啧啧称叹:“卡哇伊!”
不得不承认,蒙克给我的大学生活带来了第一束阳光,阿洛就是第二束,他们两人令我的阴郁性格大大改观,我几乎忘记以前的自己。我发现他二人之所以成为我的死党,是因为他们都是天生的阳光乐天派。我曾经试图把他们两人撮合在一起,一起出去玩,一起上自习,结果两人在我面前都变成哑巴,并私下里说对方不是自己的菜。蒙克甚至威胁我说如果我再乱来他就把和我打啵的事告诉阿洛。我老实交代,我和蒙克再也没有过任何过激行为,仅此一次。之后我们两人照样打打闹闹,谁也没再提过那次的事。
2005年,我的大三因为这两朵奇葩向日葵的照耀变得金光闪闪。我懒了,我会缠着阿洛帮我写作业帮我上交。我惰了,我不再去做家教,不再去做兼职,任由蒙克按照他自己的奇葩想法给我穿衣打扮,他每月的零花钱比我一学期的都多,一开始我还拒绝他给我买衣服,连包装袋都不打开,为此,他把我固定在椅子上,铁塔一样地站在我面前,直勾勾的盯着我半天也不说话,脸上有明显的愠怒。
“学费!”他说,“你教我学中文,总的让我回报一下吧。”
有一次阿洛问我:“你是不是在和蒙克搞基?”我说:“扯淡,我很喜欢你的大胸,我都没法子专心听课,拜托你穿多一点。”阿洛的身材很好,前凸后翘,青春洋溢的自来卷配上24小时阳光灿烂的笑容,让观者无不心动神摇,我勒令她穿衣服要捂严实一点,不然我会把迎面走来的色眯眯的双眼抠出来,踩爆,然后我去自首,坐牢。阿洛不想我去坐牢,她的衣服从来都是高领,她还三番四次阻止我再去帮老师的朋友替考当枪手,我说这种烂考试只是机关里的人在应付档案上的学历栏,就算被逮住也不会坐牢,最多是那一科考分作废。我甚至还强拉阿洛和我一起去当枪手,因为那次是老师的小姨子参加考试,需要一个女生枪手,她一听双手就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打死也不要去。我软磨硬泡软硬兼施她都不从,最后我拿绝交吓唬她,她只好同意了,说仅此一次。我从大一开始一年替考两次,次次无惊无险,次次过关,偏偏我带阿洛去的那一次翻了船。我得说明,并不是遇见了多么严的监场老师,那些老师都有外快拿的,一旦自己的考场里出了事,别说外快了,当天的辛劳费也保不住。阿洛在考试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被赶出了考场,她的自来卷太引人瞩目了,被替考的是老师的小姨子,监考老师把手上拿的那份考生名单上的照片看成男人了,照片上的小姨子头发比我的还短,脸比向日葵还圆还大。竟然让女生替男人来考试?!太侮辱监考老师的智商和尊严了,监考老师在那一刻正义感爆棚,她走到阿洛面前仔细审视半天,盯得阿洛汗流浃背,然后就被请出去了。我在另外一考场,我的枪手经验应对这种考试早已驾轻就熟,开考40分钟我就交卷离场,我的那个监考老师对此深表满意,我的这种神速意味着即使会有巡场领导出现也是死无对证的事,他的外快得保,大吉。 我轻轻松松走出学校大门,发现阿洛正哭得梨花带雨,我赶紧跑过去问她出什么大事了,她哭哭啼啼絮叨了半天我才听明白,我松了一口大气,掏出纸巾给阿洛擦眼泪,安慰她说:“这都不叫事,只能算老师的小姨子运气不好,明年让她自己来考就行了,你是不会有事的。”
“老师会不会怪你?”阿洛抽噎着说。
“当然不会!”我拍胸脯保证,“这都是地下交易,谁会拿到明面上说嘴?”
“真的?”她问。
“真的!”我说。
她终于破涕为笑,兴奋地大叫,一把抱住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意识到哪里有什么不对劲,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一辆车停在路边,老师摇下车窗招手让我们过去。我向他汇报了一下情况,老师果然一点也不在意,还安慰了阿洛几句。
其实任何形式的替考都是有风险的,只是当年的监管不严,枪手点正才会平安无事。2016年北京替考作弊正式入刑,那时我早已远离象牙塔。诸君勿犯。
当天晚上,我心事重重地坐在自习室里盯着书本却根本一句也看不进去。蒙克也发觉我的不对劲,就都收拾了一下提前出了自习室。
“丢了魂似的,你怎么了?”他问我。
“你谈过恋爱没?我是说和女生。”我问他。
“当然没有,干嘛问这个?”他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真的没有?”我斜着双眼问他,“那你啵起来怎么那么娴熟?”
“那是因为……好对手。”他少有的急了,“那是我的初吻!”
“鬼才信你。”我说,“我才是初吻!”
“我也是,不然我可以拿虎牙发誓!”他突地咧开嘴,现出两枚白森森的尖牙,说:“如果我那次不是初吻,就把我的虎牙磨平!”他最珍惜他的一对虎牙了,他曾经说他小时候和她姐姐打架只赢不输全靠这一对利器。
“我信,我信。”我差点笑出声来,赶紧让他凶器收回。
“我只是喜欢你。”他直跺脚,说:“不是搞基,就是喜欢你。哎呀,该怎么说,中文好麻烦。”
我正想笑,这时候有几个同学说说笑笑的走过来,就赶紧和蒙克离开了。我不打算把心里的隐忧告诉他了,他和我一样是新手,给不出我想要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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