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真是难以预料,当石峰正想兴致勃勃地跟着徐科长好好地熟悉业务,在公司干点成绩出来的时候,这时,市钢铁市场会议开幕,在会期间,会议负责人向参会代表颁发了关于加强钢铁市场销售管理的新规定。这个要命的规定,恰好限制了他们在这方面的业务,再加上公司贷款困难,他们科里简直就没什么贸易业务可开展了。由于石峰的这种特殊情况,他坐在办公室没事干,心里直感到很过意不去。这样下去怎样得了,自己到这里来是为了挣钱,拿了钱没给别人做事岂不糟糕。正在这时,被科里派去搞服装销售的两个小伙子,很不景气,其中一个小伙子一个月才卖了三十多块钱的货,另一个稍好一点,一月卖了六百块钱左右。这样一来,石峰便主动找乐经理谈话,说科里没事做时,自己愿意去销售服装。乐经理听了满是赞成,就这样,石峰便做起了服装销售。
他打听好市附近各个乡场逢集的规律,哪里赶集就用自行车载着服装去赶哪里,说不知他一去效果普遍较好,第一次去他就销售195元钱的货。当然,这跟他努力是分不开的,他采用了各种办法,如在服装摊前摆放一张醒目的服装大削价好消息的大宣纸,在服装标签上写好原价与现价,把价格差体现出来。然后,学着那些生意人,不断地叫卖。招来顾客后便用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引诱顾客买自己的衣服,方法得当,历尽努力,一连四天他就销售服装500多元。这样,他便受到了公司里大家的赞扬,特别是乐经理和办公室李主任,对他说话的语气都变得亲热和客气了许多。他经常出去,虽然很辛苦,有时一天都喝不到一口开水,到中午也吃不到一顿满意的午饭。但是,他想到自己给公司做了一件有益的事,他深感欣慰和满足。并且,令他想象不到和使他高兴的是,去销售服装,在调拔单价以上卖出服装的钱,全归自己。这样,有时一天他多卖的钱竟有二、三十元,少的时候也有几元,第一个月他卖了十来天的服装,月底得到的钱已有一百七十多元了,他为之惊叹了。
这样下来,石峰好好计划了一下,准备继续卖服装,到考试前一个多月也有一个半月时间,可以好好挣点钱。他筹划好,自己该买一些生活用品,如为了节约时间,实在该买个电剃刀。为了改变自己硬出出的不易保持发式的头,该买盒发乳经常涂一涂,那个没个性的头经常使他很烦恼。冬天来了,自己确实该制两套象样的衣服了,自己身上的上衣不知不觉穿了一个月没换,别人知道了都要笑话自己。另外,第二、三年的学费,以及以后单位联系也要一笔钱。前段时间本说,边干工作边做点生意或与人合作办个商店的,现在看来,做生意已不容易,办商店因租金高和资金困难,此事已经心灰意冷。看来现在卖服装,倒是个挣钱的好机会。
有一天,石峰到一个较大的乡场去销售服装,因农村正值小春大忙季节,再加上那天下雨,他竟一件衣服也没有卖出去,并且骑着自行车回市里还淋了个落汤鸡,把他搞得十分狼狈。
经过这次卖服装,他暂时没有心思再去乡场。第二天,他想了一个新招数,在公司外面牵绳搭板干,想不到效果比到乡场更好。他便定下心来,准备在公司外面卖一段时间。
一天傍晚,石峰收拾了服装摊子,回到学校正想去食堂吃饭,小万叫住石峰,给他一本牛皮纸大信封和一张汇款单。
石峰拿到信封和汇款单一看,原来是一家文学杂志社寄来的。其中汇款单右下角附言处写道“你的一篇小说和一篇散文,我们已经采用。你的文章风格独特,语言流畅,希望以后多多投稿。”汇款单上稿费为叁拾贰元。石峰把牛皮纸大信封拆开,原来是两本文学期刊杂志,上面分别刊载了他的一篇小说《淡淡的深情》和一篇散文《草青青》。这时,石峰兴奋地跑到已空无一人的教室,激动地看着文学期刊上自己的小说和散文,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看着自己写的小说《淡淡的深情》,仿佛自己又回到了久别的插队生涯的农村,想起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段令人难忘的真实生活。
一次,他随着他们公社专业队到高山上去开荒,收工后他爬上悬崖,为队里的杜大妈采一种治疗水肿的中草药,后不幸摔下了悬崖。受了重伤的他,有幸被山上一位叫李大爷的背回了家,当大爷认出石峰是知青时,他突然对石峰的态度又发生了变化。原来这位孤身的大爷家里的耕牛,前不久正被他们生产队的一个叫“猴子”的胆大妄为的知青,用刀给捅死了,他一时便对知青产生了成见。但他看到眼前的石峰遍体鳞伤,是个又可怜又纯正的青年,又知道他是为队里的大妈采药摔伤时,他又带着矛盾的心理给石峰疗伤。几天后,当公社专业队的领导来找到石峰时,李大爷竟又舍不得石峰走了,他要认石峰做他的干儿子。李大爷是当代千千万万个农民中的一员,他体现了我国农民的纯朴、善良和大度的精神品质,这给石峰留下了十分难忘的印象,这篇小说可以说是一篇真实的生动故事。
而《草青青》则是石峰写的一篇描写他插队农村的一篇风俗、人情方面的散文。
这时,他想,自己已经有几年没有发表作品了,是自己的作品风格、文笔已经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吗?现在,他又自我否定了。看来自己以后还是要多多投稿,只是自己现在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他又为此深深地忧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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