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节 帮老周贴班

　　第二天，正好老周请农忙假，石峰去为老周贴几天班。

　　还好，借此机会可以先实习一下。晚上，他按老周预先说好的程序去做。时间到了晚上八点半，他先去打湿了扫帚，去打扫那两大间办公室。地上并不很脏，没一会功夫他便清扫完。接着，他又打扫了本楼的长长的走廊，可走廊一 完，剩下的三楼走廊、楼梯以及楼下的地坝，他一下子就感到束手无策了。三楼的走廊要经过经济班的教室门口，他怕经济班的同学看见，扫楼梯和楼下地坝，仍然会有同学、熟人看见。他们看见了，会对自己怎么看，平常看惯了的一个风度翩翩的他。他简直没有勇气去扫了，他要强的强烈的自尊心，简直不能允许他这样做。他拿着扫帚在走廊上一阵发愣，怎么办，怎么办，难道不扫了，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这件差事，费了这么多神，在校长面前说了这么多好话，才争取来的啊！为了那梦寐以求的几十块钱，为了能安心下来在这里继续读书，为了完成自己已经完成了一半多的学业，这些思想在他的脑子里激烈地闪现着，又矛盾着、斗争着。不！不！一定要去扫！管他们怎么看，他们愿怎么看就怎么看。他拿着扫帚，不思也不想地往楼下走。他决定现在扫地坝，明早晨再扫走廊和楼梯。下了楼，他平静地把那些脏东西，一一扫进铁撮箕里。奇怪，竟没路过一个熟人，也没一会儿，他便把这个不算大的地坝打扫了。在去倒垃圾的路上，他感觉到，不管做什么为难的事，首先要自己战胜自己，只要自己能镇静下来，自己觉得它并不为难，那么，确实它就不会为难你了。

　　四周还呈现在一种幽暗的寂静中，远远近近都显得朦朦胧胧，楼下宿舍里的同学们大概还沉浸在美好的梦乡中吧。然而，此时的石峰却挥着扫帚，正迅速地扫着走廊、楼梯，他进入了一天中最忙乱的时刻。他要在早晨上班之前必须做完好几件事情，通开开水房的火炉，烧所有办公室、教室以及学生宿舍里的开水，打扫走廊、楼梯的地下，用湿毛巾擦办公室所有办公桌上的尘埃。由于开水房烧着开水，他总是每隔几分钟下楼上楼机械地运动一次。当他一次正从楼上跑下去时，郑校长突然叫住了他，他立即笑脸迎上去。郑校长手里端着一碗面，边吃边走来，轻言细语地告诉他，校长今天要去省城出差，明晚方能回来，叫他今晚开一下校长屋外的路灯，明天中午去接校长的小女儿，校长贴近石峰说：

　　“老周不在，就只好麻烦你了。”

　　“没问题，这点小事。”石峰爽快地说。

　　“如果明天老周回来了，你就叫他去，他找的到学校。”

　　“我去，没事。”石峰真诚地说，“我这次去找到了学校，以后你忙不过来时，我也可以去接。”

　　郑校长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

　　石峰走进开水房边灌开水，边想着校长的话。现在校长离了婚正需要帮助，自己应该利用机会多多接近他，尽量在各方面帮助他，也许以后自己的事会好办些。

　　自从石峰有了这个想法后，接下来，他每天烧了办公室、教室以及学生宿舍的开水后，也提着开水壶到校长厨房，把他厨房的开水瓶灌得满满的。他又利用星期六带校长的女儿去看电影，有时帮校长买电影票，这样以后，他感到自己和校长之间似乎更融洽了。他准备继续这样下去，到这期放假时，便把自己的事给校长说说，看校长能不能为自己的事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