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班上最后一批补考的同学一补考完,大家似乎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今天上课,有人忽然提出出去活动,这一下子把大家的热情给煽动了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提出出走的路线、地点,最后,古汉语录像课变成了大家出去活动的讨论课。
“我建议大家走合龙滩,合龙滩怎么样,那里玩可以划船,吃可以吃鱼,这叫吃玩两兼顾。”孙波在坐位上站起来大声嚷道,他平常很少关心班上的事,今天听说要出去玩,不知为什么一下兴致就来了。
“合龙滩太远了,划不来,要划船不如走高峰桥,我们可以骑自行车一直逗着风去。”程小丽提出反对意见。
“高峰桥没什么玩头,大家谁没去过,都玩腻了。”黄林说。
“那去什么地方?”班长周岩望着大家说。
“我看可以去娥秀湖。”曲方说。
“不要说娥秀湖了,去年去就上当受骗。”许宁撇了一下嘴说。
“我知道一说起娥秀湖,你们就大倒胃口。”曲方笑着说,“可是,我才听另一个班去了回来说的,他们去划了船,满湖的水,感觉良好。”
“如果真有水,的确不错。”周岩马上说,“我们划了船,如果不满足,还可以去报国寺。”
孙波拍了一下桌子,说:“我看,我们最好上娥眉山,到了报国寺,还有不上山的。我们可以玩它两天嘛,不上金顶,去游转一下万年寺、清音阁、一线天。”
“对,干脆出去玩它两天好了,一天去来慌慌忙忙的,也玩不舒服。”邱明用他特有的普通话大声说。
“大家是不是同意走娥眉方向。”周岩要定弦,“喂,你们几位的意见如何?”
周岩在问后面几个打牌的,原来大家不再上课,一讨论出去玩,几个牌瘾立即扯起了圈子。
“听大家的,听大家的,我们随大流。”宁钢边摸牌边说,生怕别人搅了他们的摊子似的。
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于是大家讨论出游的路线。
郝军很快拿出纸,几个人围着画路线图。有人说从市里坐车到万年寺,可石峰坚决反对。他认为能节约费用就尽量节约,最好到报国寺,步行上万年寺,好在路不远。他在暗暗考虑自己的经济很拮据,可又想跟大家出游一趟,这么美的春天,何况是“天下第一山”。
“听说现在上山,要交保险费了。”邓轩出一句。
“多少钱?”石峰马上问,他最关心的就是钱。
“一个人大概是一块二。”这是特有的程小丽细女嗓音。
“哎,现在什么都想搞保险,其实,他们还不是想在旅游者身上捞点钱。”曲方撇下嘴说。
“什么捞钱,你如果在崖岩上摔下去了,牺牲了,人家不是就拿两千块钱给你。”孙波说。
“如果没摔死,可一分钱也得不到。”邱明说道。
“当然。”孙波很上劲地说,“就象在半山上,被猴儿咬得半死不活的,还不是得不到一分钱,说不定还要请人背下山,那就要倒花钱了。”
说完孙波已笑得扯咯豆儿了,大家跟着大笑起来。
“没咬死,又想得钱,那就干脆叫大家甩到深沟里去好了。”石峰说。
大家又哄地笑起来,程小丽笑得抑制不住伏在了桌面上。
“现在山上打旅馆要多少钱?”此时曲方正在计算各种费用。
“一晚上至少两块。”郝军说。
“我们干脆包两个小房间好了,四个人睡一张床,大家横着睡。”孙波借此大发神经。
“不,八个同学睡一张床,四个人睡床上,四个人睡床下,到了下半夜就轮换。”石峰一说完,大家又一起大笑起来。
“不,不,不。”曲方摆摆手说,“干脆我们男同学不打旅馆,大家坐一晚上的干檐好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个教室里的人逗得满堂笑。说了好一阵,才稍稍安静了下来。这时,曲方开始念各种费用:“车费来回3。5元,两天伙食5.00元,住宿2.00元,另外,划船、买糖果以及照相,大概要15元左右。”他边说边看着大家,“你们看如何,有没有意见?”
“没意见,把各人的奖学金拿出来不就抵消了,要出去玩还怕出钱。”
“没意见,赶快安排哪天走,免得夜长梦多。”
“没说的,大家拿钱,大家拿钱。”
“对,就这样决定,明天大家把钱带来。”
最后这句话是周岩说的。此时,石峰已坐在坐位上看着书,他一听说一个人要出十五块,心里吓了一跳。自己现在计划的每月伙食费才二十块左右,这一出去玩两天就要花十五块,这对他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一大笔费用,不说自己没有钱,就是有钱自己也不敢拿来乱花。何况,别的同学是公费,每期有二十块的奖学金,自己一分也没有,他此时再没有兴致在旁边助兴,大谈风趣话了。此时,他看着书,可他感到自己在这里很不自在,有的同学带了钱正在交钱,他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他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明显感到自己脸上很潮热,他恨不得马上走掉,可自己不知怎么脚象生了根,他只觉得自己在这里是唯一多余的人……
第二天上课,班上的同学又把昨天游娥眉山的计划给推翻了,经过一上午的争议,最后大家确定到附近的凌云水库。说那里风景秀丽,有山有水,可玩、可照相、可划船,还可以搞吃的,费用已减少三分之二,但每人要出五块钱。石峰经过认真考虑,一餐饭要花五块钱,他无论如何觉得太可惜,他暗暗决定自己免了。
接下来的一天,班上商议交钱,买各种东西。石峰趁邓轩一个人先到教室,便悄悄托他为自己请假,说自己今天不舒服。邓轩对他诡秘地笑笑,说:
“你想躲明天的活动,是不是?”
石峰犹豫了一下,小声对邓轩说:“你不要对大家说,我主要是觉得……觉得,算了,不好说。”
“去嘛,班上的活动,你不去别人会对你产生不好的看法。”
“哎,看法是小事。”他此时并不想考虑这些,他顿了一下,终于对邓轩说,“我的经济的确很拮据。”
邓轩却不以为然地说:“但我觉得,你不应该不去。”
石峰一听这话,感到邓轩这么不理解自己,便生硬地说:“你如果处在我这样的境地,你也许会认为我的做法是对的。”
说完,他向邓轩摆了下手,出了教室。
上午,石峰只好在宿舍里看书,可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班上,连邓轩这样较接近的同学都不理解他,别的同学也许更不理解了,不知他们对他会怎么看。几天前金老师还对他说,要他支持班干部的工作,可这次班活动自己就……然而,如果拿出伍块钱,那么自己就更拮据,何况自己这期还有一佰伍十块的学费未交,他的心里非常矛盾。一会儿,邱明进宿舍告诉他,班上一个同学带来了录相片,正在教室放。此时二楼教室里,时而传来激昂富有节奏的乐曲声,时而传来同学们喝彩的声音,他感到自己似乎离班上同学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上午放学时,同学们涌下楼来,只听程小丽在叫吴大姐,要她明天不要忘了带家里的气枪,他一听到这些声音,他再也看不进书。他目光离开书,眼睛微微眯缝着,牙齿咬得很紧,他感到自己此时象有一股压不住的孤独、惆怅和痛苦。
中午,石峰一个人忧心忡忡去吃了饭,回到宿舍,爬到上床上休息。但他并无睡意,他此时只觉得自己心里很乱,乱得理不出头绪,原因当然不只是班上的这次活动,但这次活动却把他不好的情绪推到了顶点。他想那件进行的事,不知为什么那几位还没来信。而烧开水的那份工作,他们为什么答应了,现在又没动静,他们是不是要变卦。本来这段时间,早晚坚持跑步,睡眠已良好的他,这两天又失眠了。那几位不来信,也许也是看到自己条件不好,在犹豫呢。干脆让他们不来好了,这样免得自己承受很多烦恼,何况自己面前摆着很多事等着自己去干,自己其实多么需要单纯一点啊。象杜鹏说的,干脆等一年再说,到了毕业,也许自己各方面会发展得更全面些,到那时自己一切都好了。现在进行这件事,无非是想为调动的事,有一个充分理由。没处理也不要紧,谁知道单位上人事科的家伙,知道自己结没结婚,到时候自己的请调报告,照样可以写结了婚,要照顾夫妻关系。他决定,到时候就这么干,似乎这样他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点。
下午,石峰继续在宿舍看书。可一会儿外面有人敲门,他去开门一看,原来是班长周岩。周岩一进屋,问他自行车准备好了没有?他开始感到迷惑。可一想到中午吃饭,好象听邱明说,班上几个人商议,叫他不交钱跟着去就行了。他不知怎么,当时似乎没把邱明的话当成一回事。现在听周岩一说,他一下明白了,他很有些激动,他感到班上的同学,原来并没有忘记他,他们原来多么地了解他啊。
“可我……这怎么行……”石峰既激动,又惭愧,他一方面为同学们的举动深深地感动,另一方面为自己拿不出钱而惭愧,他此时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他的心情太复杂了。
“咋个嘛,你是……”周岩接过石峰递过去的凳子坐下问。
“同学们这样,我过意不去,我没有出钱,怎好……”他难以把话说完整。
周岩看出了他的心思,说:“你的实际情况,我们不是不知道,我们体谅你的难处。其实,你去吃的了多少,你不要把钱看的怎样,难道那点钱比得过我们同学之间的情意,再说,我们都是从奖学金里拿出的钱,你不要想得太多,也不要犹豫,我们什么都准备好了,你明天来就是了。”
“哎,你们越这样,我越不好受。”石峰难为情地说。
“你不要这样,决定了,你明天一定来,不要让大家失望。”周岩恳切地看着石峰说。
石峰想了一会,终于说:“好嘛,我去。”
说了他便感激地握住周岩的手。
“你借车困不困难?”周岩又关心地问。
“没多大问题,我去借杜鹏的。”
“好,就这样,明早晨八点钟,大桥上见。”
“好。”
周岩转身出了宿舍,他要到乐岚家里去,听说乐岚这两天没来上课,好象病了。
石峰转身回到宿舍,心情一下子畅快多了。
石峰看了一会儿书,突然想起周岩说乐岚病了,他觉得无论如何应该去看看。前两天,乐岚没来他曾问邓轩,邓轩说她没来上课是有事,这个邓轩。
他从床上箱子里取出三元钱,走上大街往邓轩家走去。
不多一会,他来到邓轩家门口。他喊了一声,只听邓轩的声音,他便跨进去,果然很巧他俩都在。乐岚知道石峰特地来看她,她高兴地把石峰立即迎到另一间宽敞的屋里。
“你来看我,我太高兴了,你怎么知道的?”乐岚坐在床边上,面容虽然比平常瘦了些,但还显得有精神。
“我才听周岩说的,那天我问过邓轩,他说你是有事,他太不老实。”石峰责备坐在对面的邓轩。
邓轩笑笑说:“她是这样的,大毛病没有,可小毛病不断,不别大惊小怪。”
“看来你还是要加强锻炼。”石峰对乐岚笑着说,“你的身体素质不怎么好。”
乐岚谦和地笑笑,说:“其实我是想锻炼,比如早晨起来跑步,可就是不能坚持,我耐性太差,做事有头无尾,不知怎样才改的了。喂,你这段时间在干什么,你不是说,你要加入一个市技术信息协会吗?现在怎么样?”
“是这样的,现在法律班有两个同学加入了,但法律班还没上辅导课,上课他们才来,到时杨刚会来告诉我的。”石峰说,他很想加入这个组织,因为他要把它作为接触社会的一个机会,不管对自己现在还是以后都是有好处的。
“到时候,你不要忘了我,我也想加入。”邓轩马上说。
“你去干什么,你的社会交际够可以了。”
“可我还想扩大呀。”邓轩感到不满足。
“扩大什么,扩大再生产。”他对邓轩开玩笑地说。
三个人同时笑了。
“喂,你不是同电大分校的那个李旭办什么刊物吗?现在怎样?”乐岚又问。
“办不成了,李旭受分校之托要办个《学员之声》,他当主编,来找我合伙,但校领导不答应他自由搞,派了两个党员来协助他,大概怕他搞‘自由化’吧,他认为校领导不信任他,他不干了。”石峰对这件事没干成有点惋惜。
邓轩看出了石峰的心思,说:“实际上办刊物,我们自己可以搞,两年前师专一批学生就办过诗刊。”
石峰眼睛一下子亮了:“我觉得是可以干,可有很多具体问题呀,比如发展人员、经费,到哪里油印等等。”
“经费我们可以利用假期去打临工挣钱,我们可以去卖冰糕、端盘子、摆书摊。”邓轩兴致勃勃地说。
“这样吧。”此时乐岚看了一下表,“邓轩要送我回去一趟,我们路上再聊。”
石峰听乐岚这样说,马上站起来,对他俩说:“你们慢慢来,我先走一步,有点小事,你们在黄角树下等我。”
石峰转身迅速出了门,他急急地过了一段水泥路,走进一家商店,叫售货员拿出两封沙琪玛,一封米花糖。他正要付钱,可此时乐岚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他的旁边,问他买这些干什么?他转身一看,邓轩正撑着自行车在商店门口。石峰笑着说:“你不用管。”拿出钱要递给售货员。
乐岚马上挡住石峰递钱的手说:“你不要买,我还不知道你的经济这么困难。”
“小意思,人病了胃口不开,吃点这些东西。”石峰笑着对乐岚说,“表示一点心意嘛,不枉自来看你。”他坚持要把钱递给售货员。
“我出,我出。”乐岗忙掏出钱,递给售货员。
石峰阻止乐岚给钱,把钱抓回来,售货员收了石峰的钱。他把东西装进乐岚的提包里,乐岚坚持不让石峰装,说:“我不吃这些,你买来干什么嘛,经济这么困难,还打肿脸,充胖子。”
石峰笑着说:“这点钱算什么,难道比的过同学之间的情意,如果你看不起我,你可以考虑不收。”
石峰用吓唬的口吻,把东西装进提包里,笑着对乐岚说:“走呀,不要做起那样子,有意见走着提。”
“你烦,你烦。”乐岚没好气地走出商店。
为了马上改变不自然的气氛,石峰马上同他俩大谈办刊物的事。他说起刊物的内容、封面的设计,具体发展些什么人等等。后来乐岚补充说,还可以在刊物中间搞几幅摄影小说,直到他们分手为止。
石峰跟着全班同学去活动了一天回来,吃了饭,洗了澡,已经晚上了。
他感到今天去参加活动,收获不小。他们全班同学骑着自行车到离本市二十多里路的一个三星水库去玩。那个湖座落在一个丘陵谷凹里,整个形状象个W型,湖面见方好几千米,碧绿的湖水十分平静,象一面天然的巨大的镜子,又显得特别柔和。那清碧的湖面,把高空的白云和四周的山峰清晰地倒影在湖水中,偶有清风拂来,湖水便微微荡起涟漪。看到这迷人的湖,他们全班同学都醉了,就这样,他们一天的时间便消磨在了这里。
他们在这里划船、打牌、照相、用气枪打麻雀,午后还在湖边举行了一场小型音乐会。下午在回来的路上,有的同学还叫着明年又来呀。
由于路上沙石太多,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把班上的女同学害苦了。特别是程小丽骑的是小轮子自行车,很费劲,每次上坡脸胀得满面通红。有次骑着骑着突然摔了下来,又有一次骑着骑着又滑了链。石峰这次活动是担任后卫,一直照顾着程小丽走,他怕程小丽闹情绪不去了,便边走边同她说话,分开她的心思,并不断鼓励她。
这天,石峰有机会学会了打枪,学会了划船,还光临了几张彩照。午餐时,他们男同胞为喝酒划拳助兴,他便学会了 “棒棒拳”,如果今天没来,他想真要遗憾十载啊。特别是午后那个音乐会,简直是这天活动的高潮。在没有收录机,没有话筒的情况下,石峰兴致勃勃地拿了个酒杯当话筒,做节目主持人。大家真能逗,在场的不管是谁一人一个节目。看不出,班上的同学几乎人人会表演。石峰想,自己也来个精彩的压台节目吧,在轮到他唱时,突然一种屏声静气的气氛,同学们大概为尊敬他,或要静静地欣赏他那甜润的歌喉,不知怎的,这种气氛使他莫名其妙地唱出来的声音不自然起来,声音有点走调了。他心里懊悔极了,结果他唱不下去了,他借口忘了歌词,他说“免了”。大家不答应,最后,他只好朗诵了一首古诗,才算下了台。下来,乐岚说他:“烦得很,一首歌都不唱。”可他心里更烦,骂自己是“大笨蛋”不下二十遍。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石峰在去亲戚家的路上,不知怎么,他的情绪很有些异样。他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在这条路上走,自己为什么现在在生活的路上,走到这里来了,他为自己这种处境感到有些可怕。这里,没有自己的家,没有自己的亲人,生活单调,充满清苦,他感到一切平时想象的、追求的东西,现在似乎离得极远极远,他感到此时自己的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多么惘然,又没有一点头绪啊。他边走边看着静谧的小树,寂寞的街灯,仿佛张着无穷大口的夜空,他只觉得心底有一种孤独、凄凉、寂寞的情绪直往上泛起来,来的是这么强烈,推也推不去。是不是没来信的缘故,为什么还不来信,原来估计是七至十号会来信的,可今天十号了,还没见一位来信,连宜宾那位很主动的姑娘也没有音讯。她们是不是觉得不满意,是不是觉得自己条件不好,他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越想越觉得心里有种压不住的愁苦和凄凉。
他怀着复杂的异样的情绪上楼,一想到姨爹他们,他的心情才似乎好了一点点。他推开门,他们正在看电视,姨妈告诉他有两封信来,他的心“呯”地颤动了一下,迫不及待走到里屋,开了灯,枕头上放着两封信。他拿起一看,一封正是宜宾那位姑娘来的,一封想不到是在成都学习的那位本市姑娘,他拆开匆匆阅信。
不消说,宜宾那位姑娘同意了,那位他很满意的意中人,人漂亮,已电大毕业,各方面条件均较好,来信叫他俩尽快见见面,石峰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如果他俩真能成,那么,生活对他是多么的甜蜜和幸福啊。在成都学习的那位,他本想她不会及时来信,因她在征婚,她不会对他重视的,也许她现在已收到了不少应征信呢,但她却及时来了信。信上对他写去的信,评价很不错,她说他的信象一篇散文,很有激情,她远远赶不上。她要与他交个朋友,但这种交往并非就是爱情,她说,让它随其自然吧。哈,石峰感到她够聪明的,这件事处理的多么妥当。信上还说,她八月份回市一定来看他。他看到此,已经感到了满足,即便是一般朋友也太好了。她在信上介绍说她是医生,是医生那对自己是有帮助的,他感到自己与她没算白交。
第二天,石峰在宿舍里看书,突然想起宜宾那位谭云信上说,调动的事就看他的能耐。他直到现在还没有出去有意识地活动过一次,原来打算从这期开学好好去接触社会,特别是为联系工作调动的事出去跑一跑,由于这件事竟耽误到现在。他心里想着自己生活中,出现的在本市的一切朋友、同学、亲戚以及熟人,一会儿他拿出纸,分门别类把他们记下来,他细细地审视了一会,觉得可去试试的还不少,他为此充满了信心。
下午,又有两件事使石峰为之高兴。
一是,他收到了那位这次启示结交的,唯一文学女青年的信。这位名叫吴小倩的女青年在信上把他大大评判了一番,说她极羡慕他有那样的经历,由于有那种经历,生活才使他更接近了他自己,才使他脱离了自我显示出一种独立的人格,而这些她说她一辈子也做不到。接着,她阐释了她对社会、生活和现实的看法,她的文学爱好等等,看的出,这姑娘虽才二十四岁,但她的知识、文学素养、思维使石峰感到,她是所有与他来信交往中的佼佼者,他感到与她结交算是一种幸庆。
二是,下午在上楼时他遇到郑校长。郑校长告诉他,老周已不再走,但他们将设法解决他的困难,因大桥那边扩建学校,老周将过去,这里将由他接替,大概时间是从六月份开始。回到宿舍,石峰为此激动了一番,他想既然校长不只一次这样说,那这次一定能变成现实。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