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人啦!死人啦!快来人啦”
惊恐的中年妇女冲出银行ATM取款室大声疾呼着。
很快银行门口就挤满了围观的人群。
呼啸的警车也风驰电掣地开了过来……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初夏的夜晚,虽然时有轻风微拂,但是,空气仍然炙热难禁,宽阔的大街上出租在玩命的奔驰,往日使命吆喝的小贩和众多的行人骤然减少了许多。
忙碌了一天的夏雨,放下碗筷,背上挎包,反手拉上房门就冲下楼去了。
因为父亲住院急需一大笔费用,夏雨今晚必须得去银行提出钱来交到医院去。
夏雨的老公是县公安局的一名警员,出差在外,家里的大小事务皆由夏雨一力承担。
到了ATM取款室,顾不得擦去满面汗滴,夏雨就拿出银行卡,从ATM里取出1万元装入挎包。
夏雨做梦也没想到,就在这一瞬间,她就再也没有机会看见第二天的太阳了。
此刻,一个罪恶的身影立刻从另一台ATM取款机前冲到她的身前,掏出匕首轻声喝道:“抢劫。把钱拿出来!饶你不死!”
“凭啥,我老公是警察,不要乱来哈,否则,我就报警。”夏雨毫无惧色地说着,迅速地从挎包里掏出手机。
急红了眼的劫匪,慌不迭地抬手就是一刀,正中夏雨胸口,鲜血立即就从胸口咕咕地淌了出来。
劫匪一把夺过夏雨手中的挎包,夺路狂奔而去了。
一袭黑色警装的武警,并排站立在银行ATM取款室门前,威武袭人。
室内有三五个警官,在忙着现场调查检尸拍照。
银行负责人和相关工作人员也赶到了现场,警官们和银行工作人一道,从摄像机里取走了当夜的摄影记录。
第二章
从ATM取款室逃出来后回到家里,陈中伟已是满头大汗浑身湿透,手脚还在不停颤抖。他非常懊悔,不该杀了她,可是他老公是警察不杀也不行。这次真是闯了鬼了,以前摸螺丝都很顺利的。
但是事已至此,眼下唯一道路只有逃。
此刻,女儿早已睡去,他慌慌张张地跑到母亲面前,颤抖着从1万元里数出8千元交给母亲说:
“妈,我这里有8千元,拿去放到你那里,以后做你和女子的生活费用。”
“儿呵,你这是要去做啥?”
陈中伟眼泪刷地一下就流出来了,哽咽着说:“妈,你别管,我在外面找到工作了,可能要做很久。”
说完话,陈中伟把眼泪一抹,咚地一声跪在地上,朝母亲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拎起行李,飞也似地冲出了家门。
陈中伟爱好网络游戏,喜欢快意恩仇,玩得多了,脑子里就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幻想,除此外,还嗜好打牌,只要有牌打,可以整日整夜不下桌,没有钱了就向老板借。
陈仲伟很早就被单位开除失业,大量的消费从哪儿来呢?一日,陈仲伟忽发奇想,开始了以抢劫他人财物谋生的日子。
陈仲伟也把抢劫得来的钱留一部分给母亲,他的母亲多年重病,时好时坏,虽觉这些钱来得蹊跷,但也无可奈何,只认自己前世作孽,活当报应。
陈中伟从家里跑出来,想想无亲可投,招上的士,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省城方向跑。跑到半路,觉得越是繁华的地方肯定越不安全,就中途叫停了出租,在半道上下了车。
这时候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路灯的光还在照着,近处的建筑物已能清晰可辨。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疲倦和饥饿折磨着陈中伟,迷离混沌中,他一心想的是找个地方大吃一顿,大睡一觉。
好不容昜找到一个开张的小吃店,陈中伟叫了一碗小面正在那里吃呢,却见一辆开着大灯的警车径直朝小吃店开来,陈中伟吓了一跳,如突遇六月飞霜一般,激凌凌打了个寒颤,也顾不上吃完剩下的面,掏出钱放在桌上,一溜烟就跑开了。
离开小吃店,陈中伟一连找了好几家旅店投宿,可是因为不敢使用身份证,没有一家愿意吸收他。找不到栖身之地,陈中伟只好漫无目标地走着,到了一大桥下,见桥墩旁甚是开阔,离闹市区又远,极不容易被发现,觉得是个好地方,于是就在那里睡了下来。
奇怪的是,陈中伟躺下后,脑袋却出奇的空灵,无论怎么折腾总是睡不着,迷迷糊糊中好不容易闭上眼后,夏雨临死前的样子,又突然闯进脑海,惊得他从躺着的地方忽然坐起,一身冷汗湿透浃背,
陈中伟还不知道,因为他的抢劫杀人事件,第二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像平空一声炸雷,让小城人惊愕不已,人们热切地议论着,似乎想从这里面悟到什么。
公安部门迅速地成立了619专案组会诊案情。
从ATM取款机上还未拔下的银行卡,知道了遇害人叫夏雨,她的老公是警员马骁。
从银行摄像机的视频上,了解到凶杀案的重大嫌疑人就是陈中伟,下岗待业,家中有一老母和一个女儿,早年与妻子离异。
案情简单明了,这就是一起抢劫杀人案。
一声令下,武警战士迅捷地登上警车,一眨眼功夫就赶到了陈中伟的家。然而,此刻在陈中伟的家里除了八十岁的老母外,陈中伟已是不知去向。
公安机关立即下发了通缉令,进行全面追捕,还在陈中伟住家附近,实施二十四小时蹲守。
第三章
陈中伟在桥下睡着觉,是一会儿睡一会醒,浑浑噩噩睡到下午两三点钟,才一用力爬起来,探头望望天空后,撑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摇摇晃晃地向街上走去。
这是一个不很繁华的县城,人不是很多,房屋也有些老旧,到处都在拆迁之中,但陈中伟还是害怕被发现,所以出来的时候,陈中伟尽量选择人少的地方走。
路过一个大气点的餐馆的时候,那里香气四溢,橱窗里的烤鹅烤鸭,滋滋地冒油,黄灿灿地非常诱人,餐馆里坐了好多人,一个个都穿得光鲜亮丽。
他多想也进去吃一次啊,可是他兜里的钱告诉他:“你还要逃命呢,这里已经成为你的过去。”
再说,陈中伟也深知自己不是他们那样的人,生来就是。陈中伟黯然离开饭馆,鼻子发酸,眼泪在眼眶眶里打着转转,最后他只好找了一个低级的餐馆胡乱地吃了一点,然后又匆匆忙忙地打道回府。
陈中伟躺在自已的“床上”,两眼直勾勾地望着桥顶,一会想今后将逃往何方,如何生存下去,一会又想自已的老母亲,女儿,一会儿又想夏雨——她的老公真是警察么?她老公肯定伤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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