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从未曾拜读过棋王先生的只字片语,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在《编辑帮助》栏目里,一闪眼就看到了棋王的名字。看着这大气而又特别的两个字,我怀着几分好奇,第一次点击了棋王的主页,拜读了棋王的部分大作。其中一篇精短的人生感悟《大隐于市》,读罢不禁让人默然沉语,久久不能释怀。怅然感叹之余,也为作者棋王行文的巧于精工所折服,于是就有了下面的这些文字。
时下的中国,正面临着一个巨大的历史转折期,而我们每个人也随时随地面临着人生与命运的转折。有人一夜之间高居庙堂显贵,而有人一夜之间沦落囹圄为囚;有人一夜之间腰缠万贯,而有人一夜之间身无半文……于是有人或选择大隐于市,或选择小隐于野……作者正是在这一特定的历史时期,展现了芸芸众生中的大隐之族(包括作者本人自己)众生相。
当许多人正沉迷于灯红酒绿中肆意潇洒,得意人生之时,斯人却深居简出于窄陋的小巷处,饿急了,吃上一碗特廉价实惠,仅值3元钱的热干面和5毛钱一个的大烧饼而聊以充饥……当许多人在商场上排兵布阵、斗智斗勇,拼得你死我活之际,空手道高手却匍匐在路灯下,勾头拧眉的与人你一刀我一枪地在忘情搏杀,淡然从容……私募基金运作高手在等待国内基金解套之初,每天泡面度日,还要忍受泡面老汉无端的嘲弄和羞辱……这些高人的韬光养晦,大隐于市,不禁令人拍案叫绝——好定力,好气魄!
然而,作品的魅力远不止于此,作者的巧于精工更表现在,用简简单单的文字对环境的特定把握和对人物的精准描绘。作者没有刻意描写斯人的境况,而用“不打眼的小店和临街的烧饼铺子”,暗示出斯人蛰居陋巷、远离虹霓红尘的窘困生活环境。表现斯人饿急时的窘态,作者也没有直接描写斯人如何饿得饥肠辘辘,眼睛发绿,而使用了这样一段描写来夸张形容:“小姑娘拿出一个刚出炉的(烧饼)正准备装袋时,我忽的窜过去,就手拎出一个不太烫的火烧就往嘴里填……”最后,斯人还自我辩解:“呵呵,现在白色污染多严重,省个袋子为环保。”竟然还“振振有词”。其中的“忽的窜过去”、“就往嘴里填”两句,尤其是“窜”和“填”二字,精准传神地描绘了斯人饥饿难耐的潦倒窘态。最后,斯人对小姑娘又来个“振振有词”的回应,戏谑地表露出斯人为维护自我的人格尊严而刻意的自我掩饰和道德佯装——“为环保”!
作者观察生活的独特与细微同样令人折服。其中“老板麻利的张罗着面,捞起、点葱花、浇辣子、淋酱汁……”这一句中,其中的“捞”、“点”、“浇”、“淋”等系列动作描写运用得精准且传神,令人扼腕。笔者作为热干面的出身地,又是几十年的热干面的老食客,在读《大隐于市》之前,还真不清楚热干面制作过程中的这一连串工序。
作品在紧扣题旨方面的表现几乎无处不在,在想念兄弟陈长春的一段中,其中有一句这样写道:“兄弟,在哪呢?哥哥不怕你抽将,来吧,再战300回合!”淡然流露出斯人大隐于市之际,仍壮心不已的人生豪迈!
另,该篇作品的最大亮点则体现在文笔的随意性和立意的另类性。看似咸咸淡淡,实则袖手乾坤;看似不着修饰,实则精工巧制;看似信手拈来,实则天工玉成;看似不着边际,实则东成西就;看似无所事事,实则心存高远……
品读棋王先生这篇已发表历时整整4年,现仍仅区区数百点击量的随笔短文,却让笔者萌生出与该篇感悟内容无关的思考与无奈:那就是文学质量并不等于阅读卖点,阅读卖点也并不等同于文学质量。(在我将这篇文字提交草稿箱的当儿,让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我刚发表的一篇《我的电脑情节》仅1个多小时,点击量已突破1100大关,几乎达到了我往日作品的阅读饱和量。而被编辑老师力荐,曾让人自以为得意,且堂而皇之登上排行热榜的《有感于稿评的千篇一律和浮华乱象》一稿,虽已历时3天,点击量尚在300多次间徘徊。另一篇随笔历时两天,点击量也仍然只是在100多之间踟蹰不定。这一奇特异象,算不算是一种绝妙的讽刺与幽默,应不应该引起我们对文学的另类思考!)
2016-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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