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鲁青1

　　初次与鲁青犯话是在小公共汽车时候他像极了一个白面书生，干干净净排排场场头发很整齐皮鞋很有光裤子有刀锋夹克黑又亮但，他一说话就有些感觉不对结结巴巴想半天不过，像四加九等于十三之类能算明白一周后你问还知道你姓甚名谁虽然得想想因此，天生不好追根求源砂锅从来不去打破问到底的我依然是在猜想之中因此，就不知这位鲁青先生是咋回事也许是因为不熟悉直到，他随我们一起重新回到我们原来的单位大楼成为真正的同事而且暂时在一个部门，不知为何旺总没有把他分流给园林所是为何。

　　我与鲁青都在传达室我上夜班他是长白班早晚交接时就有机会细谈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好像跟在青岛出生有关小时候，他发烧就把大脑烧得不轻以至于发展到大脑炎晚期后来就有后遗症因此就会在听说读写等事情上慢几拍的样子但，他的父母却都是级别很高的军医父亲是师级参加过解放战争因此，离休之后从青岛转移来我们市陆军疗养所安家儿女也跟着养尊处优革命军人听党指挥不过，在鲁青的内心深处却有一道抹不去的阴云他始终固执地认为是他的爹地没有及时给他治疗，以至于耽误病情有很多嘴就爱杂七杂八的胡说他就信因此，他在我们面前始终叫他的爹地为：老东西。而且每叫一次，都会洋洋洒洒地傻笑半天也不在乎笑出鼻涕来。鲁青跟他爹地回来根据政策通过关系就进了房管所也是事业编制他的哥弟就不如他幸运在工作上，本来他可以继续旱涝保收一劳永逸的生活无忧下去可谁知改革来了，谁知道谁的命运会被改革的是好还是坏因此，没有人会再继续按部就班照既定方针办因此，他也就随小公共汽车的破产而不得不与我们同流，只是他那颗简单纯正的心灵无法冲破表面的破衣烂衫而被发现，他每天都在打扫整幢大楼的垃圾之中没有机会。

　　开始鲁青大概还想保持一个排场作风因此，来上班很早就开始换衣服也没有工装他好像也没有跟家人讲清楚因此，破衣服脏衣服很多人送他也不嫌还有鞋子和袜子冬天还弄来两件破大衣但，他换衣服很慢往往要需两个小时差不多因为他是边换边想而且，想得很认真很彻底特别是有人在谈其他话题也不插嘴。早晚上午九点过后老张师傅还不太敢催他因为他知道他是临时工而他是正式工，他是先把垃圾从垃圾道里扒出来分类再装上人力三轮车然后再拿着垃圾清运证件推着运往垃圾集中站，路上有掉就会再捡起，有几次把证件丢啦就再拉回来垃圾不允许你说这不是垃圾欺负垃圾欺负老熟人老实人嘛。一般情况下回来就过正午吃饭时间，午饭是她母亲给准备的而且每次都是豆腐加些什么菜而且都有鸡蛋和一个大馒头和几瓣蒜，鲁青很会过日子每次吃完饭张师傅说他都把饭盒倒满热水，一边晃着连那几滴油星都喝进肚子里午休时，他就歪在椅子上靠着桌子打盹眼睛似闭非闭依旧歪着嘴因为张师傅躺在那张公用的单人床上。下午多是没有大事鲁青就不太情愿的听老张师傅的安排还要好好说他是不会假装听不懂，春夏秋没事时就狠喝凉白开冬天还要加几块橘子皮嘴还是歪歪着，弄劈柴捣鼓煤一回一口一点好容易等到下班时间也不早准备开始换衣服还要洗漱。每次都是张师傅提早先洗完脸和脚倒出面盆来，每次鲁青都是准备两大盆温乎水，先洗手和胳膊要快不然细菌就会快速跑到头上去不下来，然后开始把头发浸水弄湿打上洗发膏搓出沫来然后挪到下一盆水里洗去泡沫完事张师傅说：怎么教也学不会，你先在这盆水里把泡沫洗一遍再在那盆里冲洗一次，人家鲁青就是不。我总是看着鲁青最后一个离开公司有时比旺总还晚，我估计他到家要晚上七点半八点吧。记得有次好像是早上坐公交车来鲁青的母亲给送上的车，晚上下班以后鲁青就没有了音讯他媳妇就来问，然后他们就去了青岛找，结果在青岛车站发现了他。后来因为这事旺总好像感觉责任重大就希望他在家休养不要再来上班但他媳妇和父母都不同意，他在家里很碍事不如每天来上班干什么也无所谓，最后好像他的工资减半说：他在这里不顶一个人用，不愿意就回家。你看，在陆疗修养还有战功的师级军医也没办法，改革本来就不是弱者的游戏更不会同情弱者。从此，很排场一个事业编制人员蜕变成一颗“垃圾”样人，每天蹲在大楼垃圾道口处扒拉。

　　鲁青学会抽烟了？我好像没有机会也舍不得教坏他学抽烟那是怎么了，他在家也没有机会父母媳妇根本就不允许他自己也没有这方面欲望我想那会是谁，他每天除去翻检垃圾再把垃圾运送出去以外就是面对着张师傅的小烟摊但，张师傅也不抽烟啊可不是看每天有那么多人买烟抽眼馋了吧他也想潇洒走一回，据说鲁青每月的零花钱是就那固定的几十块他也不买啥每月底还是那么多但，后来他媳妇知道他学会抽烟就不给他零花钱了他就开始跟他妈要据说，他妈喜欢心痛他比他媳妇多很多也有丰厚的退休金。后来鲁青见人就分烟圈还很得意就像许多人花钱买面子似的跟谁学的，特别是五哥每次都像过年一样满脸灿烂把一只大手的五个手指伸进香烟盒里很长时间才拿出四五支来，一下装进自己快要空的烟盒里再要一支点上而他也给鲁青，每次都是一支而且很少几次。

　　后来鲁青烟瘾就很大很多一天到晚嘴里叼着烟卷巴不舍得扔也不再舍得分享而且还捡烟屁股我想可能是钱上比较困难吧但，张师傅有办法就教会他把分拣的废品纸壳卖掉换钱买他的烟而且还敢赊销给鲁青张师傅记账，因此每月发工资时候鲁青就有先还上月烟债的义务不知他回家如何交差其实，他家里也不差他那点钱那会儿他爹妈每月就近两万块他说。不知道鲁青抽烟是什么感觉因为，他看上去烟瘾很大但在家却是一支不抽而且，有时赊账太多张师傅也会不自觉地拒绝也怕他赖账还不起可能我想，你就不会多记上几笔反正鲁青又不会查账反正他面对着你的烟摊肯定会很难受，反正他已经很上瘾这可不是吸二手烟的结果是什么，难道是你勾引的他抽烟耍酷你也不想想他会赖谁的账别忘记起初你也免费给他嘬几口说：尝尝，尝尝。虽然你自己最终没有成瘾但鲁青可是出了徒，真是鲁青学抽烟，远胜过教他学抽烟的师傅还有五哥。

　　瞎说鲁青2

　　可能是根据老张师傅的说法我记得他们俩互相审问的机会有很多，礼拜天张师傅还请鲁青喝过半啤酒呢歪着嘴就着五香花生米因此，张师傅说一听有酒喝鲁青会更加主动一些而且也会问出一些他自己也不太清楚的事情来，比如结婚那点事。根据鲁青的只字片语和张师傅的传说我大体知道是这样的内容，这可不算是胡编乱造的虚构和诚心诚意的歪曲，我想应该叫一个终结猜想和传说的总结比较好。以下便是：

　　当鲁青的哥弟都结婚以后他始终是家里父母的头痛因此，在他的婚姻问题上可谓是操碎了心的父母。要鲁青自己去追女孩根本不可能我想他可能还不如我呢，而一般介绍城里的女孩一听就黄因为介绍人只说他父母如何挣钱多因此，不知是父母的自悟还是有高人指点他们先从远乡找到一个自愿干家庭服务员的大女孩在家当保姆说是，在不断轮换的过程中早晚有一个父母看得上自己很听话的女孩纸就在暗中使劲送好处给实惠先把她的父母和家里人买通买透买的不明就里，也搭上这女孩纸好说话很快性看眼色会体贴和自家人的其他想法和解决的实际困难关键是，没有结婚的鲁青那会儿还有些样子除去木讷一些还有正式工作，一来二去鲁青的母亲没少费心思人家女孩纸也明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还有许诺说：结婚后把户口弄来也安排好工作。就这样，鲁青一家人糊弄来个媳妇算是完成自己的终极任务这可真是破天荒的破本啊我知道，像这种吃皇粮的干部军人家庭骨子里就很抠门不说哪怕对自家人也是有规矩，他们自古就高人一等拿的是枪杆子卖命帝王家保的是政权不说，压根就瞧不上寻常老百姓不说不管是陆疗海辽还是空辽都是有特色的圈子。据说，新婚之夜鲁青的母亲是现场指导在陆军疗养院一处二层小楼里面的一间婚房内的大床上，新媳妇蒙着头，窗外静悄悄。

　　据说鲁青婚后不知打了多少炮还真就凑巧别看奏的东西有些质量，还真就一炮奏出个大儿子来也不知他母亲帮过几次忙，我想他媳妇肯定也会摆弄他又不傻。可是全家人没有高兴几年他们有当医生的父母就发现的早，这孩子不行啊，模样脾气想法像鲁青啊随鲁青，不知香臭不知饥饿不知亲疏一问三不知啊。这可怎么办啊，全家人一下子处在极度困难恐慌之中因为，媳妇有想走的意思而鲁青还跟没事人似的他又不关心自己的未来因为，媳妇的户口和单位都有了着落而且还干得不错很有人缘也是事业单位，你就挡不住人家寻找幸福一个傻孩子拴不住她，金钱再多也不解决不了夜里的寂寞而且，他们陆疗有严格的规定一对父母每个家庭只允许有一个儿女在身边，其他时间只能来看看在节假日而且，很多家里留守的子女都会把想来看望父母赚便宜的其他打出去，警惕性很高自卫反击很狠家门就是财门绝不对外开放包括鲁青家，哥弟都不敢来。

　　据说家里的正常男人就是父亲一个人哥弟没有机会帮忙来也害怕但是，关起门来拉黑灯，谁也能想到谁也不害羞谁也有办法谁也管不着哪里谁就来管伦乱不伦乱，在国家陆军疗养第几干休所大院内一处二层小楼的一间屋子里的发生着混乱不堪谁知道。不伦乱你管我儿子后半生啊，不乱伦你把我的儿媳妇留在家中啊，不伦乱我儿媳妇怎么度过一个个漫漫长夜啊，不乱伦我们家的香火如何延续啊因此，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老父出马还是有极大的风险好在他自己是医生，会用药而且鲁青的母亲也是明白人不支持也不阻拦虽然很嫉妒因此，不几年以后就又有了鲁青名下的第二个儿子很聪明。

　　鲁青说起他的父亲有时眼里会冒出狠狠地光传他母亲的话说：俺妈跟我说过：老东西，不出色啊，不出相啊，不害臊啊，不要脸啊。其实他母亲也错了后来因为，老东西也老了更需要人照顾时她儿媳妇就帮她很大的忙很体贴很默契因为，内心有很深的感情和一个孩子不能说的苦中还有，老东西只要活着每月就有一万多块还有其他补助和福利因此，后来鲁青的媳妇据说也不避讳守着两个老人你想，一个女人，守着一个挂名丈夫一对老人两个孩子还有一个不明白，多么艰难不说还有那么复杂的家庭关系原配丈夫还是孩子的弟弟，老公公也是丈夫与鲁青怎么算，老婆婆还能当姐妹可不能算有俩孙子。这样一个革命军人家庭生活在纳税人的眼皮底下真是：台上军功有章循，台下谁人知谁身，屋外阳光有阴影，屋内谁心想谁人。

　　但也有一种似乎的传说那孩子是有另外的父亲，这种事除去胡乱的猜疑和乱传，当事人不说谁能说明白。其实我可不是故意当国人，就不能无法摆脱国人传话的习性。

　　其实人类这出独幕戏剧幸亏没有观众因此，就不知道要演给谁看还不断地要掌声没有评论这是何必。人类的任何标榜都是没有做到的事情或是根本就无法做因为，人类自己知道远没有标榜的那么伟大，又何必去伟大不但人不信，其它动植物根本就不听不想不看因此，没有谁管你在一幢幢拔地而起的象征改革成果的高楼大厦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丑陋或丑陋的龌龊而且都是人，知道又能怎么样？因此，我想鲁青是没有办法理解他父亲的一片苦心经营如果果真是后来，刚过五十岁的鲁青被办正式病退休，我想他媳妇一定会好好照顾他。早晚送走公婆和丈夫，他媳妇才算真正解除内心的死结从而放下一切不轻松的人生，我想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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