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离玄遭灭门 我心免大难
倪不已,嗣音,余三秋手一挥,朝着离玄刀城的弟子大声咆哮。
“站住,再靠近,格杀勿论!”倪不已伸出右手的中指,左右摇晃着,样子极其有气场,顿时镇住了不少人。嗣音迈步于前,大声呵斥。“退后,你他妈的不要命了,有种就上来,让你知道我的刀的厉害!”不少往前冲的人,突然驻足了,战战兢兢的。余三秋是一个高个儿,长相高大威猛,他看见所有的人一齐冲了上来,故作狰狞的面部表情,怒气冲天,咬牙切齿的,更多人也就不再敢轻举妄动了!
稍过了一会儿,天空中下起了雨,越下越大。
倪不已,嗣音,余三秋站到大厅门口,挥了一下手,示意着什么。
突然三个门派的弟子一齐举着大刀,向离玄刀城的弟子砍杀了过来。嗣音扛着龙牙大刀跳下演武台,纵刀一阵劈杀,离玄刀城的弟子大多人头掉地,手腿横飞,刹那间倒了一大片。余三秋看着嗣音跳了下去,也跟着提着虎翼刀跳进队伍里,大刀指向了离玄刀城弟子的头部,只见脑浆溅迸,脑颅分花,看着不觉让人惊悚。倪不已站在演武台上,只要有人跳上来,他毕竟横飞而起,腾空飞起,空中旋转三百六十度,新亭侯大刀劈向地面,霎时人身分半,亡。
杀戮进行了片刻。
离玄刀城的弟子全部倒地,远远望去,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在大厅门口的一角,有随风而逝的缭缭余烟。此刻,离玄刀城的每个角落里,都弥漫着一股凄惨的血腥味。
渐渐地,渐渐地……
一曲悠扬的笛声从远处传来,曲子凄凉,唯美,宛如一个说不完的故事。
倪不已、嗣音,余三秋听了这曲子,曲子就是《高山流水》,三掌门听得入神,彼此看着对方,眼睛都眨得不自然,频率波动幅度大。
“快跑!有序离开离玄刀城。”嗣音大声吼道。
“撤!快点,打开城门!”余三秋向在城门旁的弟子大声呼叫。
在城门旁的弟子跑到城楼下,死死的撤了闩,可是不管怎样,就是打不开门。众弟子急得头上冒了汗,个个心急如焚,可门就是闭得死死的,丝毫没有动弹。
嗣音闻得开不了城门,恼怒不堪,提着龙牙大刀,凌波斜飞至门旁。
他腾空一跃,高出城楼数丈,刀刃对准大门,用力地砍了下去,不中。嗣音思量刀劈未果,故离城门约一丈,他双手合并握刀,运出真气,形成一个泛黄的太极图的大圆圈,四周包围着龙牙大刀,大刀被牢牢控制在中间,被黄色的烟雾环绕着。嗣音突然使出全身之玄气,推出了龙牙大刀,刀尖迸出太极圈,就破门而入了,大门就打开了。
三大门派欲出城门,顿时瞠目而视,一个个像奔腾的汗血宝马,被骑手勒住了缰,马蹄上提一般,静静地站住了,一个个睁圆了眼睛,看着城门外。
嗣音看见弟子不走了,城里被堵的水泄不通,踩伤踏伤的不计其数,知道出了事,他从众人里挤了出城门外。
刚从城门里出来,嗣音就跪在地上。
低着头……
“胆子不小,反了天了,连天地神刀院都不放在眼里了?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你们五大刀门派的兄弟的地盘,在兄弟离世之际,夺人城池,杀人弟子,掳人财宝,你们也干得出来?”一个白头老翁站在一帮穿着蓝色的短褂的青年的面前,怒气冲冲的。看着他的样子宛如一个长者,嗣音低着头,默默无闻,吓得直咽口水。“悠笛前辈,晚辈年少无知,做错了事,还望谅解。”
原来此白发老翁是悠笛。他手里拿着一根短笛,蓝色衣飘飘,那雪白的胡须也随风而动。
“放肆,现在离玄刀城已经被你们灭绝了,一句谅解就完事了?那还要我这个院主吃干饭的?”
院主?院主为何职务?让堂堂正正的乾兑玄刀殿的掌门人如此低三下四的?
原来中原大陆之上,出现了五大刀门,依次是离玄刀城,坎玄刀门,乾兑玄刀殿,坤艮玄刀宫及震巽玄刀府,这五大刀门派是平级的,并且相互制约权利,但是难免内部相互勾结,吞并其他门派的地盘,夺人城池。故在五大刀门派的上一级又设置了一个总部,属于一个管理五大刀门派的集团,一般由五大刀门派选举出来的老资历,刀功也特别深厚的长辈带领自己的弟子进行管理工作。悠笛因为练得龙玄刀法,刀功精湛,又有独到之处。加之品行端正,为人正派,德才兼备,故被推举为天地神刀院的院长。因刀功和独特的地位,因此五大刀门派的弟子无不怕悠笛的。
嗣音被院长批评,心里很不是滋味,暗暗地骂道:“你个老东西,在我这儿倚老卖老,要不是你有龙玄刀法,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眼睛刺透了悠笛,因刀功等级低下,也不是对方的对手,只能无能为力了。
嗣音由一张哭脸突然变得乐呵呵的,朝着悠笛微微笑了笑。
“前辈,我错了,这事不发生也发生了,怎么也弥补不了的,希望院长宽宏大量,饶了我吧!”
“这件事,你自己处理吧!我不管。”话音刚落,余三秋,倪不已从城内跑了出来,悠笛看了,顿时咋舌。
“呵呵,挺热闹的嘛,除了坎玄刀门,全都来了。”
余三秋、倪不已低着头,看也不敢看悠笛。
“三个掌门人,刚好凑成一张桌子,斗一个地主嘛。”悠笛斜眼看着三人,不屑一顾的说。
“院长说笑了,这完全是一个误会……”余三秋狡辩了。
“误会?这他娘的说这是误会?杀了这么多人是误会?你哄鬼啊?”悠笛白了余三秋一眼,蹲下了身子看着他,眼睛对着余三秋的脸部,狠狠拍着他的脸。“独孤掌门之子我心呢?”
“独孤我心?”余三秋纳闷,现在才记得,好像没见到独孤云的儿子独孤我心啊。余三秋如实回答:“不知道,我们进来,自始至终没看到什么独孤我心啊!”
“胡说,他不在城里去了哪儿了?给我分头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悠笛大吼。
三掌门向各自的弟子眨了眨眼,众弟子于是到城里各处搜索,但未果,一个气喘吁吁的回来。
“这事还没完,你们给我派暗哨看住此城,直至找到独孤前辈的大公子为止,否则拿你们试问!”悠笛拿着短笛在众人的脑门上扫来扫去的,众人只能点了点头,答应了。
“院长,我们一定把这件事办妥!”余三秋说道。
“办妥?如果办不好,自己去天地神刀院接受家法!”悠笛愤愤离去了。
“这件事怎么办?现在连他都来了。也不知道独孤我心这小子去哪儿了?”余三秋一脸懵,苦苦说。
“不管这事如何,都要把独孤我心那小子找出来啊!”嗣音在一旁说。
“那还能怎么办喔!”倪不已无奈说。
于是三个掌门各自带着弟子离开了。
话说独孤我心被丢到一个暗道里,黑漆漆的,心里瘆的慌。他环顾四周,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跳起来去敲出口处,怎么也弄不开,故静下来思量,作为一个密室通道,也许室内有机关之类的,就借助余光在密室里找通道。
密室里,什么也看不见。独孤我心用双手在墙上摸索着,有时候碰到冰冷刺骨的石块,在室内回音阵阵的,感觉在幻听。
独孤我心右手提着大夏孔雀鱼,寒冷冰冻了大夏孔雀刀,一阵阵麻醉着了独孤我心的神经。左手在墙上不停地摸索着,墙上的尖石块刺进了那稚嫩的手掌,粘稠的鲜血沾满了那细小的微粒,伤口痛及了心口,整个人已在崩溃的边缘。
他努力着,努力着……
就在他摸索了一天后,他终于在室顶摸着一个十字架,十字架悬空吊着。
独孤我心摸着十字架,轻轻往下拉,虽然明显感觉这支十字架拉得动,但是他还是很小心,生怕把这个希望扼杀在摇篮之中。轻轻把这十字架拉下后,在密室里突然豁然开朗,在他前面,一条光明的大道延伸到远方。
独孤我心看到自己获救,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他对着出口走去。此时,他忘记了劳累,忘记了别人强加给自己的悲伤,忘记了自己在刀功面前是弱者。
他走着。
他跑着。
最后一路狂奔。
走出了口,他一脚踏进一个泥潭里,那冰冷、泥泞的水沾满了裤管,还蛮重的。他咬着牙,跨过了小溪,走过了石板桥,趟过了湍急的小河,最后他来到一个小镇上。
“苹果便宜卖,五块钱一袋,五块钱大口袋……”贩夫吆喝着。
独孤我心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走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哟,这人是哪儿的?衣衫褴褛的。”路上的行人议论纷纷。
“外乡人吧!看着面生很。”
“好像是,以前没见过。”
路上的行人指指点点的,独孤我心已是众人的焦点。
独孤我心走着,走着……
街上的人慢慢散去了。
街上异常凄寂,格外冷清,独孤我心不觉一个个寒战。
“我听说离玄刀城被灭门了。”一屠夫说。
“我也听说了,好像一个人都没有留,全城无人幸免!”另一个接着。
“造孽啊,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独孤我心顿时头昏眼花,很久才回过神来,但是心里还是充满了疑问,对此时还不怎么确信。故快步跑到屠夫的面前。
“你刚才说什么……离玄刀城被灭门了?你说的是真的?”独孤我心双手抓着屠夫的肩,使劲的摇,心里很是着急。
“你谁啊?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了,除了独孤我心公子的尸体没找到,城里的人全部被杀了。”屠夫心生疑惑。“你是哪儿的人,怎么感觉你面生,在这镇上没见过你吧?”
独孤我心一屁股坐在地上,什么话也不说,眼泪止不住地流,不停地抽泣。
“小兄弟,你怎么啦?离玄刀城的人被杀了,你怎么哭得这样伤心?”屠夫怜悯心起,蹲下身望着独孤我心,轻轻安慰。
独孤我心极力掩藏的情绪。
“谢谢老伯的关心,我没事,只是听说离玄刀城被灭门,心生伤感,并未有其他意思!”他擦了擦眼泪,苦笑着说。
“那请问大伯,你们知道是谁干的不?”
“这个不清楚,反正天地神刀院的院长悠笛去过离玄刀城,我估计是他。”
“不会吧,悠笛前辈德高望重,做事光明磊落,不至于干出这等下流之事吧!”独孤我心说着,但是心里也拿不住主意。
“这事难说,谁能保证君子不会干出卑鄙龌龊之事呢,毕竟听说只有他去过离玄刀城啊!”
“喔,大伯说得也是!”独孤我心虽这样说,心里还是将信将疑。“那请问一下大伯,从此处从哪儿可通往离玄刀城?”
“你想去离玄刀城?现在那儿已经成为乱坟岗了,你去那儿作死啊?”
“我想去看看,我的远方亲戚就在那城里,我想去看看。”
“喔,去看远方亲戚啊?那你从这街道直走,过了那水泥桥,穿过一片白桦林也就看到离玄刀城了。”
孤独我心于是道了谢,速速离去了。
走到白桦林处,那白桦林一行行的,从端头看不见端尾,四周静悄悄的。独孤我心一脚踏了进去,听见刷刷的声音,独孤我心的心里于是犯难了,心里莫名的感觉有一丝丝的恐惧。他心里七上八下,但还是硬着头皮走着。小心翼翼走到白桦林的中间时,感觉四处空旷,还不停地听见刷刷的回响。
“咯咯咯咯!”一声不知名的叫声传来。
独孤我心抽出大夏孔雀刀,眼睛盯住声源处,他双脚发抖,冷汗直流。
一会儿后一只布谷鸟飞了出来……
“我去,虚惊一场。”独孤我心暗暗自想。
他再向前迈步时,远方袭来一阵阵冷风,更加刺骨。
瞬间一个苍老的身影从远处的白桦林后走出来,不觉让独孤我心惊悚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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