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小满,麦子与油菜收割完毕。你还记得烘烤麦穗品尝第一口的酥香嚒?你还记得咀嚼一口油菜籽的饱满记忆嚒?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忘记,抑或丢弃了田中自然尝鲜的那个冲动、那个感觉?
感觉世界万物,感觉平凡小事,感觉最初始的那个甜美的快乐,如今,对我们来说都属于奢侈的品味要求了。
然而,在我们稍微停顿静安的时段里,在节气变更的时候,我们也会偶尔想起曾经历过的那些快乐的举动,那些由大自然所给予的最最真切的感受。好想对自己说:感觉自然就是真美,享受自然就是快乐!
节气,一个节点的记忆,在城中无所事事的时候,在匆忙疲惫的时候,时间的矢量在记忆中分了叉,思绪就会飞扬,对着节点靶心射去,带着颤栗,去感动自己,叙述走过的流影,叙述相识的机缘,曾给予自己最真实的美丽,与美丽的享受。并以为,它依然会让今夜所迷醉,也让明朝所希望,夺食夺数,最终,夺了自己心力的外泄,回到初若……
(52)
人生根本就没有意义,所谓的意义都是人们用来善意地欺骗自己的赋格。
人生只是过程存在中的一段流影。在过程存在中,你会这样,也会那样;你会被动无奈苟且,你也会主动参与。
懵懂的人,因为无明,所有浮在幸福的表面上。他以为这人生的幸福,就是不断地追逐和攀比,并在他人的眼光里寻觅自身的窃喜与了得。可怜的他似乎永远禁锢在束缚之中,以为束缚镜面成像就是幸福真实的写照,他的魂儿早已被奴化,惶恐与不安终将一生,哪怕他也会寻得一丝短暂的高潮迭影。
懂得幸福质地的人,是以明的,因为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将会过去,除了自身,他无法留住任何外物,甚至连同他身的皮囊。于是,他一定会主动着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哪怕它只是某一限量下的约束,他也会把这个约束扩充,去营造属于自己的内心世界,尽自己微薄的能力,洒脱地享受此在者绵延中当下的存在——爱与爱的换量,情与情的思量,神与神的无量;活与活的超然,死与死的安然,灵与灵的升格。
有路人笑问:你是何人?答:乡巴人。
又问:何以说这等无意义比较言?答:因为乡巴人想在直线无趣中寻得一丝有趣的蜿蜒。如我非非想。
(53)
喜欢马兰花,看见它内心就会静和,野性的娇小妩媚与自然主张的活力相合,就是天然美丽的生命。
你说:爱的另一种解读,就是懂你和读你和用你。它即使安静无所求的,又是热烈有所盼的。远远的观望,不言不语;完全的给予,
无悔无怨。深深的读你,沉醉入心;细细的辩识,惊讶嫣然。切切的期盼,思了又想;索求的回响,安然谧听。
我说:爱很轻,很轻,不惊扰晨露,不惊扰夜鸟,只在灵魂深处郊游;爱很静,很静,不妨碍他人,不妨碍自己,只在精神域内随意流唱而鸣合。
生命,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种承担和认可,也是一种自由和约束,更是一种爱真和心往的旅程。
我们包容着我们的生命,错与对的曾经,皆是我们不成熟与成熟的接力。我们认可世界变与不变的娑影,我们认可时间矢与漫散的无奈,我们认可你我知与未明的等待。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说:能够拥有与世界、与时间相望的眼睛,便是拥有了人世间最美的映画;能够拥有探知真明的心灵,便是拥有了最舒缓的脉动。我们说:一生,在思想里自由着自己灵儿的徜徉,在行为上约束着自己举止的轻若。作个既洒脱又拘谨的人,把自己完全交付于随机,随随而动,随随静处,随随般若。
我们说:身在尘世心亦静,静在“怜惜”遥相望;心在宙宇身亦动,动在“有情”迭中相依。一声呐喊,不再迷离;一语失音,诚真雨湿。生命,在心往中,实现牠自身的赋格。
(54)
天地无情天亦老,天地有情地孕生。亦老孕生绵延至,真数寂寥了情熵。
对真理的讨论似乎早有定论——无用。所谓的真理都是自洽圆说,亦即人言被人言所淹没,旧情被新情所覆盖。于是,便有此一说——真理显时情自亡。你懂嚒?
(55)
你可记得这庭院中所有的记忆,就分布在每一个角落?只要搭上一眼,便会成像一段旧日的情景在心田流动。以为这时间的往来就是对缘识的再次肯定,并也渴望着自己能被关怀、被感动、被祝福、被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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