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生活的选择,在进入无奈的时候,往往是最后的落定。一个傻样的人,根本就不知晓,除了己想之外的天,会有多高。开水煮了白菜,味觉清淡,但依然是个有味,无需铺垫和修饰,自然纯净,属于寂然中的一种小欢喜,绿黄了水,甘爽了喉,也白丁了日子。
人生无常,一个转身就是天涯;人生有愿,执着不变就是注定。一个影映落入眼底,从此离不去,走不开。那么,就是一场魂与魂的书写、灵与灵的歌唱吧。都说人与人的遇见是前世注定,这选择也是感受中的自我肯定。这人世间的事务,难了对错,誰又能肯定哪一个就是最优的选择?墨子有过哭泣,杨子有过哭泣,这分叉的路径早与晚中所带来的困惑,到底应该如何排解?夜有雨落,昼有朗空,我在田中思过……
我们没有假如,我们只有正在;我们没有永远,我们只有此在。珍惜,才是最美丽的语言;知遇,才是最美的华年!选择,落入选择中的惜恋漩涡;年华,在岁月中斑驳了记忆。
(2)
家,变化中的露台,灯笼花贴着墙面悬吊下来,我的欢喜挂在枝条上,摇摆是在起风的时候把自己沉醉。
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家想要说什么,却又始终没有张口,呢喃中有泪留下。她需要什么?孝的第一障碍是“色难”嚒?老小孩需要亲人的安慰,你做到了嚒?抚慰老人斑驳紧握的手,轻轻地揉,安慰地说,没什么,一切都会好的,见与不见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心见,一切都会好的。手,舒展开了,我,走了,留下小女儿在照顾,应该是可以的,嘴硬心软,婚礼都是要参加的。
(3)
我们以为,自己想要的,一定也是他人想要的。这是我们大同文化潜移默化的意识主张,是由不得我们进一步多加考量的公理,这个意识是文化遗传上的肯定,也是不容相悖的。
但,我们忘了,人,首先是秉呈个体生命多样的主张,其次才是共同体的对生命一般性的制约与倡导。希望,是同频鸣合中的悦耳再续;尊重,是他样音节程的起伏律动。而智者,一定是懂得礼乐的,是由绵延与休止共同组合的篇章。留白之处给尔自由,着墨之处彰显个性,思想,在其间傲游无碍。以为,这,就是自然惬意由来的快乐满足体感——我愿意中包含你的愿意,你愿意中接纳我的愿意。我们过滤,我们筛选,我们获得,我们放下。
狗尾巴草虽然渺小,但也是值得尊重的生命,在它准备结籽挺拔的一刻,我以为正是展示它独立主张的美妙光影——生命在生命中饱含着生命的希望!
(4)
死亡是为了一个唤醒,当旧的熵极破裂,迁跃正是通过死亡得以实现,瞬间抵达已是另一个层度。苏醒的你,不再眷恋前一个生体,因为那个位移曾经有过的漩涡,早已成为你迁跃之后的一个空洞。
生长是为了一个沉睡,当新的时间启蒙,滞留正是通过生长得以此在,由快至慢确立今身的宽度。迁移的你,寻觅与回眸交替错位,因为那个思想正在进行的度量,已经成为你无法摆脱的多方眷恋。
生命,不是为了满足生理的需要而苟且地存活。但我们依然在苟且,不是我们不愿意改变,因为我们根本就无从知晓,生与命的结合,就是实现自我性灵的一个自由主张。
生命,不过如此,满足,就是最大的快乐。他的价值取向决定了他的满足,而那个满足的意义多样性,又岂能过了份地寻求约束一维性的权重?
生命,本无价值,所有的价值符号,都是思想赋格后的定义。于是乎,是否可以得出这样一个推论:有想的世界才是价值存在意义的真场度。你与你的生活,有还想吗?我用复眼观世界,世界多重复我心!
(5)
迷蒙的生命,如同这长河,落差的惯性驱动着水流,低处是归路。低处是归路,那里,有初始的引力,那里有安定的摇篮。
在这路上,谁的渡口,搁浅了我的余生,为了贪恋岸上的风光而盘环,沉淀在柔软的沙砾中?又是谁的港湾,为了温暖我一身思愿而驻流,回旋在荻花的伞下?
江面有雾,山上有我,车在川流,船在鸣笛,思想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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