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没念过书,但悟性很强,也能吟诗作赋,颇有大家风范。在当贼首时,得哄着手下跟他走,军令只能在非常时期才能用,平日里是不能用的。归附他的人也只把他看做是一个领头的,并没有成为真正的首领,与朝廷官员都不一样,还有个尊卑贵贱之分。盗贼们就是聚在一起声势大一些,也容易站稳脚跟,割地称雄,朱元璋不过是一个大哥罢了。
只有刘伯温,宋濂看的明白,元朝是完了,天下需要的是命世之主。陈友谅等枭雄其实都是私盐贩子出身,平时就有股子匪气,相比之下还就是朱元璋朴实厚道,也能礼贤下士。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朱元璋就是这么个人。知道自己根基不行,连起事的旧人都是聚在一起的各路好汉,手下都有一把子人,自己依靠谁?只能谦虚待人,拉住各路英雄为自己捧场,居然成就了大业。
做皇帝与做首领可是大不一样了,君臣名份一定,皇帝可就由人变成神了,说出话来就是圣旨,无论何人都得服从的。宋太祖可以杯酒释兵权,朱元璋可办不到。开国功臣们认为打江山者坐江山,自己理所当然的应当分一份羹,并不领皇帝的情。明白人是沐英,平定了云南之后,知道大功不赏,大德不报的道理,鼓动部下都留在了云南,遥奉朱元璋为君主。离京城如此之远,又是没人愿意前去镇守的蛮荒之地,沐英就顺顺当当的做上了事实上的云南王。
手里一有了生杀予夺的绝对权力,朱元璋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穷人乍富,气焰熏天,惟恐被人瞧不起,专以杀伐立威。征战期间,下面各首领的许多气人事都翻腾起来了,越想越生气。朱元璋可不是心胸大度的人,与所有的没文化农民没什么不一样,狭隘,嫉妒,自私,猜疑心重,小肚鸡肠。宋濂是个道德君子,朱元璋夫妻对宋先生非常尊重,朱元璋不顺心也想杀。其他的文臣武将更不用提了,个个该杀。刘伯温急流勇退,还是一句话不谨慎得罪了胡惟庸,忠臣是当不得的。胡惟庸多次受到斥责,也不清楚哪一天就会掉了脑袋?
胡惟庸的儿子在闹市上打马急驰,马车翻了,把胡的儿子摔死了。胡惟庸大怒,挥剑把赶车的刺死,撒撒邪气。在征战期间人命如同草芥,屠城屠乡是经常之事,活人吃了多少?如今天下太平,大明律法杀人者偿命,朱元璋非要依法行事,让胡惟庸抵命。胡惟庸情愿出重金进行补偿也是不准,这脑袋是注定要搬家了。这些个开国功臣可不想一个个让朱元璋寻事都砍了头,胡惟庸一挑头,天下各处都有人响应,胡惟庸的计划应该成功。
等不及日本完全准备好,胡惟庸让林贤催促日本武士火速前来发动,京城一动手,天下群起响应,紫禁城里胡惟庸及其党羽也做了充足的准备。洪武十三年正月,日本贡船不请自来,由几位有名的和尚带队,随行五百武士,个个都是忍者,一可当百。将刀剑,火药,荷兰火绳枪等藏在巨烛之内,假做谢罪,向南京而来。
胡惟庸早已做了安排,不许占城贡使来见皇帝,等日本贡使一到,鱼目混珠,五百忍者可以在金殿上把朱元璋砍成肉泥。胡惟庸有罪,丞相之权力还没有交出,这也是破釜沉舟了。日本海陆大军加紧准备,中国一乱,就进取宁波,逆江而上直取南京。
胡惟庸的党羽涂节,对胡惟庸有些个不满。本指望事成之后自己起码弄个左丞相,胡惟庸却把左丞相许给了陈宁。陈宁是个极有才略之人,就是残忍,人称‘陈烙铁’。哪个欠赋税,用烧红的铁烙一烙,瘦骨头也能榨出油来,曾一日之内烙过三百名穷鬼。他的儿子看不下去,苦苦相劝,他竟然将儿子毒打了几百鞭,活活打死。朱元璋也觉得太过份,斥责他道;‘对自己儿子尚且如此,心里怎么会有君父?’陈宁惧怕,决意要反。涂节与陈宁有仇,见陈宁职务日后出己之上,心里不平衡,就主动出首了逆谋,揭开了明初的惊天大案。
朱元璋本来存有杀心,胡惟庸逆党罪无可赦,广为牵连,开国功臣牵连了三万余人,都被处死,涂宁也没有逃过一死。五百忍者没来得及动手,就都被砍死,日本和尚被拘押在陕西,四川各寺庙里,与日本断绝一切往来。从此之后大明实行严厉的禁海政策,不许下海,不许通倭,通倭全家处死,中日之间的关系降到了冰点。朱元璋杀得顺了手,先后诛杀十万,开国功臣杀的差不多了,朱明天下才算是稳住了。
这一来日本可有些吃不住劲了,中国是个大国,可以自给自足,日本可是不行。加工出口已是日本的主导产业,原材料,产品市场都是个大问题。没有了内应,日本想要入主中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五百身怀绝技的忍者让中国人一口就吞了下去,看起来中国不是好惹的。日本国内又起了争端,进入了战国时代。日本内乱了一百多年,战败的武士们流落海上,与中国沿海的海盗混合在一起,兴起了倭寇之乱。倭寇之中汉人约占七成,日本武士约占三成,日本武士属于主力。武士们作战勇敢,杀人无忌,海盗们也为之侧目,不敢轻易招惹他们。随着日本国内的逐步安定,日本武士们携带着大批的财物回乡继续做他的武士了。留在海盗里的武士不及一成,海盗们也都穿上武士的服饰,狐假虎威,汉人畏之如虎,明军也不敢与倭寇正面交战。
郑和出使东洋,带去的是世界上最为强大的海军,把日本吓了一跳。郑和是和平使者,日本很是高兴,中日之间的大门打开了,可以进行有限度的贸易。那段时间,日本也打击海盗,不许他们影响两国间的贸易,相对平静了许多年。后来矛盾越积越深,主要还是由于经商引起的。
中国不缺日本的商品,日本却非常需要中国这个大市场,在这是矛盾的起因。朝廷限制贡品数量,进贡年限,日本根本就无法遵守。中国闭关锁国,还是以农耕为主业,抑制商业。日本的加工业已走向了成熟,与荷兰,葡萄牙等海上商船都有大规模的商业往来,打进中国的市场,是当务之急。
外国商人是严禁进入内地的,只能依靠中国商人。中国商人先是取得了日本人的信任,商欠越来越多,达到成千上万两,就是不清算,要的太紧,欠帐的的就没了影,日本商人血本无归,却没有地方告状去。海关官员都是太监,索贿受贿,胃口越来越大。禁止通倭的条例仍然有效,中方官员想用哪条就用哪条。
私商没有信用,日本人就与官商做起了买卖,士绅们可以挪用官银,有官府做担保,而且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名人,应该问题不大。双方的商业往来数量越来越大,官商们就开始起了奸心;小日本好糊弄,都是些不开化的野蛮人,不吃他们吃谁?
商欠越来越多,有很大一部分是日本政府的,日本商人就逼着官商们清欠。官商们早有准备,一面满口答应,一面找到边防部队,大吵大闹道;‘倭寇都上了岸,你们不去剿杀,朝廷养你们这些人干什么?’官商不是别人,都是朝中有权势的亲族子弟,哪个来头都不小。明朝重文轻武,武将惹不起文官,只好出动部队前去平倭。明军没到来之前,官商们秘密给日本商人通风报信,让他们快逃。日本商人感激不尽,连连道谢,屁滚尿流的逃回了日本。
风声一过,日本商船还得来中国,不可能空船,又装了一船货物,来中国销售。尝到甜头的官商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重施故伎,日本商人欲哭无泪。回乡不得,在中国无路,只有梃而走险,以求一逞。这是些亡命之徒,穷凶极恶,满腹积怨,一旦发作起来,如同洪水猛兽,锐不可当。沿海的官商们先受其害,全家被屠,妻妾子女被奸而死。接下来就是相邻百姓,中国人全都该死。倭寇百余人,攻下十几座县镇,守军望风而逃。转战二千余里,杀死军民四千有余,十二万大军各自闭关自守,不敢出战,日本武士的威名,人人为之变色。
人一旦变成了野兽,就丧失了人性。奸淫烧杀已是寻常之事,枪上刺个婴儿,看其挣扎取乐,放在热水里蒸熟了吃,味道不错。最好吃的就是少妇的双乳,十分鲜美。怪不得吃过人肉的人都管人肉叫‘想肉’,一日也离他不得。孕妇肚里的元婴吃了大补,尤其是男婴,效果更佳。日本武士经常打赌剖开孕妇的肚皮验看验看,中国人骂孩子之坏都比喻‘赶上小日本了’。官商们贪图了几十万两白银,军民百姓付出了几十万条性命,还有国库损耗的军费,不下亿万两之多。
明朝经过了几代皇帝,除了猜疑残暴外,又加上了腐化堕落。土木之变明朝皇帝让蒙古人活捉,让日本人看到了希望。明朝从上到下都腐败已极,将官们大吃空饷,文官爱钱,武官惜命,最热闹的是风月场所,最红火的是酒楼饭店。一个富庶的土地,让一些愚蠢,懒惰,腐化堕落的民族所占着,日本武士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日本再一次进行试探,在中国的金州望海埚,中日又进行了一场大战。
日本武士运气不佳,遇到的是明将刘江,这是武士们的克星。两千余名武士登上岸后,鱼贯而行,刘江却派部下偷袭了倭船,切断了日军后退之路。两千武士可以荡平中原,军心不乱,奋勇前进。只见明军阵上一个仙人披头散发,在那儿兴妖作怪,武士们不由得大吃了一惊。武士们是相信神道的,如今天神庇护明军,可不是个吉兆。军心一乱,就有些个惊慌,明军兵分两翼,向武士们猛扑过来。居高临下,势不可当。武士们丢下了几百具尸体,退守樱桃园,准备与明军决一死战。
明军三面围困,留出西面没有设防,武士们大喜。武士是非常重视自己的生命的,与盗贼有所不同,绝不轻言牺牲。武士之所以成为武士,就在于他知道退一步以成全忠节,取得最后的胜利。战死沙场是个光荣,忍辱负重更是难能可贵,武士既不轻死也不偷生。
武士们随着将令,向西突围。明军随后追杀,杀死一千有余,剩下的几百人都被伏兵所消灭,日军全军覆没。刘江因功赐爵广宁伯,这是少有的大捷。日本国内为之气馁,主战派很长时间抬不起头来。日本海军力量太弱,集中财力,购买了两艘欧洲战舰,几千支鸟枪,日本海军也具备了几百艘战船,配合陆军,以朝鲜做为跳板,进入东北,挺进华北,直取中原。每一个武士都怀有这个愿望,但是国内争斗,相持不下。出来了一个大英雄,改变了分裂的局面,统一了日本六十八国,使得日本进军中国成为可能。
在此期间,明朝越来越腐败,政以贿成,贪脏受贿已是公开的秘密。抵御倭寇战死之人,不花钱人就算是白死,有的人家死三四个丁壮朝廷也没有反应,立功不赏,逃避者反而升迁,士气越来越低落了。取消对日贸易后,海上走私船往来不绝,都自备武装,与官军抗衡。最出名的大走私犯就是王直,徐海,彭老生,毛海峰等人。王直手下有三千余人,个个都是海盗出身,熟悉海路。他们花重金贿买了文武官员,违反大明律令,往返于中日之间,家眷们就住在原处,官府置若罔闻。官员们直谏道;‘去外寇容易,去内鬼难。去内寇容易,去衣冠寇难。举朝上下都有官员被倭寇汉奸们所贿买,禁海谈何容易?’
日本武士顺利时就是商人,不顺利时就是倭寇,屠几个村镇是经常之事。王直等走私犯也靠着日本武士的威风,横行无忌,一般官员惹他们不起,遇事都绕着走。往往新官一上任,武士与走私犯们就给他个下马威,屠几个村镇,让他无法向皇帝交差。有的官员以恶制恶,毁掉所有的双桅船,剿杀走私犯们的家眷,通倭的官员们抓住就杀,引起了众怒,很快的就遭到了罢免。严嵩当国,重用的是奸党赵文华,倭寇之乱越加泛滥。倭寇逆江而上,连南京都受到了危胁,成千上万的真假倭寇,攻城夺郡,杀人如麻,这些倭寇是日本国的探路先锋。
张居正当国后,重用了戚继光等将领才遏制住了倭寇的蔓延,汉奸走私犯们都逃往日本,王直被诱杀,日本武士痛惜不已。倭乱延续二三百年,有时候得到日本国家的赞许,有时候是倭寇与海盗们的狼狈勾结。受害的绝大多数都是无辜百姓,武士们起初的恨怨已经转化为贪婪,抢掳比经商发财来的快。
清除了内奸后,日本武士成了睁眼瞎,不清楚明朝的国力,犯了一个历史性的大错误。自1380年五百忍者被消灭后,每隔一百年中日之间就要进行一次大决战。万历二十年,公历1592年,新一轮的中日大决战在朝鲜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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