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门大伟
小时候我们家院子一共有三户人家,大伟家与我家对门算坐地户对他的最早记忆是他看小人书翻页很快光看画不念字,他与我大哥算一边大却不上学因此他不识字但他家老爹却拿他很娇贵就他一根独苗而且他家在哪年代吃得很好是著名的吃光腚我记得,他还没工作时就开始每次午饭在院子里摆一个老式方凳那种有花边的在夏天,然后摆上炒菜倒上小酒坐在马扎上一边抽烟一边自斟自饮他老爹就喊他说:你慢点喝,我把柳叶鱼烤好给你拔去鱼鳞掐了鱼头抠去肚子,你等等别急火。然后,他老爹就把柳叶鱼的四条紫红瘦肉摆在他的盘子里然后他老爹再把鱼鳞和鱼头还有肚子收起来,剁吧剁吧调上蒜泥加点酱油自己吃。他还是我见过最早敢在全院人前穿着内裤荡悠荡悠大裤裆还敢串门的大小厮,他姐也是内裤女人。后来他就顶替他爹去炭庄成了煤炭工人,那可真是又脏又累他就很不愿意干,大伟他爹就整天去炭庄找领导,整天去回来就满院子汇报说他那些本事不依不饶后来,他就调动了工作。还有可笑的话是说给他姐夫听的为此知道的人都说他不懂事有次,因为他家饭食好不知啥原因就对他姐夫说:回家吃你的趴谷去吧。
他们家人行事很让人烦最早的记忆是三家合用一块电表电闸在他家里但,他们家人好睡懒觉夜里却不睡因此,我们早晨起的早了有事情屋里亮着电灯大冬天他们被尿憋起来就会先把电闸拉下来再睡我们也不好意思说给他们听还有,夏天午睡时间他们没有习惯就把统一安装的有线广播打开开关满院子唱戏我们也没办法去找。还有就是每到雨季我们院子就会闹水灾,他们家就把自己一边垫得老高害我们家这边的洪水老是最后消退。我记得很小时候与他们家打过一次架各讲各的理不知啥原因,后来还好长一段时间两家不搭腔因此,大伟他爹朝我横立眼我也朝他横立眼。我与东屋家小军是小伙伴他与大伟家还是远方亲戚不过可能是太小的原因吧,小军也很讨厌他家的来派因此,我记得我与小军就给大伟他家恶作剧过一天院里没人,大伟家门上着锁小军就与我商量说:咱俩给他家的门锁抹上点屎我说行啊于是,我们找一长树枝到茅厕里远远伸着胳膊把屎挑出来快速抹到他家锁眼上然后哈哈笑着去玩。后来听到大伟他娘在骂街时才有想起这是我们的左道,就凑在一起偷着乐。
再后来大伟也到了说媳妇的年龄他家的口碑,城里女孩没人愿意跟他就说一个乡村但很漂亮的女人当老婆。再后来他的老婆很有本事在一家标牌厂跑业务,还与厂长一起出差大半月最有意思的是大伟他娘还拿着儿媳妇与厂长在上海的合影满院子叫人来看,东屋四大娘就朝我母亲挤挤眼摆摆手讥笑着说:哎呀,照的真好,你看你媳妇,奇好看啊。后来我就很烦大伟的儿子因为,虽然是小孩子可每到午饭时间他就像家庭成员一样早早比我还早拿板凳坐到我家的饭桌前等着开饭每次,我母亲就给他一份饭最可气的是他家大人还感觉很应该似的高高兴兴的骄傲着说:你看你这孩子,回家还吃啊吧。我为此不止一次给他脸色看他们就说我跟孩子一般见识对我有意见,你们家孩子小不懂事你们家大人也都不懂事?既在乎那顿饭也没看得上你们家大人,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的这话我早就会就是不服。
再后来我家因为拆迁先搬走两家就此分开已经有很多年据说,想当年我家与东屋全都搬走以后大伟把院子全占起来与第三中学较劲谈条件说这院子都是他的最后,第三中学满足了他的过度要求他赚了个大便宜弄了两套旧楼房一下子给他儿子解决了问题。再后来大伟他媳妇就自己开店开厂开公司干广告做标牌他也退了休,再后来好像他们就买了新楼房也有了孙子只是那天影子一闪可能是大伟把我吓一跳,他在轮椅上与人闲聊,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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