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盛会始终都是以钟鼓鸣响为标志的。开始,钟鼓齐鸣;结束,鼓声大作,钟声响起。听这鼓声,声音透露出的似乎是无尽的畅快,和我往常听到的鼓点之规律,不太一样。再一看击鼓的人,竟是身着海青的白木居士。原来,白木老师也会击鼓啊。我原笨蛋地以为只有出家师父才会击起寺庙的钟鼓。不得不说,这鼓击得很白木。他应该很有个性,有着文人的不羁之气。这本从他那一丛大胡子可以看出,他俏皮地说,夏天你可以看到热情,冬天你可以感到温暖。鸣钟时,耀泉师兄接过师父的钟棒,也有规律地撞击起来。他用那纯净的声音,唱着《叩钟偈》。我听着,这节奏把握地正好,和每天师父唱的一样。他一边撞钟,一边唱偈,直到结束。耀泉此时的心里该是充满了多少的欢喜啊。
一号早上,我和大姐约好打板起床,去大殿做下山前的最后一次早课。大殿此时没有前几天那么多的人了。而师父们还是照常,摇引磬,敲木鱼,大磬,铃鼓,自《楞严经》开始,到《大悲咒》,《祝愿偈》,《心经》,《三皈依》,《韦陀赞》(中间可能漏掉了哪部佛经),朝时课诵完毕。小时候,在电视上,在寺庙外,我听师父念经,总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现在,终于知道他们念诵的是什么了。小时候听过一句歇后语,叫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现在我反倒觉得恰恰相反,念经需要专注,一旦走神,绝对没法继续下去。
离开前,去过堂,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得到解答。在每次过堂前,师父都会带领我们念诵《供养偈》,有时也会有《结斋偈》。每次都会看到界轮师父拿着筷子和调羹,从斋堂佛像供桌上挑出一口饭,然后举过头顶,拜佛,绕出斋堂,把这米饭放在门口的那个莲花状的柱台上。我一直很疑惑,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做。上山来,我的脑袋里装满了一个个问号,问题多得成堆,上次问了界虚法师很多的问题。处处问问题。在请教大和尚那完整的八句话的时候,我的表现很笨拙。大和尚说到第四句,我摸摸头,不好意思地说,师父,我忘了前一句是什么了。同修都笑了。大和尚微笑,再一次告诉我。看到界轮师父时候,我问他供养时候这样做的原因。师父告诉我相传这是给其他的菩萨吃的。仪式存在至今,自有原因吧。过堂后,我和大姐一起帮助洗碗择菜,之后回房间收拾行李准备回家。摄影老师开着他的车送我们一行人到火车站,半路上,一位老奶奶下车了。老师介绍说这是寺庙创建人之一的女儿。快到车站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车被交警拦下了。刘老师还不好意思对我们笑着说,我只能送你们到这儿了。前面就是车站了,麻烦你们自己走过去吧,明年再见哈。我们道谢,同时道歉。不知道那些交警为什么要拦车。交警问我们,我们也一起解释。老师还是很快搞定了。离开时候,互相微笑,挥手道别。
差点儿忘了说,下山前,我去了大殿。本来以为时间来不及的,中间等候一位师兄收拾行李,有了这五分钟。倍感幸运。还如初来那天清晨,我迈上这层层台阶,走上大殿,在佛祖面前,以我最认真的心态,拜了三拜。环顾四周,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在想些什么,驻足一会,离开了。
某年,正是莲开之季,我记得曾学佛鼓山,收获很多感动。我想,我会回来的。(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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