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我想来补充说说这几天来遇到的一些人,一些事,我自己的一些愚笨思考。<br>一些人。他们无私奉献,心怀善意,从诸位同修,九位作家摄影老师到义工师兄,师父。不妨由时间推移说起吧。想写的很多,倘若写漏了,请原谅啊。
上山来那晚,微信聊天,十一点了,果敏师父还没睡。我问他在干嘛。师父说在看书。我还打破砂锅问看的什么书。师父说在看文抄。我很感慨。初高中时候假期,每晚我几乎都在台灯下,伴着一杯茶,随着夜色看书。而现在这样的生活少了,扪心自问,我内心是否还如原来那样充实呢?这是果师父给我的启发。
听智文大和尚和香泉观音古寺界虚法师说法,那个时候,你可知道啊,我就好像看到《西游记》中的如来和玄奘说法的样子了。第三天一起坐大巴去褒禅山寺(禅宗寺庙)参访,依次进了选佛堂,盘腿打坐,绍云老和尚(虚云大师的关门弟子)为我们方便开示。老和尚约摸九十多岁了,神情淡然祥和。你可知道啊,第一眼看到老和尚,就会忍不住去亲近他。此前我从未见到谁会有这样的感觉。我庆幸能够亲眼看到、亲耳听到高僧大德说法。绍云老和尚说到社会的一些浮躁现象并为我们指点,提出了一些希冀。他告诉我们的原话是两句话共八个字,我由于坐得远,没能捕捉到这些话。我用自己的话表述大致意思吧。禅宗讲究的禅修不止是静坐不动,更要做到心静如水,心平如镜,向内探求而不是向外攀缘。
界无法师给我的印象很深刻,因为近距离看到过他。他心宽体胖,慈眉善目。很符合我心中的笑佛形象。我当时很疑惑,为什么有的寺庙菩萨呈现笑相,有的却呈现出凶相。师父告诉我,这是对待不同的人而言。藏传佛教多有凶相菩萨。我说我喜欢笑佛。师父憨憨地笑了。解说佛门仪规时候,界师父问我们四大天王有什么共同特征吗。他说,他们都是抬起脚的。这在安徽寺庙是个特色。相传朱元璋还在寺庙扫地,他看到四大天王都端坐着,于是他说:“都抬起脚来!”一夜之间,那些四大天王都抬起了脚。此后在安徽境内,所有的四大天王都是抬起脚的。
前天听慧观法师说法。慧观法师戴着眼镜,精神矍烁,始终面挂微笑。智文大和尚幽默地介绍说他是出家人中的高端人才。确实如此,在师父说法过程中,我发现他十分注重逻辑,善于举例并且例子蕴含的道理富有学理性,这其实与他双修语言学和哲学分不开。从他的说法中,可以看出他精通梵文。慧师父的讲座只有一个多小时,然而他为此抛开其他事情,清晨五点从杭州灵隐寺开车过来,五小时的劳顿才到达。讲座之后,他马上又要回杭州。之后,我们有幸聆听到他弟子的古乐演奏。那位师父,是好几位古乐大家(比如李祥霆老师)的门下弟子。佩服!古琴的声音不像古筝那样一弹就兴起很大的波迭。相反,师父弹起的七弦琴很平淡(这里是褒义词)。我想不是平和之人是弹不出这样的曲子的,同样,听众倘若心境浮躁,恐怕也禁受不住这古琴之音吧。
拓拔师兄让我很感动,在于他的一席朴素的话语。他说他是第一届的营员,之后一直在做义工。我们这是第十届,拓拔师兄坚持了九年的无私服务。我说感谢您。他说,他自己已经受到利益了,希望将这种利益传递给更多的人。“自觉觉他”,拓拔师兄说他心中一直铭记这句话。鼓山寺内,像拓拔师兄这样的义工师父不在少数。上山至今,徐师兄有个细节举动一直印在我的脑海里。有一次在斋堂过堂(即吃饭),他看到有位同修桌子上掉了一粒米而那位同修已经离开座位,他没有责怪。默默地,他捻起那粒米,送入口中。我当时心里就很触动。昨天我洗碗清理桌子时,到界无等师父的位子时候,看到他们的碗都是净无尘染。他们多么珍惜米饭!我那时才明白普茶时候界无师父说他们吃得不剩一毫,半个月不用洗碗。这是细节,看起来很小的事情,不知道我为什么心中这么感动。
这次夏令营,来了一群算是特殊的群体吧。他们是八位作家和一位摄影师,同样来自全国各地。作家老师们似乎大多少言寡语,我和摄影刘老师交流较多。他是摄影师的老师,刘老师告诉我他们来到这里很不容易,因为是从三千多人中选出的。我也感叹。刘老师对佛学深有体会。第一天在洗碗时候,我听他说到鼓山寺山路的修建,他说你知道当时为了修建一条方便的路途,有多节省吗?看到和尚很辛苦没有吃早饭,他的弟子跑去为他买了两根油条,却当即受到和尚的呵斥:哪能这么浪费呢?昨天洗碗时候,他说你看为什么洗好几道碗筷,这是有禅意的。我追问是什么意义,他说六道轮回。刘老师的摄影很棒。看到他发在群里的照片,同修们都赞叹不已。我见过两张,一张是清晨初照下的大雄宝殿,另一张也是清晨阳光之中,一位老师父挑着一担水徐徐步行。这已经没法用“美哉”诸如此类的词语来形容了。(昨晚传灯法会结束之后开始写起,篇幅限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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