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一个四面碰壁、仅有四五平米的小屋一个“囚牢”的名字并不算过分。仅有黑暗与狭小的空间,这名字便悄然而然地诞生了。
尽管如此,这是美的。过去它常座落于遥远的边缘。对它,这种成正方体、仿佛浸在了墨汁里并沾满了浓黑的东西,对待死亡是否有些勉强与苛刻了呢?尤其在于它毫不张扬死亡的气质和本色。它是如此的平凡,以至于赋予了居住在它身体里面的人总是以衣着不堪、披头散发、头戴枷锁、手脚铐链、遍体鳞伤、愁眉苦脸、奄奄一息的形象存在。它黝黑的身躯出卖了它平日里的肤色,从坟墓上爬出来,依然能保持骨灰的俊色。不个性、不张扬,这就使它带有了死亡的真正含义。
它很坚定,但它却早已失去了它的本色。然而这一切使它变得更美。它是用刑具、酷法、尸体、鲜血合作创造出的精品。对于它来讲,阳光总是藏匿在某个不显眼的角落。这使得我们想到了黑暗的到来,想到人们逐渐麻木时挥动着的肢体,想到了撕心裂肺的吼叫。无疑,它的到来使得人类封建与麻木的思想真正地得到了永存与栽培。这就够了,这就足以说明人类依然没有摆脱上帝的制约,依然是生存在地球上无数种生物中的一种,而不是神。
被小小空间制约着的伟大物种,所面临的是古老神话般的现实。
囚犯进了囚牢,新鲜、柔嫩的肉体在一个狭小空间里被肆意的磨损、咀嚼。这项伟大的创作少不了额外的代价。想到了他们被逐渐麻木的样子,我感觉这种痛苦传遍了我四肢的每一个细胞。这一切都是我没有感觉,没有思想的缘故。
现在,它将变得更美,并将人们一代代的磨损,成熟后再次被咀嚼,然后再磨损。这就是伟大物种所面临古老神话般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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