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馆里的歌唱走了板,也跟不上生命的胡琴。古老而陈腐,外头的世界日新月异,但却被不大的门深深地锁住。
“法律呀今天改明天改,我这天理人情,三纲五常,可是改不了!”——三哥。三爷的身上,凝聚了旧思想,旧道德的封建。自私自利,亲情单薄。瞧着对方家是大族便不顾流苏的喜好将她嫁过去;看上流苏离婚后得到的一笔钱,才勉强让她住在家中;与四爷将那笔钱盘来盘去花光了,却又不承认;待到徐太太捎来口信,又迫不及待将妹妹送去给离婚了七八年的丈夫奔丧。以“树高千丈,落叶归根”作为借口,冠冕堂皇地想要再次摆弄流苏的人生,好不残忍。
“有话好说,我们从长计议。三哥这都是为你打算——”。总是拉着胡琴,看似毫无存在感的四哥,扮演着老好人的角色。实际上,他的脆弱与妥协,不止让流苏伤透了心,还为之后四太太闹离婚埋下伏笔。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跟着我,总不是长久之计。倒是回去是正经。领个孩子过活,熬个十几年,总有你出头之日”——白老太太。这个满口仁义道德,实则虚伪的老太太,一心一意只怕亲戚议论她亏待了没娘的七小姐,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照原来的计划,丝毫不顾儿女的幸福,可见其心机与城府。
“一个女人,再好些,得不到异性的爱,也就得不到同性的尊重”——白柳苏。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女人,甚至有些自私。与范柳原的纠缠爱恨,都是带着功利性的。随徐太太去香港看似是赌气,将自己的未来当做赌注,赌赢了就得到大家眼中的目的物,赌输了,便身败名裂,名誉扫地。但实则看得通透;在香港与范柳原的相处分外小心,深陷爱恋却也时时保持清醒,一点都不可爱;在萨黑夷妮公主出现后深感危机,不停旁敲侧击向范要求婚姻;负气回到上海,饱受冷眼,在收到范发来的电报后,虽然内心凄苦,但却也迫不及待赶回香港。第一次去香港是冒险,第二次是屈服。这一场爱情角逐,双方的感情在战争开始前,都是迷离而模糊的。
“我不至于那么糊涂,我犯不着花了钱娶一个对我毫无感情的人来管束我。”——范柳原。他脾气乖张,放荡不羁。说不上对白流苏爱的深沉,但也算情有独钟。他要的是安稳,一个深爱他的女人。对白流苏满嘴甜言蜜语却不愿给她一纸婚书。他对她说“你擅长低头”、“你就是我的药瓶”、“我爱你,刚刚忘了问一个问题,你爱我吗”。这叫渴望爱情却又不得的白流苏如何抗拒?
他们深知对方的目的,刚开始相处总带着防备。而他们的灵魂真正开始亲近,是源于一座城市的崩塌。多么可笑,原以为他们的爱情,让城市都为之倾倒,谁知,是城市的破灭才给了他们的爱情一个契机。“这一炸,炸断了多少故事的尾巴”,却成全了他和她。
结局两个孤独的灵魂最终结合,这看似完美,却又被胡琴嘶哑的弦声道出另一番凄凉。那城,究竟为谁而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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