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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财宝失落之谜第十三回

时间:2006/9/23 作者: mingyuecheng 热度: 337655
            第十三回,朱承基深山蓄谋,牛金星兔死狗烹
    却说隐皇帝朱承基与崇祯乃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与崇祯心灵相通,崇祯的喜怒哀乐他啥都知道。自三月十九日崇祯上吊之后,他也是恍恍惚惚的,三魂六魄都不归正位了。程宵宇曾派人与他联系,待时而动。十八罗汉,五十三参,七十二菩萨乃是锦衣卫假托,已历十五代二百三十余年,世代相传,就等着有朝一日推翻燕王之后,正本清源,夺回皇帝的宝座。
    程宵宇乃是功臣之后,世袭锦衣卫,皇家的事情听母亲说过一些。如今天下大乱,自称监国的朱姓之后不知道能有多少?但真正能拿出来传国玉玺,太祖皇帝册封诏书的一个也没有,包括弘光皇帝在内。天下事本没有是非曲直,真假对错,胜利者啥都是对的,失败者啥都是错的,建文皇帝也是如此。当年建文皇帝剃度后法号大悲,继任皇帝都叫大悲。朱承基也曾随着先皇假扮弟子走访世族之门,先皇朱世杰驾崩之后,朱承基也法号大悲。
    丰沛六杰之中,周湾较有心计,担当了徐州与休宁之间的信使。高杰也曾派人尾随周湾,看他出徐州有何公干?每一次都被周湾甩掉,一直没有发现其中的奥妙。大军一旦北伐,程宵宇就准备动手,反过来杀入南京,赶走弘光,奉朱承基即皇帝之位。北伐在即,两下沟通的也就多了些,周湾往来穿梭,独往独来,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这一日刚走到山界边,只见一个胖大和尚手持铁禅杖挡住了去路,厉声喝道;‘把包袱丢下,洒家让你过去,否则休怪洒家不留情面。’说着挥舞禅杖就向周湾逼了过来。周湾不由得大笑道;‘这才是阎王遇见鬼打劫了,我们一向是管别人要银子,哪个敢跟我们要银子?你这个野和尚没听说过丰沛六杰的大名么?’
    那和尚道;‘洒家才不管那些呢,只是缺少些盘缠,胡乱弄一些个,你不给洒家就要打了。’
    周湾善于滚砍,见恶僧不识好歹,翻身下马,一个滚翻滚到恶僧身前,柳叶砍直向恶僧脸上砍了过去。和尚不防,从额头到下巴被砍了个正着,禁不住连退了几步。通常这柳叶砍可以将敌一着毙命,将脑袋劈成两半也是常有之事。谁知这个和尚皮厚骨硬,没把他咋样。醒过神来气冲冲的轮着铁禅杖就凶狠的打了过来。周湾一跃跃到石头上,借着石头腾空而上,双手合十,从空中凶狠的砍下,此乃六路中的十字砍,也是一着毙命。这一回和尚可是知道防备了,将铁禅杖在头顶舞得飞旋,周湾无隙可乘,正点禅杖之中顺势跳下,落脚于地,和尚的铁禅杖已是横扫过来,周湾连连退后才躲过了劫难,心中连叫好悬,情知遇到了对手。
    退后十几步,周湾大吼一声,如同霹雳,在空中连滚三四圈,向恶僧脑后砍砸过去。这是雷公砍,是周湾的绝活,无人可敌。恶僧不慌不忙,将头往后一撞,正遇到砍砸过来的铁掌,周湾未能把恶僧之头砍碎,反倒双掌剧烈疼痛,跌倒在地,挣扎不起来了。
    那恶僧骂道;‘你个小毛猴子敢在洒家面前装腔作势,洒家今日把你剁碎,喂了野狗。’说着举起禅杖便打。周湾破口大骂道;‘你这秃驴,我哥哥取你性命如同宰一只狗,你等着。’
    恶僧收住禅杖,恨恨的骂道;‘我怕谁来?今日杀你好像我欺负小孩子,留你一条狗命,让你的哥哥们来,洒家偏要见识见识。’说罢飞起一脚,把周湾踢出二三丈远,拾起包袱,大踏步而去。
    周湾丢了包袱,也不再去休宁,回到徐州,向众人哭诉了一遍。程宵宇大怒,命令朱一冯,许大成,周湾带三千兵马,前往抓捕那个恶僧。那和尚并没有走远,反而随着周湾进了徐州,正在市面上胡闹。见了商家看门面大小,索要金银,把铁禅杖往柜台上一放,柜台开裂,哪个商家也不敢拒绝。正在胡闹时,周湾带着大队人马已到,朱一冯指着恶僧骂道;‘你知道徐州是谁的地方?容你这等胡来?速速给我兄弟下跪赔罪,饶你这秃驴不死。’
    恶僧将金银系好,大喝一声道;‘哪个是毛猴子的哥哥?可出来比试比试?’
    朱一冯翻身下马,双手抱月,马步弓步连环进入,和尚一拳向胸部打来。朱一冯连忙用前手抹下,后手砍出,破解了黑虎掏心。恶僧两手着脚,左手撒开,右脚跟进,右手撒开,左脚跟进。连环拳,连环脚令人眼花缭乱,朱一冯的滚砍着法混乱,一跃跃出阵外,向和尚问道;‘那和尚用的是什么路数?并非少林拳脚也非武当功夫,你究竟是哪里来的?’
    那和尚答道;‘我乃五台山武僧之首了因便是,师祖乃是宋朝八十万禁军教头周侗,岳飞的师傅。师祖传有外家拳脚三十六式,此其一也。另有梅花枪天下一绝,我不耐烦学,师弟们有学双枪的,单枪的,长枪的,短枪的,十指枪的,飞旋枪的,各尽其妙,都比洒家强出许多。洒家打不过他们,运外气修练天魔功,练成了一付金刚不坏的硬皮囊,刀枪不入,就不怕什么人了。师傅因我与流贼往来,怕招灾惹祸,将我赶下山来。有兄弟托我到南京访查一个人,路经此地,缺了盘缠,所以索取一些,并不想多事。’
    此时程宵宇已经赶到,听了这番话打马出阵,高声说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在下程宵宇,乃是徐州总兵,他们几人是我的义子。高僧如不嫌弃,请到府中一叙,我还有大事与高僧商量。’了因也是个粗人,见程宵宇没有恶意,就随着众人来到了总兵衙门。程宵宇大摆宴席,殷勤问道;‘高僧此来却想投奔何处?也须有一个打算?’
    了因答道;‘郝摇旗想找一个叫亢英的小伙子,让我来此查访。他说高杰知道此事,遇到什么难处让洒家去找高杰。’
    程宵宇道;‘此事不巧,听说亢英不知道让什么人给抓走了,没了下落。前几日随同高杰北上南下的甘凤池,白泰官,清远镖局装扮成戏班子从徐州路过,向北而行,看起来大师是白跑一趟了。’
    了因道;‘洒家并非专为此事而来,是被师傅赶出山门,无处存身就是了。少林寺和尚欺生,不肯让我长期挂单,被我把众武僧暴打了一番,结下了冤仇。我想到南京看一看,寻个容身之处便是了。’
    程宵宇心中一动,想出了个主意,对了因道;‘有一个好去处,不但能存身,而且日后大有可为。高僧这等身手天下无敌,休要屈了才。我让你投奔的不是个平常人,而是个命世之主,你可助他一臂之力,底定天下。’
    了因问道;‘却是何处?洒家从北往南,走遍了大小寺庙,都不肯收留洒家,当和尚也要受这等屌气,真是气煞人也。’
    程宵宇笑道;‘高僧休要烦恼,这一处与旁处大不相同,虽说也是寺庙,却可以喝酒吃肉,娶妻生子,习文练武,并不念经打坐,只是瞒着外人就是了。此事关系重大,须与休宁方面沟通一下再作安排。高僧先在徐州住下,让我这几位义子也跟师傅学上几路拳脚。逢此乱世,强者为王,日后说不上哪个人能做皇帝呢?’
    了因本来就无处可去,暂时就留在了徐州,传授武艺,每日酒肉管够,过得也很痛快。丰沛六杰练得是内家拳,只学得六路。了因练的是外家拳三十六路,他学了十几路,全仗着外气功练成的皮囊护体,否则一见面就让周湾给劈死了。了因浑身上下都坚如皮革,刀枪不入。就是天灵盖正中没有练硬,留有一剑之穴,是他的薄弱处。了因瞒了所有人,也想寻一个办法完成功业。对于外气功六杰也是不甚了了,说不出啥来。了因既传授他们外家拳,也跟他们学习内家拳,了因的功夫一直是群雄之冠。
曹仁父,路民瞻回来秉报道;‘假戏班子一路并不演戏,只是化装北行就是了。清界都已雉发,不敢进入,所以半路而归。’程宵宇听了首僧了因的话,心里已是明白,戏班子一来是救亢英,二来便是运银。与其劳心费力,不如在徐州静等。只要银车一回来,不管多少,将其劫下,就有了起事的资本了。程宵宇暂且放下一头,训练兵马,与休宁方面加强沟通,侦察南京的动向,弘光皇帝人心尽失,马,阮也是声名狼藉,弘光朝廷已是腐烂透顶了。
    隐皇帝朱承基整日里神魂不定的,就连白天也像梦游一般,说不上就走到哪里去了。每逢三月十九日,就得疯癫一回,非要赶到南京去正一正太庙神位,把燕王之后扔出,安设建文之后历代皇帝神位。众人严密看守,才没弄出事端来。谁知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隐皇帝不知去向?山中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又不敢声张,求程宵宇派人秘密寻找,一时间竟然没有任何踪影。
    南京城里歌舞升平,一派繁华景象。朝臣申绍芳偷着对钱谦益道;‘镇江银山寺上呈五彩祥云,此乃是天子之气,难道是潞王到了那里?当今圣上糊里糊涂,咱们还是到镇江去看一看,心里也好有个数。’钱谦益被压了十七八年,好不容易当上了礼部侍郎,总怕阮大铖记仇,不肯放过自己。一直胆战心惊的趋奉马士英,阮大铖,希望能保住官位,并谋求礼部尚书一职,当上内阁大臣,这是他最高的愿望。他是主张拥立潞王的,败于马,阮手下后,只好委曲求全。如果潞王真是命世之主,倒不可不先行一步,早些从龙,立下拥戴之功。凭钱谦益的才学,资历,人望,在朝中当个首辅大臣也是顺理成章的。思考再三,钱谦益决定与申绍芳到镇江银山寺看个究竟?既然出现天子气,准是有什么说道。
    却说戏班子一路北上,吕长庚打探各路豪杰,没有人发现过小将亢英。倒是有一位官员带着家眷往北而行,行踪诡秘,从来不住客栈,只派人沿途买一些吃喝,不知道是何来路?有一个骑黄膘马的白面郎君好汉们却是认得,那就是北方有名的豪杰马鹞子王辅臣。
    王辅臣是山西大同人,十六岁就参加了李自成部队,顽劣成性。他最喜欢的就是豪赌,有多少钱就敢赌多大,手里那点钱财都被他折腾光了。他的姐夫是个将领,掌握些部队军饷。王辅臣趁他不注意把数百两饷银偷了出去,结果全都输光了。李自成军令极严,侵吞军饷那就是死罪。王辅臣一回来,就看到姐夫正等着他,见了他一面大骂,一面拉弓射箭向他乱射。王辅臣一面逃跑一面用手拨拉箭。见实在逃不掉,回身一箭正射在姐夫的咽喉,气绝身死。王辅臣逃出军营,就投降了明军,从此就成了一名官军,是一名骑兵。
    王辅臣年岁虽小但作战勇猛,很快的就成为一名年青的将领。在大同前线,总骑着一匹黄膘马,经常袭击塞外蒙古各部,蒙古人没少吃他的亏,只要是马鹞子巡视就没有人敢招惹。姜瓖安排另外两个人也穿着王辅臣一样的衣甲,也骑着黄膘马,打着王辅臣的旗号,无论满人还是蒙古人都躲着走。当时明朝军队北方最为有名的就数马鹞子,南面就数乙邦才,王辅臣总想与乙邦才比试比试,一直就没遇到过机会。
    姜瓖归附满清后,王辅臣被摄政王多尔衮要了去,当贴身侍卫,很受器重。此次南行,是有着重要的使命,是牛金星指名道姓要的王辅臣。
    牛金星坑杀了李岩,李牟引起了众怒,连刘宗敏都要杀他,别说河南将领了。牛金星见李自成对自己也不满意,怕被砍了头,找机会逃出了兵营,与儿子牛诠投降了满清,寻找新的主子。满清对于明朝降臣是原职留用,重要的还官升一级,对于流贼可就没有什么政策了。牛金星要是带部队归降可以看他的实力,作用,授以官位。但牛金星父子是没兵没将,只有个伪丞相,伪军师的身份,就不大好安置了。
    金之俊等降官不恨满清,就恨流贼,对牛金星几乎是恨之入骨。牛金星在大顺军中是第二号人物,崇祯之死,众臣被吊打,新仇旧怨交织在一起,前明官员们无论如何不肯与牛金星共事,就是一起站在朝堂众臣们也坚决不干。
    多尔衮对牛金星道;‘爱卿之才干孤王是很佩服的,尤其是如何歼灭李闯流贼,所献十策,都是金玉良言,其它人见不及此。爱卿只是前朝的举人,不立大功,让孤王不好说话。所献十策众臣们也认为不妥,难于实施。爱卿还有何良策?可以一展抱负?’
    牛金星想了半天道;‘李自成为人刚狠,说一不二,有些事情我也不敢多问。查收北京皇宫时安排的是李岩,我想取一些典籍都没办到,其它的更不用说了。有一件事情很是蹊跷,那就是李岩的河南营驻于城外,不许一人出营。每天从皇宫内运出二千余辆财宝,由河南营五百人居中,李自成亲属及高一功等人率三千兵马护送,陆续运出二十多天,肯定是内库藏银,总数是三千七百万锭,记录在案,每锭五百两,向西而行。高夫人一直没有露面,想必是负有重要使命,先回陕西了。宫内若无藏银肯定是偷偷运走了。此事只有李岩,李牟,宋献策与微臣知道,一直不敢乱说。按常理来讲,李岩就是自领一军前往河南,以分满清兵力,李自成不会对他起杀心的。我与李公子是生死之交,李自成命我相机除掉李岩,李牟,然后就想对微臣与宋献策下手。微臣是逃得快,否则早就遭李自成的毒手了。最后一批财宝是由亢英,郝摇旗押运的,由于姜瓖的阻拦,郝摇旗报与李自成车辆是被河南兵弄走了,不知下落?亢英与李牟是结拜兄弟,李自成误以为是李岩安排的,所以起了杀心。听说亢英只身南逃,躲避追杀,那五百人不知下落?凭我对郝摇旗的了解,此人胆大妄为,贪得无厌,连李自成都控制不了他,准是他坑杀了押银将士,亢英漏网,转移了藏银地点,所以才有今日的局面。陕西藏银暂且放下,等进军西北再行查找。山西藏银就在大同,宣化之间,只有亢英一个人知道。藏银最少十万万两,是一笔巨财。若让明朝余孽用此银作乱,那可就不得了了。’
    多尔衮道;‘典册记载确有此银,我军进入皇宫时只有两三屋子珠宝未来得及运出,被乱民所抢,银锭没见到一个。李自成无心在北京定都,所作所为,都是盗贼行为,无一点章法,京畿大乱。一二百万驻军没有个安排,只顾着西运银两,因小失大,也是过于浅见。爱卿可辛苦一趟,把那个亢英弄回来,藏银收归国有,可授其高官,爱卿也荣登卿相,立有大功,岂不两全其美?’
    牛金星大喜,怕亢英力大难制,讨要王辅臣同行。牛金星,牛诠,王辅臣等人随着招抚使团混进了扬州,王辅臣装扮成樵夫引亢英出城。得手之后,牛金星摇身一变成为了官员,家眷的轿子里坐的是亢英。有王辅臣,牛诠以及五六个身手高强之人沿路护送,寻常毛贼不当一回事,七八天工夫就赶回了京城。
    见到别人亢英还不来气,见是出卖朋友,杀害李公子兄弟的牛金星,气得破口大骂,说啥也不肯合作。多尔衮再三相劝,亢英昂然说道;‘藏银地点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死了谁也别想找到。要想取银,只须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砍下牛贼父子的人头,祭奠李公子与李牟,舍此别无商量。’
    多尔衮对牛金星道;‘爱卿是个读书人,岂不知为臣谋忠,为子谋孝的道理么?爱卿既然为大清朝臣子,应当舍身报国,才见忠贞之心。’于是大声传令砍下牛金星父子之头交给亢英雄,祭奠了故主然后寻找藏银。
    牛金星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落了这么个下场,不由得长叹道;‘李公子,牛某无颜与你地下见面,悔之晚矣。’不过片刻,两颗人头已经落地。亢英将二贼之头供奉在神案前伏地大哭,哭得昏死过去。三日后亢英领着摄政王等人,前往五虎山取银。若知摄政王藏银能否到手?且容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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