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包红中华香烟在案头一放就是大半年,一支不少,为了这妻子跟我吵了多少回架,我也记不清了。说是吵架,我实在有些冤枉,那只不过是妻子一次次对我咄咄逼人的数落罢了,我每次都象一个淘气的小孩子一样,默默地接受老师的训斥。同时也觉得自己活该受气,谁叫自己不会抽烟呢?
要说我不会抽烟,是因为父亲不让学,那是真的,那年我高中毕业,也满十八岁了,偷偷地想赶赶时髦学抽烟,被父亲发觉了,父亲表现出一副追悔莫及的神态对我说‘烟不学是好事,你看看我,那么大的烟瘾,医生不让抽,我就戒了,不戒不行啊,抽烟容易戒烟难罗’。我把父亲戒烟前后的身体状况一对比,就下了决心不学抽烟了。
父亲去世二十三年了,没学抽烟那纯粹是自律的结果,许多人认为是男人的优点,然而这优点却成了我被埋怨的主要原因。
妻子埋怨我不是一定要我学抽烟,而是要我拿烟给别人抽,取悦于人。
上班的时候,妻子把那半包烟一次次的塞在我手里,我一次次的放回原处,我说‘子曰;己之不欲,勿施于人’。
然妻子每每说得头头是道;‘上次你不记得了,你想在门卫室给电瓶车充点电,门卫老赵一脸严肃的说,这里不能充电,这时,小苟骑车上前给了老赵一支香烟,也说要充电,老赵指了指身后的电插头,阴阳怪气的说自己插一下,看有没有电,你给他一支烟,该就不至于在回来的路边上去花钱充电了不是?公司的电充了也白充。
开电梯的老钱,对我也满有意见,别人进了电梯递给他一支烟,他满心欢喜,很有耐心。我上了电梯,他要去打杯开水、要去上趟厕所、总是可以的,下班时间一到,他一甩门就走,妻子说也该给他打支烟。
监理老孙,常常板着一张杨树木一样的脸,成天鸡蛋里面挑骨头;小苟见面一支烟,想咋做、就咋做。妻子说我‘宁穿小鞋不递香烟’。
工长小李,成天跟小苟吞云吐雾,完工数数,就给多数五百多个洞,几千块呀,妻子骂我憨包一个。
项目经理老周,经常抽着小苟的上等烟(小苟身上至少三种烟)。下一个工地,老周直接把吊洞的活,包给了小苟,除去了中间环节,小苟一年多挣好几万。
俗话说‘泰山易改,秉性难移。’我毅然决然,将半包红中华扔进垃圾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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