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执行夏季作息时间表了,下午六点二十才结束一天的课程,并不包括专给大一学生规定的晚自习。
大西北就是大气,土地比以前就读的南方小学堂广阔豪迈多了,学校大得令步行者时常感到心累。溜达到最远的食堂时差不多六点四十了。为什么舍近求远?因为只有那个食堂才有唯一喜爱的西北食物--麻辣煮年糕。
七点半上晚自习,没有意外的话可以慢吞吞地享受完美食再慢悠悠地溜达去课室。
不料想刚把冒着大气的大气磅礴的大碗年糕端到餐桌上意外就发生了。电话响了并不是一件意外的事,意外的是来电人是一位久久不曾联系的老朋友。久到有些陌生,陌生到我都怀疑不曾与他深交过。即使曾经室友还打趣说他是中国好蓝颜,独属我一个女生的最合格蓝颜。
但生活有时就是狗血得过分任性,连任性的我都无力吐槽。反正千回百转后他就不独属我了,成为了别人的备胎,在我陪他熬过一些苦逼的岁月后他终于转正了。这时候我们友谊的小船翻倒是没翻,但理所当然的,尽头轰轰烈烈地乘风驶来了。我也知道铺垫早就埋下了的,所以很能理解他不再找我,自己也知趣地不再掺和。
浮夸地来讲,他真的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知己。钟子期善听伯牙琴弦般懂我。纯洁又珍贵的友谊啊,我难免为它的夭折伤怀。但伤怀归伤怀,毕业了不管是阳光道和还是独木桥都得分开走了。快一年了,彻底的杳无音信。
恍惚过来,急忙接听电话。
“莫西莫西,什么风把你的电话吹来了?龙卷风也没这能耐啊。”面对熟悉过的人难免重复一些从前熟悉的对话。
食堂太吵,他什么也没听到吧。反正我是没听清他到底回复了句什么让我噎气的语录。他以前总是有一肚子的莎士比亚和柏拉图的经典语录来使任何人噎死,特别是我。
索性抛下将要入口的年糕去食堂外面不远处的安静空地跟他瞎侃。
庆幸并没有彼此想像中的生疏和尴尬。侃天侃地,又似以前一样天马行空地聊苦逼又幽默的生活笑话得到又失去的自己。我们很少聊人生这种有深度的话题,因为我们都是很肤浅的人。所以以前也算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地成为了好友。
人生这件麻烦的小事,我们一致认为不是用来谈的,是用来体验的,抛头颅洒热血还不是要满腔悲愤地走下去?别无选择。看吧,聊嗨了,真就没边界和禁令了。不知不觉就谈起了本列为禁忌却风趣好玩的人生。
很久很久后电话那头突然闯进一个第三者的声音,应该是室友提醒他到时间出勤了。哦,忘了提醒,他毕业光荣落榜后当兵去了。
挂了电话。我看见碧绿得跋扈不羁的柳条在风中张扬,思绪不由得延伸了一些。
正如成年人的集体弊病,我已经很久不思索唯心上的东西了。毕竟,人人都怕倦怕累怕扑空怕海市蜃楼。并且,对于大一新生来说,时间,精力,能力真的是硬伤。今天下午的闲暇实际上是我强行给予自己的,这也是一周少得可怜的闲暇之一。不看书,不练琴,不奔跑……就溜达和吃,简直是种奢侈的享受!
我想,若是今天的来电不是来自在心里还很有份量的故人,我即便接了电话也是快刀斩乱麻地减少宝贵时间的浪费吧。更多时候我其实是个直接干脆,果断处事的唯物主义者。
思路不动声色地飞到了天外天。一个不小心突然瞟到了戴在左腕上的手表,七点二十了!不会哦?再次定焦,铁证如山呐。
只有十分钟就上课了,跑?我这小短腿也是有点捉襟见肘的,更别说再将那一大碗年糕消灭掉了。急忙奔回食堂,提起书包,端起不再冒烟的美食心急火燎地往餐盘回收处去,眼疾手快,放在空位上就跑,一着急打了个踉跄,差点摔了。估计身后的食堂阿姨看得一愣一愣的……
实践出真知,真诚地告诫大家:以后谁在食堂还能长时间接你电话,那这人极有可能把你当铁友了。因为,她可能为了你放下刚从食堂阿姨手里端过来的年糕,最后还不一定能吃成。浪费可耻,她都为了你成为一个可耻的人,这样的朋友不珍惜你不犯傻吗?大写的损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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