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的神话
我身在其中,只见圆圆的天空;我说天是圆的。
我的周围生长各种食品,荤素渐具。我的家园风景优美,日光和月光投射在水上,一面是灿烂,另一面银华满园。有雨斜至,点无数的圆在我家的周围;有风相约,携带另外的种子洒在我宅的四边,能成活长出一株两株,诱引飞动的肉食落网,供我美食美餐。
我脚下的水域,域中的泥土里,有人称为龙蛇的蚯蚓,那可是到处游动随处可捕的,为我所养的鲜活肉食;吃蚯蚓长寿。也有更大的更新鲜的明虾。说明虾,是因为它整个身体透明,它的内脏清晰,可见心肝、肺叶、胃肠,它吃起来那脆生生的爪牙。
在这样的世外境地,早晚是要唱的,我的肺活量因此巨大,我的声音可达天庭。我分明看到我早鸣的歌声,引来太阳在不远处看我,还有娇羞的云朵,一片片一闪闪地从远处飞来又躲过。晚唱是优雅的,月亮来过了,星星也要来,星月渴望来到我的世界,特别急切了,把他们的身影透视到我宅居的水域,惊讶的噤声,只能闪闪的看我。
怎么样呢,我的世界?来吧,来我这里居住吧。
一身黑衣的一只鸟儿,正要停在井边饮水,不料,陷井里的一个家伙,给它说了这一堆堆的话。黑鸟黑羽一样沉默,夜一样无声,最后望一眼四周的山川和远处的朝阳,不觉微笑了一下,飞走了。
黑鸟飞过一座山,飞过一川水,择地而居,把这件旅途中的事儿告诉了人。这个人可是能把事儿转化为密码的人。他把陷井之蛙的事儿浓缩在树叶一样大小的绸缎上,也或者记在竹子裁剪后的竹片上,他的同类俯身看上一会儿,蛙的王国蛙的为蛙处世,便在他们的芯片上复活。
那只黑鸟也不是凡鸟,它名叫乌鸦,它说话的声音,人不顺耳,所以,非此怪闻它常常不大言语。这只乌鸦就是将来要教会它的儿女填石而取瓶中之水的那只。因为它和那人作了朋友,所以有了神性之后,又有了人性。
不过,知己者寡,大多的人不了解它,它知道的好多秘密,惊诧之余,爱心驱使,给人说了,却反遭很多人的怒骂,所以它飞的远远的,有的飞进深林,有的飞进密码丛中。到现在,人们已经不大看到它的踪影,也终于失去了一个可以记录传闻,思想井水天空和时光的友朋。
它寂寞了,就像那个给自己取名叫庄周的人一样,寂寞在自己的密室中。怀疑那人就是庄周,他获取密码,并且予以创造,重新组合一组新的密码,独唱着吟诵着写下。那些密码便静默在现代的纸页上,像野外深谷中的花,自开放自芬芳,无人知晓,不须知晓,又何谈光大?你以为你知晓他们的密码?
我,是他们的小朋友了,蛙子,鸟子,庄子的朋友了。不,准确是说,我是他们的学生,敬羡它们的局限破坏掉我的局限,敬羡它们人神合一,形神兼备,无私奉献,照亮我的黑暗。我是新生代的人,来自利欲名望,几乎青出于蓝,但我决定敬羡它们人神合一,形神兼备,无私奉献,照亮我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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