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
不知为何缘故,在一排又一排的书中取出了萧红的《八月天》,另有一本不入流的都市小说和老舍先生的短篇小说集子。
对萧红,陌生,又是熟悉的。初中时买了一本田维的《花田半亩》,里面就有一首萧红的小诗:“生命为什么不挂着铃子?不然丢了你,怎能感到有所亡失?”记得这几行文字当时还特意被我写在课桌的右上角(似乎常常这么做,尤其是偶然遇见的心动的句子)。再后来,读了《记忆中的鲁迅先生》一书,作者亦是“萧红”,有些佩服的!和同桌唐聊天,都惊异彼此知道此人。萧红的作品似是小众,极少被人谈及。电影《黄金时代》上映时,两个人挑了一个下午看的,三小时的影片,并不觉冗长乏味。过后,有对唐提起:觉得自己像影片里的那个人。唐自然一顿笑我。说不明心中百味,看萧红半跪着写《偶然想起》:“去年的五月,正是我在北平吃青杏的时节,今年的五月,我生活的痛苦,真是有如青杏般的滋味。”竟真感同身受。家里的书柜,那本《浮士德》的后半篇应夹有一张书签,我左手留下的幼嫩字迹:“只有爱的踟蹰美丽,三郎,我不是残忍,只是喜欢看你立起来又坐下,坐下又立起,这其间,正有说不出的风月。”二十一岁的萧红,和我相仿的年岁啊,她笔下的情爱旖旎,历史烟云没能湮没,时隔八十余年,被我窥探。而我的“三郎”呢?若我能见他,哪怕梦中,我也是欢喜看他立起来又坐下,坐下又立起。我知道的,与其他人,都不同。
“只是有真诚在,怎样我都不在乎。”我对一个人的评价总是有失偏颇。我想象的萧红,是坦诚和率直,勇敢和可亲。人都不是完美啊,你若明了她言及的“泛溢了的情感”、“失掉星子的天宇”,换了你,你又能怎样做到公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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