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春天是浓重的绿色,放上了轻轻的一笔。万物复苏,喜鹊留爪,是个好季节。
是有多久没有出来过了?迎着风,骑着车,耳旁呜咽。看着近在咫尺的校门,心情莫名的明媚起来,一辆水泥车轰轰而过,吐出黑雾,把两旁树上的喜鹊扑棱棱送上西边的云车里,手里的一片新叶不小心蹂躏碎了,叶面干净的釉色在风里被吹散,石灰地上乍然多了几点青色,手里只剩下淡淡的泥土味。最近学校里伐了一片树林,说是要盖新教学楼,最近学校里伐了一排白杨,说是要建新操场。一阵疾风吹过,风里的沙粒不小心抿在嘴角,“呸!”舒服了,不忘对着门口的保安吹了声口哨,扬车而过。舒服啊!我仿佛听见全身的细胞歇斯底里地呐喊。外面的空气自由的,就差举个火炬立在哈德逊河口了。
然而我不敢忘了下午五点就要回去上课,迅疾来到电脑前,打开榕树,敲打键盘。
我一直觉得人的一生冥冥中是有轨迹的。时间翻云覆雨,然而也有偷懒的时候,比如说,我就是在她打盹的时候来到了这个世界,我的一生在原来的时候落了后,在后来的时候超了前。我叫苏明媚,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时候不急不躁地来到的,天气就和今天一样好。这一年,我高一。
恍惚做着冗长的梦来的,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我是否已经梦醒,我多愁,可我健忘,无数次我踏着昨日的悔恨,又欢畅的度过今日的太阳。爸爸说,我像他。去年夏天,伤感的毕业季里,我以全校第一的成绩来到了高一,北川四中。他们皱着难看的眉头,“你怎么要去那里呢?以你的成绩为什么不去一中?”北川四中,一个人人都不看好的普通高中,似乎永远看不到明天。“我希望四中的明天有太阳......”我不喜欢一切出路都没有的感觉,所以我断了我的一切退路,把自己放进这个全封闭式的学校里。况且我知道其实自己并不多么优秀,我想试试,我只是想试试。。当我所有的初中好友都穿上了一中的校服时,我才在梦里隐隐约约的知道,她们离开了,她们都是我的天使,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过,最后却都消失不见。那天我发疯似的找遍我所有的记忆:苦苦“有些东西是你努力一下就能得到的。”哦!这是我那次安于玩乐却后悔对不起梦想的时候她鼓励我的;火车“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哦!这是我们偶然对诗发现彼此是知己的时候她在赠给我的树叶签。。。。我记得,我一直记得,我永远都记得。我把她们装在一个小匣子里,每当红莲燃红天际,或是雨水打湿石板时,我都会小心翼翼的打开。你们的模样,声音,我的记忆永远不会打上马赛克。
大家,好久不见。
北川四中,树木绵密。我后悔过,但我明白已无路可退,然而转眼已是春天。
刚刚分过文理,班里认真学习的好像多了些。“苏明媚,你这一周中午迟到的次数可不少。”“啊、、、哦、、、”
早上五点三十五起床,每次风风火火的撞开教室门时,总是一屋子满满的眼睛,看得怪吓人。班主任紧绷嘴角,看向教室后墙上的表:五点五十,一丝不耐烦的眼神划过,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如获大赦!”悻悻地坐回座位,朝同桌凸形桥的嘴角做了个鬼脸。几乎日日如此,我觉得老班蛮无奈,同桌也挺无奈的。然而中午却没有那么幸运,那天气温回升,温热的风吹拂我的自行车,徐徐缓缓,似乎与迟到毫不相干。车行过,两旁尽是高二的学姐,青丝轻飏,散在空气里淡淡的洗发水味;衣决飘飘,化薄了臃肿的棉衣,笑声盈翠,讨论那个班谁谁谁打篮球的姿势好帅......我的心也随风轻飏起来,飘飘然,到了教室。“瞪......”“苏明媚,迟到!”座位一圈笑眯眯的,像极了爱丽丝漫游奇境时遇到树上的那只切舍猫。同桌说他们赌我十四点之前能不能进教室,结果都赌“不能”赌赢了。“气......"其实,我也挺无奈的。
2016 3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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