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爱情,如果说,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幸运!那么,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就是一种遗憾!而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则注定会是一种悲情!因为这样的情感,通常不会被社会“固有”的伦理观念、甚至是自己长期以来形成的道德理念所认同……如果这个人还有道德理念的话!所以,这样的情感愈是浓厚,内心的罪责感就愈是沉重,直到让自己无法再承受!就像美国影片《英国病人》中基夫顿夫人凯瑟琳与艾马殊伯爵的婚外情一样!
就像任何一段感情的产生都是有其内在的原因一样,任何一段感情的演变也必定由当事人的内在因素所导向!当然,感情的产生,首先得有相遇的缘分!就像凯瑟琳与艾马殊的相遇:二战爆发之前,国际沙丘俱乐部正在非洲沙漠进行科学考察,但因资金短缺而难以为继。这时,英国皇家地理学会为国际沙丘俱乐部鼎力推荐来了基夫顿夫妇,他们很快便为俱乐部筹措到了资金,令科考得以继续进行。
虽然杰佛·基夫顿在众人面前不无夸张地表现他对妻子凯瑟琳的爱,但他实在太自以为是。因事务他需要返回开罗一周,临走时,内心似乎已有某种预感的艾马殊“善意”地提醒他:“你这样留下娇妻,恰当吗……沙漠会令女士很难受的,未免太难为她了吗?”,他却很不以为然:“我在她三岁时就认识她,结婚前我们情同兄妹,很了解她的承受能力……我认为她自己也很清楚!”并调侃道:“你干嘛老是觉得被女人威胁?”
我一直以为,自信,是爱情的内在基础!但自信,并不代表可以自以为是……尤其是在情感方面!自信,通常可以给人以承受打击的力量;而自以为是,却往往会让人最终沦为化解突发事件打击的失败者……因为他的自以为是,早已将他的内心、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腐蚀得不堪一击!
杰佛,至少在爱情方面,似乎就是这样的人!在结婚周年那一天原想给妻子一个惊喜的他,却被无意间撞见的妻子的婚外情给击懵了;因战争的爆发国际沙丘俱乐部停止了一切考察而宣告解散,艾马殊因凯瑟琳的即将离去在宴会上旁若无人的失态,虽然对此他都隐而不发,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够妥善化解,从凯瑟琳因无法承受罪责感而离开艾马殊后却更加思念艾马殊,从他最终决定驾机与妻子和情敌同归于尽的举动,我们便不难得知,他的内心已经绝望并因此而疯狂到了何种境地!
凯瑟琳,一个娇艳欲滴、即便饱览群书、却也未必就了解自己内心的女人!虽然因为习惯,她嫁给了一直与她情同兄妹的杰佛·基夫顿,似乎也非常享受杰佛奉献给她的“畏妻的爱”,但从她与艾马殊认识之初的短短对话:“杰佛把你的论文给我看过,我在沙漠中拜读!非常叹服!”“过奖了!”“我一直想结识能写长篇巨著,而少用形容词的作者!”“妄加修饰,于事无补……描写事物加上形容词,例如,大车、慢车、司机驾驶的车……都依然是一辆车子而已!”“爱字呢……有浪漫的爱、有纯情的爱、有反哺的爱,肯定大相径庭吧?”我们便不难看出,她是一个内心渴望浪漫的人!然而这个浪漫,是与她可谓青梅竹马的杰佛无法满足她的……即使杰佛能够浪漫,却也会因为彼此之间太过熟悉而逊色甚至变味!但她毕竟是一个读书之人,所以,她必定有读书人的矜持,如果不是遇上她仰慕的著书人艾马殊的话,或许她的浪漫就只会在梦中萦绕。
艾马殊,国际沙丘俱乐部成员。饱览群书的凯瑟琳却对自己所著的书情有独钟,这不能不令他对这位美艳妇人动心;篝火晚会上凯瑟琳朗诵的那段小说更令他不能不为之动情。之后,他一方面寻找机会接近她、了解她,一方面却又希望能借助某种外力来制止自己的行为。所以,他在杰佛离开之前“善意”地去提醒他,可杰佛的回答却更令他不知所措。
艾马殊最初对凯瑟琳刻意的亲近,并未打消凯瑟琳惯有的矜持;而艾马殊本人显然也在徒劳地想克制自己的冲动。当凯瑟琳要求留在沙漠中过夜的时候,他显得更加小心谨慎……竟婉拒了她要送亲手画的图画给他的美意。晚上的一场沙尘暴,让凯瑟琳感受到了在杰佛那里从未得到过的细致入微的关爱,第二天艾马殊那番与头一天的婉拒判若两人的请求:“可以把你的画贴在我的书里吗?我很想拥有它们!我会感到不胜荣幸!”以及在艾马殊随手携带的那本书里竟看到他写的自己名字的第一个大写字母K,更是令凯瑟琳心旌摇曳。虽然晚上当艾马殊再次将信号弹送入天空之后她告诉他的杰佛离开沙漠的真相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但艾马殊似乎仍在迟疑……返回旅店后婉拒了她的邀请。然而凯瑟琳却不再矜持,她去了艾马殊家里,彻底地鼓舞了他。
如果说,这就是爱情,那未必是有点带亵渎意味的夸大其词,因为那个时候他们两人之间只不过是好感加上浪漫情怀的冒险刺激,两人激情之后曾有过这样一番对话:“你最快乐是什么时候?”“现在!”“你最不快乐又是什么时候?”“也是现在!”“你爱什么?”“我爱水,也爱水中游鱼,也爱…,爱我的丈夫!”“你最讨厌什么?”“谎言!你又最讨厌什么?”“占有别人!被人占有!你离开以后就该把我忘掉!”应该说两个人这个阶段的情感,对凯瑟琳而言,不过是对她丈夫给她的爱的弥补,而对艾马殊而言,生理上的满足或许更甚于心理上的满足!
但终究,凯瑟琳是读过书的人,而且是饱览群书,所以,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如何的与自己的道德理念背道而驰,所以,随着两人私情的延续,她内心的罪责感也愈加得深重,终于令她无法承载,于是向艾马殊提出她要离开。艾马殊早已迷恋凯瑟琳而无法自拔,所以他不同意,更无需在众人面前掩饰自己的失态。但战争的爆发在客观上帮助他们解决了这个难题。
如果,杰佛不那么自以为是,或许,他能够在隐而不发之后,冷静、理智而客观地剖析自己的爱情,重新培植自己的爱情之花,那么,一时意乱情迷的凯瑟琳或许也会重新审视自己的爱情,重树与杰佛的爱情信心!然而,这毕竟是如果!因为向来自以为是的杰佛,在发现妻子的婚外情之后,内心所留存的就只有“面子”……有人说,男人在这世上,活的就是个“面子”……如今这个“面子”没有啦,而他又不舍得离开爱妻……即便她在行为上已经背叛于他,所以,虽然他仍希望自己一如既往地爱着自己的妻子,但内心已经生有毒素的爱,是无法让人感受到爱的!所以,当初主动离开艾马殊的凯瑟琳,才会在两人分别之后却如此那般地思念着他……这在某种程度上又更加地激怒着杰佛,夫妻俩的感情陷入如此一个恶性循环之中,所以,可怜的杰佛能够想到的解脱方式恐怕就只有“同归于尽”了,所以他这样做了……虽然葬送的是他自己!
艾马殊似乎一直不觉得自己有愧于杰佛,所以当杰佛说驾机来接他时,他竟没有任何异想!然而,或许上帝不愿他这个总体上来讲是个好人的人,稀里糊涂地去天国,所以,在杰佛向他俯冲下来那一瞬间令他本能地一躲。这个曾经最讨厌“占有别人!被人占有!”的人,终于从奄奄一息的凯瑟琳的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物件得到印证,离开他之后的凯瑟琳日子是怎么过的!他赎罪式地横越沙漠去求援来挽救凯瑟琳的生命,然而,他失败了……当他历尽艰辛返回那个洞里时,凯瑟琳早因伤势过重魂飞西去!直到他在告诉那个寻仇的加拿大人大卫加纳那段往事的时候,他才终于意识到是自己的爱,不仅害死了杰佛,更害死了自己所爱的凯瑟琳!
他终于可以了无牵挂地离开这个世界了!因为他的故事正激励着另一位姑娘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爱情!
这个故事似乎在告诉人们:爱情,或许可以没有羁绊;但当爱情有了归宿之后,就一定得遵循某种观念或者理念,否则,爱情带来的,未必是幸福!爱情的没界,在人类社会,只能是相对的!所以,在某些个特定的时期……比如战争时期,倘若仍持爱情至上的观念行事,那么爱情带来的,或许就是灾难!
剧情掠影
在1944年的意大利,正面战场的战斗已经结束,战地护士汉娜,却从一个伤兵那里得知丈夫阵亡的消息;而在转运伤员的途中,与她关系较好的同事珍乘坐的吉普车又压上了地雷,这双重的悲伤令汉娜认定自己是个不祥的人:“爱我的人、亲近我的人都遇难,我一定是个不吉利的人!”
她看中了一座虽遭飞机轰炸却仍然矗立在山顶的寺院,为了避免那个虽从被击落的飞机中幸存下来、却已被烧得面目全非且奄奄一息的伤员在生命的最后时光再遭受转运带来的新的痛苦,她决定把那个英国伤员留在寺院,由她来独自护理……陪他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她向领队要了大量吗啡和一支手枪!
病人:“你为什么如此坚决要把我救活?”汉娜:“因为我是个护士!”
寺院里有大量的藏书,每天的光阴,靠注射吗啡止痛且只能躺在床上的病人,在汉娜为他所读书的读书声以及他自己对往事的不断回忆中度过!
回忆:战争爆发之前,在非洲沙漠,英国皇家地理学会向国际沙丘俱乐部鼎力推荐来了一对夫妇杰佛·基夫顿和太太凯瑟琳。此时沙丘俱乐部的经费出现了困难,但很快被基夫顿夫妇给解决了。杰佛需要回开罗一趟。
寺院来了一位自称是大卫加纳的加拿大人,带来的新鲜鸡蛋并要求留了下来,原来这位也曾去过非洲的加纳先生是英国病人的旧识,遗憾的是英国病人从被救起的时候起就已经失去了记忆……虽然加纳并不相信。
汉娜在寺院弹奏的钢琴声引来了排雷中士辛格·基普,果然,在钢琴下面发现了地雷!为了把寺院里被德国人埋的雷全部取出,基普和他的助手哈迪下士也住进了寺院。
在汉娜的悉心护理下,病人似乎已摆脱死亡的威胁,正渐渐好转,病人越来越长久地沉浸于往事的回忆之中!
回忆;杰佛独自离开。临行前,似乎有某种预感的艾马殊特意告诉杰佛应该把新婚妻子带上,但没有成功。杰佛走后,凯瑟琳随俱乐部成员前往沙漠腹地进行考察,返程途中发生了翻车事故。为减轻求援车的重量,凯瑟琳主动要求留下来在腹地过夜。晚上,他们遭遇了沙尘暴!所有人分别躲进了驾驶室。凯瑟琳与艾马殊在同一个驾驶室。
凯瑟琳:“情况很糟是吗?”艾马殊:“是的!”“我们会安然无恙吗?”“当然!绝对的!”“你这么强调,反而令我不安!”为了消除凯瑟琳的紧张情绪,在凯瑟琳面前一直显得比较吝啬言语的艾马殊主动向她讲起了故事。第二天早晨,沙尘暴虽然停止了,但早已淹没了他们的轮迹,所以回来救援的人没能及时发现他们。“可以把你的画贴在我的书里吗?我很想拥有它们!我会感到不胜荣幸!”艾马殊与昨天的婉拒判若两人的请求令正担着心的凯瑟琳一怔!随后,他们合力把被沙尘埋在地下的其它车辆里的人救了出来!
到了晚上,在艾马殊又一次把信号弹送上了天空之后,凯瑟琳告诉了艾马殊,她的丈夫杰佛此时并不在开罗……为了帮助英国政府收集情报,而应该在埃塞俄比亚!“你们这段婚姻也是虚构的吗?”“不,并非虚构的!你书里的K是我吗?”这时,天空亮起 了另外一颗信号弹……同事马铎找到了他们!
现在,当汉娜在做饭的时候,就轮到基普为病人读书了!
回忆:随车把凯瑟琳送回旅店的艾马殊,再次婉拒了凯瑟琳的邀请。但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凯瑟琳却来到了艾马殊的家,一切随激情而发。激情之后两人的对话,艾马殊:“你最快乐是什么时候?”凯瑟琳:“现在!”“你最不快乐又是什么时候?”“也是现在!”“你爱什么?”“爱水,也爱水中游鱼,也爱……,爱我的丈夫!”“你最讨厌什么?”“谎言!你又最讨厌什么?”“占有别人!被人占有!你离开以后就该把我忘掉!”。战争即将爆发,而随着与艾马殊的幽会不断进行,凯瑟琳内心的罪责感也越发深重,她终于因承受不住而向艾马殊提出:“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辛格·基普的特别关爱令汉娜喜不自禁而重新敞开了紧闭的心扉。她问基普:“如果有一晚我不来看你,你会怎么办?”“我就试试不再期待你来!”“如果很晚了我还不出现呢?”“那就一定事出有因!”“难道你不会来找我?那我就不打算再来这里了,然后告诉我自己,他找了我一整天,在晚上他希望我找到他!”“我真的希望你会找到我…我的确有这个念头!”
有了情感的羁绊之后,汉娜对又要去排雷的基普便有了别样的担心:“别去!我很担心!”“这是我的职责!每天都要做的!”德国投降,兴高采烈的士兵们开着坦克庆贺,却差点给正在排雷的基普酿成悲剧,一直放心不下的汉娜骑车赶来,与安然无恙的基普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全城都在欢庆,士兵们高喊着“我们就要回家了”!基普的手下哈迪下士上高台升英国国旗时却遇上了地雷陷阱,终成了异乡的孤魂野鬼。这件突发事件对基普打击很大,他把自己关在了屋里!
病人:“汉娜说你要走了?”大卫加纳:“……,于是我知道就是你了!……,那时你还没投效德国,还未替隆美尔的间谍想到办法横越沙漠,打到英军总部!……”“马铎以为我是间谍?不!我从未做过间谍!”“你不知道马铎吞枪自尽?”“不!”“你也没有杀害基夫顿夫妇?”“她确实死了!……,是的,你说得对,她是我害死的…因为我爱她!因为我的名字有问题!”“你没有再回到那个洞里去吗?”“我回去了!我没有违背诺言!德国帮助了我…我们互相交换,我有测绘用的地图,英军既然视我为敌,我就把地图给了他们的敌军!于是我回到沙漠找凯瑟琳,用的是马铎的英国飞机,加的却是德国汽油!抵达意大利后,在我的病历表上他们写着‘英国病人’,真是滑稽,是吗?波折重重后,我竟然变成了英国人!”“你熬到早上,而毒药被化解了吗?那种毒药叫龙葵!我还以为会把你毒死!”“你不行的!因为我的心早就死了!”“不,我现在还不能杀你!”
病人:“我还活着吗?”汉娜:“你最好这样!”“别期望太高,存在我肺里的那一点气,一天比一天稀薄了…不足为奇的,这很正常!我和调查组助理加纳谈过了,他告诉我修道院里有一只鬼,我可以与他为伍了!”
基普被调去了佛罗伦萨,临走前汉娜告诉他:“我将会经常返回那间教堂,看看我的画!”“我也会经常回那里去的!”“那我俩总会有一天重逢!”
病人把所有的吗啡推向了汉娜恳求地望着汉娜,并谢谢她!汉娜哭着把满满一针筒吗啡注进了病人的体内,并照病人最后的请求,读着凯瑟琳的遗书将病人送入了永久的梦乡…天国!
凯瑟琳的遗书:亲爱的,我在等你!不见天日的一天会有多长?一周呢?火熄了,我觉得寒风刺骨;我真想拖着病体到外面去,外面阳光普照…我怕在那些书上和写下这些字时把电耗尽了!我们一起死了!我们魂归天国!那国充满在爱河的人,不分种族!我们嘴里都有对方的体味,都曾经灵欲合一,相爱得很深…内心恐惧得像这幽暗的山洞!我要把这些都永远铭刻在身体上,我们的国家是实实在在的…并非画在地图上的边界、只用强人的姓名来命名的那一种!
我知道你会回来把我抱起,迎风屹立。我已别无所求,只想跟着你漫步天国!与我们的朋友一道,去一个没有地图的乐土!灯灭了,我在黑暗中默默写着!
汉娜带着病人留下的那本书,坐上大卫加纳为她找来的顺风车离开了寺院,前往佛罗伦萨!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