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是杂种谁准会发怒,可是人类发展进程,纯种真的存在么?中国流传下来比较整齐的家谱大概就是孔,孟,颜,曾子,但是他们的后代子孙是否娶的都是纯种汉女,那可就是大有疑问了。连唐朝皇帝都是胡种,也是个杂种,国人纯种的大概微乎其微。真正的纯种人在深山里聚族而居,互为婚嫁,血缘越来越近,后代也就有些个退化了。
兴起了修家谱风,我有个族叔也张罗着此事,可惜他并没有从前的族谱。只知道我祖上是居住在襄阳,能确切知道名字的名讳称做李鸿儒,是个小康人家。我查了一下,绝对与高居总督之职的李鸿藻,位居丞相的李鸿章没半点瓜葛,尽管后人喜欢攀附,以证明自己有百分之几的贵族血统。五千年前我家与唐朝皇帝肯定是一个祖先,是指树为姓的,哥哥总对人夸耀;‘老子姓李,孙子姓孙。’
我出生时爷爷早就死了,至今我也记不住爷爷的名讳,真是大逆不孝。父亲说我们家是汉人,绝不是胡虏,因为是后出的关。在满清时关外是龙兴之地,过了柳条编就等于惊动了神龙,弄不好是要杀头的。我家跑到东北是满清垮台之后,那时候估计血缘还纯一些,就是五胡十国,胡元,满清时,汉人都是贱民,作为贵族血统的上等人,大概是耻于嫁给汉人的。
后来则不同了,我母亲这一支掺杂了朝鲜血统,我们这些后人不可避免的当了杂种。母亲的奶奶是个朝鲜寡妇,正在哭坟时被母亲的爷爷抢了去,装在麻袋里,赶着大车一路飞奔,光棍汉的他就有了个朝鲜媳妇。女人肚里怀着遗腹子,这就是我的姥爷。因为他不是亲生的,从小拿他当苦力,哪个孩子都让读书,就是不许老大上学,财富都是这么着攒下的。
我姥爷当打头的很是卖力,挣了一个家业。为了省钱,买了个童养媳就是我的姥姥。姥姥那时候不过十二三岁,是逃荒逃来的,自然不知道什么家谱?整天在磨房里拉磨,连第一个孩子都是寒冬腊月在磨房里出生。这个孩子没有成活,否则就是我大舅,而不是后来称为大舅的这一个。姥爷是纯种朝鲜人,母亲及兄弟姐妹们则有了二分之一的朝鲜血统。
老太爷去世后,我母亲的二叔是抢灵头幡的,因为这是长子的事。谁打了灵头幡谁就占长子之位,正屋与田产是拿大头的。母亲的五叔,五婶仗义执言,认为老大出生在刘家,一直辛苦劳作而别人都读书,没吃着苦,应该视为长子。在亲友们的劝说下,重新调整了遗产分配,老二让步了。
老四两口子抽大烟把家产都抽光之后,强行搬进大房,白吃白住,因为这是我爹留下的,不能便宜了外人。看起来血缘非常重要,杂种出再多的力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我姥爷一家被挤出去了。我母亲的奶奶到死也不会说汉话,我母亲他们从小就都学会了朝鲜话。姥爷一家还是与朝鲜人在一起住,赶个牛车,为日本人拉脚。越穷越能生孩子,姥姥大概生过十个孩子,活下来七个,我母亲是女儿中的老二。
到了我们这一代,血缘里就有四分之一的朝鲜血统了。世间已经变化了,汉人与满人,回族,蒙古族,朝鲜人,日本人,几乎全世界所有的民族,都有了血缘关系。我的妻子是满族人,属于八旗贵族,要是倒退一百年是绝对不可能嫁给我这个劣等汉人的。民族已经平等了,直到结婚登记的那一天我才知道妻子是满族人,生活习惯也没什么不同,就是她喜欢干净而我还是贫民作派,改不掉汉人的陋习,现在绝大多数城里的男人都改掉了。
这样一来,我的女儿血缘里就有了部分朝鲜,一半满族血统,汉族血统不足半数了。她还是随我的姓,报的是汉族,没有像有些人家,把孩子随母亲,报的少数民族,希望日后有什么优惠政策。杂交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混血儿就是聪明,我并不为自己是个杂种而感到羞愧。世界上有哪一个人不是杂种?没有种族的交汇融合,就没有今天的世界。
为了有所区分,再骂人时前面就加个狗字,狗杂种是没有人愿意当的,哪怕那个人真的具有狗性。狗的忠诚是人类望尘莫及的,有时候还真的委屈了犬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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