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发谱,我请假带妻儿回岳父家,几个人在堂屋聊天。
李妇说,她新建的房子后面崩了一堆大土,想喊挖机把土挖出来,顺便把后面挖宽一点,下次落雨就不会崩了。土是房内她满婶的,她跟满婶一家说了。土里有生产,她补偿了满婶两百元钱,并换一块土给满婶。满婶钱是接去了,可满婶一家异口同声说这块土原是和房内二叔换的,要二叔答应不再换回去,他们一家才能答应。正好二叔也在聊天,她就请二叔帮忙,给满婶说一声。二叔说,你昨天晚上就找过我,我现在还是那个意思。土我换出去了,我就不管,不像你家男人一样。但要我去跟他们说,我不会去。男人是李妇已离婚的丈夫,二叔的话好像话中有话。本来,人家屋后崩了土,清理出去天经地义。但我不便多说,只是说,你把土担出去,再崩你再担。她说担是可以,但工程量大,要用挖机,而且想索性挖宽点,还是要商量好。
二叔走后,她说起昨天晚上到二叔家的情况,道出了二叔话中“不像你家男人一样”的天机。
李妇家原来住在比二叔更冲的冲里,起屋出来了,留下一块地基。二叔就用李妇家新屋侧面的一块土和李妇换了这块地基,也是作土,还写了文字协议。过了两个月,李妇男人反口了,说是儿子要克去两间地基作古迹。在别人的劝说下,男人去二叔家作了检讨,并恢复了协议。二婶也讲了两件事。李妇男人砍楠竹,倒竹子时把二婶家的枇杷树枝弄断了。二婶媳妇看见了,说了他几句。他说,不就是一根树枝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二婶请两个人修脚屋,李妇男人是一个,那时候只二十元一天的工钱。男人没有零钱找,而且说侄儿帮叔叔做一天把事要什么工钱?但过了几天,李妇男人就在外面说,二婶给别人工钱不给他。不过二叔二婶都说,他们和满婶的土告就告了,他们不管。但要他们屈尊向满婶打招呼,他们也不会,因为满婶是老满。
李妇又说起离婚男人的“怪”。
男人的母亲死了,介于子女的情面,离婚的她也回来了。她和男人都在楼上做什么,男人先下楼,却把一块楼板拿走了。待到她要下楼了,下不成了,一直等到男人回来,她威胁他要跳楼,他才把楼板安上。
正月初二,男人侄女带了男朋友来拜年,他在屋后清沟就是不出来。侄女到后面去叫他,他才慢吞吞地过来。明明身上有芙蓉王烟,他却发白沙烟。发完烟,他又去清沟了。客人要走了,他都不出来送。侄女婿说,伯伯好忙呀。
还是正月,李妇娘家以为他们和好了,兄弟姐妹多,来了三桌人拜年。一句话不投机,他们走时他就把李妇的东西清了出来,催李妇跟娘家人回去。儿子来劝,他把儿子也推了出来,你也跟他们走。当然,大家心知肚明,儿子可能不是他的,很像本地的另一个人。
……
离婚的人,扯不断,理还乱。我回到正题,说,你这样,还到二叔家去。当面鼓,对面锣,打电话给满婶儿子,满婶儿子要二叔同意,你就把电话给二叔。
是呀,这个主意好。她又问我岳父,要得不。岳父说,要得。
2014年7月10日初稿于溪江
2015年6月25日修改于溪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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