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完第n本小说后,我心里有了一个冲动的想法。
“我要写本小说。”我高举着手如宣誓般的大喊出内心的想法。
“小莹,大晚上的干嘛呢?”
听着门外的拍门声和老妈的呵斥声。我吐了吐舌头,关掉台灯爬进被窝。
窝在被窝里我打开了手机笔记,开始了我的创作之路。
虽然想法有时是很突然就有了,可是真的要对一件事情实际行动。真的的是需要很大的耐心和坚持。
哦,对了。先做个自我介绍。
我,姓名卢莹。1991年生人。师范大学毕业,目前状态:无业游民
刚吃饭,我就撂下碗筷钻进了房间。
“诶!小莹碗筷还没放进厨房呢!”月梅捧着碗冲着卢莹的背影喊道。
“行了行了,随她去吧!”一旁的卢爸用胳膊肘撞了撞身旁的老婆。
月梅叹了口气,整理桌上的碗筷。
“这一天天的,真不知道忙什么。”端起碗走进了厨房。
我趴在桌前,苦恼地看着电脑。
“怎么写啊?没头绪没头绪!”埋在臂弯里。开启了冥思苦想的模式。
时间已经跳到了11点。
关了灯,盘坐在床上,捧着手机脑袋里的想法突然又涌出来。又在苦恼地想着该用什么词来表达。
我干脆躺在床上,手机的屏幕还在闪烁。我在床上滚了一圈裹起床上的被子。
“哎呀!写个小说怎么这么难呀!算了,明天再写吧!”
关上手机,将它放在床头。伸了伸懒腰。
我开始进入了混乱的梦乡。
梦里我看见了我初中的暗恋对象,那个高高的,皮肤偏黑。却又总是带着阳光般的微笑的男孩。
我想令我着迷的一定是他微笑的样子,不掺杂的纯良。
他穿着帅气的白衬衫,就那样笔挺地站在晚风里微笑着。
“做我女朋友好吗?”
他的声音飘荡在操场上。
“不然我就做你男朋友好了!”
很老套的非主流式告白。风里又多了一阵甜甜的笑声。
那女孩就站在他常打篮球的框架下,羞涩地掩嘴。
而我呢?而我此刻正站在那女孩的对面,那个向她表白的男孩身后。
我想我一定是这场戏的观众。我看不清那女孩的面容。我的视线越过那个高我半头的男生努力地打量着一直掩嘴而笑的女孩。
可是她似乎开始飘远。
不,所有的东西都在往后退。我正被慢慢地抽离。
但是我能肯定,那女孩绝不是我。因为我不会那样羞涩,不会那样的幸运。
据科学研究表明,人的梦总是发生在睡醒前的几分钟。
是的。下一秒,我醒了。
看着家里熟悉的天花板还在,我庆幸地笑着。
起床洗漱。
今天的我比以往起得早了些,因为就在昨晚。我亲爱的妈妈帮我寻了一份工作-幼儿教师。
哭闹不停的小孩,我有些头大地站在门口。看着手上的表。
“没事的,再坚持半小时就下课了。”
其实,刚刚才打响了上课铃。
我开始忙碌地穿梭在矮小的桌椅间,试图安抚着孩子们的情绪。
可是……
我忍住要爆发的暴脾气,无奈地倚在门框上。背对教室。
“怎么样?怎么样?”
刚踏进门,老妈就想糖人一样粘了过来。
我疲惫地望着她。刚想开口。
她就立马从我的眼前消失了。
“嗯!没抱怨,看来有希望。”厨房里传出她兴奋的声音。紧接着是一连串的机关扫射式的家庭教育。
我拖着鞋蹑手蹑脚地走向房间。
难怪我老爸常跟我说,我妈就是一片地雷区,一根引线就会全盘崩塌。
小心翼翼地拉上门,我打开了电脑桌面下方的文件夹。
断断续续地写了几天的成果都呈现在眼前。
不是缠绵悱恻,也没有荡气回肠。倒像是我青涩时期的写照。
情感💑的萌芽,分出了两叶。
如果说亲情与爱情是同根相长的枝丫。那么彼时我内心的爱情应该已经茂密的遮挡整片空隙。
年少懵懂太痴情,历经岁月方知爱。
打开浏览器百度着有名的小说网站。将稿件投了上去。
预先地为自己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心底还是忍不住满满的期待。
关掉页面,先卸去心底一半的美好。
之后。
我开始每天像上了发条的闹钟。准时起床,上班。
以前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现在貌似也没改变。
我站在夜色下的天桥上,路灯把桥面照得一片通明。让黑暗无处躲藏。
而桥下又是另一种景色,墨色一大片的在海面上晕染开。遮盖着海水的起伏。
只是偶尔掠起的微波折射出桥上的灯光,星星点点然后大片地聚集。
我靠在栏杆上,有清爽的海风扑打过来。轻柔的没有海腥味的抚摸。
环视着这个城市的夜晚,很美!
站在这里仰望城市的夜景。
但我很迷惘也很颓然,有人说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也有人说世界那么大,我想去闯闯。
而我……
也许我还没规划好。
也许我开始要适应目前的生活态度了,等着孩子们上学,守着他们放学。
有时跟他们玩到一堆又觉得充实的快乐。
背上提在手里的包,我从桥的一侧开始步行。漫无目的地穿行在红绿灯之间。
我突然好想就这样一直走。将自己淹没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
半夜2点,我发现我失眠了。
坐在电脑前我打开了网站的主页,点开了我的文集。
有1000左右的阅读量,不多,至少对我是种鼓舞。拉到下面的评论,可能不是那么尽如人意。
“文字太平乏了”
“言情小说?”
“主题内容呢?过于单调的文调。”
“…………”
我不甘地编辑着回击的文字,可是我发现这样的自己更可笑。
沮丧地钻进被窝,想想还是早点睡的实际,明天还要上班呢!
可是睡意似乎一下子都跑光了,脑细胞转换成一个个文字,拼凑出文章下的评论。就在脑子内盘旋。
望着穿不透的黑幕,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卢莹,起床了!”
老妈站在门外又开始拍门,床头的闹铃也开始了双重轰炸。
我翻了一圈将被子压在身下,又被睡意拉进了梦乡。
很柔美的英文歌,真实的就像在耳旁歌唱。闹铃又在响了。
猛得一愣神,我端坐在床上努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清晰的视线望着窗外发亮的天。
“快来吃早饭,不然上班要迟到了。你就不能早点起床呀!每天都算着时间点。”
月梅麻利地摆放着碗筷,看着拖拖拉拉的卢莹紧张的开始催促。
我迷茫地掏了掏耳朵,坐在已经盛好粥的桌前。
双手掩着脸用力地揉了揉驱散走迷醉的意识。
“妈,走了。”
匆匆地换上鞋,小跑出去。
“慢点!”
“老师早!”
小小的人儿乖巧地向我道着早安。
“同学早!”
她像是得到奖励般笑成了一朵花。高兴地跑进教室。
“卢老师啊!早上好啊!”
小二班的林老师穿着一身素白裙,娴静地站在卢莹对面。
“卢老师,听说你原来的专业选的是初中教学的吧!怎么会……”
她笑得一脸纯良无害。
卢莹瞬间收敛了笑意,淡漠地看着眼前的女孩。突然弯起了嘴角。
“我这是走进基层,从小做起。”
林静尴尬地僵硬了脸,不过她还是很有涵养地微笑着。
看着挫败离去的背影,卢莹却感觉不到任何的胜利感。
公交车缓缓地开在回家的路上,我撑在窗框上看着窗外一点一点往后退的风景。
“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微蹙着眉心,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刚到家,我立马钻进了小房间里。我还是忍不住再一次的打开了网址。
首页的收件箱提示着有新邮件,我好奇地点开了收件箱。
“你好,我是一名影视导演。同时也是你的读者。对于你的作品我个人觉得很有塑造性。所以我想有时间能跟你见见面聊聊关于影视改编的细节。”
署名:姚好仁
邮件接收时间是在半夜 2点半
我捂着嘴震惊地看着邮件的内容,难以置信的又重新仔细地阅读了几遍。
此刻,兴奋和得意高高地占据在顶端。我激动地围着房间乱跳着,一把扑进被窝兴奋地捶打着。
努力地平静着过山车般跌宕的心情。笔挺地端坐在电脑前回复:
“我随时都有时间的。”
仰靠在椅子上, 今晚的心情格外的舒畅。突然觉得人生真是各种意外的美好。
“呵呵呵……”
捧着脸像隔壁中了10块钱彩票的二大爷一样高兴地忘乎所以。
“叮咚。”
新邮件。
卢莹有些迫不及待的点开。
姚好仁的回函:
“很荣幸能有这个机会,明天早上9点,老街36号胖阿海酒楼。”
“耶斯!”
握着右拳难以掩饰着愉悦心情想要表达的欲望。
打开衣柜,我兴奋地翻出了压箱底的衣服。放在身上比划着。
深夜11点,我疲倦地倒在床上。将手里的衣服盖在了脸上。
歪着头从衣服下看着堆放满床的衣服,总是挑不出心意的那一件。
这时我才觉得大学闺蜜每回出去约会,站在布衣柜前,一脸苦恼地念叨着女人的衣橱里总是少一件衣服。还真是肺腑之言。
我翻了个身调整着舒适的姿势。抱着衣服无意识地睡去。
摸爬着被衣服挤压得手机,关掉了嘈杂的闹铃。血槽满满地起床。
“你好,园长。是我,是这样的我家里有事想请个假。好的,谢谢!”
挂掉电话我高兴地拿起衣服又开始比划。
“就你了!”
紧身牛仔搭着格子衫。把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
趴近镜子打量着自己。略带稚气的面容,眼睛里透露着兴奋的神采。给了自己一个自信的笑容。
打着出租车七弯八拐的来到约定的地点。
我犹豫不决地站在门外。
一个不大的酒楼,早晨的店面无人的清冷。我探着身子向里望了望,似乎没人。
“难道我来早了?”
疑惑地掏出手机,时间刚好。
有些懊悔得在门外踌躇。
“怎么这么冲动呢?万一要是骗局呢?”
我挪步走到路边,看着来回穿行的车流。我还是压制不住地看向那家酒楼。
“来都来了,碰碰运气吧!”
握紧了手里的手机,咬咬牙坚定地迈向酒楼。
掀开门口的厚重塑料门帘,店里一股阵阵的沁凉。
前台的服务生没有精神地打着哈欠,连我进门也没有察觉。
我环视了一圈店里的环境,还算干净整洁。比起星级酒店我倒觉得这有点像星级大排档。
空荡的大厅里,只有他很突兀地坐在那里。面前沏着一杯满满茶叶的玻璃杯。
我不是很确定的走上前坐在了他的对面,掌心的手机硌得我微微难受。
我开始打量对面的人。
一头不是很经常打理的长发披散着,随意的深色短袖T恤。低压着头整个人像是陷在了椅子中,给人一种街头艺术家的错感。
“你好,您的饮料。”
服务生端上了一杯白开冒着腾腾的热气。透着杯子可以看清水里翻腾的白色碎末。因为被静止地安放在桌上,它正缓慢地坠落沉淀。
卢莹出神地盯着水杯。
“你好,什么时候到的?”
沙哑的嗓音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我抬头正对上他,有些沧桑的面容,下巴的胡子一片拉碴。犀利的即视感。
我有些牵强的浅笑着。
“刚到不久。”
他点点头,说:
“那个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姚好仁。道上人称老妖。”
他冲我伸出了手,满脸地堆笑。
道上的人?外号老妖?
我往后缩了缩,挑眉戒备地看着他。
老妖尴尬的缩回手,端起面前的杯子饮了一大口茶。
“别紧张!我不是骗子。”
他从身侧抽出了一大叠资料推到我面前。
我随手翻了几页,大概就是证明他真不是骗子,至于真实身份……有待考究。
“你真的只是需要我提供剧本,确定不要我赞助,交钱什么的?”
我置疑地看着他。
“真的,你只要负责小说的改编,和剧本的大纲就好了。总得概括呢就是你在这剧组里的职务就是编辑和制片。其他的事我来解决。”
虽然我不懂什么拍戏,但听着老妖的语气好像是挺重要的。
我迟疑地思考着。
对面的老妖满是期待地眼神投递到我身上。
可是我决定放弃,不是因为不相信,而不能承担。
“那个?这个我好像没有能力胜任吧!”
我推脱着老妖丢过来的头衔。
老妖失望地叹了口气。
“年轻人,不要害怕尝试。人生就是个探险和冒险的过程。有些事就要趁你还年轻,你还冲动,你还有力量的时候奋斗。”
他还在努力的试图劝说我,我的心开始动摇。开始矛盾挣扎着。
老妖像是看穿了我的纠结,他希望的火花又被重新地点燃了。
他又乘胜追击,开启了猛烈的说唱模式。
“你看看现在有很多网络热文被改编……”
他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说:
“当然你可能属于还正在发热,但是没关系。你看你第一次写就被选中了,这不就证明了你和影视的缘分了吗?”
“你知道吗?其实我第一次决定要加入这个行业的时候,我也是很犹豫,我也很害怕我要是没有成功我的一切可能都要重新开始。重新找一份工作,能养家糊口就行。重新定义人生的轨道,可能就是能活到百年归老就好。但是,我们既然有梦只要梦有实现的可能。我们努力了就代表我们是幸运的。”
老妖一把兴奋地站起来,伸出了他的手掌。
“来,加油!”
我对上他坚毅的眼神,透着信誓旦旦的决心。
“加油!”
响亮的击掌声在我的耳旁回荡。
“那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我跃跃欲试地看着他。
老妖用手指梳理着额前的碎发。说:
“咱先把这个剧本大纲写出来,接下来的慢慢再说。”
“哦……”
中午的太阳有些毒辣地炙烤着大地。
园长室里头顶的风扇呼啦呼啦地转着。
坐在园长办公桌的对面,我沉默了一会,说:
“园长,我想辞职。”
园长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和蔼地注视着我。
“怎么啦?不适应吗?”
“不是的,我觉得人生总要有义无反顾一次冲动,甚至可能会是几次吧。所以我想冲动一回。”
园长饶有兴趣地停下手里批阅的文件看着我。
“哦,我倒是很想知道是什么让你有这样的冲动?”
我愧疚地低下头。起身向园长深深地鞠了一躬。说:
“谢谢您的照顾,也恕我不能告诉你让我冲动的原因。因为这可能就是梦吧!但我想试试。”
“孩子,没事。我尊重你的选择,有梦就去做,希望你以后能带着好消息回来看看这。”
园长赞许地鼓励着我。一路将我送出了学校。
踏出校门,我觉得自己像是找到自由的小鸟轻盈地快飞起来了。
我开始每天和老妖待在初次见面的酒楼里撰写剧本。
我苦恼地对着老妖网上淘来的二手笔记本,根本无从下手。
对座的老妖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点都不着急。
我有些后悔于我的冲动了!没有剧组,没有器材,连电脑都是网上临时淘的二手货。
他到是挺滋润的很。
我烦躁地盖上电脑。
老妖放下腿凑了过来,说:
“怎么啦?写不出来呀!”
“我不会写呀!”
老妖一脸乐呵地看着浮躁的我。
“别生气,不会问我呀!”
他坐直身,喝了一口茶,清清嗓。
“其实呢,剧本就是另一部新的小说。”
我皱着眉疑惑地趴在他对面的桌上。
他靠在椅背上稍稍调整了姿势。双手随着言语上下舞动着。
“简单来说,就是你的小说是底稿,而我们所要的就是把你这个故事现实化,具体的去细化每一个文字,具体的表明每一个事项。”
他停顿了一下。又接说:
“就比如,这件事的发生,具体的时间,地点,还有就是整个场景里主角的神情,情绪,细微的动作表达都是必须的。”
老妖懂得东西真多。
我似懂非懂地打开了电脑,努力消化老妖的话,钻研着剧本。
老妖靠在椅子上,拿起被我放置在角落里的草稿纸写写画画。
突然,他莫明其妙的唤了一句,
“六元。”
我从电脑前抬头看着正盯着我看的老妖。
“啊?什么?”
“六元,好听吧!你看每天都直呼你的名字,太生分而且很古板。以后就叫你六元好了。”
“不要!”
我怒目圆睁地盯着他。
老妖一脸乐呵笑得更欢了。
他反身看了一眼墙上的大钟,回身对我说:
“走,我带你采风去。坐着坐得都来扎根了。”
我收拾着东西塞进背包,急急地跟上已经快步走出店门的老妖。
现在已经是晚上的6点,我想老妖一定是在避开酒楼里密集地前来吃饭的人群。
这店面虽然不大,可是一到晚上也是门庭若市。
我跟在老妖身后,穿过一个个路口,等着无数的红绿灯。串着一条条幽静漆黑的小巷。
他偶尔会突然地停下步伐,远远近近的打量着。有时是电线杆下,有时是刚走出的巷子口。
我跟他隔开了几步的距离,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他坐在了前面的长椅上点起了一根烟,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抽烟。
我坐在了他身旁,刺鼻的烟味呛入口腔,我难耐地咳嗽起来。
老妖举着烟的手向外挪了挪。
“其实,多出来走走看看新事物,或许会产生一些不一样的新想法。”
他又重重地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团烟雾。
我捏着鼻子,手掌在半空挥了挥打散飘过来的烟雾。
那天晚上,没坐多久老妖就离开了。临走前还叮嘱我。
“自己回家小心点。”
我静静地看着他消失在路灯照不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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