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
我在宁波城南,
这是一个叫甲村的村子。
石头砌成的弄道里,挤满了各式各样的店铺。
掌柜的悠闲地坐着,或抽着烟,或谈着天。或静静地看着路上顶着雨衣的行人。
桂花的香味是浓郁的,让你没有自己的气息。
而它像一个绵绵的毡毯,左左右右的包裹着你,而你却不知道它身在何处。
而其实它就在富家楼院里,安静的盛开着。
老头子,孩子们,从菜场悠闲而归的母亲们。
她们结伴走过流着水的拱桥,可以看得见他们朴实的衣着,也听得见那嘻戏的声音。
小狗,拎着轻便的梅花脚,晃着尾巴,走在我的前面。
看脖颈上米色的带子,和纠结的眉头。
一定也愁坏了这无休无止的雨天。
荷塘里的叶子是浓绿的,它们就像醉了酒的美人。
千姿百态,将雨水集成一坨水晶球,顽皮的滚来滚去。
有时候变长,有时候变短,有时候就撒手丢下荷塘。
串串香,在长方形的帐篷底下。
老板娘手中的十字绣,和冷淡的生意,
让旁边陪着他的黄猫有了几分睡意,咕噜噜安逸的蜷着。
骄傲的车,
总是喜欢卖弄一个潇洒的转弯。
行人是弱者,这时不时引起与骑着电瓶车的雨衣们激烈的争吵。
这里没有榕树,没有杨柳。
两棵香樟树,被华丽的汉白玉栏杆圈着。
香樟树上垂下来的嫩条,和绿叶,
像撕碎了的长裙,随风摇摆着。
在绿毯似的稻田上,
在安静的小河上。
不一会儿,就会有和谐号列车呼啸而过,就像翠绿的田野上飞过一条雪白色的丝带。
有时快,有时慢。
有时可以看得到车窗里疲倦的男女,在玻璃窗上睡去。
梅雨,也有停的时候。
夕阳,在天空像美声歌声,天空的色彩,是这个季节的总结者。
一会儿灰,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一会儿蓝。
渐渐,便落下了袖子,垂挂下双肩,把夜幕拉得严密。
我看不到天边,
天边有树,有云彩,也有人群。
水乡,
我来了这里,
又要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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