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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村的故事之《黑大褂和他的儿子》

时间:2015/10/26 作者: 雪君 热度: 85667

“黑大褂”也姓劳名字忘了,长得黑瘦且高,与两个儿子的关系不好,三天夹着两头打。

我的村子活活就是一个专门生产和制造故事的奇怪工厂,只要你脚步从哪里一走,随身随便伸手一抓就能划拉一箩筐,如今多年不回家不知道怎样了,当初在家的时候可真的就是这样,现在时代进步了它也应该变好一些了吧?其实我并不怎么喜欢写故事,只是喜欢听,就这还是半路出家,不是从小就喜欢,确切的说应该是在小学毕业刚刚上了初中之后,就莫名的那么开始喜欢听别人说故事了,你像《傻二和甲申》《神仙柱和他的老婆》的故事,便多数就是从我村里人的嘴里听来的,我村里人的嘴都很厉害,他们那不同的言词和极其形象的比喻,至今都让我难以忘却,再加上那个时候我好像已经是初中毕业,正好是一个很好的听者或者是旁观者的年纪,所以那些事到现在还烂熟于心,也便成了自然而然。

“黑大褂”他原名劳德福,至于这三个字又是咋回事,听村里人说这要与以前的那段苦日子有关,因为家里穷再加上他又好吃懒做,于是他便想到了晚上穿着黑大褂去爬人家墙头的主意,时间长了村里人便给他送了个绰号:黑大褂。

关于他以前的那些事我知道的并不多,只是知道他为人处事确实差着那么一点,他明明知道这三个字不是啥好词,可就是品行不改,依然干着那些在村里人看来极为见不得人的事儿,最为让人记得住的便是他与他两个儿子的那些事。

那些事都是我亲眼目睹的,也就是从那些事上我才开始了解到他黑大褂原来是那么一个人的,在先前我总还是以为他是一个很温和的人的,真的,那个时候我还小,经常跟着父亲去村西边的地里干活,说不定哪天就会碰上他,高高的个子,蜡黄的脸庞,瘦瘦的身材,走起路来不知道的人总以为他是大病刚好的,他管我父亲叫叔,对我自然都是称呼我的小名,每每看见他和父亲说话,我都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不搭言,而轮到他叫我的时候我依然不搭言,只是看着他独自一个那么笑呵呵的走了,而后自己边跟着父亲也一路慢慢走去。那个时候他给自己留点印象确实还蛮好,可后来咋就那个样子了呢?那个时候我已经十七八岁,听村里的人说,好像是与房子有关,一说到房子我便立刻想到了他那个家,因为我的母校就坐落在离着他家不远的那个广场上,他的家屋后边是一个不大的水湾,正对面则是成片的果树园子,为了让自家的果园长势更加好一点,他还和我们学校的老师商议好,隔三差五的去学校里挑大粪,这么一个人在那个当时我怎么也不相信,竟然会变成后来那个黑大褂子的,虽然黑大褂这三个字,甚至在还没有我的时候就已经套在他头上了,可我还是不敢相信,因为后来也就是在我刚才所说的我十七八岁的那个年纪的时候,所发生的那些事简直就真的不是人干的事儿。

关于他黑大褂的故事我知道的也就是那么三两件,可就是那么三两件,却又那么不让后人所称道。

首先说的便是他的那个老娘,他黑大褂那个老娘,在村里人说还是挺好的一个老人,都已经七老八十的认了,还每天不管冬天夏天的拐着个大竹筐出去捡柴禾,究竟为啥出去捡,刚开始我并不知道,只是后来才听说,是他的儿子黑大褂让她出去的,好像还是给她规定好了的,每天必须捡两筐柴禾,不然回家后就没饭吃,这些都是我的村里人传说的,是真是假我没亲眼看见,但有一件事可确,那就是在他的大儿子结婚那天,村里去给他帮忙的人确怎么也找不到了他娘,也就是黑大褂他娘,人们都纷纷议论,一个老人都那么大岁数了不可能在孙子的这大喜之日跑出去,可是家里上上下下都找遍了却也寻不见踪影,你说她能跑哪去呢?情急之下人们便去问了他“黑大褂”子,问他他的娘去哪了,这大喜的日子应该让老人出来,和家人一块分享孙子的这份喜事,可他“黑大褂”的回答却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甭管他了,他老了腿脚不方便,出出进进的还得要人照看,甭管她了,呵呵呵!”所有人都愕然了,谁也不会想到前后忙了半天,临到最后竟得来这么一个讯息,大伙都不说话了,老娘是人家的,自个儿也就是到这来给人家帮帮忙,人家的家事自个儿有啥权利去干预?于是人们便都在“黑大褂”那开心的笑呵呵声中,转身走出闹洋洋让高兴灌满了的那间小屋子,来到院子里,同其他人一块再也不多说半句的忙起别的来,从表面上看这事儿也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可事却偏偏就出在一堆柴禾上,是那堆堆在一个偏房的门口柴禾村里人才发现了“黑大褂”他娘,那对柴禾就是当初他娘捡来的,原本不是放在那个偏房门口的,而是对方在东边的墙根底下,可为啥又那个门口处,人们后来才知道竟是他“黑大褂”干的,他嫌自个儿的娘脏,每天光吃东西不干活,可又不能把她扔了不管,不然在庄乡面前没法说,可是把她留在自个儿屋里却怎么看怎么碍眼,眼下自个儿大儿子就要结婚了,房子原本就不够住,三间房子去除一间给大儿子,自己那间又不想动,中间那间又不能住人,是大伙公用的厨房,你说让自个儿把老娘往那里安顿?想来想去他便终于想出了那个所谓的好主意,将他娘从正房挪到了那间偏房里,那间偏房健在那正房的西边,原本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小屋,有一米多高,连个窗户也没有,里边又潮湿又阴暗,可为了自个儿大儿子的婚事没办法,自个儿也只能那么干了,事情干完他还又怕被人看见说别的,便把娘捡来的那些柴禾往哪门口一堆,外边的人即便看见了,也只能以为那是一间对方杂物的小屋不能住人而已,可谁曾想到他的娘就在那一天恰恰让村里人给发现了,人们惊诧之余赶紧将老人从里屋搀扶着出来,送到了他“黑大褂”子的跟前,看到自个儿的老娘,“黑大褂”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更不用说笑,他原本蜡黄的脸慢慢的变成了铁青,瞬间拧成绳子的两条眉毛,在向人们预示着,他“黑大褂”已经很不耐烦了,于是人们便又再次摇着头唉声叹气的离开,有的人实在看不惯便骂咧咧的走了,说是给这样的人帮忙会攒了自个儿的手,所以人家走了,随着一个两个慢慢的村里人都走了,只剩下了他院中的几个本家兄弟仍旧低着头一声不吭的给他跑前跑后,从那以后村里人就更加不理会他了,原本小偷小摸还不算啥,家里日子困难,为了大人孩子能活下来也有情可原了,可这……把自个儿老娘放得那么一个小屋里,谁能干得出来?这简直就不是人应该干的事儿,所以人们纷纷表示再也不和他来往,即便在路上遇见也不和他说话,于是关于他老娘的讯息村里人知道的就更少了,只是在偶尔的一天里,人们听说他那个娘死了,就死在那个小屋里,当“黑大褂”他发现的时候尸体早就硬了不知道死了多少天了,他担心这事传出去对自个儿名声不好,于是便叫了自个儿的大儿子再加上自个儿的老婆,一块帮着在院里随便找了一块破烂凉席将其一裹,而后三个人一块抬着,在哪个黄昏里去那片梨树地里刨了个坑偷偷埋了,连棺材也没有,就那么埋了,也就是说他老娘养儿育女一辈子,老来死后别说是一件新衣裳,就连个门板也没落着,就那么任由着自个儿儿子将自个儿拿那张破凉席将自个儿蓬头垢面的埋了,这让后人知道谁不摇头叹息?谁不纷纷评说这等不是人该干的事,他“黑大褂”就那么干了,你能咋地?他老娘死后,“黑大褂”总算是去了一块心病,自个儿再也用不着成天的为了她儿操心担心,这下好了,她终于死了,自个儿挣来的钱自个花,自个儿得来的东西自个儿吃,再也不用给别人分享了,这是他自个儿的如意算盘,可谁知道,他竟忘了自个儿下边还有一个没成家的小儿子,真事就处在了他那小儿子身上,因为他小儿子成家后,房子分配便真正成了问题。在当时“黑大褂”还不觉得怎样,可终有一天小儿子结婚了自个儿将其往哪里安顿才好?幸好他那个小儿子明事理,早早看穿了父亲的心思,于是便主动提出,不在这老院子里成家,自个儿努力在村子东头另盖新房,说归说做归做,我少年时的那个年月,钱比现在更难挣,还好他小儿子由于常年在建筑队上干活,认得一些人,也就是在那些人的帮助之下,他花了一年功夫,才盖起了那趟土墙瓦房,自个儿成家的时候便住了进去,按理说自个儿儿子自力更生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可偏偏就是这件事,却成了后来他们父子反目成仇的一个起因。因为随着年月增长,他的两个儿子纷纷也都当了父亲,这应该是他“黑大褂”真正高兴开心的事儿,因为他自己终于当上了爷爷,可是让人们想不到的是,他不是人的那一面却由此更加赤裸裸的表露了出来,他的大儿子生了一对龙凤胎,“黑大褂”见此不但不高兴,反而更加担心起自个儿的房子来,他担心等孙子长大后儿子会把自个儿撵出去,这可是自个儿千辛万苦盖起来的房子啊!于是,他终于提出了分家,要让自个儿的儿子全家搬出去,搬到那间当年自个儿老娘死的那间屋子里去,当时他的大儿子一听就急了,说啥也不往外搬,就这样一天两天,他们就为着房子问题父子两人终于吵了起来,据说还几次差点就动起手来,那个时候“黑大褂”还算是正当年,在哪个方面也不服自个儿儿子,所以他便想尽一切办法的挤兑儿子,大人他对付不了他便看准了那两个年幼的孩子,其中那个女孩,有一次白天从屋里出来去院子的厕所里解手,恰好让“黑大褂”看见了,他便气势汹汹的顺手在墙根底下哪了一根粗木棍,大步流星的直奔着厕所走了过去,年幼的孩子正蹲在厕所里小解,闻声抬头猛见自个儿的爷爷手持木棍,瘟神一般的站在自个儿跟前,要把自己一棒打死的样子,孩子当时就给吓哭了,哭声传到了屋里,正在屋里忙着针线活的“黑大褂”的老婆听见了,她赶紧大步小步的从屋里跑了出来,奔到厕所里一手将老头子扒拉开来,将孙女抱在怀里转身回了屋,那时他的那个孙女已经六岁左右了,有些事情也知道跟妈妈说了,所以就在当天晚上,“黑大褂”的儿子回家后,孩子便支支吾吾的对他说了白天发生的事,再加上从东间屋里走过去的老娘也那么一说,“黑大褂”的儿子当时就急了眼,他跳着脚的要去找自个儿的父亲理论,可最终还是被自个儿的妻子拦下了,“咱还是搬出去吧!那间小屋不能住也住不开,你不会和你兄弟说说,咱先搬到他家里住下吗?等咱自个儿有了钱,咱再慢慢儿盖,不行吗?你说成天在这里住着,孩子又小,万一出个啥事,你叫俺可咋过啊?”为了大人也更是为了孩子,“黑大褂”的儿子终于在第二天便搬了出去,去了自个儿弟弟那里,和自个儿的弟弟共住一趟房子,到这应该说这事儿就算完了,可谁知道它不光没完反而却成了后来整个事情的最大导火索,焦点就是那个小女孩。那个女孩子那次在厕所里被自己的爷爷也就是“黑大褂”吓哭之后,便慢慢的种下了病根,这病根在表面上外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它最初表现于爱睡觉浑身乏力没精打采,见人后也不爱说话,这种情况若是大人还好一些,最起码他知道自个儿受到了惊吓,应该赶快找个人医治或者是找一下当村里的那些土医生给叫叫魂,可“黑大褂”的儿子夫妇两却忘却了那么做,一心想着抓紧一切时间去干活挣钱盖房,就这样,半年之后,他的那个闺女便再也支撑不住病倒在了炕上,整天睡觉不说,慢慢的皮肤开始变得越加发白,这一下两口子可慌了神,赶紧连夜的去了村里一个叫龙嫂子的家里,那龙嫂子不是别人,就是前段时间我在《如影岁月》里提到过的那个玉岭哥他的老婆,因为他小名就叫小龙,所以村里人便指着他的小名称呼他的老婆,那龙嫂子闻讯没敢等,她赶紧穿好衣服,跟在“黑大褂”他儿子的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村南边走去,“哎呀!你说你两口早干啥来?孩子都吓着这多半年了你才想起来,不好收了,是在哪厕所里给吓着的,不好收了,时间太长了,更何况你看看孩子的脸,赶快去医院吧!不然可就耽误了,哎……!”着无异于就是一个晴天霹雳,当时“黑大褂”他儿子夫妇两就傻了眼,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自个儿的孩子会这个样,于是他们赶紧收拾一切连夜便去了县城的医院,结果还是让人遗憾:“太晚了!孩子最初是惊吓,可就是由于你们发现的太晚,没有及时治疗,现在已经转成了白血病,没治了,回家吧!”那一天他们两口子是一路偷偷哭着到的家,从哪之后,那龙嫂子便成了他家里的常客,每次都是不请自到,到现在我还记得当时他给我说过的一句话:“还能治啥?那些白血球不断的吃那些红血球,也就早晚的事儿了,这孩子活不了几天了……哎!”结果真如她所说,就在那一个夏天的晚上,应该是在半夜时分,我被一声凄惨的哭声惊醒,同时而来的还有那一声声叫天天不应的痛骂:“黑大褂子,你不得好死……!”当时我从床上一下坐了起来,不用多想我便知道,那个小女孩死了,那哭声是她的母亲,那骂声是她的父亲,那骂声和哭声就那样在那个孤苦伶仃的夏夜里悄然过去了,等到第二天人们从各自的梦中醒来的时候,还有更多的谁会知道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已经死了,而最初的原因竟是被自己爷爷的惊吓……!

从那之后“黑大褂”和儿子的怨恨便真正结下了,而我也才有机会亲眼目睹了那一切的整个过程。

也就是在那小女孩死后不久,“黑大褂”便和他的儿子打起来了,不光白天,晚上也照打不误,究竟是谁先找的谁我真的不清楚,只是知道从那之后他们父子两总是三天夹着两头打,当时正好是夏天,村里人都睡得晚,而他们父子两的这一闹腾,倒成了当时村里的一道剧,每天晚饭过后必看的一道剧,记忆最深的还是那一次,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左右了,村里忽然有人大声吆喝:“又打起来了。”我便赶紧从院子里跑了出去,等到我跑到南街的时候,那里原来早已经挤满了人,那橘黄的路灯下,“黑大褂”光着膀子双手里紧紧的攥着一把铁锨,气哼哼一边不扯人话的骂着,一边大步的向着东边自个儿儿子家奔去,此时他的儿子也从家里跳了出来,同样光着膀子,手里同样也攥着一把铁锨,嘴里同样也不扯人话的骂着,气哼哼的快速跑着,直奔着他的父亲而去,不多时两人就碰到了一块,霹雳乓啷便打了起来,两人的铁锨都举得老高,照准对方狠狠的往死里那么打,打的同时嘴里同样还是那么不扯人话的骂着,他骂他该死,他同样骂他也该死,可到底谁该死,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评论,就连县城里人家那些知名的法官也都那么说:“你们父子两这案子我们这没法管,建议你们还是到县畜牧局去问问,看他们能不能给你们处理,好不好?”畜牧局?那是专管牲畜的一个部门,他们父子的案子要弄到哪里去处理……唉!还能让人再说些什么?自那个晚上过后,村里有些人实在看不过去,便请出了当时有威望的那么几个老人去他们父子两的家里劝解,告诉他们别打了,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更何况下边孩子们还小,要是对他造成了坏的影响可咋收拾?这些都是好话,可偏偏那“黑大褂”怎么也听不进去,他的那个儿子更是一样,失去女儿的痛常人谁也体会不到,所以渐渐的再也没有人去劝他们了,而他们父子两也好像是都累了似的,忽然一下便都那么让人意想不到的萧静下来了,村子里再也没有了关于他们父子打仗的那些新闻快报,有的也不过是那些零零散散的传言,一遍遍在这个的嘴里那个的嘴里添油加醋的传着,随着时间推移,一年两年过去之后,当人们再次关心他们父子的时候,那“黑大褂”却早已成了一个病怏怏的尊尊老者,就连出门走路也不得不由老婆领着才行了:“德福!这是咋了?咋还让老婆领着啊?”那是一个深秋的黄昏,我在村里玉强的家门前和玉强说话,期间那“黑大褂”和他的老婆顺着那条小公路,从村东边慢慢走来了,期间玉强的父亲正好也站在道边上和人闲谈,看到他走过来之后,便很是关心的问了那么一句。“看不见呢,那眼啥也看不见,哎!”说完那句话之后,他也没停下脚步,依旧在老婆的身后,一步一小心的顺着街道向远处走去,看着他走远的背影,村里的人们又开始评论起来:“哼!看不见,活该,这就叫报应,那么好的一个孙女……哼!”“这就是报应啊!”“行啦别说了,人都走了!”“不说?不说才怪呢?这个老家伙干了那么多缺德带冒烟的坏事,还不让人说?哼!活该!”一个人的意外一句,就像一颗炸弹,当时连我在场的几个人立刻都愣住了。“哎呦!事儿是那么回事儿,可……那不都是那年月的日子苦吗?他一大家子老的少的都靠着他一个人吃喝,你说他……唉!”“得!可别那么说,老嫂子啊!穷?你看看咱这一帮子,出去那几个小青年,谁不是从哪裤子日历爬过来的?远的不说,但就说他自个儿,他黑大褂子也是兄弟好几个的人啊!为啥人家那几个都没事,咋单单就是他那么不干人事不会说人话呢?哼!这件事我不说你也想必清楚,前几年,他和他的亲兄弟打仗,他黑大褂子仗着自个儿儿多,欺负他亲兄弟一家子,你欺负打仗也就算了,那天晚上,不是他禽兽把茅坑里的大粪亲手抹到他兄弟那嘴里的吗?他那个侄子那个时候还小,吓得人家那孩子躲在那草垛里哭的像那泪人儿似的,他兄弟媳妇那腰为啥到现在走路的时候那么一个劲儿歪歪着啊?还不都是他那天晚上用那榔头棍子给砸的啊?哼!现在自个儿看不见了,眼瞎了,你敢说他这不是造孽造的活该?哼!啥人啊?哼!”“唉……说起那件事儿来,他当哥的确是做的过了头,多大的仇恨呐?还是自个儿的亲生兄弟?唉!”“就是啊!亲生的确是两个样儿,当初他娘死的时候,他亲兄弟知道了吗?那都是事情过了一个月之后他亲兄弟才知道的,当时他把他娘用那个破凉席一卷拖出去埋的时候,只有他和他儿知道,其他的谁也不知道哇!你想想……那可是他亲娘啊!生他养他的亲娘啊!可他就那么干了,你敢说他有点儿人味?”“哼哼!他要是有人味,那大粪都成香的了,哼!”“就是啊!他要是懂半点人情,他那个小孙女能让他给活活吓死?那么好的个孩子……哼!”“喂!你说……他这么个样儿,他老婆就不管管他吗?”“哼哼!老嫂子这话你跟没说一样,咋滴?管管他?万一能管的了他老婆能让他那么一个劲的胡扑愣吗?看着吧!这个老家伙看样儿也没多大活头了,他要是不管早晚真有那么一天喽!他前脚死他老婆人家就能以后脚接着就走,他老婆那么好的一个人儿,人家能为了他守一辈子活寡?人家才不呢?再说了,他这种玩意儿值得人家为了他守活寡吗?哼!这就叫自作自受哇!哼哼!”

“唉!你说说……可看现在他这样也挺可怜的啊!”

“可怜?我倒没觉得,都是坏事干的太多,让老天爷给看见了……哼!”

“哎……人这一辈子啊!唉……!”

议论声依旧不断,也就在那不断的议论里,我看见“黑大褂”和他的老婆终于走远了,直到最后又过了几天,我忽地听到那个消息,他死了,也就是“黑大褂”死了,究竟是咋死的谁也不清楚,反正在他死后,他的那两个儿子没学他的样子,而是按着村里的习俗,很是风光的葬了他,他的老婆在他死后不久也走出家门另外找了个住,听说他的两个儿子后来还去看过她好几次,就连她的那个孙子结婚那天,好像她还回来参加过,人们都纷纷说,“黑大褂”劳德福一辈子不干人事,却生了两个好儿子,不管那一个都比他强多了……!

 

 

                2015.10.23

                                 青岛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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