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真情萌动
(7月26日)
中午我和队长一起去乡政府申请开地修田用的炸药,蔺乡长详细询问了我们的情况,又说乡上最近把大量的炸药用于拉电开道用,只能给四包。我们签了字后,队长有事先走了,我随后上街买东西。
在街道拐弯处,正遇上前来上集的小牟老师。自分配到所在村组后,我俩还一直没见面,一种本能的冲动让我们深情地凝视着对方,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情侣一般。我也不知咋搞的,竟不如从单位来时那么大方、那么自然了,反倒显得木讷、不知所措、犹犹豫豫的了。我想,也许是对人家有意思了吧,连日来一直忙于工作,把个人的事也都抛到脑后去了,竟一直未和人家联系,也不知道关心一下。现在看到自己心仪的人,竟不知说什么好,真是个大笨蛋。好在小牟还挺机灵,她大大方方地说:“嗨,今天可把你碰着了,可一定得请客啰。”我喜出望外,急忙说:“那好啊,理所应当”。刚要进一家饭馆,我一摸:呀,咋搞的,今天竟忘了带钱!我一下子愣住了,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这一切没能躲过小牟的眼睛,她咯咯地笑了一声:“哎,不为难你了,我也不饿,咱一块到你们那什么沟转走.”我一听,甭提多高兴了:“哈,正合吾意,咱们走——吧——”我故意拉长了调门,尽量不让她看出自己的窘样。
路上,小牟显得格外高兴,像一只活波的小燕子,蹦蹦跳跳地,总是闲不下来。一会儿问这是什么花,,一会儿问那是什么树,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我能叫出名和字的花草树木也很有限,在她的一再追问下,只有招架之功,毫无反击之力,象恋人般跟在她左右,惹得路上赶集的人好奇地看着我们,就像遇到外星人似地,不停地回头张望。
天渐渐热了起来,她又发话了:“你不是说两三步就到了吗,咋哄人呢,害俺走这么远,真够呛。”我只是憨憨地笑了笑,没正面回答。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我们回到了村子,我非常殷勤地打了洗脸水,让她洗了脸,又泡了茶。她在房子环视了一周,拿起我办工桌上正在撰写的社教简报,又冲着我咯咯地笑起来:“看来你还是个工作狂啊。”我急忙摇摇手:“不敢当不敢当,我就是在学校呆的时间长了,觉得外边的什么都新鲜。你能适应这儿的生活吗?”她不无自豪地说:“我们粉坊沟可是全乡最富裕的村,不光交通便利,生活环境也不错。”她又滔滔不绝地讲起她们那的奇闻趣事。看着这位活泼可爱的小同事,我又不知说什么好了,想向她表明心迹,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我太爱面子了,我怕说出来遭到拒绝,我缺乏自我表白的胆量和勇气,我喜欢这样朦朦胧胧的感觉,她是那么光艳美丽,我欣赏还欣赏不够呢,
我和小牟天南地北地聊着,内心的激动和兴奋不言而喻,但就是没扯到个人的终身大事上。转眼一个小时就过去了,我正想请她吃饭时,乡上的驻队车经过村上,老裴也在车上,顺便来看看我,小牟说下午有事要回趟家,便搭顺车去了街道的长途车站,我依依不舍地站在那里,目送着两用车渐渐远去,心里一阵失落。我觉得现在脑子里空荡荡的,生活是什么,爱情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我只能把那种感情默默藏在心底,寻求一种豁达,一种平和。我知道我的感情世界是脆弱的,我表面看来很随和,啥都不在乎,但骨子里总渴望得到世界上最最纯真的爱情,渴望能真正走进一个人的内心,苛求彼此心中的唯一,就跟工作一样,一旦决定,就矢志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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